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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衿将手边的杯盏轻轻拿起,又重重放下了,“木槿,这茶凉了,换一壶来。”
季夏宁有些忐忑起来,“子衿表姐……”
安子衿笑着摇了摇头,“宁表妹,我的眼睛并不代表了季府上下,同样,我的话也不代表季府上下。”
“可是……”季夏宁站起了身,急声道:“外祖母最疼你不过了,你一定要放任这件事伤害到琴儿么?她和程翰林家的亲事已经在议了!”
木槿很快换了一壶茶,又倒了半杯,安子衿点点头,“让茯苓吩咐人将绣屏抬来,还有些地方要改改。”
木槿点点头退了下去。
安子衿笑着望向了季夏宁,“她做没做过的事不是在于我的话,宁表妹想必是想错了,也走错了路子,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洛阳去了,这季夏琴的亲事也不会和我有关。”
“既然如此,那子衿表姐能保证不将此事宣扬出去么?”
季夏宁紧张地看向了安子衿。
安子衿却是轻轻一笑,没有回话,眼底的冷意也透着一股送客之意,对于季夏宁这样冠冕堂皇而内里自私的人,多说无益。
这时候茯苓已经吩咐人将那盏绣屏抬了进来,“小姐,方才季大少爷派人来询问您的伤势。”
安子衿望着那盏芙蓉春暖的绣屏,仔细地找着上头的不妥当之处,“去回,就道是他有心了,我已经好多了。”
茯苓点点头,“季大少爷还说了今日的晚食已经吩咐了小厨房单做了送来,让小姐在屋里歇着便是。”
安子衿失笑,“倒是将我当做走不了的了。”
听到这里季夏宁的脸色也红了,她讪讪一笑便起身道:“那夏宁便先告退了。”
待到季夏宁走了,木槿便不悦地说道:“这季家二小姐是个什么意思?”
茯苓方才也从木槿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愤愤道:“我们小姐没有追究就不错了,居然还要得寸进尺,还要保证?是不是还要为这件事起誓?”
安子衿凉凉一笑,“若是季夏琴的名声因为虐待庶弟而被毁,那她这个嫡亲姐姐可也是要受牵连的。”
茯苓重重地用帕子擦了擦季夏宁做过的椅子,“她倒是想得好。”
晚食的时候安子扬倒是早早地赶到了,还带了从松鹤院带来的几样时兴小菜,“二姐,外祖母特意嘱咐我给你带来的。”
安子衿正好绣完最后一针,她起身抚了抚这架绣屏,回眸笑道:“今日出府了?”
安子扬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去了趟二舅舅那里,不过二舅舅不在,倒是碰见了大表哥,就自己回来了。”
安子衿想到子扬碰见季涵就不自在,不由地失笑了,“你啊,合该被治一治,涵表哥虽然从商,可学问却是晋安极难得的,我瞧着该让你去他那里好好收收心,不然回了洛阳父亲可是要不悦了。”
安子扬一听到这些便头疼,忙吩咐一旁的丫鬟婆子摆上了晚食,又陪着安子衿吃了些。
“二姐,方才我在松鹤院的时候大舅母也来了,听说明日有贵客来。”
安子扬性质昂扬地喝了口酸笋鸡皮汤,抬着头好奇道:“在晋安称得上贵的也就是那么几家,能让季家这么重视,想必都不是,二姐,你说会不会是洛阳来人了?”
安子衿也蹙起了眉头,“贵客?你听到了什么?”
安子扬想了想说道:“大舅母只是说明日要请知府来,似乎还要派人守着季府,想必来的人必定是身份不低的。”
“如今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消息,况且我们只是季家的客,这件事暂且不提了,你的贺礼都备好了?”
