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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是我,我也会呆在这里。”他翻了个身,手则向着一旁的包裹摸去,从里面掏出个野果,在身子上随意蹭了蹭便放进嘴里。
“希望他们都能够平安无事。”恩莱科嘟囔着,“虽说遇到弗莱德总没好事。”
很快,他缓缓沉入梦乡。
厮杀声连绵不绝,周围横七竖八摆放着帝国士兵和异族战士倒下的身躯。他在血泊中艰难地保持着平衡,小心翼翼地跨过脚边的尸体,手掌之中由于过度用力和紧张,不停颤抖着。
鲜血顺着额头上的伤口缓缓流下,横跨过大半个面颊,他用手抹着,拭去干扰视线的液体。
“弗莱德,弗莱德!”
像是被他的呐喊所吸引,一个凶猛的异族士兵冲过来,握着巨斧对着他的头部用力砍下。
眼角中看到对方的身影,恩莱科侧着身子错开了对方的攻击,巨斧用力砍在地面,将混着血水的泥土四溅在空气中。中尉快速回身并挥出拳头,径自砸在对方脸上,一阵骨裂的触感从拳端传来,异族士兵带着塌陷的面孔踉跄着后退几步。他顺势向前大步跨出,双手利剑汹涌地刺入士兵的脖颈,手腕微抖横扫而出,对方身首异处,那张狰狞的面孔带着瞪大的双眼不甘地掉落在地面滚了几圈,而无头的身躯依旧站立着,鲜血如同涌泉一般向着空中喷射而出。
战争还在继续,麻木的恩莱科已经数不清倒是第几个倒在脚边的异族士兵,他依旧固执地四处寻找着自己的搭档。
疲惫并不能妨碍恩莱科锐利的眼神,他拖着早已透支的身躯,竭尽全力向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奔跑着——壮汉单膝跪在地上,双肩大幅度耸动着,手中紧握着大剑的剑柄用力插在地上,用力支撑着他的身体。
而在他的周围,密布着一圈异族士兵的尸体,一眼望去,壮汉的身影如同一个巨大的墓碑,镇压着身旁的尸山。
“弗莱德!”
壮汉回过头,惊喜地望着迎面奔来的中尉,他杵着剑柄双手用力,试图站起来去迎接对方,但却看到对方惊恐的表情。
“弗莱德!”
壮汉顺着对方的视线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一侧,不远处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异族蛮子向着自己碾压而至,他腾空而起,那标志般的巨斧划破天际正对着自己的头顶!
壮汉挣扎着,他拼劲全力想要让自己站起来,可连续奋战之后的双腿像是不停使唤一般,瘫在地上。巨斧如期而至,遮蔽了空中的景色——但一个飞扑而来的身影却在这时盖住了他的视线。
“恩莱科!”
……
“恩莱科!该死的,快醒醒!”
拍在脸上的巴掌越来越用力,恩莱科有些迷糊地嘀咕了几句,无意识中他轻轻抬了抬手试图赶走面前烦人的虫子。
“快点醒来啊,我的哥!”
梦境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很真实、很熟悉。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臀部被踹了几脚。
“别吵,老子还要再睡会。”
“妈的,敌袭!是野蛮人,野蛮人打过来了!”雷鸣般的大嗓门在脑海中回荡着。
“敌袭!”恩莱科打了个激灵,他慌忙从石头上翻了个身子滚了下来,并顺手拿起自己的武器。
“野蛮人!哪呢?”
前中尉感觉自己还在梦境之中,他下意识摆出戒备的姿态,但眼中却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弗莱德?”
“对,是我。”壮汉一副紧张的模样,“先别扯这些,准备战斗!”
“战……斗?”
没等壮汉回答,一柄小型的飞斧砸在恩莱科的身旁,突如其来的袭击如同冷水劈头盖脸般让他清醒过来。
“隐蔽!”恩莱科高声呼喊着,随即便下意识将身子蜷缩在一旁的大石头底下,而壮汉也如出一撤,紧紧靠着对方隐蔽着自己的身体。
“该死的,弗莱德,发生了什么事?”
小型飞斧不时砸在他们身前的石头上,并崩裂出火星。
“不清楚,我不过是随手拿走了些吃的。”壮汉有些无辜地说道,“忽然就被攻击了,可谁知道他们竟然会追了这么远。”
“该死的,我就知道遇到你没好事!”
