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眼眸……更是如同化不开的墨。
让人不敢直视……
这男人的唇略薄,此时微微珉起,显得气势卓然。
";孤影。";
随着这男人极冷冽的沉声低唤,转瞬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便落到了他的面前。
";主子有何吩咐?";
那男人瞥了眼这院墙,";将墙边的青衣男人处理干净了,不留后患。";
想到那湖边的女子,他自嘲一笑。
自己竟然会跳下湖救她!
自己是魔怔了?
想到在水中时她沉陷下去而又在得到一丝生机后的拼命挣扎……
还有救她上岸后,她在自己耳畔的那句呢喃,甚至让自己震慑住了!
“顾璟,你不许死……”
虽是虚弱,却是字字极重……
不许自己死?
神情复杂地怔了片刻后,他不自觉地嘴角一勾。
这便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安子衿……
他心里默默又念了遍这名字。
随后他已然是身形一动便翻身上了马。
片刻后,马蹄声已经往安国公府的方向而去了。
随即孤影也倏地翻身进了三皇子府。
那随从站了片刻,蓦地他猛然拍了下额头,";哎呀,爷今日不是要去太师府安家同那二小姐退亲的吗?怎的探了遍三皇子府就走了……这亲,还退不退了?";
第4章 留下一半的嫁妆?()
从三皇子府内安然无事的出来后,季嬷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安子衿上了马车。
季嬷嬷坐稳后便双手合十祷告了一番。
幸得夫人在天之灵保佑!
若是真被永嘉公主搜出了个那般的男人,只怕是二小姐再跳一次湖也洗不清这不知廉耻的罪名了!
安子衿此时已经换了身着一身淡紫色苏绣月华锦衫,上头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
因着头发仍湿着,便挽了一个松松的髻。
斜插一只镶宝石碧玺点翠长簪,显得有几分的随性却不曾失了清雅。
因着落水而粉黛未施的脸上,少了以往的明艳娇媚。
那双眸子里透着淡然与微寒,压下了几分那如海棠般美艳的容貌。
她此刻已然是从重生的大喜大悲中走了出来,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动手,容不得自己再悲天悯人萎靡不振了!
随后安香岚也被扶上了马车,她坐定在安子衿的身旁后便开始了哽咽之状。
";幸得二姐姐今日无事,我母亲素来是疼二姐姐的,若是二姐姐今日莫名被冤枉,香岚又怎么有脸面回去见父亲和母亲呢。";
她脸上的疼惜之意和那潸然泪下的较弱模样实在是情真意切的紧……
母亲?
安子衿的眸子里瞬间一冷。
自己的母亲、安家的正室夫人已经去世了多年了……
她嘴里这个所谓的母亲,不过是个妾室罢了!
安子衿侧过身子,用尽了力气扬手朝那安香岚的脸上挥去。
清晰的耳光声顿时响彻在车厢之内。
";你……你打我?";
安香岚连哽咽也顿住了,不敢置信地望着周身冒着冰寒气势的安子衿。
这安子衿是掉进湖里后疯了不成?!
安子衿忍住了手心火辣辣的痛意,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方才那下是教训你蔑视主母,这下是教训你不服管教。";
她垂着眼帘揉了揉手心,沉声道:";你口中的母亲……可是府里的妾室杨氏?";
安香岚左右脸颊上皆是火辣辣的感觉,很快便在那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了指痕。
她被安子衿的话羞得脸色更是一片潮红,显得愈加的狼狈。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袖压迫着心里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愤怒。
这个安子衿真是魔怔了不成?!
以往她性子娇惯,可是却极易哄骗,对自己明明是言听计从的!
如今怎的像是脑子里进了水……
可她到底是嫡女!
自己得忍……
";二姐姐,你怎么了?你不是和香岚说过……姨娘对你好,你也喜欢我姨娘的,我姨娘日后扶了正,会待你更好的……";
安香岚一双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却又在原地打着旋,显得更是楚楚可怜。
安子衿的嘴角旋即浮上了一抹冷笑。
安香岚,这一套用来对付男人的招数,你还想着继续哄骗于我?
