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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宋朝人太有钱了。这么贵的香水,眼都不眨就买了下来。要不是张正书规定每人限购一瓶,恐怕这销量还要更恐怖。
即便是限购一瓶,也不能阻止想赚钱的宋人,甚至还提前几百年出现了黄牛。
真的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黄牛啊!
说实话,不是张正书想要搞饥饿营销,想要耍猴,而是宋朝这会的蒸馏酒也贵,而且再度蒸馏的转换率太低。再加上粮食酿酒,那是有严格限制的,酒家也不可能一次性卖太多酒给你。因为香水的热销,汴梁城中的高度蒸馏酒价格都上涨了。
张正书也无奈,他想扩大生产,也得受制约的。现在唯有寄望他的“种田术”,能快点提高粮食产量了。
“小官人,你把奴家想成甚么人了?奴家虽一介女流,却也知道个‘信’字,既然签了契约,那奴家就会遵守到底的……”李师师略微皱眉说道。
张正书哈哈一笑,说道:“是我孟浪了,对不住。不过,我也没想到这香水会这么畅销,而且从这个层面看,给的代言费确实少了,才区区两百贯。就算李行首没这个要求,我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代言费,得加!”
曾信骥嘿嘿一笑道:“妹婿,你不厚道啊!”他在一旁当“听众”当了这么久,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劳资纠纷啊!
“小官人,你……”
李师师也震惊了,她没想到张正书和寻常的商贾不一样,寻常的商贾要是签了这么一个契约,肯定不会这么大方撕毁再重签的。可张正书呢,毫不犹豫地表示给钱给少了,这就让人震惊了。
“去去去,像我这么有良心的人,宋朝还真没几个。”张正书没好气地说道。
“我就没看出有甚么良心了,李行首你是不知晓,我这妹婿啊生性顽劣,从小就开始欺负良善了。看,他今个虽然肯改签那个代言契约,但香水已经卖了几个月,他可是赚足便宜的了……”曾信骥总算找到打击张正书的办法了,还是在美人面前打击他,心中那阵畅快就别提了。乐得哼唱起小区的曾信骥,端起了酒杯,把杯中的“眉寿”酒一饮而尽。
“真是这样么?”
李师师也有点怀疑了,从结果来看,张正书确实有洗不掉的嫌疑……
第319章 三好青年()
“你看我像这种人么?”
张正书有点无语了,真的好心遭雷劈啊!
“不像……”
“像!”
李师师和曾信骥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张正书听得真切:“去去去,一边去别捣乱。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已经大不同了。知道什么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吗?我突然良心发现了,你懂吗?”张正书没好气地对曾信骥说道。
“我只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曾信骥悠悠然地端起酒杯,死劲地怼着张正书。
“反正随你怎么说,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是什么人,日后自有定论。”张正书也不在乎名声,反正现在他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听。
李师师倒是轻笑一声,说道:“两位切勿着恼,且听奴家弹一曲,消消气……”这个和事佬做得恰到好处,显示出了极高的情商。张正书感慨,人家能做到行首,确实是有本事的。像李师师这个年纪,懵懂不知事的还大有人在,可李师师却将人情世故都熟稔在心,举手投足之间都能让人如沐春风,即便是被婉拒也不会着恼。从这个角度说,能做到行首的,的确不简单。
悠然的琴声响起,张正书却隐隐听出了里面有刀剑铮鸣的声音,心道:“难道历史上李师师被称为‘飞将军’,也是因为她崇拜英雄吗?但是为什么她又会被赵佶……额,可能是赵佶用了皇帝特权吧,毕竟在这年头,皇帝想睡一个青楼女子,好像不是难事啊?”
“咦,妹婿你看出来没,李行首用的不是琴,而是筝!”
