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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不过有着银行在,旧铜钱的回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张正书所做的事,一般都有着特殊的意义,或者是一箭双雕。只不过嘛,这种事不必给外人知道,能达到目的就好。
章惇也默不作声了,他知道赵煦是一定会答应的。无他,就拿国库每年入不敷出来说,无端费钱颇多的漕粮,一定会拿出来开刀。既然赵煦在这里点头同意了,就代表着是要章惇去冲锋陷阵了。谁叫章惇是现在变法的代言人呢,他不主动提出来,还要谁主动提出来?
“至于过河费的收取……”张正书觉得自己要争取,哪怕是赵煦不松口,他都要尽力去争取,不然真当冤大头了。
要知道治河的事,没有收入支撑,单单靠一家之力就算掏空家底都未必能打得起水花来。但是有了过河费,那就不一样了。哪怕一开始要武力征收,也要立下规矩,这过河费落实了,就等于把日后的治河费用解决了。要是行情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点。加上漕粮优先被收购,张正书建立渠道就有优势了。
一举两得,不对,是一石三鸟啊!
第605章 贪官太多()
赵煦哪里看得上那些“小钱”啊,再说了他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呢,自然是无所不允了:“这个朕也准了!”
好吧,皇帝都应承了下来,章惇作为宰相,自然是要共同进退的。说不得也是要冲锋陷阵在前,把这口黝黑的黑锅给背上。
文人士大夫的脑回路很清奇的,这种利人利己的事,他们都要跳出来反对一番。反正就要显得自己水平很高明,不这样上蹿下跳的话,生怕不显得自己存在。但要是分配苦差事,他们就噤若寒蝉了,生怕被点名了。就算点名了,也百般推诿,丑态百出。好一幅官场众生相,章惇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没办法,同僚都是这种货色,章惇只能认了。
不过嘛,章惇也不是没有办法,反正利用治水的名头去指派官员就行了。哪个跳得最欢,就指派哪个去,只要使出这一招,就不怕群臣不低头。反其道而行之,这个手段也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治水这个活计,又苦又累,习惯了养尊处优的京官哪里肯去?要是在高太后时期还算好,就算在磨洋工也好,也不用怕被撸掉官职。而且还能上下其手,贪污个不亦乐乎。但是等赵煦亲政之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治水不力?贬!官员倒是不怕被贬,只是不杀头,他们还是一样会去贪污的。只是被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就是受罪了。
有人说,清廉的官员只占百分之十,剩下百分之九十都是贪官。
按照张正书的说法,这些个官员一个个都拉出去砍头,那肯定有冤枉的;但是隔一个砍一个,那肯定有漏网的。
而且皇帝的心思也很奇怪,贪污什么的算什么?只要你能“领悟上意”,深得皇帝的心,那么皇帝也就纵容你贪污了。章惇也想整治一番吏治,因为熙宁变法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王安石的变法问题,而是官员贪污的问题。好端端的一个青苗法,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可到了地方呢?地方官员不按规定办事,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想方设法多放贷款,多收利息,不惜层层下达指标,强行摊派贷款,特别是将贷款强行摊派给不需要贷款但有偿还能力的富户,而不愿贷给真正需要的贫农,由此引起了富户与贫农的共同反对。百姓对新法自然也就怨声载道。
虽然规定的利率半年是百分之二十,但是地方官员们却常常私自提高利息到百分之三十甚至更多。好端端的一个利民举措,变成了合法高利贷,能不失败才有假了。而多出来的钱哪里去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进了贪官的私人口袋了。
要是利息高也就罢了,高利贷而已,不去借就好了嘛。但是地方官员哪里会放过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强行摊派,分任务,下指标,变着法逼百姓向官府借钱。而这些贪官呢,则生无本之财,利用国库借钱来充实个人的荷包。
要知道王安石为了保证青苗钱的可回收性,规定“五户以上为一保”,商量好要借多少钱,大家互相担保。而到了执行过程中,竟变成了官府强令富户为各等级贫户提供担保,并向各等级民户摊派青苗钱。收钱时若贫户无力偿还就向富户索取,将贷款的风险转嫁给富户。想想看,在地主阶级为主导的宋朝,地主被惹怒了,还能有好下场?
