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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瓶子……妹妹想必是看不入眼的。”
安香岚听她这话,神色却是一变。
的确自己的屋里也有一只这样的瓶子,只是花纹略有不同,最重要的是,那是三殿下送给自己的!
莫非是以往自己同她深交时说漏了?
怎么会?!
安子衿见她迟疑了,接着说道:“我记得三妹可是喜欢的很呢,听闻是去年从三皇子府送来的?”
她装作不懂,不解道:“三皇子同父亲一向是不对付的,不知道三妹怎的和三皇子走得这般近?”
安香岚的脑子里轰的一声。
这贱人怎么知道了这么多?!
三殿下同自己这两年的书信都是极其隐蔽的!
她一定是猜测!猜测罢了!
安香岚来不及细想,忙开口道:“二姐不要含血喷人!这不过是一般的礼罢了!”
“哦?一般?这瓶子可是不会低于这个价的……”说着安子衿抬了抬手掌。
安香岚身子一晃,甚至心虚地后退了一步,“你不就是想让我赔了这银子?!这事同你丫鬟也有关!我出二百两……以后你若是再提……”
若是父亲知晓,恐怕这禁足令又要没完没了了!
“好,既然如此,那便是三妹体恤二姐了。”
安子衿目光清清冷冷地扫过了安香岚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脸庞。
这张脸娇艳明媚,前世自己便败在了这张脸之下。
可如今,安香岚,你已经慌了,你再也不会有胜算!
“三妹,二姐还有一事不明白。”
安子衿说着又离屏风近了几步,对着屏风道:“今日查验库房时,库房少了几匹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的衣料,这可是主子们才能用的料子,可……我怎么听闻有下人也在用?似乎还是三妹院儿里的人呢。”
不料?
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
想着,安香岚额上已经出了虚汗。
那料子不就是自己让那曹妈妈取了做衣裳的吗?那衣裳都已经穿在安子扬的身上了!
她安子衿这是想做什么?!
她应该没有证据才是!
“二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无凭无据你这是想怎么样?!”
安香岚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如今银子也赔了,你还要怎样?!”
安子衿佯装极为震惊,带了薄怒道:“竟是三妹不知道的?!看来这仆妇竟然是瞒天过海了?!来人!将她带上来!”
安香岚差点眼前一黑,她勉强镇定住了,后退了半步,“二姐……你……你这是想做什么?”
她这是做好了一切等着自己的?!
安子衿蹙眉,正色道:“我们安家自然是重礼仪规矩的!长姐忙着婚事竟是放纵了这些下人!”
安香岚张了张口,在看见自己院里那个做衣裳的针凿妇时,她咬了咬唇。
大不了一口咬定这仆妇是污蔑攀咬自己,一个做衣裳的罢了,打死就打死算了!自己决不能认下这种罪名!
安子衿问道:“三妹可要瞧仔细了,这是你院儿里针凿妇?”
安香岚眼神带了狠厉,点了点头道:“她的确是我院子里的。”
“哦?曹妈妈,你私自拿了库房的上好衣料,既然三小姐毫不知情……那你便是窃取了这衣料?”
安子衿直直地盯着这个曹妈妈。
曹妈妈哆嗦着喊冤,“二小姐!老奴并非私自去拿,老奴是得了三小姐的吩咐……”
“胡说!你这老货分明就是自己犯了错还想着拿我做垫背的!你妄想!”
曹妈妈被安香岚尖利的声音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三小姐……老奴……”
安香岚见她不敢抬头,一脚便接着踹了上去,“你敢污蔑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
安子衿却是轻声笑了笑,“在这婆子的屋里也不过搜出了余料,那这衣料是用来做了何物?”
曹妈妈嗫嚅着唇,结结巴巴道:“老奴得了三小姐的意思,按宋嬷嬷送来的大少爷的尺寸做了身衣裳……”
这话音一落,突然屏风像是被什么磕到了一般,发出一声轻响。
只有安子衿清晰地听到了这声音。
她转瞬神色微变,指着曹妈妈呵斥道:“胡言乱语!子扬的衣裳怎么轮得到你插手?!三妹会这般糊涂?!”
