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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行走,一定是阴影行走。
连考虑时间都没用,隐刺就已经做出了肯定。对自己的逃离表现淡定,连追赶的尝试都没有做的敌人,莫名其妙消失在队伍里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头顶而且迅速接近的乌鸦,若隐若现的源能波动。一切线索串联在一起,都指向了这个答案。
难怪源能波动如同雾里看花,好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并不是好像,而根本就是从另一个属于阴影的空间里传来的。
这一定是个很讨厌的敌人。
从对方的行动方式和能力,隐刺很容易判断出,对方和自己肯定是同类,都是隐藏在阴暗之中的毒蛇,阴险,狠毒,狡猾,而且难以忖度。
所谓同类相斥,黑暗中的隐刺,当然讨厌同在黑暗中的乌鸦,尤其现在又是最坏的时机,他可不希望被这个家伙拖住。
因此,隐刺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些想法只盘旋在隐刺的脑海里,思索这些所用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一秒。在外界看来,他只是在看到头顶的鸦群之后,意外之下稍稍减速啐了一口,就恢复原本的速度,继续向计划中的汇合地点逃去,很难看出来,他已经意识到了乌鸦的接近。
第九十六章 阴影行走()
乌鸦的确隐藏在阴影里。
阴影行走是除去可以通过源能让身体变得格外轻盈,以适应空中飞行这一能力外,他从被吞噬的异兽乌鸦身上获取的第二种技巧,在他把自己半源能化之后,就可以融入阴影之中,在这道影子的覆盖范围内随意移动。当两道影子出现交叉的时候,还可以从其中一道阴影移动到另一道阴影下,从而实现自由移动的目的。
和其他隐匿方式相比,阴影行走有很大优势,首先啊是他在隐匿中的确已经不存在在这个空间里,所以人们无论用何种方式,都无法找到他的踪迹。其次,影子移动到哪里,就等于他可以移动到哪里,这就意味着只要方法得当,他在隐匿中还可以相对自由地移动,而不像大多数隐藏者一样,只能局限在一个地点,而且在移动中,他是处于绝对静默状态,无声无息,无形无影。
不过,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任何能力都有自己的缺陷,阴影行走也不例外。
阴影行走除了必须被限制在阴影范围内,一旦阴影消失,就会被弹出阴影的世界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掩饰源能波动。由于需要让自己半源能化,就必须让灵魂中的游离态源能一直处于活跃状态,由此产生的源能波动持续不断向四周发散,时刻标明自己的位置,遇到源能感知敏感的人就会被发现了。
如果是在复杂的环境里或者还好,人多源能波动也多,对手很难从中分辨出阴影行走者,可一旦像现在这样,处于空旷无人的环境里,那行走者的存在就会变得像黑夜中的灯塔一样无所遁形了。
当然,由于隔了一层阴影,源能波动扩散的范围并不大,只有距离很接近了才能被明显感知,这种距离很多时候已经足够阴影行走者发起突袭了。
就像乌鸦现在这样,当隐刺感知到他的时候,乌鸦投射下来的影子,已经距离隐刺很近了。他不知道隐刺是否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毕竟每个人感知源能的敏锐程度不同,因此会发现他的距离也不同。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时机已经成熟,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无所谓了,机会就是现在。
阳光之下,阴影之中,源能波动突然一阵起伏,乌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隐刺背后,黑色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出现的瞬间,乌鸦便已经化作一道闪电,以更快的短途爆发速度追上了逃跑中的隐刺,一根钢钉夹在两指之间,灵魂深处的源能疯狂爆发,几乎全部灌注在钢钉里,毫不掩饰的发出裂帛般的破空声,对准隐刺的后心就扎了下去。
这是加入佣兵团之后,乌鸦第一次和实力接近的人全心战斗,之前在宛合城同雄狮作战时,由于只是一时兴起外加为了完成米馨的委托,他并没有一定要杀死对手的打算,也就没有了认真作战的必要。但这次不同,这一次,他是真心想要杀死对手,于是一露面,就是不留余地的全力攻击,甚至完全舍弃了防御。
