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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官人-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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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正书违心地说道,“她总是带着面纱,我怎生知道她相貌得如何?”

    “那为何汴梁城的秀才士大夫,都痴迷于她呢?”曾瑾菡有些不解地问道,随着张正书走在回城的路上。汴梁城的繁华,她却好似视而不见一样,眼眸全都围绕着张正书在转。

    张正书想了想,说道:“这就是差异化的作用吧?”

    “差异化?这是甚么意思?”曾瑾菡不明所以地问道。

    “就是说,李行首与别个行首不太一样。”张正书想了想说道,“别个行首,要不是美艳动人,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李行首的风格却不是凄楚婉约,而是豪放大气。就如同鹤立鸡群一样,一下就知道李行首的不同了。再加上她整日蒙着面纱,琴歌也是一绝,自然就能凌于其他行首之上……”

    曾瑾菡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这般想的,只不过她不够了解男人,所以不敢确定罢了。

    张正书基于男人的角度去分析,才让曾瑾菡确定自己想的是对的。

    “是了,听说李行首曾经到过‘京华报社’?”

    面对曾瑾菡看似不经意的询问,张正书却不敢怠慢。“那不是第一期报纸帮她打响了名气么,她是来感谢我的。”

    “原来如此……”

    曾瑾菡虽然嘴上这般说,但心中怎么想,张正书却不得而知了。

    ……

    中午时分,和乐楼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想求见李行首?”

    和乐楼的老鸨,觉得啼笑皆非。“你们可得到了李行首的邀约,或是有什么诗文要交给李行首么?”

    这两人,就是张正书和曾瑾菡了。

    从郊外宜春园回来,曾瑾菡先是换上了儒衫,打扮成了一个书童模样,跟在张正书身旁进了和乐楼。这和乐楼里,大多都是来求见李行首的。见张正书这么说,都投来了戏谑的目光。

    “我与李行首熟识……”

    张正书以为能刷脸见到李师师,毕竟他的“光荣事迹”,汴梁城里没有人是不知道的。可惜,偏偏便是和乐楼这里不买账。

    “小官人,来和乐楼的,都是这样说的。你瞧瞧,这里的酒客,都是想求见李行首的。”老鸨拿着团扇,掩嘴偷笑道,“若是你有什么诗词好的,便拿出来,我递给李行首,让她决定要不要见你……”

    张正书一愣,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往后走了去。

    “瞧那张家的傻子,还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

    “不就是,也不去照照镜子,以他的学识,岂能得到李行首的赏识?”

    “便是周大才子,也不过见了李行首一面而已……”

    “哪个周大才子?”

    “便是周邦彦周美成了,他诗、词、文、赋无所不擅,也是这样的才子,才入得李行首的眼……”

    “原来是他!”

    ……

    其实张正书已经把周围的议论声听在了耳中,说不恼那是假的。

    “郎君,他们这般说,不若我写首词罢……”曾瑾菡见情状如此,也心疼起张正书来。她看中的男儿,哪里容得别人诋毁。

    “无妨,我已经有一首词了。”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不就是诗词么,哥好歹也是念过九年义务教育,上过高中大学的人,随便拿首诗词来,不吓坏你们都好了。况且,哥还有系统助阵,岂是尔等渣渣能比的?

    “官人亲自填词?”

    曾瑾菡也大吃了一惊,这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张正书决意要写一首词,杀杀这些自诩才子的威风。当即对那小厮说道:“可有文房四宝?”

    和乐楼与樊楼一样,肯定会准备文房四宝的。这是因为酒客写了诗词,如果被美妓看中的话,自然会应邀成为入幕之宾。那小厮拿来文房四宝之后,张正书摊开了宣纸,亲自磨墨起来。

    “郎君,我来罢!”曾瑾菡没忘了自己的角色,想尽心扮演好一个书童。

    然而,张正书却哪里肯让她动手,笑道:“无妨,等会我来念,你写……”

    曾瑾菡先是一愣:“我来写么?”然后想起张正书那一手字,只能忍住笑意,怕别人看轻了。

    “我还道这张傻子有甚么能耐,原来自己都不敢亲自写词,要让书童代写!”

