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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突厥人一拉一放,这边明显落了下风。好在是阵地战,防守方始终有优势,突厥人死得七七八八,这边却不见倒下几个。
可他们忽略了一点,奥斯曼人有加来城一战剩下的攻城器械。那投石机真大,光是基座就用了二十匹马来拉,加上硕长的投掷杆,这玩意恐怕有四层楼高。马弓手与外围敌人步兵,全是为了掩护这东西。热内清楚等投石器搭成,镇上就不会再有安全的地方。瞧瞧那需要两人合力推的石弹吧!
“叫你的人把拒马拉开。”热内说干就干,他不打算坐以待毙。
“可是,爵士?”步兵队长是个平民,但他是国王派来的,凭这一点就不怎么合作。
“你瞎了吗?没看到那投石机?”热内很想给他一鞭,但想到公爵临行前的叮嘱,热内忍了。异教徒就在前面,有火也要找他们发!
“陛下要求是守住阵地,等待后续部队。”队长重复了一遍国王的命令。事实上陛下也对热内说过,但爵士首先要效忠他的封君,在两者不冲突的前提下,他才会效忠陛下。
“你可以等在这里,队长。”爵士隔着面甲的缝隙从马鞍上看队长,“反正我也用不着步兵。”
“现在,给我让开!”
两人争执的时间里,伯纳德家族的骑兵完成了整队,骑士加上持矛骑兵,整整五百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队长摇摇头,要手下拉开拒马,给骑士们让路,平民终究是无法抗衡贵族的。
法兰克骑兵冲出阵地,直取异教徒。马弓手连抵抗都没有,四散奔逃,丢下一群没马的倒霉鬼成了枪下冤魂。爵士并没有被小胜冲昏头脑,他带头杀向尚未组装完成的投石机,那才是热内爵士的目标。砸烂这鬼东西就回去,爵士考虑的很周全。
第五卷·往昔悲歌全文完
第354章 瓦兰·铁砧的心事()
卡拉克…赫恩曾经是个强大的矮人王国,当然,这是以矮人的标准,在人类看来就是座群山中的要塞而已。闪亮的秘银由矿坑中运出,堆积在号角堡大门前,供慕名而来的顾客点验。无论人类还是矮人都喜欢这种贵金属,只要挖出来就是钱,阻碍铁砧国王发财的只是号角堡通往外界的交通。
“哎,我的国王陛下,你什么时候才能修一条像样的道路。”不止一位顾客这么抱怨过,他们都是人类。马匹根本挤不进来,又得雇人抬出去,费时费力,效率低下。
陛下抚须大笑,不以为然。
矮人在通往号角堡的黑山下凿出一条道,出于矮人式的思维,整条道路七拐八扭,纠结程度连垂死挣扎的蛇都比不过。听着外人说长道短,矮人只是笑,心里面把对方鄙夷了几十次不止。靠着这种古怪的防御,矮人顶住了恶龙军团进攻,得以,得以……瓦兰·铁砧被迫中断回忆,因为接下来就是铁砧一族最黑暗的日子——被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魔吞没,幸存者颠沛流离至今。
号角堡现任合法国王手抚岩壁,心里忍不住想假如当时有条像圣艾迪安城门前那种宽敞的大道,断后部队就用不着以全员阵亡为代价掩护同胞,那样父亲也不会死。往事已矣,假使没什么意义,无聊的他从头上摘下王冠,放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困于要塞的鼠人用不着这玩意儿,过了两百年,别说中间那颗大钻石,就是王冠下面嵌了一圈的珍珠也未少一颗。
矮人绝非喜好奢华的种族,虽然氏族里的年轻姑娘受法兰克人影响,用起了化妆品,少部分胆子大的已经穿上丝绸裙子。但瓦兰现在身处号角堡,身边唯一的女同胞就是奥拉。符文铁匠瓦格纳·奥拉的女儿披盔戴甲,腰间挂着斧头,背上是块圆形大铁盾,手里端着十字弓,武装到了牙齿。瓦兰则穿着全套国王该有的行头,王冠,黑底白边天鹅绒披风,盔甲外是件纯白的罩袍,上面绣着一个灰色铁砧。他在扮相在矮人中绝无仅有,倒是比较接近法兰克贵族。
矮人不像人类,从未发生过上规模的内战,所以只要到了战场皆是战友袍泽,没有辨认阵营的必要。
铁砧一族在圣艾迪安住了两个世纪,不仅没给当地人带去矮人传统,反过来却急速“法兰克化”,穿纹章罩袍的习惯只是其一。