这才是乌鸦真正的战斗方式,战前也许机变百出,战斗过程中也许灵动飘逸,但这些都是为了寻找机会而做的准备工作,一旦被他找到了机会,他就会像已经亮出毒牙的毒蛇一样,攻击简单、直接、一击致命,而且不留余地,不留退路。
就在乌鸦刺出钢钉的同时,面前的隐刺突然转身,手中亮起一道匹练般的剑光,长剑气势如虹,反刺乌鸦的胸口。
这就是隐刺做出的决定,他不想被乌鸦缠住以至于无法逃脱,也不能容忍有人用他擅长的方法来对付他,所以他决定,以最快的速度,以刺客最擅长的方式干掉追击者,也就是一击毙命。所以他明明发现了乌鸦的存在,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几秒后乌鸦发起攻击,他才在最后关头突然暴起,全力突袭。
两件不同的利器撕开空气,发出两道尖利的啸声,在空中交错而过。此时乌鸦和隐刺心里都是一阵诧异,显然谁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和自己一样,第一次交锋就用出了全力,没有试探,直接就想要一击奏效。
血花飞溅。
两人一触即分,带着飞溅的血花,各自踉跄后退。
在隐刺转身后,两人的武器瞄准的都是对方的胸口,而同时,自己的胸口也在对方的威胁之下。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同归于尽是唯一的结局。两人当然都不希望和对手同归于尽,那就只能尽力扭转自己的身体避开胸前的要害,同时调整自己的武器,让武器尽量能命中对方的要害。
于是,两人同时负伤飙血,胸口各自被撕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踉踉跄跄的重新拉开了距离。
在胸前翻卷的伤口上沾了一点鲜血放进嘴里,乌鸦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目光射向对面的隐刺,没有人知道笑着的他心里具体在想些什么,但目光深处隐藏着的深深寒意,却标明他已经下定了杀死敌人的决心,为了杀死对手,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隐刺也在看向乌鸦,在他的想法里,刚才这一次以伤换伤,出现的毫无道理。他敢于一出手就是不留后手的攻击,是因为他断定敌人在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下不会和他拼命,面对自己的不要命的全力攻击只能慌张的转为防御,这样自己就能获取战斗的主动权。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比他更疯狂,明明拖住他就可以,却宁可负伤甚至连命都不要了,也要当场干掉自己,这种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呵呵呵呵。”似乎看出了隐刺心里的疑问,乌鸦发出一串阴森的低笑,却没有解释什么的意思。
是的,只有笑声,没有交谈,也不需要交谈,现在两人相互面对,可不是为了聊天的,两人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死对手,用最快的速度杀死对手。
因此,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同时消失在原地,利器撕裂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九十七章 搏杀()
闪,闪,闪,两人面对面,围绕着中心点高速盘旋,移动的脚步从未停歇。
移动,寻找对敌的攻击点,回避,隐藏自己的受攻击点。十几秒的时间里,两人谁也没有发起攻击,只是在高速移动,谁都想通过移动绕到对方的防御死角,又不得不被对方牵制着不断改变自己的位置,以防被对方找到自己的防御死角。
“踏,踏,踏。”现场回响着的,只有脚尖踏地的声音。
两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在草原上时隐时现,高速的位移,让两人已经脱离了目光所能捕捉的极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只有在脚尖踏地借力的时候,身影才稍稍浮现,之后不等影像变得清晰就再度隐去,化作空中流动的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发现死角,准备攻击,对手移动,死角消失,变成自己暴露死角,对手准备攻击,马上离开原地,再次找到对方死角,重新做好攻击准备。
虽然只是不断重复着毫无成效的动作,但两人表现的充满了耐心,哪怕一次也没有成功的发起过攻击,也没有谁流露出一丁点的急躁。
是的,一次攻击也没有,因为攻击一旦发动,就代表着战斗即将结束。