曾信骥虽然是商贾,但他的音律修养比张正书厉害多了。起码张正书就分不清,什么是瑶琴,什么是筝。
再一看,可不是吗,李师师弹的居然不是瑶琴了,而是一架秦筝。“原来是古筝啊,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张正书点了点,在后世,古筝可比古琴有名多了,而且学古筝的人也比学古琴的人多,哪怕在宋朝这时候,瑶琴是高雅的象征,而秦筝则是下里巴人所奏。
所谓秦筝,就是在战国时流行于秦地,所以叫“秦筝”。这时候的“秦筝”有十五弦,虽然比后世的古筝少了几道弦,但音色却更加激越。而瑶琴,却只有七弦而已,所以又叫“七弦琴”。至于唐朝诗人李商隐笔下的“锦瑟”,则又是另外一种乐器,叫做“瑟”,所以有个词又叫“琴瑟和鸣”。瑟有五十弦,但是传到宋朝这时,已经只有二十五弦了。所以李商隐感慨“锦瑟无端五十弦”,就是这个由来。
如果不是专门玩乐器的,是分不清琴、筝、瑟的差别的,一如张正书。好在张正书没有开口,不然一开口就露馅了。因为他那《京华报》上的《射雕英雄传》,正好写到了桃花岛上三道试题,欧阳锋弹铁筝,黄药师吹笛子,而洪七公长啸……要是张正书开口说他不认识这就是“秦筝”,岂不是要打自己的脸?
再说了,《射雕英雄传》里还有个“华筝”,也是用了秦筝铿锵的用意。
“看来做文抄公也是有风险的啊……”
张正书叹了口气,看起来就好像被筝声触动了一样。
“小官人,奴家才练得几日秦筝,你认为如何?”
李师师见张正书如此模样,还道他听出了筝声里的感情,不禁如此问道。
“啊?”张正书先是一愣,然后说道:“弹得很好,这筝声里好像有刀剑交击的味道,我很喜欢。你在音律乐器上的造诣实在太厉害了,才练几日就能到这等地步,恐怕我练一年都做不到……”
曾信骥立即嘲讽说道:“是啊,你本来就是不学无术嘛!琴棋书画,你有哪一项精通的?”
张正书臭屁道:“那是小爷我不想用功,我要是认真学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你继续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曾信骥当然不相信。
李师师也是无奈,怎么一转眼,他们又杠上了?
“我一向用的飘柔,就是这么自信!”张正书嘿嘿说道,反正吹牛皮又不上税,往死里吹就行了。
“……”面对一个不要脸皮的人,曾信骥还真的就没办法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张正书能把脸皮练到这种地步?而且还是在一个音乐大家面前,都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是自信吗?反正曾信骥是不信的,所以他面露讥笑。
“小官人于音律上,若是肯下苦功,日后必能超越奴家,成为大家!”李师师平静地说道,这也算是给张正书解了围吧。
“弹琴唱曲就留给李行首你吧,我怕我练得太好抢了你的饭碗啊!”张正书嘻嘻一笑道,“而且我也没时间练,我还有很多要紧事做哩!”
“不就是斗鸡走狗,关扑蹴鞠?”曾信骥揶揄道,“这才是你的要紧事吧?”
张正书正色道:“那是以前少不更事的我,你没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现在的我,已经是三好官人了。”
“哪三好?”曾信骥反问道,“难道是好吃懒做,好钱如命,好色之徒,对否?”
“对……”张正书下意识地答道,然后发觉不妥,立马改口说道:“……你个死人头,是好心肠,乐善好施,好心助人!”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别装了,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你这‘大桶张家’的小官人是什么人!”曾信骥嘿嘿地说道,“不信你找个三五岁孩童问问看,怕是见到你都能让人家夜晚做噩梦的!”
“……”
张正书决定不再搭理他,却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先前是他怼曾信骥,现在曾信骥在怼他,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幸好张正书的脸皮够厚,李师师又不是外人,被损几句也没啥。从某种意义上讲,张正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带不来实际利益的东西,他是不怎么在乎的。张正书可没有那些文人的酸臭气,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干出贪腐、渎职,甚至卖国之事后,还要装逼说一句“功过自有后人评”,真的是不要脸之极。
第320章 赎身()
“小官人并非恶人,只是先前有些不顾他人感受罢了。”李师师笑道,“今个小官人早已痛改前非,奴家是信得过小官人的。”
张正书一听,立马得瑟起来了:“看了没,就算全世界都贬低我都好,有李行首这句话,我就足够了。李行首,冲着你这句话,我给你两千贯代言费!”壕气冲天的张正书,把代言费直接翻了十倍之多,吓得李师师都心神剧震了。
“小官人,使不得,使不得!”李师师连忙说道:“奴家也没做甚么,白拿两千贯钱,如何能成?”
