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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十几个人就是涪州文坛的底蕴,涪州拿得出手高才。
文会中,张与可端坐在最主要的位置,他现在作为涪州城二十多年来的第一个举人,自然是涪州文坛掌持牛耳之人。
照着道理来说,张与可尚在丁忧,是不能参加这样的场合的,可偌大的涪州只有他这么一个举人,他是必须要在文会中出现的。
在他的旁边则是十几个涪州秀才,分作在他的两边。
“蒋史先,前些日子我书信给你的上联你可对上来了?”
文会举行到了一半,张与可首先朝着角落中的一个秀才问道。
听见叫了他的名字,蒋史先哈哈一笑,走了出来:“对了出来,而且还寻到一个上联,不知道文曲星老爷你可对的上来?”
这个蒋史先挪动着步子占到了庭院的中间,朝着张与可以及诸位同僚揖手。他穿着一身白衣,体态显得稍胖。
“莫要说笑了,既然对出来了那么就和大家说说罢!”
张与可朝着蒋史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听到是张与可出的对子,在场的人全都讲目光放在了蒋史先这边。
在涪州,蒋史先学识不错,不弱于张与可。起初更多的人是相信成为举人的应该是蒋史先,而不是张与可。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科考的时候蒋史先却拉了肚子,到还真应了他的名字——讲屎先,然而弃了科举,只能待明年的科考了。
“好的,”蒋史先朝着众人继续揖手:“张举人给的上联是:蚕是天下虫;而我对的是鸿是江边鸟!”
这蒋史先赫然就是在清溪镇卖笔给高仲的蒋秀才!
“鸿是江边鸟?”
张与可闻言点点头:“不错,比我还高了一筹,意境还美了几分,你说还寻到一个上联,那么也请展现出来,让大家一同来参详一番,如何?”
听着蒋史先说出来的对子,在场的人全都点点头,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拆字对,蒋史先的下联不仅工整,而且意境也高了上联几分。
“那诸位就听好了,我这上联是:削竹,拔毛,制成笔,竹动毛随!请大家赐教!”
蒋史先面不红心不跳的看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上联,然后面带着笑意看着他们。
自从在高仲口中听得了这个上联之后,蒋史先一直在思考着这下联应该如何应对,可是想了无数个字,蒋史先却是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
“又是拆字对?”
听见了蒋史先的上联,在场的人全都吃了一惊。
一个小小的“笔”字,却拆解成了“毛”和“竹”,简单的说了一下毛笔的做法,拆解成了一个上联,简直太绝了!
“削竹,拔毛,制成笔”
好几个秀才吟诵着这个上联,皱着眉头,然后用手在桌子上写出了几个字,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坐在一旁的几个官员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对子很简单,就是拆字,然后再组合。照着道理来说应该是很好对的,而关键就是找到可以来拆解的字而已。
但是是什么字呢?
“有意思,你这对子从何处得来,这对子不简单呐!”
张与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朝着蒋史先询问了起来。
“嘿,从一个七八岁小童那里听得,如何,文曲星老爷你可是有了眉目?”
蒋史先没有说谎,这对子上联正是他从高仲那里得来的。
“七八岁小童?”
若是换了一个人说出这般话来,在场的人定然会觉得这家伙是在嘲讽他们连一个七八岁小童都不如。可是蒋史先的名号在涪州文坛却是众所周知的直肠子,不会这般行事。
“有了,你方才对的是鸿是江边鸟,我现在还给你这句下联:描江,画鸟,写作鸿,江流鸟走!如何?”
张与可面上带着笑意朝着蒋史先说道。
这么对?
听见张与可的下联,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显然这下联比上联弱了几分,而且鸿的表达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完全不行。
“不行,不行,你这对的什么东西,鸿和江、鸟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乱来,欺负人!”
蒋史先摆手,说出了大家的意思。
“怎的,方才你不水说了,鸿是江边鸟么?我这描除了长江,又画出了鸟,这不是鸿还能是什么?”