安子扬点点头笑道:“那是自然的,外祖母对我极好,况且临走前父亲还交代了这件事,本来父亲也是要来的,不知道怎么就改了主意。”
安子衿心里思量了一番,到底还是放开了,“母亲去世这么多年,父亲来季家是情分,不来也并不过分,况且贺礼年年也不会忘了的,再多的就是勉强了。”
安子扬低着头不说话,眼圈也红了,“二姐,我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勺子,闷着头坐在安子衿的对面,声音也颤抖着。
安子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对一旁伺候着的丫鬟婆子挥了挥手,很快众人就都退下了,她起身揽过了安子扬的肩,“母亲去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大……”
她也有些恍然了,沉默了片刻,她眸中燃起了坚毅,“子扬,你好好的,一世平安,母亲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宽慰。”
安子扬哽咽起来,但仍然是压抑着心中的悲痛,“日后父亲还会续弦,是么?”
安子衿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该是你的,那都是母亲为你留下的,长姐和二姐都会为你守着,你也要明白自己的责任,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是不是?”
安子扬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红着眼睛却是显得一股英气,“二姐,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第95章 圣上要见您()
第二日安子衿起得很早,她换上了一身浅色的丝绸罩衣,下面系着的一袭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衬得她端庄温婉,腰间的兰色如意丝绦显得喜庆,更是同今日的寿宴契合,溢着喜气。
三千青丝柔顺如锦缎,绾了一个简单的圆髻后剩余的乌发都披落在肩头,行走间,她发髻上那支季老夫人派人特意送来的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长簪摇曳生姿。
如玉的面容上嵌着一对不深不浅的柳眉,眉梢染上了淡淡的冷清,更觉高雅淡洁,柳眉下,一双美眸如墨一般漆黑。
“表妹今日可是好些了?”季涵已经是候在玉锦苑的门口了。
今日因着是季老夫人的寿宴,季涵也换了衣衫,淡蓝色的长袍加在他纤长清瘦的身上更觉清雅,领口袖口都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腰间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发以一支玉簪半束,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
安子衿倒是有些拘谨,忙要屈膝行礼,“多谢表哥了,子衿没什么大碍,连大夫也已经瞧过了,倒是白白劳烦表哥来这一趟了。”
她眼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却让季涵看定了。
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阴影,仿佛就这么撩起一池春水。
季涵撇过头,轻笑道:“哪里算得上劳烦,今日是外祖母的寿宴,若是表妹这里不妥,她老人家必定是无暇过寿了。”
安子衿仍是有些不自在,刚要开口劝他先行去前院待客,那一旁的小厮就赶来了,安子衿倒是有些觉得眼熟,想了想,这是季涵身边一直跟着的,似乎是叫清风。
清风满脸急切,上前道:“少爷,老夫人说前院来了贵客,让您也去呢。”
季涵脸色也凝重起来,却又不忍心丢下安子衿,望了她一眼道:“表妹,我……”
“表哥,子衿就先去松鹤院了,昨日也同子扬说好了,顺道也能将贺礼送过去,表哥还是先忙去吧。”说完她已经回过头去吩咐丫鬟收拾起了那架绣屏。
季涵望了眼她的背影,这才快步走向了前院。
清风连忙赶了上前,“少爷,到底是哪府的贵人,小人听闻季府外头还被围起来了!”
季涵脸色倒是不太好看,“贵人……”他捏了捏手里的折扇,眸中神色复杂,语气倒是有些冷意,“这位贵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到了前院,季家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候在了门口,季涵刚到就被姚氏喊了过去。
“涵儿,你这是去了哪里?今日老夫人已经嘱咐过了不得出差错。”姚氏心里急得很,早就有丫鬟来报季涵和安子衿走得近了。
季涵沉稳的样子倒是没什么变化,“母亲放心,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小事耽搁了,好在没有误了时辰。”
姚氏抿了抿唇,到底没问出口有关安子衿的事,只是说道:“还不赶紧去前头,你父亲也等着你呢。”
很快,门前便传来了动静,两辆十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季府的门前,季家大老爷季德明带着季家男眷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叩见吾皇万岁!”
马车上先是跳下了几个太监,“圣上有旨,平身。”
迎进了身穿常服的宣仁帝和跟着的淑妃,季家的女眷也跪在了影壁后头,知道太监宣旨平身才都一个个恭恭敬敬地起身后站到了一旁。
季老夫人这时候也从一旁的花厅被搀扶着出来了,“老身叩见圣上!”