张正书认真地说道:“李行首过谦了,我这香水就是用李行首你的名头,才能如此畅销的。两千贯,真的不多。再说了,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如果不给你钱,难道还要我以身相许么?”
本来是句玩笑话,但是一出口张正书就后悔了,他也觉得奇怪,怎么到了李师师面前就变得口无遮拦了呢?
曾信骥一听,差点没蹦起来:“张正书,你好胆,居然敢抢李行首?”
张正书听得恍惚,差点以为曾信骥说的是:“秃驴,竟敢跟贫道抢师太?”因为他的一双眼睛,是略带紧张地看着李师师,对于曾信骥的话都听得不入耳了。只见李师师的眼神在一刹那间变得极为精彩,差点张正书还以为她要同意了。
“小官人真会说笑,向来只有女子以身相许,男子如何能以身相许?”李师师叹了口气说道,“便是奴家应承了,小官人也不能给奴家赎身的……”
曾信骥有点激动地说道:“我能,我能……”
张正书似笑非笑地看着曾信骥,曾信骥一下子就蔫了:“好妹婿,我也是一时激动……”
“理解理解,男人嘛……”张正书眼神里包含着不用言喻的意思,连李师师都有点兜不住了,毕竟女子面皮要薄一些。就跟后世很多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旦有人为行首赎身,这行首自然就会跟着走了,而且几乎都是嫁与这人当妾。
当然,行首从良后嫁人当妻子的也有,但比例实在太小了。宋人风气开放,但也受不了邻里的诽议,娶个美妓做妻,那需要极其深厚的涵养和忍耐才行,不然三头两天被人戳着脊梁骨鄙夷,一般人还真受不住。
曾信骥之所以脱口而出,其实也是存了这等心思。在大宋,男人纳妾简直就好像喝水吃饭那样简单随意。甚至把妾侍当成物件一样赠送的亦有之,所以有人为了黑苏轼,还编排了苏轼把一个正怀孕的妾侍送给了朋友,只为了换一匹马。且不说苏轼这么喜欢“应酬”,有没有闲钱养妾侍都是两说的;就是用妾侍换马,听起来就是荒唐的事,那时候苏轼因为乌台诗案被贬了,没死还是沾了宋朝“不杀文臣”这一条“祖制”的光。为了自保,谁敢和苏轼扯上关系,更别说用一匹骏马换他的妾侍了。这不是提着灯笼去茅厕,找死吗!
苏轼那时候去黄州是属于发配性质的,哪里骑得了马?再说了,宋朝的贬官是不能和家属一同上路的,也就是说,苏轼一路上都是被人看押着直奔黄州去。要不是苏轼的弟弟苏辙苏子由,恐怕苏轼的家眷都到不了黄州,更别说用妾侍换马了,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过宋人把妾侍当成财物一样赠送买卖,也确实是事实。
所以有了很多“前辈”的血泪教训,李师师怎么都不会轻易让人赎身的。
这也是宋朝的规矩,哪怕你再多钱都好,你再想为一个行首赎身也好,只要这个行首不同意,你是无法帮她赎身的。很多行首享受惯了名气带来的虚荣,也不想这么早就退下去。要知道,寻常娼妓赚钱不易,可行首每日见一个入幕之宾,少则十余贯,多则上百贯,甚至还要更多。说实话,要是想赎身,她们自己都能赎得了,只是不想罢了。
这些行首见过了那么多男人,哪个男人是口花花的,哪个男人是逢场作戏的,她们早就火眼金睛,看得清清楚楚了。不是谁都像“奉旨填词”的柳永一样,吃软饭能吃出境界来,哪怕柳永已经五六十岁成了糟老头子,全天下的行首都愿意奉养柳永,只为怜惜他的才华……
若说后世男人的“偶像”是冠希哥,如今宋朝男人的偶像就是柳永了,谁不想像柳永一样去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