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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喜出望外:“多谢小官人!”陈掌柜能不高兴吗,这书都还没开始印刻就赚钱了,而且只是耍耍嘴皮子的事。“怪不得牙人这般赚钱!”陈掌柜心中想着。
这“牙人”,其实就是宋朝这时候的中介。而且这时候的“牙人”十分容易辨认,看他的衣服就行了。如果看到汴梁城大街小巷上有袖子特别长的人,就是“牙人”了。“牙人”之所以穿长袖的衣服,是为了在袖子里触摸手指头,讨价还价,并计算交易数。袖里吞金正是此意,一般“牙人”的佣金,还没张正书给得多。要知道,“牙人”的佣金可是吃双方的。也就是买方要给成交价的百分之二,卖方要给成交价的百分之三,当然,“牙人”也不是没有责任的,万一他做中介,买方买到的东西是假货、赝品,他们可就是担保人,要是找不到卖家的话,“牙人”就要自己掏腰包了。
这时候的北宋,牲畜、田宅、米、盐、茶、鱼、劳动力、织物、书画等交易里,到处可以见到“牙人”的身影。虽然很多人羡慕“牙人”,靠一张嘴就能吃饭了。但“牙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起码,作为一个“牙人”,要对价格极其敏感,不能亏了买方,也不能让卖方没有钱赚,这就是本事了。
走出了这个书铺,张正书心情大好。
“北宋果然不愧是最接近后世的朝代,只要有钱,就没什么办不了的事……”
张正书感慨道,这以金钱为上的社会固然不值得提倡,但利益驱使,才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如果可以,张正书宁愿保住一个风气变坏的宋朝,而不是看到被异族入侵的中原大地。那时候的中国,还是中国吗?
“小官人,你没事吧?”
来财看着张正书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有点担忧地问道。
张正书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折扇,这夏末的天气还是挺热的。一边摇晃着折扇,一边说道:“没事没事,就是天气有点热罢了……”
“小官人,这天是挺热的,要不去寻碗香饮子,解一解暑气?要不临街诸多茶坊,也是能买几碗茶喝的……”
来财始终还是那个农家子出身,只知道喝茶解渴。至于香饮子,也不过是这时候有药用价值的保健饮料罢了,多用药材、果品熬制,口味甜美,可防病健身,也可清热防暑。
然而,那个倒霉蛋的记忆告诉张正书,这平常百姓喝茶,和文人、达官贵人喝茶,都有不同的玩法的。最为时尚的玩法,要数“点茶法”了。什么叫“点茶”呢?这就要从宋代的茶叶说起了。
宋代的茶叶,和后世还有点不同。大抵是继承了唐朝和五代时期的喝茶法,这北宋的茶叶也只是半发酵的茶膏、茶饼。要想喝茶,就得先将这茶膏茶饼,碾成细末置于茶盏之中,然后注入一些沸水,调和成糊状。这种糊状,若是晾干了,就很像后世的抹茶了。调成了糊状后,然后再次注入沸水,同时手执茶筅适时搅拌,最后调和成茶汤。茶筅,是一种用竹丝做成的调茶工具。别看这冲茶的繁琐,这可是文人士大夫最喜欢的“点茶”了。
“点茶”发展到了现在,已经出现了“斗茶”和“分茶”。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市井百姓,都极喜欢斗茶。斗茶主要是斗汤色和汤花,汤色就即茶水的颜色,汤花即泛起的茶沫。斗茶即以汤色的尚白、汤花尚久为评赏理念,汤色越接近白色就赢,汤花先消失者输。
本来,这斗茶也只是雅事,但宋人爱博戏,也就是赌博。所以但凡是“斗茶”,都往往会变成赌博。然而,北宋名人蔡襄还专门对斗茶进行精心研究,撰写了《茶录》一书,专讲斗茶时对茶的加工要求、斗茶的工具和方法等。不消说,此书一出,“斗茶”立马更加风靡,差点成了全民赌博的工具。
