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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众位夫人都是吓了一大跳,御史夫人的身份最高,上前欠身一礼,“我们倒是不知,原来是安国公造访。”
这来人是谁,又有何人不知?
这可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冷面煞神——安国公顾璟!
他腰间配的那把剑,恐怕是饮血无数了吧!
长得倒是俊美无双,但气势实在是吓人的很啊!
杨氏也是身子一颤,这叫个什么事儿?自己本来都要拉安子衿那小贱人下水了!
她见是顾璟,眼睛一转,这不是同安子衿订了婚的安国公顾璟吗?
一旁的安香岚则是神情一愣。
这就是安国公顾璟?
长得着实是同三殿下不分上下,可他这冷冽之气和冷着脸后满身的杀气却让自己心颤得厉害!
她在心里狠狠摇了摇头,想到安子衿要嫁给这样可怖的人,她甚至有些欣喜!
若是这安国公知晓了她安子衿放荡不堪,是不是会更精彩?
安香岚上前半步,盈盈一拜后泫泫欲泣道:“国公爷,您可千万别生我二姐的气,这书生虽是拿了二姐的贴身物件……可定是他偷窃而得!我二姐一向贤良淑德、极为恭顺,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一旁的众位夫人这才恍然,这安国公顾璟同太师府嫡次女可是自小定下的婚约!
看来这出戏更精彩了!
顾璟却是没有多看安香岚一眼,只是扫了一眼地上仍在挣扎着的马有才,他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抢过了那只耳坠,冷言道:“我自然明白,这坠子不是从安二小姐手里丢的……”
安香岚闻言一噎,口中还想抹黑安子衿的话都上不上下不下的堵得难受。
她抬眸望向了这气势卓然的男人。
全场的人都顿住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
顾璟的薄唇微动,“因为……这坠子是从我手里丢的。”
安子衿闻言全身一震。
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顾璟从衣袖中取出了另一只耳坠,那一对紫玉芙蓉耳坠美轮美奂、闪着光泽。
“小姐!是……是那坠子。”
芙蓉和木槿都低呼了一声。
安子衿紧紧咬住了唇,片刻后却是绷紧了的心松开了一般。
叹了口气,她垂下了眼帘,悄声离去了……
而顾璟冷冷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还有他手上那对价值连城的耳坠。
顾璟却不再过多解释,“将此毛贼拿下,带走!”
盗取国公爷手中的东西,甚至是未来一品国公夫人的物件,他马有才再不敢动弹了,生怕一动那明晃晃的大刀就朝自己劈下来了!
可他完全想不到会这样,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甚至连被衙差拖起都痴痴地……
安香岚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不是的,怎么会……”
顾璟扫了眼院门,却没见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他垂下了眼帘,兀自收起了那耳坠,“顾某同安二小姐早已定亲,手中有她的物件……莫非不合礼数?”
杨氏一把拉过了失魂般的安香岚,她到底是有些定力的,这件事既然已经牵扯到了安国公顾璟,那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为合适!
她笑了笑,上前行了一礼,“原来是天大的误会,都是那贼人可恶!竟然偷了安国公您手中的东西,差点儿就要坏了我们二小姐的名声!您可不要放过他!”
顾璟点点头,“顾某自有决断。”
一旁的众位夫人脸上均是讪讪的,这出戏被顾璟这么一搅和,哪里还有什么兴致可言,都纷纷而去了。
人都散去了后,顾璟仍是没瞧见那身影,他眸子微沉,将手心的耳坠置于袖带。
“安国公!”
白君恒身边的小厮脚步匆匆脸色却是极为难看,“寺中混进了不少人!都是身手极好的!我们殿下已经避去了前头的大殿中,殿下让你去前殿仔细查看。”
顾璟脸色一变,“走。”
那随从目光复杂地低下了头。
殿下说了,此事不能拖累安国公,只能调开他了。
而此时的后山,一名月华色衣衫的女子带这个一身短打的中年汉子疾步走近。
白君恒背对着他们,似是听到了脚步声,他嗤笑了一声,“怎的?两人就想来对孤动手?孤的命已经这般不值钱了?”
