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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招了招手,带着听得满面惊讶的半香仔细地翻找起衣柜箱子,不一会,便找出了一把宝剑及一块面纱。
大老爷一把接过宝剑,缓缓抽出,虽说尘封十数年,可宝剑锋利依旧,而剑鞘及剑柄上的龙飞凤舞纹路他是认得的,这正是三弟常常挂在身上的“风霖剑”,说起名字还是三弟妹亲自取的,取至于苏长风的风字,及弟妹王语霖的霖字,以显示他们恩爱长久。
可如今睹物思人,却是物是人非!
大老爷苏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低声叹了口气。
而正仔细端详着手中面纱的陈氏,心中一跳,难道老爷就这么认了?
她又仔细看了看这块绣满着繁花墨梨的轻巧面纱,不得不承认,这绣法正是三弟妹的手法,三层青蝉翼面料,却只有中间一层予以纤细如发的北宜天蚕丝绣成繁花墨梨纹,当时她听着弟妹介绍时,还一个劲地称奇,老想着哪天三弟妹也送自己这么一块面纱就好了呐!
现如今,可不就在手上吗?
陈氏抬眼又瞧了瞧眼前沉静如水的女子,越看越有当年弟妹的神韵!
而看似沉静是水的女子,心里头却是惊讶好奇的。
贵妇手里的面纱,不正是那天在霁州审案救人时带着的吗?当时婆婆和半香说是人多眼杂,娘子尚未婚嫁,还是以纱遮面的好!还有那甚是漂亮精致的宝剑,她怎么从没见到过?连听都没听过,又是打哪冒出来的?
此时最最心急的,怕是站在一旁死死绞紧手中纱帕的苏三娘了。
她才不管什么繁花墨梨面纱和劳什子宝剑呢,看着父亲母亲一脸的认真端详,特别是父亲眼里越来越浓厚的哀思,心中甚是焦急!
难道这女子真的是三叔的女儿?
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如此美貌更胜于她的女子,将会是这将军府真真正正的主人?
怎么可能!
“大胆妖女,从何得此类似三叔物件,竟敢以此来冒名顶替我那惨死的表妹!”三娘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如今是真是假又何妨,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被三娘这么一喝,最先清醒的陈氏暗暗用手肘碰了下身侧的苏大老爷,扬声道:“正是,此面纱虽与三弟妹身前所用相像,可当年弟妹的面纱却是自有一阵清淡梨香,况且面纱一角绣有“长风”二字,如今这块材质虽上佳,却是粗糙了些,不是假冒之物是什么?”说着递给一旁的丫头婆子。
屋里的婆子丫头争相查看,上手一瞧还真是这样,虽说轻巧别致,朦胧半透,可细细一闻,哪有什么清雅梨香?那四角反复查看都没有“长风”二字了,看来定是假冒的了。
“夫人怕是记错了”,尘素婆婆急急说道,“这面纱是将军夫人尚在闺阁时所得,京都娘子甚是喜欢携友人出游,那时娘子为着方便,便特地制了这方面纱。”
婆婆顿了顿,稍稍提高声线说道:“当时娘子尚在闺阁,并未见过长风将军,又怎会绣有将军名号呢?”
听到这里,陈氏面色白了白,好厉害的婆子。
“区区乡野村妇,满口胡言乱语,又怎知我三婶少年事宜?”三娘看到母亲神色,心中隐隐不安越来越浓烈,得快些解决此事方可。
此时,苏娘子与半香也是一阵好奇,婆婆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详细?
“老奴,老奴尘素便是将军夫人的奶娘——”
啊!原来是这样!
苏家大老爷与陈氏面上更是惊讶了。原来,她就是当年从京都赶来,照顾怀有身孕的三弟妹的奶娘?
如此说来,一切都已经再明确不过了,这,这女子就是将军之女了!
“胡说,当年三婶奶娘被蛮夷一并撸走,后来也是惨死沙场,数十万军人亲眼所见,你这妖婆又是打哪冒出来的?”三娘再也忍不住了,不管了,今夜无论如何,定得赶走他们,如若不然,日后必成祸患!
陈氏被女儿这么一提点,刚刚还是懵懵懂懂,瞬时双眼闪过狠励,不管了,为了长房一族的荣华富贵,大郎三郎的前程似锦,别说什么将军之女,就是三弟妹他们双双活过来,她也定是不认的!
