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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试试,就当死人医。”景石快步来到床头,将上官君千扶住,点了点头,低声道,“你可得走心,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可都在你手中。”
皋东子一手将他推开,似模似样的将上官君千放在床上,手中银线丝疾速在药布上来回滑动,原先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伤口,又露了出来。
“你这是要干嘛?”景石急忙阻拦道。
“你闪开,没听过银线穿穴吗?”皋东子用手臂撞开他,手中的银线丝继续疾速在上官君千的皮肤上来回穿梭。
第十一章:起死回生()
“银线穿穴”是罗浮治疗将死之人最为常见的一种办法,将细如血脉的银线穿惯人体的所有穴位,激发伤者最后一丝气血,试图通过对周身每一个穴位的刺痛,激发潜在的生命迹象。这种办法有一种坏处,那便是伤透了经脉,人就算救活了也终身离不开床榻。
“你确定这样真的有用?”景石望着那鲜血流淌的经脉很快便将整块药布染成血色,嘴角微微颤动,心下一跳。
皋东子一条血脉接着一条血脉的穿过,每刺过一寸经脉便用烈火将银线灼伤成红色,就这样持续约莫半个时辰,他额头的热汗一点点向下滴落,一旁站着的景石身上的冷汗也直冒。
“这哪是救人,分明是杀人。”景石紧紧站在他身后,时不时向屏风外的房门望一眼,生怕有人忽然进来看到皋东子现在所做的事情,定会被拖出去立刻砍头。
“快来帮我一把,”皋东子双手颤巍巍的将银线从脖颈间的血脉中划过,稍有不慎的话,上官君千将会破喉而彻底死亡。
景石快步上前,躬着身子双手扶着那颤巍巍的手臂,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一、二、三!”那条银线丝疾速从脖颈上的血脉中划过,将里面的淤血和黑色的异物带出体外。
“啊!”上官君千惨叫一声,皋东子急忙从一旁药箱拿出凝血的草药敷在脖颈上渗出血迹的经脉上,驾轻就熟的用药布快速包扎好上官君千的脖颈。
听到屋内一声尖叫,上官孤听到了一丝希望,终于听到儿子的喊声,证明还有希望。他急忙从门口冲进房间,被景石紧紧拦到屏风旁,“上官大人,皋东子正在为上官少爷包扎伤口,您不能进去打扰。”
“我儿子醒了?”上官孤一脸激动,他透过缝隙向床头望去,药布疾速在床上旋转,又将上官君千包得只剩下一个嘴巴两个眼睛和鼻孔。
皋东子拍了拍手,起身左右晃动了下身体,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一旁的上官孤则静静地等待着,只有他的诊治,上官君千才发出了一声巨喊。
方才一脸杀怒之色,此刻渐渐消散,上官孤拱了下手,感恩道,“多谢两位救活小儿。”
“先别急着谢。”皋东子沉默了片刻,用干净的布巾擦拭了下双手,开口道。
“怎么?”上官孤一脸紧张,站在床头急切问道。
皋东子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上官君千,从一旁的木案上拿起一杯清茶清了下嗓子,接着说道“上官少爷流血过多,得大补,还有不能见日光,那满身的灼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修复。”
“一切听从皋东子先生的安排,不知。。。”上官孤一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女急忙为两位大夫看座。
两人坐在床对面的地方,皋东子拱了下手谢过上官孤,提醒道,“多做一些大补的食物,弄成羹汤,只要汤,切不可喂食食物,只能一点一点滴入口中。”
“这。。。”上官孤不解道,儿子分明已经醒了,为何不能进食,他一脸担忧。
看到上官孤那惊诧的神色,皋东子嘴角动了动,轻声道,“上官少爷全身血脉都受损,只有通过这种办法慢慢调理。房中的布幔要全部撤掉,还有屋外庭院中的那些血腥之气赶快处理掉。”
上官孤连忙点头,“是是是,我立刻命人去办。”屏风前的侍从赶快将窗户上的布幔全部撤换掉,一条都没留下。
景石喝了一口茶,终于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道,“对了,你儿子命是捡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上官孤稍稍好起来的心情刹那间又跌入谷底,他望着面前两位大夫,愈发恭敬。
皋东子脸色一肃,他站起身,走到床头,抚在上官君千的心脉上,隐约感到一丝脉搏,他摇了摇头,轻叹道,“能不能彻底醒过来,就得靠他自己的意志了。那场大火几乎熏坏了他大半的内脏,只有等慢慢康复之后。。。”
听到此话,上官孤整个瘫坐在床头,神色愕然,他追问道,“这。。。皋东子先生,那我儿子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他的儿子虽然此刻有了一丝气息,但依旧不知该如何是好。
皋东子将手从上官君千鼻息前拿开,点了下头,无奈道,“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他身上的伤痕全部愈合之后,你可以用昆仑池的天泉水每日浸泡他的身体,可以加快愈合他体内的肌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意识清楚,就只得听天由命了。”
这完全和上官孤预期不一样,他骤然发火,怒声道,“哼!庸医!”