林风面色一黑,行军作战之人,最恨便是自高自大的权势之人,见到他这般的嘲讽之意,忙上前要开口。
安子衿拦住了他,“且慢,您且等一等子衿吧。”
林风迟疑了一瞬,望了眼安子衿,见她神色坚毅,只得退在了一旁。
安子衿压低了声音,“一会儿若是有何不妥,林护院不必客气,直接打晕便是。”
林风脸色一变,低声道:“这可是当朝太子!”
安子衿微微摇了摇头,“我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以后不会是太子,林护院您动手利落些。”
林风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安子衿。
“我没疯,我是来救人的,林护院胆识过人,我不瞒您,若是您有丝毫为难之意,子衿也不会勉强您。”
林风突然笑出了声,“果然是像……好,好!我林某愿意跟随二小姐左右。”
安子衿浅浅一笑,也学着习武中人拱了拱手,“子衿在此多谢了。”
说完安子衿便走上前去了。
她瞥见了太子身边的白玉佩剑勾住了一张黄纸。
见了这情景,她眉头微蹙。
原来如此……
今日是前朝灭国之日,也是当朝皇后、前朝公主文氏的祭日。
“若是想要孤的命,恐怕你这样的角色是不能全身而退吧。”
冷嘲声缓缓响起。
安子衿听得出他声音中毫无温度的寒意,他已经准备好死了吧?
“太子殿下倒是悟性极高。”
安子衿的声音清冷里带着一丝笑意,听不出喜怒哀乐,却叫人不敢忽视一分一毫。
白君恒冷哼,“我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只剩这条命了。”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一心求死?”安子衿步步紧逼。
“孤犯不着和你多费口舌!”
白君恒甩袖,回身后却是一怔。
竟是她?
太师府的安二小姐……
自己自然是有所耳闻的,这女人自小同顾璟定下亲事,却似乎和自己那三弟白君佑有所牵扯。
这样游离在大周朝数一数二的男人中间,她的美貌的确是让人惊艳。
以前见过一回,却只记得那副极张扬明艳的姿容了,现在的清冷倒是让自己有些不解了。
“你怎会在此?”
安子衿仍是在笑,“我来瞧瞧大周朝的当朝太子怎么个死法,兴许让我大开眼界也说不定呢?”
她顿了顿,侧过头问道:“莫非太子殿下还有何事要吩咐?”
白君恒脸色一黑,“你给孤滚,孤再不济也绝不容许你这样的女人践踏孤的尊严!”
“呵,你若是死了……尸体又会被谁践踏了?是暗恨你多年的三殿下?还是以背叛你换取泼天权势的旧部?亦或是乡野间无权无势的渔夫猎户?”
安子衿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淡淡地叙述着,仿佛那极阴冷的气势都荡然无存了一般。
白君恒转过了身,“你是替老三来的?他已经黔驴技穷到要靠你这样的女人了?”
安子衿浅笑,“殿下,你输的原因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你说什么?!”白君恒双手握拳。
安子衿毫无畏惧,上前一步道:“你并非无路可走,你只是贪生怕死!你不敢面对罢了!你觉得你以身殉国?怯懦!你这样……不过是给全洛阳甚至是全天下添了道茶余饭后的笑料!”
白君佑一张俊脸上满是愤怒和恼羞,“你胡说!孤死也不会如了他们的意!”
片刻后他收起了情绪,冷冷道:“你走吧,你惹不起这样的事,就算是顾璟也没办法护住你,白君佑就更不会了……”
安子衿垂下了眼帘。
顾璟他会做的事,但是白君佑却是永远都不会,这一点,这太子倒是清楚得很。
安子衿甩去了脑中纷乱的思绪,“你死后,你身边的人不会安生,你明知三殿下、四殿下亦或是整个大周朝皇室都忌讳着你手中的东西。”
白君佑自嘲般一笑,“孤死了,前朝便是过往云烟,他们还能做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前朝之人赶尽杀绝?前朝的势力可是还没分崩离析的。”
安子衿微微颔首,“左右军都督府的将领调动情况……我想殿下是不难知晓的,圣上想做什么……您不会猜不到吧?”