不用说,青苗法失败了,败得一败涂地。
章惇吸取了青苗法失败的教训,在绍圣二年恢复青苗法的时候,章惇特意规定了青苗法借钱是完全自愿的,禁止强制,只收一分息,给散本钱,不限多寡,各从人愿,仍勿推赏,其出息至寡,则可以抑兼并之家,赏既不行,则可以绝邀功之吏,进一步减轻了农民负担。
好吧,虽然章惇提前打了预防针,还是有不少贪官上下其手的。章惇利用职权,弹劾掉了不少蛀米大虫,但还是无济于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种事是章惇没办法的。
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赵煦才喜逐颜开地说道:“你小子倒是朕的福星,总能替朕分忧。”
要是赵煦称赞别个大臣,章惇立马就会有危机感了。可张正书现在连个寄禄官都不是,章惇只是觉得自己的孙子和他比起来,就好像扶不起的阿斗一样,颇有些感慨罢了。
“官家谬赞了,我是替百姓着想的。”张正书淡淡地说道,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至于替赵煦考虑?抱歉,张正书对皇帝没啥感觉,也不会特意替他考虑些什么。
赵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以为张正书像那些文人士大夫一样把自己的形象拔高罢了,其实还不是为了让皇帝觉得自己能办事,还不贪功?其实不贪,才是最贪,贪图名声,贪图更高的官职,贪图更多的权力,贪图更多的金钱。赵煦不傻,心里都明白。
“只不过,你这说法有朕首肯还不成,还需要大臣的支持才行。”
赵煦沉吟了一番,说道:“朕现在要去工部侍郎王宗望家中探望,你与朕一同前去罢,你若是说服得了王卿,那事情也就成了一大半了。”
“王宗望?”
张正书在心中嘀咕了一番,历史稀烂的他,根本不知道王宗望是何许人也。好在张正书有系统,一番搜索后才知道王宗望就是个擦屁股的。这个说法很准确,因为王宗望是临危受命,总算是在绍圣元年把频频决口的黄河给暂时治住了。但是,这只是王宗望运气好,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强。
因为,这个王宗望也是力主恢复东流的,在张正书看来,恢复东流简直是痴人说梦。
果不其然,仅仅过得五年,现在黄河又到了河道淤积,洪水爆发的前期了,这个回河东流就是没头脑的人说的痴话。
要知道,从地势上说,黄河东流地势升高而平坦,不利于黄河的流速。一旦黄河的泥沙在东流沉积下来,那么黄河很可能就会形成地上悬河的奇观。没办法,谁叫黄河是天底下含沙量最大的河流?至于北流,地势从高到低,河流流速快,泥沙不易沉积下来,北流更有利于大宋。
第606章 东流 北流之争()
可惜的是,高太后也好,司马光等人也罢,都是脑袋一根筋的主,决定了的事,就不允许更改了。
为什么要支持东流呢?
