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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总的说来的话,过去的人,他都能看清,都能够知道,而樱,他其实仍旧一无所知,虽然能够大致的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少女,可是
名为樱的少女其实仍旧是处于一种迷雾之中的,无法将自己置于旁观者的地步,来看待她,甚至于,他觉得,比起自身,这个女孩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更像是一个虫师
“你忽悠不到我的。”
只是这样平静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而已,却直接的把银古的话,全部堵了回去,让他一时间找不到更多的语言,而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如既往的并不愿意在不需要的时候,说太多的话,即使,她也稍微的有些记不清,过去的自己是怎样的
“我说,森罗本身也对我没什么强制性的要求的吧?樱你太过认真了!”
独眼的虫师用带着些无语和无赖(字没错)的声音对着樱说着,虽然两个人的交谈看起来很光明正大,但其实都是以非常小的音量在进行着。
“但已经提出了要求了,所以,我有必要帮他防着你偷看,算是我的一部分偿还。”
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对银古做出了回答,因为声音特别小,而且,不像银古那样,特地的采用让对方能够听到的方式,所以,光是为了听清樱的话,就让银古有些费劲。
而银古在这时候,也明白了樱会做出这样举动的缘由,这个淡漠的女孩出乎意料的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呢,同时也让银古完全的定下了之前还有些犹豫的想法。
“那么,我们各退一步吧一起看,怎么样?”
“”
在樱觉得银古应该会这样作罢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的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微笑,对着樱提出了想法,而樱在听见这话之后,也没有立刻的拒绝,反而是陷入了沉默,在良久之后——
樱轻轻的点了点头
沉下了心,森罗渐渐摈弃了对外扩散的注意力,将所有的心神全部的收束到一起,缓缓地,连眼前的画纸也消散了,慢慢的沉浸到了似曾相识的境界之中,就和将樱画出的那时候一样,却又不同
那时候的他完全的和自然相契合,就连自己动笔都完全无所察觉,而不像现在,虽然也是处于到了那种玄乎又玄的状态,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有的作为。
“应该是绿色的就和这里的山一样,浓郁而鲜艳”
闭上了眼睛,垂于画质上空不过数公分的画笔开始浸染出了绿色,并不像是墨,而更像是另外的一种事物,既可能是什么植物的汁液,也可能,是某种活着的,不可名状的生物
“然后是扁平的圆形的”
那份完全明悟了的意识支配着手上的动作,流畅而有力的落下了笔,顺畅无比的勾勒出了最初的一划,然后循着那份灵意,没有停顿,没有滞留的,继续绘画着,不过片刻,那姿态就成型了
眼前这景象是不可思议的,即使是已经见过了一次,但是,樱却感觉的出来,这是不一样的,这个少年此刻的动作,才是真正的“神来之笔”,那绘制而出的才是真正的“神迹之作”。
墨绿色的酒盏,弧度、光泽、大小、形式等等,一切都和那前一晚看见的酒盏一模一样,不对,应该说,这,就是昨晚上所看见的那个酒盏的真正样子,或者说,这画就是那个酒盏!
二维与三维的变换,平面与立体的交错在发生着,而这画也在眨眼之间化为了真实,碧绿色的酒盏,正是将那地脉深处的生命之泉,光色之酒带来人世的奇异之物!
“咔嚓——”
正如数十年前那般一样,漂亮的碧色酒盏从正中间开始出现了裂缝,然后不断地扩大,直到这酒盏完全的裂开一样,一切就像是曾经那次分割的重演一样,清脆的声音,却带着些悲伤
一半酒盏化为了绿色的烟雾消散了,回归于它理应所在之处,而剩下的这一半,正是那孤独的徘徊于生命夹缝的女孩遗失的部分,这残片,孤零零的躺在画纸上,片刻后,才被造就着一切情景的少年用手拿了起来。
“廉子。”
轻声的唤出一直在边上旁观着这一切的不可见之灵,银古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一棵树的枝桠上,而这也让樱明白了,昨晚上所看见的“廉子”大概在那里吧,而接下来,之前消失掉的那一半绿色的酒盏凭空的出现,然后落在了因故的手中。
“你,在那里吗,奶奶?”森罗向着一无所有的树木之上,发出了声音,可是,即使有着回应,他也听不见吧,看见的也只有柳枝的摇曳和一阵微风罢了,如此如此,只有清静
“来吧,森罗,将它合起来!”