恩莱科愤愤地咒骂着,他快速拔出长剑,将一个意外弹来的飞斧给打飞出去。
“唔,这可不能怪我啊,谁知道那些家伙那么执着。”
飞斧的袭击似乎在看到攻击无效之后便停了下来。接着,一阵让恩莱科毛骨悚然的怪声回荡在空气之中。那是种空洞的呼呼声,刚开始很低沉,慢慢的,音调逐渐拔高,最后变成一连串尖锐的呜呜声。
“是号角!”恩莱科恨不得在身旁巨汉的脸上砸出个窟窿,“你惹来一支军队?”
壮汉掏出两块面饼,将其中的一块丢给恩莱科,而另一块则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着,声音像是从鼻孔冒出来一般。
“为了这两块东西就派一支军队过来,不至于吧?”
053 你是笨蛋吗?()
“你惹出来的麻烦为什么总是要我帮着你擦屁股?”恩莱科没好气地嘟囔着,不远处树林里号角声连绵不绝,他保持着警戒,随手便将大饼塞进嘴里,用力咬着。
“别这么说嘛,中尉。”壮汉满不在乎地背靠在石头,身旁有恩莱科的存在,像侦查这些事情就无需自己忧虑——自己只要管好杀掉面前的敌人就行——听指挥。
号角慢慢归于平静,在树林深处响起一阵稀嗦的声响,恩莱科沉下心静静聆听着,除了叶片被踏动的“咔擦”之外,微弱中还带着别的东西。
“难以置信,竟然是骑兵!”踩踏声响开始变得嘈杂,认真听去,隐约间传来阵阵马鞍上环扣相互撞击的银铃声和马匹们的喘息声,他们从复数的方向向着这块石头的位置冲锋着!
弗莱德慌忙将最后一部分一口气吞进肚里,叹息着轻拍下肚子,粗糙的舌头在口腔中寻扫着,他有些留念般说道:“额,但愿这不是我吃的最后一块饼。”
“都什么时候了,拿起武器!士兵!”长剑的剑身上反射着从树林中冲出的金属光点,恩莱科将手腕微微倾斜,眼中扫视着对方的身影。
不去理会身旁的躁动,面前的骑士们带着类似军用的头盔,身上制式不齐的皮甲外露出灰色的皮肤,身下清一色骑着毛茸茸的小马,奔跑中不时低下头,像是在为自己作为坐骑的身份而感到羞耻。
骑兵们的速度不算快,但胜在人数众多,他们像是努力在组成冲锋的方阵,却似乎因为骑手和坐骑的默契度不够,反而影响到了阵列冲锋的效果。
一股特殊的气味冲向两人,恩莱科皱起眉头,而弗莱德却感到一阵胃酸,但他想起刚刚下肚的大饼,硬生生将呕吐的欲望给压了下来。
“什么东西,这么臭!”侦查的任务全权交给上司,壮汉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孔,嘴巴极不情愿地微微张开,吝惜地冒出几个音节。
这是恩莱科第一次从弗莱德的口中听到如此“轻柔”的话语,他侧目着,表情上并不显得比对方好上多少,“是地精。”
弗莱德瞪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该死,俺居然被这群玩意追了这么远!”忽然他想起些什么似的,再次捂住自己的面部。
恩莱科有些同情对方的感受,不过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眼见地精骑兵马上就冲到面前,他抗拒着嗅觉上的不适,犹自站了起来,并高声呼喊着。
“为了密斯拉!”
口号仿佛带着魔咒,壮汉像是忘却了生理上的不适,他飞快举起双手巨剑,并从大石块的另一侧径自冲向骑兵群。
“弗莱……”恩莱科发现自从遇到弗莱德之后,说的最多的词语便是——“该死”。他侧着身子一脚踹开奔来的地精骑兵,小马不堪重负,连带着上头的骑士一起摔到旁侧地上,矮小臃肿的地精骑兵在地上打着滚,他用力捂着脑门上的军用头盔,挣扎着,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接着回身一个肘击,直直砸在另一个地精骑兵的头盔上,那看似金属的护甲如同纸糊一般,扭曲一团,底下露出带着灰色尖耳的小脑袋,变形的脸孔嗷嗷怪叫着,径自快速飞向另一个同伴,两人在地上翻滚着,只留下路过无所适从的小马,驻足不远处回头观望着狼藉却又可笑的场景。
恩莱科向着同伴望去,壮汉的行动显得更为疯狂——似乎主动进攻的不是地精骑兵……
弗莱德爆发着更快的速度,面前的骑兵在一照面便品尝着迎面重拳的轰击,地精骑兵们畏畏缩缩缓下冲锋的速度。壮汉憋着一口气,他俯下身子,从地上随意抓起还剩半口气的地精骑士,他对手中嗷嗷叫唤的家伙不闻不问,像拎着沙包一般朝着不远处的对手,大吼着用力抛出。
巨大的碰撞将地精们砸得个半死不活,壮汉似乎不知疲惫般如法炮制,他就像一个人形投石机般不停发射着地精炮弹,炮火急促而疯狂,肉身炮弹经常由于准头的缺失而砸在满是碎石的地上,发出“噗噗”的碎瓜声响。
很快,在他的身旁,一圈地精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意犹未尽般伸向恩莱科,前任中尉眨巴着眼睛,迟疑了下,便走到先前正瘫坐在地上打理着头盔并试图露出眼睛的地精旁,提了起来,并朝着弗莱德的方向,奋力开出大脚!