他失望的拍了把岩壁,终于离开站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入口,奥拉就在两步之外跟着,像个照顾中风老人的晚辈,因为跟的太紧,不慎踩到了陛下的脚后跟。然而这也是他要求,因为“国王不能没有随从”。矮人和忠实的女部下大眼瞪小眼,瓦兰瞪着奥拉,奥拉眼睛都不眨的回瞪。女矮人毕竟是个战士,不是专业佣人。
最终是陛下先放弃,瓦兰回过头继续走他的路。矮人没当过一天正经国王,还不习惯摆架子。
华丽的打扮,做作的姿态,以及在入口处的傻等,都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同胞。按照约定他母亲会带来两百名族人,修缮要塞,顺便考察下重新定居的可能。按照时间推算,昨天就该到了。
说起母亲的回信,瓦兰就气得够呛,母亲在信里写的很直白,她认为没必要将族人全部带回,必须保住圣艾迪安已形成规模的矮人聚居区。这是为了维持跟雷诺男爵联盟的必要手段,母亲如此写道。
不足千人的氏族,按照母亲的意思,最多派到号角堡两百人。是的,她写的是“号角堡”而没用矮人通常的称呼“卡拉克…赫恩”。母亲洒着贵妇的香水,总在脸上扑一层厚厚的粉底,言谈举止充满了法拉克女人的腔调,哪里还有女矮人该有的模样。
逃离号角堡那会瓦兰只是个小屁孩,对“真正的女矮人”其实也没什么概念。他只能在脑中想象出一个男人婆的形象,满足自己的想当然。瓦兰不理解母亲为什么对故土如此避之唯恐不及,按照矮人一贯的简单粗暴,他把错全怪到人类头上,都是法兰克人影响了母亲,让她变得软弱,喜欢住在舒适的城市。
天底下哪有女人喜欢去丈夫葬身之地?只可惜他理解不了母亲的苦衷。所以瓦兰摆出国王的架子,只想告诉他母亲,尼娜·铁砧到底谁说了算。他抬头去看太阳,推算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看来母亲今天来不了啦。
陛下再次跟亦步亦趋的部下对视一眼,背着手走回大门。实际上他还有两位帮手,但彼此的关系用部下来定义并不合适。赖利和纳索姆在清晨出发,作为号角堡国王的迎接队伍。如今的国王陛下成了光杆司令,再心急也没办法,他总不能把奥拉也支走吧。心事重重的国王钻进号角堡大铁门旁的小帐篷,那里是临时宫殿。奥拉在外面站了会,也钻回自己的帐篷。女战士的私人房间紧挨着国王,两座小帐篷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区别,里面也一样。
对于奢侈品的看法,国王陛下可不只是嘴上说说。
新作的号角堡罩袍两人出去没多久就脱下来装进背包,又在盔甲外裹了件斗篷以降低回头率。佣兵行动,特别是小股佣兵最好不要引人注目。路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偶尔也能在人群中看到携带武器的人,多半是被打散的士兵吧。
这些人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赖利不想再刺激他们。
泰勒爵士的前卫队长不敢加入大的难民队伍,人绝望了什么事都敢做,身穿的装备和马匹都是值得一抢的好东西。两位佣兵与难民队伍保持适当距离,同向而行,看起来人们的目标是去圣艾迪安城。等跟得久了,赖利发现难民队伍维持着一定的秩序,里面有类似于军队斥候的角色。
典型泰西人长相的赖利都被盯着看,纳索姆就更别提了,她黑发黑眼深色皮肤的异民族特征值得警惕。小伙子骑在毛驴上观察了他们很久,直到看出纳索姆是个女人才作罢。赖利朝小伙子挥挥手表示友好,只换来年轻人紧张兮兮的回应。大部分难民都是女人和孩子,这骑毛驴的只能算是少年,这下也被当成男人用。
要是汤姆在,很可能会只要几个钱就接下护送难民的差事吧。可汤姆不在了,成了号角堡小怪物果腹的食物。
想什么来什么,有人骑着马从前方返回,那不是驴或者劣等驮马,而是真正的战马。骑手从鞍上直起身,挥着手高喊:“异教徒,异教徒的军队!”