宣仁帝有些老态了,身穿墨色常服、紫檀木的发簪相加倒是显得平易近人了几分,因着嗽疾刚好,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低低笑道:“季老夫人可是曾经的一品夫人,朕如今还记得当年季将军的风姿……快快请起。”
他身边的太监忙上前扶起了季老夫人。
一旁的季德明和季德元也站在了季老夫人的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这么迎进了宣仁帝和跟着的淑妃。
松鹤院内,安子衿得知了这个消息愣在了原地,“圣上来了?”
茯苓连连点头,“可不是,一早就听说季家被围住了,可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圣上驾临!”
安子衿有些想不明白了,季家早已经是远离了朝堂,怎么还会让圣上亲临?就为了一场寿宴?这不可能。
“人都在哪了?”安子衿忙问道。
茯苓道:“似乎是还在前院,小姐放心,老夫人还未曾派人来,想必是不打紧的,许是圣上路过此处想到了老太爷就来瞧瞧也说不准。”
安子衿却是不能安下心来,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不过圣上这消息的确是来的有些突然,难道真是因为突如其来想来瞧瞧?
“你再派几个人去瞧瞧动静。”
吩咐完,安子衿强迫着自己镇定了下来,她缓缓坐在了圈椅上,又将洛阳的情形梳理了一遍。
木槿这时候也进了内室,“小姐,四皇子妃派人送来消息了。”
也就是自己的长姐了,听到这句话,安子衿蓦地睁开了眼睛,“是送了贺礼来?”
木槿点点头,又取出一封信,“这是要交给小姐的。”
安子衿连忙拆开了这封信,果然是自己长姐的笔迹,信中不过是寥寥数语,却提到了宫中的变故,甚至还说了三皇子不知是不是触到了圣怒被罢朝了,随后就是淑妃免了三日后的请安,不知是不是宫中有其他的事。
这封信是前两日所写,算着日子淑妃看来是早就知道要出宫。
安子衿起身烧掉了这封信,黄色的火焰跳动着吞噬了“三皇子”这三个字,也让她不解地皱起眉头。
白君佑可谓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他会轻易触犯圣怒?
被罢了朝……
安子衿攥紧了手心,望着眼前不断跃起又下跌的火焰,最终一团灰烬在烛台旁触目惊心。
“收拾了吧。”
木槿见自家小姐有些神情恍惚,担忧地问道:“小姐,是不是出了事?”
安子衿摇了摇头,“再看一看吧,前院来消息不曾?”
正问着,一个婆子匆匆忙忙地赶了来,“小姐!小姐!”
她缓了缓一口气,接着说道:“老夫人派老奴来请您过去,圣上要见您。”
第96章 你可会感到委屈?()
“臣女见过圣上,见过淑妃娘娘。”安子衿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跪伏在地上没有抬头。
宣仁帝点点头,如古钟般的声音低沉响起,“起来吧。”
一旁的淑妃忙奉上一盏清茶,“圣上,您先喝一口。”
安子衿眼帘微垂地站在花厅中,一旁再没有旁人了。
宣仁帝接过了淑妃手中的茶盏抿了口茶,沉吟片刻后道:“你很好……安同甫这几个女儿都是极好的。”
淑妃笑了笑,“不然圣上又怎么会将安家的嫡长女许给四皇子,子佩当真是极好的。”
安子衿默默地站在原地,泰然正色的模样让宣仁帝再次点了点头,片刻后他缓缓道:“前些日子顾安两家退婚一事倒是有些突然,这么多年了的婚约就这么退了,朕倒是有些好奇。”
淑妃也看向了安子衿,她对安子衿不过是见过而已,可却觉得这安二小姐很是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总能给人一种看不清又猜不透的样子。
“子佩和臣妾说过,这婚约是安家做主要退的,毕竟安家和顾家这些年已经极少走动了,这顾璟又袭了安国公的爵位,虽说也是门当户对,可比起当年来,总是情势有变的。”
淑妃笑着接过宣仁帝的杯盏,“子衿,今日本宫和圣上也是来瞧瞧季老夫人的寿宴,听闻你也在季家,圣上对你们安家的女儿可是好奇的很。”
安子衿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