那些个前朝势力聚集之地的军户已经被渐渐瓜分了,甚至还调去了一系列的兵力作为抑制。
白君佑后退了半步站在了崖边,风声凛冽之下衣袍翩翩却凄凉万分。
“孤不会再去想这些,孤也无力保住他们……孤不死,他们只会更难过活。”
安子衿眉头微皱。
白君恒调开了所有人,就是报了必死之心!
“你不能死!”
身后,因疾步而声音不稳的男人带着愤慨走上前来。
第20章 此刻也不能回头了()
温庭之因疾步而行面色微红,却是眸带怒色,“殿下!”
这声殿下毫无敬意,只有深深地惋惜和哀痛。
安子衿后退了半步,视线落在了白君恒的眉目之间。
果然,他眸中一片复杂之色,片刻后他怒目望向了安子衿,“是你!”
安子衿并没有否认,仍是浅笑,“的确,这消息是我所传。”
“胡闹!”
白君恒低吼了一声后缓缓道:“你不是老三派来的。”
安子衿倒是有些惊异,“为何?”
“老三不会花这么多心思,他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
安子衿失笑,的确如此。
白君恒一声苦笑,转身面对温庭之,“你走吧,趁还走得了。”
温庭之上前一步,眸中没有半点退意,“你若是死了,我……”
气氛冷凝。
“独活于世有何意义?”
温庭之单薄的笑意缓缓而起,崖边的两人衣衫翩翩。
白君恒怔了大半晌,叹了口气,“庭之,你让孤和安二小姐说一会儿话。”
温庭之蹙眉望向了安子衿,最终还是转身到了不远处的山石旁。
安子衿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白君恒,“殿下是想通了?”
白君恒笑意依旧苍白,“孤的命便是如此罢了,只是孤要同你做一笔交易。”
安子衿蹙眉抬眸。
“孤在梨香苑存放了一样物件,孤知晓你此行必然是所求,可如今……孤只能是给自己还有的东西了。”
他叹了口气,“孤本意是要毁了,明日午时之前你不去取,那世间便再无此物。”
安子衿眸子微眯,“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君恒释然一笑。
有所求的人才能同自己交易。
他敛起笑意,神色极肃穆,“竭尽所有……护住一条命。”
安子衿同样正色,“温庭之?”
白君恒似乎是再无牵挂,拔出了腰间所配的佩剑。
这佩剑无比华丽,拔出剑鞘后寒光逼人,必是名器。
“这把剑便是去梨香苑的信物,孤再无牵挂。”
安子衿没有丝毫动作,眼见着白君恒举着剑靠近了他的脖子,可突然间闷哼了一声,倒在了崖边。
林风的身手的确是极好的,也难怪当年能长伴外祖父了……
安子衿叹息着低头取过了这把剑,将剑身入鞘,还没来得及回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了。
温庭之不敢置信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太子,“你……”
“除了打晕了他,温先生还有更好的办法?”她眉头紧皱,盯紧了温庭之的身后,“不好!”
林风的速度更快,已经纵身一跃推开了温庭之,后头的黑衣蒙面人一剑刺偏后便再没了机会。
来不及收住剑势,他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林风拧断了脖子!
“二小姐!快走!”
温庭之回过神,冲到了白君恒的身边。
“背他走,竹林旁有马车!”安子衿的眼中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温庭之没有丝毫的犹豫,背起了白君恒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不远处的竹林疾步而去。
一个黑衣人持刀追来,安子衿拔下了发间一支极尖利的发簪,在那刀袭来之际侧身躲过,那发簪毫无拖沓,刺入了那男人的眉心……
安子衿望着他眉心的一注鲜血缓缓流下,嘴边噙着一丝冷笑。
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何畏惧?!
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