    “怕是他自知自己的词见不得人,所以才想着遮丑罢?”

    “哈哈哈哈……”

    ……

    周围的戏谑声传来,曾瑾菡也觉得面红耳赤。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原来这些个文人骚客,也是有这般可恶嘴脸的。“怪不得官人说了,这些文人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自诩为道德君子,其实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名为君子,实为小人也!”

    张正书却在专心磨墨,等墨汁浓稠之后,他把笔递给了曾瑾菡,柔声说道:“莫要让这些闲言碎语污了心,我说你写,慢慢来。”

    曾瑾菡收敛了心神,微微地点了点头。

    张正书酝酿了一下情绪,高声缓缓吟诵道:“水龙吟……”

    “哟,还真的写词啊,还是甚么《水龙吟》!”

    “哼,真个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且听听看,这张小官人能作出甚么好词来?”

    ……

    张正书的声音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陷入了自己的感情之中。“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这首词是前一世张正书在高中时学的,哪怕是历经了几百年,当时的张正书也能感受到辛弃疾的愤懑。如今在他嘴中念出来,更是结合了北宋的状况,一时间情感到位,连曾瑾菡都被感染了。

    “‘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郎君,我愿为你揾去英雄泪的……”曾瑾菡想着想着,笔迹也豪放了起来,龙蛇舞动之后,一首词写就,满堂鸦雀无声!

第194章 干卿何事() 
所有人都看向了张正书,目光惊骇。

    在场的不乏有精通诗词,熟知典故的人,听了这首词,一下子就懵了。

    “这……这是他写的词?”

    “这是水龙吟么,怎生写得如此豪迈?”

    “似乎有些苏东坡的痕迹,但这首词不似苏东坡那般大气,反倒是有些英雄末路的意味……”

    ……

    不得不说,宋朝的读书人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虽然他们可能考不了进士,甚至中不了举,但并不妨碍他们对诗词的赏析。毕竟,这就好比后世高考要考的内容一样,诗词也是科举必考的。但是这秀才不相信这是张正书写的,一个“不学无术”的“傻子”,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词来?

    “哼,不过是请人代笔的,还洋洋自得!”

    很快就有人开始挑事了,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场的人都写不出这样的词,偏偏一个“傻子”写出来了,这不是在打他们读书人的脸么!虽然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嫌疑,但为了脸面,这些秀才、文人也是豁出去了。再说了,文人间的事,能说是龌龊么,这是切磋好么!

    然而,张正书却冷笑一声:“在场的人,若能写出比这首词更好的,我立马离开。”

    这其实就是在打脸了,摆明了说,你行你上啊,不行就别哔哔。你们不是自诩是文人骚客么,怎么写不出一首比我更好的词?张正书的性子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干他丫的。人家都欺负到面前了,当然要反击了。

    “若是你自己写的,何不再写一首?”

    说话的这个秀才,倒似有些钱银的模样,穿着丝绸儒袍。但衣冠再好,也遮掩不住嫉妒的丑恶嘴脸。

    张正书拿出折扇,摇晃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能不能写词,不过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我才学如何,用得着你们承认么?”这句话瞬间激起了在场的文人秀才同仇敌忾,文人向来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吹捧我一句,我吹捧你一句。被张正书这么赤果果地撕破了他们的伪装,他们哪里肯罢休。

    于是乎,和乐楼的厅堂中,骂声一片。

    然而张正书却根本不为所动,对那老鸨说道:“怎么,我这首词不能递给李行首么?难道和乐楼的规矩,因为我就改变了?”