安香岚也是慌了,一脚踢向了那婆子的腹部,“我让你胡说!污蔑我?你活腻歪了?!”
说着安香岚抬眸泪眼迷蒙道:“二姐!子扬的衣裳均是我亲手做的!和这婆子无关!她胡说!二姐您别相信她!”
安子衿淡淡地瞥了曹妈妈,“是么?你倒是说说看,那衣服怎么会是你做的?可有证据?若是胡乱攀咬我可是必定要重罚的!”
曹妈妈不断地磕头,“二小姐饶命!老奴……老奴有证据!”
安香岚还要上前恐吓,可安子衿已经极巧妙地拉开了她,“说,若是你再欺瞒主子,就真的是死罪难逃了。”
曹妈妈忙开口道:“老奴记得!那衣裳的袖口有片竹叶的颜色同其他不一样!因为老奴找不到一样的线又赶着时辰……没有法子就私自换了线!二小姐开恩呐!”
安香岚紧紧皱着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了二字,“胡说!”
自己也瞧过那件衣裳,可哪里记得什么竹叶什么颜色!
此时屏风后的安子扬却是突然停下来剧烈的挣扎,他当然记得,那件衣裳的袖口,有片竹叶的颜色不一样!
自己只当是三姐做活儿做累了……
原来竟是这般……
他的心猛烈地加速跳动起来。
自己一直以为的真相不过是欺骗自己的假象?
那什么才是真相?
安香岚一把挣脱开安子衿,上前便要踢那曹妈妈。
安子衿拉住了安香岚,“三妹,到底是如何?”
安香岚一口咬定,“是这婆子信口雌黄!是她在撒谎!二姐……你相信我……”
她眼角的眼泪泫泫欲泣,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安子衿心里一阵冷笑。
子扬大概也看明白了吧?
她似是心疼妹妹一般拍了拍安香岚的手,“是二姐的不是,让三妹受委屈了,若是这事传出去反倒要坏了三妹的名声,这婆子还是撵得远远地,永不回洛阳的好。”
安香岚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安子衿这贱人今日没想着和自己撕破脸……
“多谢二姐……”
安子衿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便无事了,茯苓,送三小姐好生回去,那二百了就不必三妹亲自送来了,去替我取了来。”
安香岚的场面话一下子被噎在了喉咙里。
最后她重重地看了眼安子衿,转身便疾步而去了。
很快这厅房里又寂静了下来。
“林护院,放了他吧。”
很快,林风便拉着因识人不清而一脸羞愧之色的安子扬出了屏风了。
“子扬……”
安子衿望着安子扬,轻叹了一声。
第33章 我倒是想看看()
林风在安子衿的吩咐下为安子扬松了绑。
“今日之事,劳烦林护院了。”
“二小姐不必客气。”林风望着仍是沉着脸不说话的安子扬道:“少爷,二小姐今日这么做是不希望您不明是非。”
说完他便退了下去。
房内只剩下他二人,安子衿也未曾开口,只是走到一旁的茶炉旁,取下了烧开了的茶壶。
安子扬见她不说话反而是泡起茶来,脸色又是一变,虽然脸色已经出卖了内心,可嘴里仍是不肯服气,“二姐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安子衿自然是明白他的脾性。
倔得很。
其实自己也是这般。
前世,自己的一生被自己过成了那般,得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也无非是自己的性子致使。
她收起了这些心思,专心泡起茶来。
滚烫的清水冲进加了茶叶的茶壶,茶香一下子便弥漫了开来。
“今日二姐请你喝茶。”
安子衿说了这话后再没说过只言片语,这份带着异样的平静让安子扬竟然也从盛怒中莫名的沉静了下来。
最后,他竟是静静站着,望着安子衿悠悠地在泡茶。
安子衿泡的茶清苦,可安子扬抿了口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后便一饮而尽。
就像很多事,表面清亮,可到了嘴里那个中苦涩便不断袭向自己了。
