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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推断,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儒家腐朽了,失去了进步的内核,所以现在的大宋看似是文人的巅峰,但巅峰过后呢?必然是长期的衰落。儒家,也不例外。
张正书认为宋朝还有救,最起码它还没烂到骨子里。所以他才不遗余力,想要从根本上救一救大宋。反正游牧民族“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通过升级科技熬过游牧民族强势的那段时期之后,汉人就该无敌于天下了。
除非汉人自己作死,不然几百年都未必有人追得上。
有几百年的时间积累,是头猪都成精了。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张正书没眼睛看到那会了,额,除非他能长生不老。
不过嘛,中国人最擅长窝里斗,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也是可能的。这一切都是几百年后的事了,张正书要做的,就是着眼当下。
可被若桃这么一打击,张正书就懵圈了:“丫头,你给我说清楚,我咋为富不仁了?”
李师师也知道,这可戳中张小官人的痛脚了,连忙说道:“若桃,快赔礼道歉,小官人是那种人么?”要说富人是不是都为富不仁?那不一定,都说“穷**计,富长良心”,倒也能把百分之九十的人概括进去。但是嘛,这也概括了百分之九十的富人发家之路并不是那么光鲜的。甚至可以说,这些个富人的发家之路都充满着血腥。
要是朝廷狠心去查,保证一查一个准。
想到这,张正书也没了脾气,只能摇头苦笑了。
“小官人,奴家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子过不去……”
若桃也有点吓到了,连忙道歉,脸都煞白了。
本来曾瑾菡也是很闹心的,看到若桃这般,她也有些不忍。刚想说话的时候,张正书却苦笑着摇头道:“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但我呢一生下来就‘发达’了……”
李师师也知道张正书想说什么,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也有点黯然,张了张嘴,面纱下面的俏脸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所以我最近也悟了,想为百姓,为以前欺侮过的人,做点事。若桃其实说得没错,很多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的,但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首先,如果人家的钱是正当赚来的,那人家怎么用,是人家的事,别人干涉不得;其二,用道德绑架一个人,让他出钱出力做事,这本来就很荒谬,除非那人心甘情愿,否则这和那些号称‘劫富济贫’的绿林大盗有什么区别?其三,有钱人是有钱,但有些人得了红眼病,喜欢‘仇富’,如果从这点出发,谁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记住,帮助别人是一个人的善良,而不是义务。没有谁规定,没有律法规定,有钱人就一定要帮助穷人的。
当然,我不一样。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做点事情的,所以你可以看到,我给工匠很高的工钱,我希望整个大宋都开始尊重工匠;我给工人很高的工钱,我希望整个大宋对雇佣的员工好一点;我雇佣工匠,让他们研发新奇实用的东西,是我想让大家的生活都好起来。
如果说私心嘛,确实是有。我希望赚更多的钱,办更多的作坊,雇佣更多的员工。”
张正书说到这,自嘲地笑了笑,“反正嘛,你这丫头肯定不会相信的。”
“哼……”
若桃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也没有反驳。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张正书非常有礼貌地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今日李行首的茶水,我和姝儿就先行告退了。两位慢慢品茶,还有半个时辰就天黑了,灯会也即将开始。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别被宵小打了主意哦!”
说完,张正书很潇洒地离去了,倒是留下了一脸震惊的李师师,和嘟嘴不相信的若桃。
曾瑾菡也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郎君,郎君,且等等……”
她追出去后,若桃不满地低声说道:“神气甚么,还不是为富不仁……”
李师师却深受震撼,良久才回过神来,叹声说道:“若桃,这次你可惹祸了。张小官人岂是那种人,他……他一手经办的李家村,你想必也听说过了,繁华不下周遭县城。张小官人是有大才的,他怎可能为富不仁哩!”
若桃却还是不相信,嘟嘴说道:“假惺惺!”
“便是他在做戏也罢,让百姓得了实利,他也是个好人了。”李师师笑道,“若是当初我能……”说到这,李师师也是黯然。
若桃自然明白李师师想说什么,如果当初李师师有这样的好人接济,她恐怕就不必委身娼籍,做这个看似金丝鸟的行首了。“他真个是好人么?”若桃还是半信半疑的,没办法,张正书给她先入为主的印象太深刻了。在和乐楼上,张小官人满嘴污言秽语,甚至还挑衅章衙内的场面,若桃是亲眼所见的。
第568章 谁人背后无人说()
“郎君,郎君……”
曾瑾菡从后面追上来,活脱脱就是一个负心富家子抛弃良家小娘子的桥段,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过,张正书满腹心事,愣是没停住脚步。得,这回坐实了“负心汉”这个称号了。好险是在
宋朝,远远没有后世天、朝那么八卦,不然以“大桶张家”的身家,妥妥的就是这么一个标题:“劲爆!国民老公抛弃未婚妻,未婚妻当街追夫!”“独家内幕:国民老公要毁婚约?万千女性的希望来了!”“婚前恐惧症,国民老公不想结婚!”“疑似分手,国民老公幽会第一美女被未婚妻撞破,当街争执!”……
反正震惊部嘛,惊悚标题嘛,谁不会?
唯一苦逼的就是当事人,张正书什么都没做好吗!
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了,张正书想着心事,浑然不觉。
“郎君,你怎么了?”