因为高太后、司马光怕黄河改道进入辽国境内,到时候契丹人就能乘舟来攻,黄河也失去了天险的作用了。
但是,他们没搞清楚黄河北流的地势,就凭着臆想,恐惧异族已经到了骨子里了。其实辽国地势为北高南低,并且以北没有河道了,加上现今北流出海口深浚,河道势必不会移动了。要知道,黄河自元丰四年北流之后,河道扩大,河床加深,经过八年时间的冲刷,黄河入海的速度也很快。结合地形,再看看黄河北流的流势,就知道黄河改道再向北是不可能的了。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对于黄河北流会淤坏塘泺。但事实上却是可塘泺其实早已淤积,失去了防备辽骑的作用。另外,沧州等地的塘泺,早在商胡决口是就已经淤平,这么多年来也未曾见辽骑南下,可见契丹人也在忌惮着汉人。
可这些事高太后、司马光不相信啊!于是,东流就有了天然的优势。这一错,又是几百万贯丢进了黄河里,连个水花都激打不起来。这些都是张正书不知道的,但经过系统恶补了一番历史知识,张正书才恍然大悟。但黄河改道,是不可避免的事。
历史上,黄河不知道改道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会对沿岸百姓带来灭顶之灾。只是事情要一分为二来看,黄河改道虽然会造成生灵涂炭,但是好处也不是没有的。首先,黄河淤积的泥沙铺开,那就是千里沃土,看看如今黄河东流就知道了,已经桑麻千里,赋役全复了。其次,是黄河天险的作用,即便让黄河分流成东、北两流,但北流还是会在沧州泥沽寨(也就是后世天津)入海。这样一来,就和辽国形成了天然的界河。辽国固然可以乘舟而下攻打大宋,但是大宋为何不能乘舟而上去攻打辽国?要知道,即便宋军颓靡,但宋朝水师还是有点东西的,起码比不擅长
操舟的契丹人厉害多了。野战打不赢,水战还怕契丹人不成?最后,黄河北流的好处就是漕运了。很明显,黄河东流的河道淤塞,再加上地势升高,河水冲刷不给力,所以河道太过狭窄,不能通行大船。但是北流就不一样了,河道宽大,河床很深,即便是海船也能通行。一旦海船自海上来,通过北流溯流而上,漕运什么的都不很问题。
但很可惜,高太后和司马光只是着眼于防备契丹人,全然没想过进攻。殊不知最有力的防守就是进攻,一味防守肯定会挨揍的。至于什么黄河北流会在农耕极发达的河北数州泛滥,毁坏当地的御河漕运和农田水利,进而影响国家财富的积聚和沿边军粮的供应云云,都是借口罢了。说白了,司马光和高太后就是怕打仗,怕一旦契丹人打来,国内民怨四起,那时候大宋的统治根基就会动摇了。但是高太后和司马光从没想过打胜仗,一旦打了胜仗,这个顾虑还存在吗?
所以,北流被人为地堵上了。高太后和司马光太害怕了,害怕黄河北流会淤塞河北沿边地区为防御契丹铁骑而修造的池塘、湖泊设施,所以他们不顾自然规律,“竭天下之力以塞之”。
不同于熙宁二年黄河尽归东流,绍圣元年的回河工程,只是让黄河大部分归东流而已。
但是,黄河东流地势高、北流地势低,回河东流工程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引水就高,即使耗费巨额财力,最后也肯定是失败的。
不遵循“水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强行认为“人定胜天”,最后肯定也是失败的。
赵煦原本也不看好张正书的办法,但看过了黄河的地势后,他也认为恢复北流是无可避免的了。只是心疼那丢进黄河的钱银,从太祖到现在,已经耗费何止数千万贯?但成果呢?半分都没,甚至还弄得河北数郡、京东东路民不聊生。
“官家,那工部侍郎王宗望还卧病在床……”章惇提醒道,“若是将此结果告知,岂不是……”
言下之意,是怕王宗望一个激动,就此与世长辞了,那他们就等同杀人凶手了。
张正书却说道:“本来就是错误的事,指出来又怎么了?难道世人都像他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都不懂吗?”
赵煦沉吟了一番,然后断然说道:“张家小子说得没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既然东流不可行,那就彻底推倒罢!”
张正书却笑着说道:“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不要觉得契丹人会乘舟南下,难道我大宋水师连水战都打不过契丹人吗?再说了,黄河复道北流,我们甚至可以通过水师反攻辽国!”
“嗯?”
对于这个说法,赵煦是眼前一亮:“反攻辽国?”
“对,只要有运兵快船,在和辽国宣战之后,乘舟而上,在辽国沿海之地,搅个天翻地覆是绝对可行的。到时候,打不过就撤,契丹人也只能是徒负呼呼。然后,再换一个地方打,如此一来,让契丹人疲于奔命,更能通过乘舟,偷袭幽云十六州。最起码,到这里,也就是泥沽寨附近,一路急行军。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一战而下。就算不能攻下来,也能牵制辽国大部兵马,不敢乱动。到时候,战场主动权,还不是掌握在我们大宋手中?”张正书眼前发亮,他这个办法,其实就是模仿英国攻打螨清的办法。
螨清都拿英国人没办法,更别说连水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契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