两人就像是两个老练的猎手,追踪在猎物身后,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谁的耐心先一步耗尽,等待着他的,就是一剑封喉的绝杀。
必须承认,两人的战斗能力非常接近,同样是攻强防弱攻防能力极度不平衡,同样是身法灵活飘逸捉摸不定,无论是谁,只要稍有不慎,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高高的野草,遮蔽了两人的视线。风的速度很快,可两人的速度更快,野草虽然只晃动了一瞬,但两人已经同时有动作。
视线被遮蔽的一刻,乌鸦和隐刺同时失去了视线中对对方的锁定。
像他们这样的战斗方式,一旦对方脱离了锁定,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处于对方全方位的攻击范围之内,对方随时可能发动致命攻击。
这时再去考虑重新锁定对手,往往已经来不及了,生死只在一瞬之间,等不到自己重新调整好位置,估计就已经死在对手手中了。
因此,这时唯一死中求活的方法,就是不顾一切的对对方发起最猛烈的攻击,不再去考虑是否找到机会,而是以命搏命,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两人同时被遮蔽了视线,根本来不及用大脑去思考,本能就已经控制着身体,做出了最正确的,也是唯一能做出的反应。
“哧。”两支利刃同时挥出,没有依靠视线,而是完全凭借感知,朝着感知中敌人所在的位置刺了过去。
微风吹尽,草丛重归平静,视线又得以恢复,但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同了,因为两人不留后路的全力攻击已经开始了。
隐刺的长剑反射着阳光,乌鸦钢钉的尖端闪烁着锋芒,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移动范围缩小到方寸之间,手里的武器一刻不离对方的要害。
狭路相逢,勇者胜,局面发展到这种地步,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什么寻找机会,什么回避攻击,已经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的速度更快,谁的力量更强,谁的意志更坚定,还有,就是谁更不怕死,更敢拼命。
剑尖扫过喉咙?只是脖子微微向后缩一下就能避过,哪怕险之又险的让剑锋割裂脖子上的皮肤,留下一道渗着血的印记也没有关系,这点小伤死不了人,以此换取以此钢钉刺出的机会在划算不过了。
钢钉刺向心脏?身子只需要稍稍侧转,就能让钢钉贴着胸口滑开,虽然钢钉在胸口的肌肉上留下的白印,几毫秒之后就会冒出献血,但那无所谓,因为手中挥舞的长剑,给对方造成的威胁更大。
两道身影在方寸间交错移动,距离近的像是要贴在一起了一样,手中的武器在近距离连续挥舞,每一次都是直指要害的攻击,而没有一次防御。不仅没有防御,就连闪避也少之又少,高速战斗中,闪避太费时间了,会浪费太多的机会,所以,只要能避开威胁到要害的攻击就可以了,剩下的就用身体来化解,只为了竭尽所能的多发出一次攻击。
剑刃割破胳膊,钢钉在脸上留下一道伤痕,剑刃撕裂后背的皮肤,钢钉在手掌上刺出一个豁口,剑刃戳中大腿,钢钉贯穿了手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每一次身影交错,双方身上都会同时从不同位置飙出鲜血洒向草地,很快,附近的草丛就已经被鲜血污染的斑斑点点,让周围闻着简直就像是屠宰场一样。
虽然身上不断受伤,而且伤的越来越重,但两人始终都没有停下,一个满脸的冰冷阴狠,一个即使在生死之间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笑容,两人手上的攻击越来越刁钻,越来越狠毒。
随着双方受伤越来越多,隐刺的心里也越来越烦躁。烦躁往往意味着不安,事实上,他的心里的确越来越不安。
他并不喜欢受伤,而且是在荒野上受伤。受伤意味着虚弱,身在荒野,虚弱往往就意味着死亡。作为独狼一样的刺客,他不会彻底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多年的搭档诡刺,多年的刺客生涯中,他见过听过太多次因为受伤虚弱而被敌人甚至同伴抓住机会杀死的例子了。有了前车之鉴,他绝不希望把自己虚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适当的受伤虚弱可以接受,身受重伤绝对不行。
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战斗必须继续,生死也必须分出,敌人的意志出乎意料的强,所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