曾瑾菡第一次主动牵起张正书的手,却发现张正书好像丢了魂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曾瑾菡知道这次的打击太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张正书,只能低声说道:“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眼中,郎君是最棒的……”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张正书的眼中才渐渐退散了迷茫。没错,张正书刚刚是钻牛角尖了,因为他一直在用高高在上的眼光来看待宋人,觉得他们活得很苦。却正如佛教所言,众生皆苦,他又何尝不是苦难的一员呢?既然如此,他高高在上为百姓做事,说得好听是为他们着想,可仔细一想,张正书何尝不是高高在上俯视他们呢?如今被人一语点破,张正书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高尚。
于是,张正书钻牛角尖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坚持下去。
但是听了曾瑾菡这句话,张正书立马醒悟过来了:“麻蛋,我又不是混名声的,在意名声干嘛,只要北宋不被北方异族KO了,华夏文明保住了,那就行了,其他事就随它去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再说了,历史书上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我这么一号人物,我纠结那么多干嘛?”
这关节一想通,张正书就释然了。
他要改造大宋,必定会与儒家有激烈冲突的,甚至很可能被迫害。到那时候,别说“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了,恐怕余生都要在海外渡过了。没办法,谁叫儒家是根植在地主阶级上面的呢,他要办大作坊,发展资本主义,肯定会与儒家冲突的。
这是道统问题,基本上是不死不休。没看到后世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一直敌视么,意识形态不同,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既然是这样,张正书还纠结名声干嘛?反正现在他就潜伏着,等时机成熟了,儒家已经推不翻各地的作坊了,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嘿嘿嘿嘿嘿嘿……”
张正书邪邪笑道,吓得曾瑾菡花容失色:“郎君,你是不是被气坏了?我带你去寻大夫……”
“不用,姝儿,我想通了。反正我‘大桶张家’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我做的事是无愧于心的,那么别人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好了。”张正书连忙拉住曾瑾菡,一本正经地说道,“常言道,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世间安得双全法,又要名声又要钱?”
曾瑾菡“扑哧”一声笑了,说道:“郎君,你这常言道,我怎生没听过哩?”
“额?不会吧?”
好吧,待得张正书一查系统,才发现确实是民间俗语,但是这俗语的年代嘛,跟宋朝有点出入——是明朝编撰的儿童启蒙书目《增广贤文》里面流传极广的一句。至于“世间安得双全法”,也是流传极广的,但出处就更晚了,据说是清朝康熙康麻子时期的六世活佛仓央嘉措的诗,后面还有一句“不负如来不负卿”。
张正书“不学无术”,让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嘻嘻……”曾瑾菡见张正书手足无措的样子,也笑了起来:“这句话虽粗糙了些,但细细品来,却是极有道理的。”
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圣人,也会有人不爽他的。比如孔子,孔子是圣人了吧?但黑孔子的人还少吗?比如晏子,比如墨子,都是黑孔子,黑儒家的先锋。张正书还不是圣人,被人说几句那又算得了什么?
毕竟张正书没有长得外圆内方,不像孔方兄那样被人喜爱。
“那是,我还懂得不少道理哩,我一一说给你听哈……”
张正书也来了显摆的心思,没办法,一个男人想要征服一个女人,除了让女人倾倒在他的容貌以外,男人更希望用才学征服她们。特别是面对喜欢的女人,这种显摆的心情就更迫切了。
于是,张正书张口就来了:“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没错,张正书这货依靠着系统,愣是把《增广贤文》都念了一遍,差点把口舌都念干了。
曾瑾菡却越听越是惊奇,越听越是觉得里面蕴含着大道理。
但不知怎么地,曾瑾菡又隐隐有点排斥,因为张正书说的话里,包含了人际关系、对命运的看待、为人处世、读书……各个方面的内容,但描述的世界里,好像每一个人都是虚伪的,为了一己之私变化无常,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从而使世界布满了陷阱和危机。可矛盾的是,张正书又劝人向善,行善的人会有好报,强调了读书的重要、孝义的可贵,好像对儒家精神的提倡。
可曾瑾菡知道,这个张郎君是对儒家很不爽的,应该不会吹捧儒家。曾瑾菡最诧异的是,张正书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能把社会诸多方面的阴暗现象高度概括,冷冰冰地摆出来呢?
第569章 遇险()
“……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其道德,不为穷困而改节。廉官可酌贪泉水,志士不受嗟来食。”
大概念了小半个时辰,张正书才把《增广贤文》念完,听得曾瑾菡是越发疑惑:“郎君,这真个是你写的?”
“哈哈哈哈……我哪有这个本事……”张正书先是大笑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才小声地说道。
“可里面的话,我都没怎么听过哩?”曾瑾菡也不是完全没有听过,只是大部分都极为新鲜,可是细细一听,几乎都有一定的用处。
张正书笑了笑,说道:“这都是一些民谚俗语,只不过我把它们都串起来罢了。有些民谚可以听听,有些呢也太过偏激,知道就行了……”
曾瑾菡点了点头,她的智商比张正书高多了,对于社会里的一些龌龊,只要稍稍一思索就能知道一二。张正书突然间想起《射雕英雄传》里,被曾瑾菡改写得最多的就是黄蓉了,简直比猪脚的光环还要厉害,智商简直无敌,但凡是遇到难题,都迎刃而解,像传说中的阿凡提一样——这确定曾瑾菡不是在写自己?
反正张正书觉得,如果他来写的话,黄蓉最多就中规中矩——打开系统抄书嘛,能有多难?可被曾瑾菡这么一写,乖乖不得了,完完全全是智商压制啊!连金庸都写不出的韵味,被曾瑾菡当成自传写了,特别是黄蓉遇到神算子一段,曾瑾菡更是把张正书教的算术都写了进去,虐一个瑛姑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张正书不怕曾瑾菡出去闯祸,就怕她想不开给别人惹麻烦。
一个天才少女,智商超过常人不知多少的,如果开始算计一个人,那该有多可怕?
《射雕英雄传》里曾瑾菡早已写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