    这老鸨深深地瞧了张正书一眼,原本以为出个难题,张正书就会知难而退的。只是这老鸨万万没想到,张正书居然真的写出了一首绝佳的词来,而且还切合了李师师的口味。这老鸨对张正书倒是挺看好的,毕竟“大桶张家”的名声在外,这小官人绝对是多金少年。可老鸨也是迟疑的,很明显张正书犯了众怒,要是李师师真的见了张正书,那岂不是断了其他财路了么?一时间,踌躇不定的老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罢了罢了,这是师师她定下的规矩,万一坏了规矩,其他达官贵人也如此用强,奈之若何?”

    老鸨思量了好久,才唤来若桃,把这首词递给了她。

    若桃自然是认得张正书的,当即吃了一惊,捂住了樱桃小嘴:“这是你写的?”

    张正书笑道:“这字不是我写的,但词是我作的。”

    若桃不可思议地瞧着张正书,仿若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汴梁城中哪个不知“大桶张家”的小官人是不学无术之辈,最近传闻连县学都不上了,这种“不思进取”的人,又如何能写出这等精妙的词来?

    “‘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若桃自幼便在李师师身旁,看待诗词的眼光也是很高的,自然不难看出,就算是那号称此时词坛第一的周邦彦周美成过来,一时间也作不出比这更好的词了。不仅在意境上,格局上更是甩开寻常诗词好几个台阶。这倒像是唐时的边塞诗,可后面笔锋一转,写尽了英雄迟暮,壮志未酬的愤慨,让人不胜唏嘘。看着这词,若桃也呆住了。

    “去罢,把这词给你姊姊看,若是能入得她眼,今日便不再接待娇客了……”

    老鸨也知道,这首词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短时间内是无人能敌的了。今日能入幕的,必定是这“大桶张家”的小官人无疑。

    若桃眼神复杂地瞧了张正书一眼,眼睛里的疑惑尽显。拿着那首《水龙吟》,施施然地走回屏风之后,几经转折,才进入了李师师的香闺。

    “小官人,这首词真是你作的?”

    曾瑾菡咬着嘴唇,听着周围的污言秽语,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我作的,怎么,对我没信心么?”张正书心中却道:“辛弃疾老弟,不好意思了,让你的词提前问世了。要是日后你写不出词来,就怪李师师吧。都是她,红颜祸水……”然而张正书却不想想,如果不是他执意要用李师师做代言人,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场面。

    “不是不相信,只是……这首词意境,不似郎君这等年纪能作得出的……”曾瑾菡自然明白,这首《水龙吟》的意思,特别是那一句“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简直就是一个心怀壮志,却流年无运,壮志成灰,最后只能流下英雄热泪的英雄迟暮形象。这如何是张正书这等轻轻年纪就有的感怀?但如果是别人作的,这首词应当很出名才是。可如今大宋,豪放派词人没有几个,婉约派倒是一大堆。所以,这才是曾瑾菡最不解的地方。

    饶是张正书脸皮厚,也有点讪讪。

    “艺术加工嘛……”打了个哈哈之后,张正书顾左右而言其他:“这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其实,我是揣摩着狄公的心境,才写下的这首词……”狄公即是狄青,说狄青壮志未酬,在朝堂上虚度流年,最后郁郁而终也是说得过去的,可以蒙混过关的。

    “原来如此……”曾瑾菡小声地说道,然而张正书却知道,瞒得住谁也瞒不住聪慧如曾瑾菡。现在曾瑾菡虽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辛弃疾和狄青,到底在心境上还是有所差别的。时日一久,曾瑾菡应当是能看得出端倪来的。

第195章 凡事怕对比() 
“姊姊,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张小官人来了!”

    若桃拿着那首《水龙吟》,兴冲冲地推开了李师师的香闺。此时的李师师,正在看着当今词坛第一人周邦彦周美成写给她的《洛阳春》。说是当今词坛第一人,不过是众人吹捧周邦彦罢了,要知道苏轼还健在哩!所以,周邦彦不敢担起文坛第一人的称呼,只敢在词曲一道上标榜第一。

    不过,这个周美成的婉约词,确实是北宋以来的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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