“休得胡言,三弟妹的奶娘早已丧命蛮夷,连着那刚满周岁的小儿最终也被蛮夷凶狠掠杀,你们这些乡野之人是何居心,竟敢假用三弟物件,冒名称是我将军府之人,该当何罪!”陈氏这几句话说得尤为狠励,旁边刚刚还细声议论的丫头婆子,顿时个个低头不语。
立于一旁,许久未置一词的大老爷听得此言,心中一叹,停顿半晌方才励声说道:“尔等贼人,不顾将军府名声,不顾我三弟威名,竟想假借我那惨死的侄女之名败坏将军府,抢夺我将军府财产,还不速速拿下,连夜赶出将军府!”
“慢着!”
踏上女子扶着破旧的桌沿缓缓起身,一袭青衣素色襦裙倾泻而下,映衬得女子更是纤瘦娇俏,我见犹怜!
“你们,既未曾上战场,又未曾亲眼所见,怎可听些片面之词,便妄下结论?”女子声音虽仍然是慢声细语,却坚定异常,渗透人心!
“如若,我父亲母亲活过来,必是不愿再见,如此狠心亲人的!”
此话一出,陈氏由是狠励的眼里满是惊恐!而大老爷苏策更是不安。
尘素婆婆与半香却是心中欣慰,娘子方才言清语利,看来病已是大好了!
“废话什么!来人啊,还不将这贼子三人速速赶出将军府!”三娘不顾父母的惊恐不安,对着院外扬声高喝。
“不必了,既然族人长辈弃我于不顾,我,苏牧梨,走——便是!”
“娘子——”
“娘子——”
苏牧梨扬手制止,继续缓缓道:“只是,这半夜三经的,还得劳烦老爷夫人,行善积德,派人护送我们女子三人寻得住处方可!”
她停了停,回身盯着苏大老爷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得说道:“若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我那惨死的父亲母亲,也不能瞑目,大老爷,您说是不是?”
苏策心中徒然一惊,吓得不由自己地后退一步。
“老爷——”
“父亲——”
身侧的陈氏与三娘急急扶住。
屋里又是一阵沉静。
“好!”
半响,传来一个嘶哑艰涩之声。
第九章 出 逃()
夜半子时,岑州街道,寂静无声。
这城中的主要街道均以青石铺就而成,甚是宽广大气,不过轻轻扣击便是清脆响亮。此时,街头缓缓传来一声声“哒哒哒”的马蹄声,隐隐约约可见一盏橘黄色灯笼,随着马车一左一右地晃动,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很是显眼。
“娘子……”坐在马车一角的半香,胆怯地看了看身侧稳稳端坐的女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她挪了挪。
“别怕!”苏牧梨轻轻抓住丫头冰凉的双手,对着她缓缓一笑。
丫头心中顿时一暖,尽管现在马车内一片昏暗,尽管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可有这么双手在,有娘子在身边,她心中的焦急紧张顿时缓了下来。
马车终于停在一家客栈面前,苏牧梨隔着面纱看了看匾额——“鸿雁客栈”,不错,想来在岑州城有些名气。
跟来的小厮看到娘子点了点头,不禁高兴,“娘子,这可是岑州城内最好的客栈了,不仅住宿条件最好,这里的饮食在岑州一代都是有名的”。
苏娘子跟着走了进去,里头布置也精致大气,守夜的小二见着女子三人入店,心中一喜,赶忙上前问道:“娘子住宿?咱们客栈可是这城里最好的了,不论吃住都保管你们满意”。
“那好,就定一间大房。”婆婆递过银子,对着小二细细交代,“再来些茶点、热水,我家娘子怕是饿了”。
“好呐,房间是二楼东头第五间,咱们店里最大最亮敞的一间,娘子您请随我来。”小二再次看了看手中分量十足的银两,笑意越深,这娘子随便一出手便是足足二两银子,看来是个阔主。
女子三人随着小二上楼进屋,却不知客栈门外,一个贴于屋檐的黑影,立马转身离去,瞬间便融入了夜色。
半香侧着身子立于窗口,认真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待完全听不到“哒哒”的马蹄声后,方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掩好窗户。
“娘子,马车远去了。”丫头踮起脚尖,跑近苏牧梨身侧,小脸因着紧张,通红通红的。
“唤那小二,进来。”苏娘子隔着面纱,看不出神色表情,尘素婆婆赶忙出门下楼。
不一会,小二躬身立于眼前,脸上笑意满满。
“夜里,这城中,哪里最热闹?”苏娘子一字一字口齿清楚地问道。
热闹?还要是城中夜里最热闹的地方?这大半夜的,无论是商铺、酒楼,还是医馆、客栈都是关门的,哪有什么热闹之处。
除了——春满楼。
“春满楼,那是什么去处?”半香盯着小二好奇地问道。
“咳咳”,尘素终是忍不住,连咳了两声,“娘子,那地方是岑州有名的青楼。”
“啊?好好的怎么说这种地方?”丫头顿生不悦,这个小二!