张与可大笑着回应道。
这样也行?
听着张与可的话,在场的秀才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果然不愧是文曲星,这样的联系也能拉到一起。
张与可巧妙的借了蒋史先的下联“鸿是江边鸟”来作为自己下联的补充,不仅让自己下联变得充满,而且好将原本毫不相干的两组对联融合在了一起。
第二十四章高仲()
对对子,不仅考的是头脑,更考的是才学。尤其是这种拆字对,更是考到了对字的理解,试人才学用这种方法不仅简单,而且快捷。
“鸿是江边鸟,这娃子不简单呐!”
蒋史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张举人也是不简单啊,这样都能对的出来,当真不愧是涪州文坛第一人!”
有秀才站了起来朝着张与可揖手赞叹道。
张与可摆摆手,笑了笑:“如果不是先前这下联,我也是联想不到的。不过我现在却是好奇了,对上我这对子,又出了如此上联的孩童,究竟是何方神圣?”
“哦,那孩子说来张举人也认识,还熟的很。”
蒋史先嬉笑的看着张与可缓慢的说道。
“我认识?”
张与可吃了一惊,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想要找到蒋史先所说的孩童。
涪州文风稍弱,莫说神童了,就连有名的才子都鲜有。所以想要找到一个精通文学的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想了一圈,张与可摇了摇头,他可以断定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面没有拥有这个能力的孩童。
“这些年我在村里读书,未曾见过这么厉害的孩童。”
张与可摆手。
“胡知州,若是真有写出这对子的孩童,怕是我涪州用不了几年也能出一个状元郎呢!”
偌大个涪州,偌大的重庆府,从大明王朝建立以来从未出现一个状元郎,最好的才是榜眼,最多的就是三甲进士。
一位府衙官吏朝着同为主位的知州说道。
“若是真有,还真说不定呢!”
胡知州摇了摇头,面上带着笑意说道。
“你这文曲星,不仅读书令人瞌睡,说话也是拐弯抹角,听着都累,难道还要我来点醒你?”
蒋史先摆着头,面上露出一张哭脸。
照着道理,大家都是读书人,身份不应该分的如此清楚,相互之间称兄道弟即可。可是蒋史先偏不,喜好叫张与可为张举人或者文曲星老爷。
“我怎的拐弯抹角,那人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蒋秀才你说我隐瞒了什么,说出来便是!”
张与可也是称呼蒋史先为蒋秀才,算是还击。
“你读书可是在黄桷嘴村?”
蒋史先朝着张与可问道。
“没错,正是黄桷嘴!”
张与可不否认。
“那可是有一个名叫高仲的孩子在你门下求学?”
顿了顿,蒋史先继续朝着张与可问道。
“高仲那孩子我认识,可是却没有跟着我读书,那是误解。他只是跟着我听墙根儿,至于学到多少全看他本事,他可不是我门下学生。”
听见高仲的名字张与可面色变了变,然后露出了微笑:“你莫不是说,这对子是高仲那娃子对出来的,这上联也是他出的?”
蒋秀才点头:“没错,这娃子聪颖,我这上联才出,他便有了下联,学识不错,是一个好苗子!”
蒋史先对于高仲的称赞可以说毫不吝啬,说完他还拿出了一张白纸,纸上正是写着方才他们所说的对联。
对联的上联是蒋史先写的:“蚕是天下虫”,而下联则是高仲所写的“鸿是江边鸟”,以及他写的上联。
蒋史先的字宏大,而潦草,和他人一样显得是那么特殊而独立。高仲的字立在一边,虽然和蒋史先有着差距,可是从字体也看得出来写的方正,苍劲,虽然稍有败笔,不过整体看上去也无大碍。
蒋史先将纸送到了张与可的面前。
接过了纸,张与可朝着高仲所写的字看去,然后面上便是挂上了笑容:“没错,是那个小子的字,看上去方方正正,不过却是滑的很!”