第355章 女族长尼娜·铁砧()
无论人类到多大年纪哪怕行将就木,只要活着一天,就会把子女当成永远长不大的幼童。矮人也不例外,何况瓦兰从小没了爹,号角堡的前皇后对他呵护备至,等到瓦兰胡子下穿了五个金环也没试过让他独当一面。尼娜总觉得到处惹事生非,热衷于杯中物的瓦兰还没准备好。
其实只要她静下心多想想,儿子行为不端又何尝不是对母亲大权独揽的一种抗议。矮人活不了精灵那么久,一百岁既成年,瓦兰都两百多岁了,还在母亲手下当步兵队长,对族中大事无权置喙。
这就是儿子对我的报复吗?女族长叹口气。想归想,她再次举盾,挡下奥斯曼人的箭雨。
“都在喘气吗?”女族长放声大吼,一扫原地当箭靶的愤懑。
“诶!”战士们齐声吼回去,只凭这一声,奥斯曼人连试探进攻都免了,停在远处不再靠近。不小心的倒霉鬼都死在矮人弩箭之下,过于勇敢的则赢得了被砍死在马车边的待遇。
发现突厥兵,认清了敌众我寡的现实。铁砧氏族的战士便将马车摆成环形,人马藏身其中,任由异教徒轮番冲击,巍然不动。除了极个别骑矮种马的斥候,矮人军队几乎全是步兵,相对的奥斯曼人则全是骑兵。既然这一段帝国大道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加固的木制车厢是个不错的应急。
靠着劲弩重甲,马车组成的临时防线牢不可破,敌人拿矮人没任何办法。连番进攻都未捞到便宜。矮人不仅有手弩,还有架在马车上两人操作的重弩,奥斯曼的轻骑兵不知虚实,吃了大亏。但敌人跑了,只凭矮人的小短腿也没办法追,只能干瞪眼。
等了半天敌人都不行动,尼娜便下令给驮马上套,车队继续前进。
“女,女士,分散开我们会死的。”一位怀抱孩子的女性恳求尼娜不要走。车队里不只有矮人,也有几十个顺手救下的难民。这些人平时大概村子都没出过,异种族更是难得一见,所以想当然的认为矮人会把他们丢下独自逃生。孩子母亲的担心纯属多余,抛下善恶不论,客观上矮人就跑不快,想不管难民也做不到。
除了车夫和没战斗力的难民,其他人全部站到外围将马车夹在中间,排成左右各两列纵队行军。队伍刚一分开,对面立刻有了行动。依旧是轻骑兵先上,冲到百步之外故伎重施,挽弓散射。
矮人很可能是这世上最好的步兵,坚强勇敢死战不退,盔名甲亮能打能扛,更棒的是人人都有最少半个世纪的战斗经验。没等骑兵靠近,车队外侧的战士早已举起十字弩瞄准,找好了各自的目标。矮人可以引而不发,这是十字弩的先天优势,但马弓手做不到。慑于远程武器的威胁,绝大多数马弓手没功夫瞄准,只一拉弓就把箭放出去,然后迅速脱离弩箭的杀伤范围。散漫的打击没在矮人精工甲上留下一丁点划痕,那自然也不用费力躲避。
第一轮反击的弩箭射出,许多马弓手倒下了,后面的骑兵陆续涌来,不顾战友死活,伤兵全被踩于马下。
矮人战士姿势不变,腾出右手转动机身旁的曲柄。咔嗒一声,新的枚弩箭由上部长方形的弹匣落下,弓弦复位蓄势待发,齐射再次发出。当面之敌并未倒下许多,这次打头的不再是鱼腩马弓手,而是披甲骑兵。盔甲能保住重要部位,其余部分即便中箭,骑手也会咬牙坚持。距离越来越近,奥斯曼人端平了长枪。
马车上的弩手也没闲着,马拉的弩炮是矮人连发弩的放大版,除了发射的弩箭更大更长,没有本质区别。每一根大号弩箭飞出,都能打倒一到两名骑手。外线的战士连续射击并不停歇,改为选择无甲的马下手。骑兵冲锋势头遭到严重削弱,剩下的要面对弩手身后的重步兵,这些矮人连胡须都有钢制面具防护,浑身上下只留面具上两个圆洞作为观察孔。
重步兵不拿盾,也毫无必要。步兵刚换到前排就跟冲上来的突厥人撞到一起,不止一个战士被骑枪击中,被马撞飞,但绝大多数从倒下的位置重新站起,甩了甩胡须便投入战斗。双手斧先劈马腿,再砍骑手,突厥兵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侥幸撞进后排以为能大开杀戒的骑兵更惨,因为矮人没有所谓轻重步兵的概念,弩手跟重步兵的区别仅仅在于,他们拿的是单手武器。
奥斯曼人惯于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