银古的声音让森罗回过了神,而听见银古的话之后,他也将两块碎片拼在了一起,只是瞬间,就恢复了整体,也是在这一刻,那过往的断层开始延续!
第十章 光酒之泉()
从那绿色的酒盏底部,金色的醇夜开始涌现,从最初的一滴开始,不断的涌出,光泽柔和而又充满活力,就像这酒本身就具有着生命力一般,很快,就将酒盏盛满了。
“这,是什么?”
喃喃的发出了声音,森罗任由着银古从他的手中接过了这已经再次盛满了生命之泉的酒碟,只是呆呆的望着这泛着世人沉醉光华的酒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是高兴、欣赏、还是悲伤
樱静静的看着,但那双血色的眸子中所显露出来的好奇却是足以让人感受到的,她也看见了这酒液的形成的,看见了这姿态,可是,比起其余的两人,她还多了一些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诱惑感。
“咕噜——”
轻轻的咽了一口口水,樱也发觉了自己的异常,那样子,就好像是沉浸在荆芥丛之中的猫一样,有些醉意,又充满了诱惑感,不过,只是片刻的失神,樱就强打起了精神,没有任何人发觉到她的变化。
“来吧,廉子,喝了它。”
将这酒盏,递向了和森罗相对的位置,稍微的降低了高度,就好像那里有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人一般,可惜的是,无论是森罗,还是樱,都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不过,让人感到惊奇的情形出现了,当银古将手抽开之后,那酒盏就停在了半空,接着,微微的倾倒,正是那看不见的人正捧起这酒盏,将这光酒、这数十年前、并没有喝尽的宴会之酒,一饮而尽吧
先是虚晃的轮廓,然后渐渐的呈现出了人的姿态,躯体开始变得分明,手脚也从透明的状态化为了白嫩的实质,接着是色彩,只是数秒之间,连眨眼都没有的虚晃之间隔,名为廉子的女孩,出现在了樱和森罗之前。
双手举着那碧绿色的漂亮酒盏,微微的侧过头,已经处于非人之策的女孩,嘴角微微张开,露出了一个浅薄的微笑,那身艳丽而合身的和服与垂在眼前的短发一同在微风中摇曳着,赤着脚站在这草上,宁静无比
“奶奶?”
有些不确定一般的呼声从呆呆的森罗口中传了出来,虽然在这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准备,可终究只是个少年的他却从没有想象自己的祖母回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是对“祖母”这个身份产生的疑惑
“我说,你们在害羞些什么啊?”
就在这时候,稍微有些懒散而没有情调的声音插入了进来,正是银古,而在气氛被这声音完全的破坏了之后,也瞬间不再像之前的那份带着些忧伤的寂静了,更像是将忧伤用喜悦和欢乐取代了一般,这,也是外表散漫,但内心意外细腻的虫师所希望的景象吧
“切”
“啊,因为,实在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好多啊!”
廉子发出了些微不爽的声音,然后鼓起眼睛,带着不满的看向了银古,不过,这幅姿态的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威慑力,当然只是指外表的层面
而森罗也反应过来之后,很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对着银古说道,毫不掩饰的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种不协调和别扭感,的确是难以无视掉的。
“来吧,你也来喝一些庆祝的酒吧!”