宋朝不仅百姓爱赌博,士大夫也爱赌博,甚至皇帝也不例外。宋太祖赵匡胤就酷爱蹴鞠,宋朝的皇帝历来爱下象戏,也就是象棋。皇帝不仅赌钱、赌物,甚至可赌国家法令政策。可见,宋朝的赌博风气有多兴盛了。
后来,北宋朝廷一再下达禁令,宋刑统》中就规定“诸博戏财物者各杖一百,赃重者各依已分,准盗论。其停止主人及出九和合者,各如之。”对赌博按盗窃罪论处,不可谓处置不严了。然而赌风太盛,屡禁不止。宋太宗赵匡义不得不再下诏:“京城蒲博者,开封府捕之,犯者斩。”
这道诏令下达后,到宋真宗年间,北宋朝廷对禁赌诏令的执行还是相当严格的。只是随着商贾之风日盛,百姓有钱了之后,赌博之风就刹不住了。别说北宋了,后世不也是这个鸟样?私彩屡禁不绝不说,甚至还偷偷聚赌,在家打麻将什么的,都算小儿科了。
第51章 刺激经济()
有鉴民风如此,北宋朝廷也不得不妥协了,下令在每年的元旦、冬至、寒食这三大节日,纵民关朴。冠梳、珠翠、头面、衣着、花朵、领抹、靴鞋……各种物品皆可关扑。此时就连一般百姓也接踵而来,试一把运气。为满足民间的关扑欲望,每年三月皇帝的金明池琼林苑也对民开放,由民关朴。
看似北宋朝廷是在“顺应民意”,但张正书却看出了其中危机。所谓纵民关扑,不过是为了刺激消费,刺激经济增长,好增加税收的手段罢了。就跟后世的福利彩票相差无几,都是为了弥补财政的手段罢了。为什么?北宋朝廷缺钱了啊,真以为“三冗”是在开玩笑的?
好像现在这庙会,不过也是刺激经济,刺激消费的手段罢了。
没有北宋朝廷的支持,没有皇帝默许,大相国寺能成为“皇家寺庙”?甚至宋太宗都亲自下场给大相国寺扩建,然后历代皇帝也多次扩建,占地达五百多亩,辖六十四个禅、律院,养僧千余人,一跃成了汴梁城中最大的寺院。这还不算,北宋历代皇帝、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等多次莅临大相国寺巡幸祈报、恭谢行香,更是坐实了“皇家寺庙”的名头。
于是,想想看,在大相国寺办的庙会,会是怎么样的景象?那绝对是最好的广告啊!想想后世,名人到一个店里吃一个套餐,都立马能成爆款,更别说北宋的皇帝了。人的名,树的影,大相国寺的庙会,就这么被炒热了。
看着来财兴致勃勃的样子,张正书也不想把这个真相告诉他。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好像张正书这样知道历史走向的人,还是很憋屈的。因为,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啊,说出来的话别人也不可能相信,而他很可能就被杀头的了,还是被诛九族的那种——谁让你妖言惑众的?哪怕律法上奈何你不了,但统治者想让一个人从世间消失,还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哪家香饮子最好?”
张正书不想去茶坊,茶坊里说不定会遇到“熟人”。那个倒霉蛋的熟人,张正书一点都不想碰上。
“杨家的香饮子,最是好喝!”
来财一说,那嘴馋的模样,让张正书看了都觉得好笑。
其实,对于来自后世的张正书来说,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虽然北宋的饮食,已经算是这时候的世界一流了。但是对于张正书来说,还是差了很多很多的。起码,在调味料上,北宋就颇有不如。但好在,北宋的食材新鲜,倒也挺不错的。
“那便去杨家那里罢!”
张正书无所谓地说道,对于这个他看得挺淡的,不就是相当于后世出来逛街喝杯饮料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这来财,虽是他的书童,却只有十岁而已,论真实年纪,恐怕只有九岁。这样的年纪,在后世还只是一个小学生,饮料对他们的诱惑力绝对是非凡的。
杨家的香饮子摊子,也是属于“占道经营”那种。
偌大的遮阳伞下,支起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大盒子,摊前,已经有不少顾客拿着碗,在悠然自得地啜饮着了。
“杨大郎,来两碗‘二陈汤’!”