";三妹,你僭越了。";
安子衿如弃蔽履一般地将安香岚置于自己手背上的手拂去了。
随后她不带一丝温度地淡淡道:";若是三妹没有学好规矩,我倒是不介意教教三妹。";
安香岚握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嵌进了手心。
“香岚知错了。”
她抵着头,额前的碎发掩去了眸子里的阴狠之色。
马车进了太师府,停在了二重垂花门前。
安子衿刚下了马车便见到安子佩已然是站在几步开外的一株冬青树旁了。
安子佩今日着了一身鹅黄色的翠烟衫,系着折枝纹梅花千水裙,青丝盘做倭堕髻,斜插一支金翅海棠镂花金簪。
因着下个月便要嫁入四皇子府为正妃,那本就秀美的面容此时更是端庄贵气、仪态万千。
只是脸上的阴沉与一身的明艳格格不入……
她见到安子衿后便冷冷地走上前来,直直地甩了安子衿一个耳光。
";我已听说了今日之事,你可真真是荒唐!你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吗?!";
季嬷嬷忙护住了安子衿,急声道:";大小姐……事情不是……";
安香岚扬了扬嘴角,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难看之极,便上前去拦住了安子佩。
";长姐……您怎么能打二姐姐!";
安子佩一把推开安香岚,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纹丝不动的安子衿。
她蹙起了眉头。
还以为这个性子娇惯的安子衿会冲上来和自己动手……
今儿这是怎么了?
安香岚被推的一个踉跄后更是气恼。
今儿怎么哪哪都不对劲!
安子衿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以往别说是安子佩掌掴她了,就是出言训斥也会顶撞回去的!
今日她竟然就风轻云淡地站在那儿!
安子衿垂眸,";长姐教诲的是。";
脸上的痛楚不能抵得上前世死前万分之一的痛!
是自己荒唐!
可笑……
安子佩冷冷扫了眼安香岚脸上的印痕,心里更是不解。
那回府报信的婆子不是说安子衿在三皇子府私会外男还坠了湖,这事儿连永嘉公主都惊动了吗?
怎的安子衿回府后就成了这般模样?
按她的性子……早就该闹将起来了。
";跟我来。";
安子佩的心里浮起了母亲死前的嘱托,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便转身往清桐院而去了。
季嬷嬷拉了一把安子衿,低声道:";二小姐,您千万不要同大小姐置气啊!大小姐……大小姐无论如何也是您的胞姐啊,她又怎会害您呢。";
安子衿点了点头,低低地叹了一声气,随后便跟了上去。
自己同长姐的这几年的恩怨愈加沉积了,要化解又岂是一朝一幕的事?
只希望长姐这一世能安好一世,不要重蹈覆辙……
此时被晾在一旁的安香岚捂着仍是隐隐作痛的脸生着闷气。
她对那远去的一行人狠狠地跺了跺脚,便往杨氏的长泽院而去了。
今日这事要早告知母亲,早作打算才好!
清桐院坐落在后院的东南向,拐过一处静心湖上的九曲桥便到了。
屏退下人后,安子佩冷冽地盯着安子衿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安子衿此刻的脸颊上已经微微肿起,五道指痕在苍白的面容上愈加清晰。
";长姐又是如何得知今日之事?";
安子佩见她似是又要撇清关系,脸上的怒气也增了几分。
";安子衿!你刚回洛阳还不足一月便要闹得满洛阳尽知你的不知……不知羞耻?!";
安子衿神色不变,只是直视着安子佩。
";是了,长姐定是听了回府报信的婆子所言,那婆子怎的说?我私会外男甚至落了湖?不顾闺誉不知廉耻?";
自己这个长姐性子太过耿直,虽说行事果断,可却少了丝沉稳。
前世被杨氏设计,以留下一半嫁妆给自己为由头,竟是让她连嫁妆都少了一半儿。
而杨氏却是巧舌如簧地将这事进一步挑拨了自己和长姐的关系!