壮汉随即纵身跃起,双手准确接住那团肉球,接着,他扭着腰肢,双手向前用力抛出!
“嗷嗷!”恩莱科轻轻挡开劈向他的砍击,下意识想要挑开对方的武器。“诶,等等……”他有些无奈地望着因惊吓而作出违反常理动作的地精骑士——他竟然自己撞上长剑!
长剑刺穿了那具灰色胸膛,小小的灰色身躯像是个烧烤串一样挂着上头,蹦哒几下,脑袋便歪向一旁。
恩莱科有些苦恼,他看着面前的尸体,无奈地说着,“你是笨蛋吗?我可没想过要杀你啊。”
“怎么了?”壮汉还没能从兴奋中缓过神,他意犹未尽地看着恩莱科随手甩出长剑上地精的尸体,却发现对方正在躲避着自己,“好久不见,是不是应该拥抱庆祝下,我的中尉大人。”
“还有活口吗?”恩莱科浅浅地后退小步,而壮汉如同炫耀般打着哈哈,“应该没了吧,每个倒在地下上的,俺都补上了一拳,就那小身板,估计是活不了了。”
接着,他有些骄傲地补充道:“树林里本来还有些,不过好像看到了本大爷的雄姿,都跑了。”
“你……你是笨蛋吗?不留个活口,我们怎么打听情报?”恩莱科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着,他实在想不通,面前这个家伙满脑子是不是只装了肌肉!
“额。”壮汉挠了挠脑袋,诧异了下,不过很快便嘿嘿笑着,“哎呀,忘了这回事了,不过附近应该有他们的集聚处,找找看就是了。”
接着他张开双臂,想要和中尉来个礼节性的热情拥抱。
但脑门上吃了对方一记剑柄敲击。
“滚去洗澡!”
054 把皮带解了!()
夜月弥漫的气息将山谷笼罩其中,除了凶狠勇敢的安加尔双头秃鹫敢于在空中翱翔之外,余下的,也只有类似奇美拉这样的庞然大物才能够横行于天际。
不过奇美拉这样的家伙脾气类似于喜怒无常的巨龙,同样骄傲的它可没有闲工夫随意出来晃荡,于是,山谷的夜晚只剩下勤劳的双头秃鹫,但在它们的威慑下,就连一惯霸道的猎鹰,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将整个天空让出来,当成双头秃鹫的游乐场。
这些好斗的家伙不时将自己窥视的目光扫向大地,四处寻找着今晚的口粮——连续几天总吃着一种味道,把它们的味觉给腻味坏了,趁着夜深之时,将自己巡游的范围再扩大些,看看能不能发现点独特的东西。
嘈杂的怪叫声响从身下传来,秃鹫们将自己的视线向下探去,一个营地的全貌出现在它们的眼前。营地的四角耸立着高高的哨塔,由削尖的粗壮树枝塔在一起,形成简易的拒马桩并连成栅栏,连接着外侧的四座哨塔,将营地牢固地包围其中;一处处火把插在拒马桩上,火光扑腾着自己的光芒,将营地外侧的环境覆盖地严严实实,连一只小巧的河豚鼠都无法逃出哨塔的视野。
安加尔双头秃鹫好奇着下方的动静,它们轻轻收拢着双翼,向着下方俯冲,口中不时鸣叫着呼朋引伴,试图靠近点看得更仔细些。但空气中随即传来一阵剧烈的恶臭,阻止了它们下一步的行动。它们急忙拍打着翅膀,像是用产生的气流去缓解恶臭的侵袭。
紧接着,双头秃鹫们重新回归高空,浅浅回望了眼营地,像是要记住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