今日,是二姐设下的局,可……可也是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相信的。
心里复杂的冲动一阵一阵地席卷而来,只有那嘴里苦涩的茶味儿压下了一切躁动。
“茶很好。”
他说完后也有些愧色,从自己回府后给了自己这个二姐太多太多的难堪。
当众骂她蛇蝎心肠……甚至都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
而安子衿却很淡然,只是静静地替他续了一杯茶。
随后她轻声开口道:“子扬,你已经渐渐长大了,很多事都要自己去领会去明白,今日这一出……二姐日后也再不会做,这苦荞很好,带些回去吧。”
安子扬的目光中渐渐带了丝坚毅,“二姐……”
“长姐、我还有子扬你,都是这世间最最亲厚的人,就算是天上的母亲也希望你好好的。”
半个时辰后,安子衿亲自送安子扬出了院门,又亲手递上一盒子的茶叶。
在他转身之际,安子衿低声道:“若是想明白了,不妨去瞧瞧二姐送你的生辰礼。”
库房中,那木匣已经被踢到了一张破旧的案桌下头,安子扬费力地将那长长的木匣搬出时,他的动作顿了顿。
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对不起,二姐。”
这木匣已经沾上了一层灰,但却沉得很。
一打开,安子扬便愣住了。
这里头的物件……竟然是一把剑!
这把剑并非那些装饰的无用之物,这是把泛着寒光的长剑!
他双手颤抖了起来。
自己爱武这件事已经快成了家中的忌讳,就连三姐也不过是劝勉自己多读书罢了……
原来,只有二姐明白自己!
他紧紧咬着牙,拿出了那把剑,剑身出鞘,一道光芒仿佛刺进了他的眼里!
安子扬望着这把剑良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这把剑,“安五,去把这匣子……”
安五进了内室,不解道:“这就是二小姐送来的那只啊……少爷,要扔了吗?”
“你……”
安子扬瞪了他一眼,“拿去擦干净放在我的卧房里。”
安五目瞪口呆,“少爷,您说什么?”
安子扬狠狠将那匣子往安五身上一丢,“快去!”
而此时,安子衿已经是置身在百草园外了。
一旁的林风正在低声说着洛阳城的局势。
“小姐,太子一党如今均被牵连,被降职发落的比比皆是,听说竟然连太子常去的梨香苑也被人寻了借口封了,还死了个头牌……”
安子衿想到那日的落红,轻叹了一口气。
作为太子平日里接近的人,此时怕是一一难逃追捕,这其中隐含着白君佑对襄城城印的争夺!
“林护院,太子的丧事如何了?”
林风愣了一瞬,这才回道:“圣上到底是给了个体面的丧事,不过全洛阳城也无人敢凭吊太子。”
是啊,一个犯了谋逆罪名的太子,一个前朝余孽,怎么会有人去凭吊呢?
“去备些香油纸钱,去云岩寺尽一尽心意,只是不要泄露了身份。”
林风不解,“小姐,您可是知道真相的……”
明明自家小姐是知晓太子没有死的,怎么还要去凭吊?
“太子是真的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温铭。”
安子衿说完便迈进了百草园。
里头立着一个灰衫的清瘦男人,正是背对着药圃的温庭之。
安子衿开口道:“温先生已经安顿好了温家?”
温庭之听到了声响,这才回身,“多谢安二小姐相助,温某已经关了温氏医馆,也将家人送走了。”
安子衿点了点头,“温氏医馆同太子有关系,必然是不能立足于洛阳的。”
温庭之珉唇不语,可眼神却是暗涌纷呈。
“那丧礼当真是尊贵,可也孤寂得很。”
安子衿明白他说的是太子的那场丧礼,“温先生可是想左了,太子已死,一切事都该如同过往云烟……”
温庭之垂下了眼帘,久久无言。
安子衿走到了一株草药前,“先生这几日的水可是浇得少了许多,这草已经是无用了。”
温庭之这才惊愕地抬起了眸子,“那书……二小姐已经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