来财有张正书的许可,倒也变得十分大方起来,一张口就是两碗“二陈汤”。
这“二陈汤”可是杨家香饮子的招牌饮料,是最受欢迎的,价钱也不菲。一碗“二陈汤”,卖价在十五文钱。若是再添加些其他东西,卖价更高。这“二陈汤”,大抵是用陈皮、陈年的半夏等熬制而成,放凉了才售卖的。这样一碗“二陈汤”,具有提神醒脑,消热解暑的功效。除了“二陈汤”以外,杨家香饮子还卖“紫苏饮子”,要知道,宋仁宗还评价这道“紫苏饮子”是“味道甘美,冠绝众饮”哩!
“好咧,两位稍候!”
这杨大郎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七尺的身高,极为魁梧。想必,也没人敢短了他的饮子钱罢?张正书如是想着。
“两位,要不要加些甘草、糖霜?我这还有些许河冰,若是加了,更能解暑!”杨大郎热情地招待道。
张正书一愣,他这才发现,遮阳伞下的那个大盒子,基本是没有动过的。
“河冰?”张正书仔细想了想,才从那个倒霉蛋的记忆里找到关于“冰”的事情。原来,这时候的人并不会人工制冰,而是天然冰。每年寒冬腊月,汴河里结了厚厚的冰块,有人把冰块凿下来,运到专门存放冰块的地下冰窖里,密封严实,等到来年夏天再一块一块运出来,或者自己做冷饮或者卖给那些做冷饮的人。
现在是夏末了,这杨大郎居然还有冰饮,已经比一般人强太多了,怪不得他的摊子前,那么多顾客。而这糖霜,则是砂糖,只不过不是白色的,而是类似“二陈汤”那样,昏黄昏黄的颜色。
“加些糖霜便好……”虽然张正书很想试试这冰饮,但一想到是汴河的水结成的冰,张正书就打退堂鼓了。“嗯,另一碗加些河冰罢,给他的。”
张正书对杨大郎这般说道,让来财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家小官人,差点要感动落泪了。
“小官人,为何你不加些河冰?”来财傻乎乎地问道。
张正书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你喝就行了。”
杨大郎麻利地舀好了两碗“二陈汤”,分别递给了张正书和来财,笑道:“小官人,你人真不错!”
张正书淡淡一笑,没有答话,开始品尝起这“二陈汤”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即便是加了砂糖,这“二陈汤”还是略带酸味,就好像喝酸梅汤一样。解暑是解暑了,只是味道有些怪,算不上十分好喝。
“杨家郎,与我两碗‘紫苏饮子’,加糖霜,加河冰!”
张正书后边传来了一个清越的声音,好生耳熟。扭头一看,呵,这不是刚刚在书铺见到的那个曾小官人么?这时候的曾小官人,与张正书不过一尺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了。
“咦,这香味……?”张正书再仔细一看曾小官人的喉结,得,明白了,这是个妹子啊!
第52章 撩逗()
张正书还怕自己看错,再仔细看了曾小官人的那个跟班,也是一般的没有喉结,他这就明白了,这两个都是妹子无疑了。
只是为什么要打扮成一个儒生,估计是怕惹人非议吧?不过,也不排除是为了躲避麻烦。不得不说,这个姓曾的妹子,长得还是很水灵的。女人美不美,看她扮一次男人就知道了。这个“曾小官人”,如果张正书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还真的以为她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且不说那气质儒雅,便是行为举止,也出得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面如冠玉,是用来形容俊俏男子的,但是用在她身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更暴露的是,这个“曾小官人”的儒帽上,居然还插了花。如果真的是男子,张正书肯定会觉得他骚包。但如果是女性,这就说得过去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曾小官人”是真的喜欢看书,从她在书铺里的动静就知晓了,应当是个爱书之人。爱书之人,喜欢穿读书人的衣裳,倒也很正常。
张正书以前,还真的以为理学兴起的宋朝,是一个女性地位很低的朝代,什么“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夫为妻纲”,“男女授受不亲”、“笑不漏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贞洁牌坊”等等,但真正了解过北宋后,张正书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
看大街上,趁着庙会出来“抛头露面”赚钱的女性并不在少数,甚至很多都还是未出闺的小娘子。来汴梁城之前,汴河两岸皆有小娘子前去赶庙会。三三两两,低头交谈,只是会躲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