不知何时,被银古的接过去的酒盏又被送到了森罗的面前,而那其中,还仍旧残留着光之酒液,而森罗也并无芥蒂的接过了这酒盏。
“喝了那个没有关系吗?森罗,是人。”
平静的声音插入了进来,樱像是在询问一样对着银古说道,语气是平和的,但是也能让人明白,她对于这个帮助过自己的少年是带着一些关心的。
曾经的无心之偶,在不知何时,已经改变了很多
“没关系的,这酒盏所盛有的光酒,只能让被虫宴邀请的客人发生变化,而对于森罗,还有我们,这只是如同生命之泉一样,并没有什么害处的东西。”
银古平静的对着樱解释道,脸上带着微笑,不只是他,森罗和廉子也都是带着微笑,让樱有些不由得将头撇开了,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过去有没有感觉到过,但是,那是让她觉得很奇怪的一种情绪
缓缓的饮下了,少年点点的品味着这世间、这自然之中最为美味的东西,那是生命的本质,大地的泪水与血脉,也是与五百藏森罗与五百藏廉子这绵延的血脉纠缠在一起的因果之泉。
同样的,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吧,体会着自然的少年,也从这酒的回味中读懂了那过去的故事,有如身临其境一样,看见了那场宴会,看见了那份孤独的开始
哭泣着,无法停止泪水,就和在此刻开始从酒盏中喷涌而出的光之泉一样,一直不断的从双眼中流淌下来,因为那女孩而悲伤,因为这酒盏曾经的破碎而悲伤
孤独的人才能明白那份孤独的痛苦,被隔绝之人,无法将情绪分享,无法将欢乐与悲伤传达,少年所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痛苦吧
第二天的清晨,从这时段看到的景象就步难移判断出,今天又是一个不错的天气呢,日光灿烂的很,虽然看起来将一切都照的很亮,却并不显炎热,有着树木的遮挡以及那似乎永不断绝的微风,反而是相当凉爽呢
昨晚上,这间房子里意外的没有像过去那样的冷清呢,虽然只是多出了一个人,但是,引起的变化,却是无法忽略的,不过不管是怎样,那都是好的变化,至少,樱、森罗、廉子、银古,那时候,都是这样觉得的。
少年仍旧在沉沉的睡着,昨晚上的酒杯还耷拉的倒在一边,看起来,就着兴致,他喝的不少,也借着这份酒液的浸渍,他的梦大概,也会非常的香甜。
白发的男人整理好了自己的物品,将作为他旅途唯一行礼的大箱子背了起来,身上的衣物也早就穿戴整齐了,和昨天的状况不一样,他在最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大概是因为清晨的山里,无论是湿气还是冷气,都略微有些重的原因吧。
“这就要走了吗?”
脚上穿着木屐,踏在青草上,本来是院子,所以打理出来的空地此时被绿色的植被覆盖了,郁郁葱葱的,凡是昨天被溢出的光酒流淌过的地方,此时都被这样充裕的生机盈满了。
“啊,我也该走了呢,调查什么的,已经没必要了,而且,麻烦的守护者也已经复活了啊”
将并不呛人的烟用手送到了嘴边,叼着烟,银古随意而散漫的回答着,不过只要听见这声音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有将这个调查放在心上,就是了。
“哈不是调查而路过这附近的话,随时欢迎造访呢!毕竟,森罗一个人的话,也会非常寂寞的吧!”
轻笑了一声,已经完全的化为了虫的女孩,对着虫师发出了邀请,从某些方面也是一种认可吧。
“没有那个必要了,不是吗?从今以后,你都会一直陪着他,不是吗?而且,那个孩子也还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不是吗?”
白色的刘海将眼睛遮住了,不过,虫师应该是在微笑吧,柔和而让人感动,至少,廉子因为这明了的声音而呆愣、感激了吧,不过,随即,她又一次的微笑了。
“啊,不过,你还是说错了一点呢虽然我也觉得很可惜,但是,有人起得比你还要早哦,原因的话,大概是为了避免‘无原则的虫师先生’食言吧”
廉子带着些调笑的对着银古说道,而银古则是在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一下子,陷入了无奈和无语之中,引来了廉子的轻笑,那其中夹杂着一些恶作剧般的报复意味。
“真是,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啊”
银古轻声的嘟囔着,而他唯一暴露在外的右眼眨了眨,看向了前方,正靠着树正坐着的娇小少女,没有任何的表情,血色的眸子中没有波澜,一声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