说着张与可讲纸张传递给了旁边的人。
现场都是读书人,而且还是涪州文坛的翘楚,听见了从不收徒的张与可竟然开门收了学生,而且这学生竟然还有如此才学,一下子便是来了兴趣,见着张与可送出了纸张于是便一下子蜂拥了过来。
张与可作为涪州近二十年来第一个举人,当之无愧的涪州文坛大鳄,想要拜入到他门下的学生不少,可全都被张与可给拒绝了,毕竟张与可志在科举,再加上父亲亡去,他更没有心思教导学生。
虽然张与可口中说着高仲只是跟着他听墙根儿自学,可是在大家的耳边却是不一样的。
“这字,还真和进学兄的字有几分相似。”
进学是张与可的字,一个秀才拿着纸张,看着上面的的字然后笑了笑,常言道这学虎像虎,学猫似猫,这字都如此像,自然二人的关系就不同了。
“是啊,这字虽然看着稍显稚嫩,不过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是一个读书的苗子!”
起初还有些人怀疑蒋史先的话,认为他在那里开张与可的玩笑。
可见到了字,他们一眼都看出这是一个拿笔的新手,因为那几处败笔是因为用笔失误而造成的,这说明这人虽然写字很有天分,可还是火候不够,还需要多加联系。
听着旁人的评价,蒋史先又哈哈笑了起来:“文曲星老爷,这宝贝儿难道你就准备一直藏下去?”
摇了摇头,张与可苦笑起来:“我可没有藏着,这高仲未曾拜师,我也每收他做我学生,他隔着竹屋读书,学习,学得多少是他的本事。如若他真的有本事,中了秀才,又中了举,你们不是自然就知道有这号人物了?”
在这个时候写着对子的宣纸已经传到了胡知州的手中,胡知州看着宣纸上的文字,不住的点头:“这娃子是一个苗子,难怪这张与可也打破了不收学生的规矩,原来是都看不上眼呐!”
“切,你就在那里装,难道这娃子不适合当你的学生?”
蒋史先冲着张与可问道。
张与可又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娃子聪明的很,只是可惜,太滑了些”
太滑了,这是张与可对于高仲一直以来的评价,每次说到高仲的时候张与可总会讲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第二十五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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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州地界神童少,甚至可以说没有,毕竟在涪州就连举人也就那么几个,除开张与可其余都是老头儿了,连涪州文会都不来参加的。
历史上的涪州也曾经辉煌过,那是在宋朝的,有当过大学士的,也有当过宰相的,还有评注易经的,也有出国东渡日本当和尚头子的。
那个时候涪州文坛独成一派,号称涪州学派,引领整个西南文坛。
可是,经历过了那次大辉煌之后,涪州文坛便是变得寂静起来,几百年都没有缓过劲来。有人说宋朝时候的井喷导致了涪州底蕴的流失,还侵占了后人应有的机缘。
所以当听着蒋史先说了高仲的事情,在场的人全都对高仲来了兴趣,说不得随着高仲的出现,会引领者涪州文坛多出几个栋梁之才。
谁也没有想到,今年的涪州文会上出风头的不是举人张与可,也不是才子蒋史先,而是一个名叫高仲的农家孩童。
散了宴会,张与可和一众秀才揖手道别,然后上了滑竿,在书童灯笼的照耀下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西南山区多,而且道路偏窄,不适合轿子和马车,只有依靠两个竹竿撑着一个竹椅组成的滑竿来代步,即便是涪州知州也不能搞特殊。
坐在滑竿上张与可忽然朝着书童问道:“玉集,我叫你准备的书你可是准备好了没有?”
玉集是小书童的名字,这名字是张与可取的,全名叫张玉集。
小书童点点头:“大少爷,昨儿我回来就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这四书五经您都已经有了,怎么还要备一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