从此,长姐对自己这个损了闺誉的胞妹也没有再留半分的情面。
安子佩被她这话中的沉着淡然震慑了一瞬。
随后她冷哼了一声,";若是不然,又该是如何?";
安子衿强迫着自己站稳在了她的面前,掐着掌心抵制着一阵阵眩晕。
此时不能晕厥过去!
";此事永嘉公主没有找到分毫的证据,说瞧见的嬷嬷已经被杖责了,我身边的红药,我自有决断……绝不会用此事拖累了长姐的闺誉。";
前世也正是此事,以至于长姐恨不得没有自己这么个没有脸面的妹妹!
安子衿顿了顿后接着说道:";长姐,你向来明白杨氏的心思,下个月便是你的婚期,你出门子后,若是我这个嫡次女还好生地存在于太师府,她必然心有余悸。";
安子佩不敢置信地望着此刻脸色苍白、眸中却一片坚毅的安子衿。
";你不是说过,我不及她们对你的万分之一,此时又怎的如此说?";
安子衿知道这心结难解,低低叹了口气道:";杨氏可曾说过,要长姐留下一半的嫁妆?";
第5章 是自己养虎为患了?()
安子佩的轮廓本是偏于明晰的,每每染了怒气便是愈加显得薄冷。
自己这个长姐是有谋略有能力的,只是在这太师府中便斗不过杨氏,嫁到了四皇子府自然也是作为不大的。
她听了安子衿这话后便忍不住眯起了眸子。
“我只当你是看清了杨氏……没想到你还要来当她杨氏的说客?一半的嫁妆罢了,若是能与你这样丢人现眼的胞妹脱开关系,我愿意让出来!”
这安子衿从小便和自己不对盘,哪家的嫡长女会有一个宁肯站在姨娘庶妹身边踩底自己嫡亲长姐的胞妹!
更别说这安子衿还曾经大闹过自己的及笄礼!
自己的及笄礼亦是自己的定亲礼……这关乎着自己日后嫁入皇室的颜面!
她安子衿便是娇惯纵性至此,也不该触及自己的逆鳞!
安子衿见到她脸上的神情,眉头微蹙。
“长姐,我知晓你此刻难以信任我,不如就以此事为证,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安子佩撇过了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为何要和你赌?自降身价不成?”
安子衿抬眸,朗声道:“长姐,莫非你不敢?”
见她这坚毅的模样,安子佩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随即拉回了思绪,“好,三日为限,若是你解决不了此事,又该当如何?
“任长姐发落。”
强撑着回到了清桐院的东跨院,望了眼熟悉至极的闺房,安子衿身子一晃便倒在了季嬷嬷的身上。
待到醒来已是亥时了。
“不要!”
安子衿从一个又一个的梦靥中挣扎着醒了过来。
季嬷嬷上前抱住了她,“小姐……没事了,没事了。”
安子衿望着无比熟悉的屋子才平静了下来。
“嬷嬷,把这香换了。”
进屋来的红药忙开口道:“小姐,您最爱的便是这梨落栀香了,想必您是今日吓坏了吧,奴婢去三小姐那里给您要一碟子糖浸乌梅来可好?”
“放肆!”
安子衿冷眼瞥了眼笑意猛然凝固的红药。
她声音极尽清冽,透着寒意,“主子的主意也要你来拿?季嬷嬷,我瞧着这院儿里是太过放肆了。”
季嬷嬷愣了好一会子,虽说自己不虞,可这红药可是小姐最欢喜的大丫鬟,平日里的赏赐也是源源不断的……
安子衿望了眼震惊中的季嬷嬷,自顾自地起了身,对那红药呵斥道;“见了主子也不知行礼?既然如此,那便去院子里好好习一习这礼节。”
红药猛地回过神。
不可能!
二小姐往日里最信任的便是自己了!
她一把拉住了安子衿的衣袖,“二小姐!红药做错什么了?您不是说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