可不是你们说要找热闹的地方吗?这大半夜的人都睡了,此时除了窑子里歌舞升平的,哪里有什么热闹之地。
更何况,今夜乃是春满楼头牌的**拍卖日,想必那里定是热闹非凡!
小二不经意地撇撇嘴,“如今这个时辰,只有这些个窑子是最热闹的了,小的,小的就知道这些。”
“好,我们去瞧瞧。”苏娘子点头说道。
“娘子——”
“啊——”
屋子里的人都是诧异万分!
这……这没听错吧,深更半夜的,小娘子要带着丫头婆子逛窑子?
逛窑子!
“娘子,这可使不得,那种……那种地方不适合去的”,尘素婆婆真的要晕了,年仅十四岁的清白娘子要去青楼瞧瞧,这可不是儿戏,要是传出去,以后娘子怎么嫁人。
半香丫头还是懵的,她没听错?娘子真要去青楼瞧瞧?
苏牧梨不在意的笑了笑,从香囊袋子里又掏出一锭银子,“找三件小厮衣服,要立刻,马上!”
“真……真要去?”小二望着递过来闪闪放光的银子,仍是不敢相信。
“娘子,这……。这如何使得?”尘素婆婆少有的焦躁,竟然还是女扮男装着去逛窑子。
“不必多言,快去。”苏家娘子催促道。
待到小二出了房门,下了楼梯,苏家娘子顿了顿,方才缓缓说道:“春满楼很好,比这里安全。”
尘素婆子听到此,细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这苏家既然可以半夜赶她们出门,想来已经是经过反复思量,那么为着永无后顾之忧,只怕会痛下杀手了!
而今夜,便是最佳时机!
婆婆再回头细想,又不禁对娘子暗暗叹服!
娘子方才特意要求小厮护送出府,为着便是绝了敌人一出门便下手的时机,又特地挑了这么家大气显眼的客栈,为着是让敌人知晓她们去路并放松警惕,想来此时正有人忙赶着去通风报信,此时,她们再装扮成小厮悄悄离开转去青楼,就算是敌人跟踪到来,在那些个热闹是非多的青楼地儿,想要找时机逃离也是容易甚多。
这一步一步皆是精心计划,步步为营!料是任何人都难以想到,苏家娘子,夜半时分,带着婆子丫头女扮男装去了春满楼!
如此调虎离山之计,当真妙极!
不一会儿,前前后后小厮装扮的四人,悄悄地从“鸿雁客栈”的西侧角门离去,隐隐约约可见四人步履匆忙,一会儿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而暗藏于屋顶的黑衣人,待到四人身影消失不见,便立即向着城中西侧某个院子飞奔而去……。
另一边,苏家别院里灯火通明。
“主子,打听清楚了,她们投宿在鸿雁客栈。”小厮模样的下人赶忙回禀道。
“当真?”苏家大郎阴沉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奴才听得真真的,正是住在二楼东侧第五间的大房间。”小厮磕了个头仔细说道。
“好!”苏大郎兴奋地双眸里闪着亮光,像是饥饿难耐的狼王寻觅数日终于找到食物一样,按耐不住地异常亢奋!
“今夜,就给我狠狠的烧死她们!”苏大郎看着院子里整装待发的护卫清兵,笑容越发放肆!
什么将军之女,什么真正的将军府继承人,过了今夜便都不是了,这将军府是他的,只有可能是苏家长房长子苏固的,任凭是谁都不能夺去!
第十章 绝 境()
此时,岑州西边僻静的竹林小院落里,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