皋东子急忙起身,对着上官孤争辩道,“哎呦,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呢?我们已经救下你儿子了,他现在是活下来,但何时醒,我又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
景石快步上前拉开皋东子,他心里十分清楚,若再惹怒了上官孤,大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能拿他之前的话来赌。“上官大人,您可是答应过我们,只要救活您儿子,就放了我们,这可不能食言呀。”
“好,你。。。院里的那些庸医可以先走,”上官孤似乎想起,自己说过此话,冷哼一声,他指着皋东子,“但。。。你不行!”
“什么,我不行?可是我救活你儿子的!”皋东子气得直接跳起,他正要往门口逃走,被两名侍卫用手中的长剑吓退回来。
上官孤望了一眼自己可怜的儿子,微微一笑,对着皋东子轻声道,“正是因为如此,你就更不能走,得留下来照顾我儿子直到他醒来。”
皋东子试图从两名侍卫的缝隙间寻找逃脱的路线,但很快便放弃了,他透过门口木板的缝隙看到庭院中还有大批护卫,他无奈的摇头道,“这。。。上官大人。。。您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我儿子要是永远醒不来,你就休想离开我上官府。”上官孤脸色一沉,一摆手来到屏风外的厅中,坐到皋东子面前。
景石见势,急忙感恩的拱了下手,急声道,“多谢上官大人,我。。。我就先回去了。”
上官孤点了下头,默许他离去,两旁的侍卫便放行让他出了房门,景石走到庭院中,急忙向众人招手道,“大家可以走了哦”
众人在庭院门口拱手行礼,许多人都以为他们会命丧上官府,不曾想到可以离开。看到景石安然无恙的出来,告诉众人可以离开,大家都感激涕零,“多谢上官大人,多谢皋东子神医。”
第十二章:蛛丝马迹()
东山一场大火使得龙城怨声载道,阴风吹过全城尽是枯枝灰烬的残痕。破甲军的统领杨震天更是被痛斥一番,虽说破军上将府主要负责龙城的治安,但走水之事也是其分内职责。
大火袭过东山大半,从雍王宫回到府衙的杨震天一脸怒色,他命人即刻上山灭火,破甲军派出数百人和十多辆水龙车直奔东山。
众人浩浩荡荡从龙城正街“岁绵街”向东而去,入夜时分才将山中大火熄灭。宫扶辰则带着上官府的影卫在破甲军离去之后秘密潜入东山。
影卫乃是上官家豢养的死士杀手,每一个人都身怀绝艺,功夫了得,他们专门为上官府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城中为上官君千治过病的大夫都被影卫盯上,全部下了血令,使他们不敢乱说半个字,否则全家遭难。
此刻,宫扶辰站在被大火焚得所剩无几的茶肆酒楼前,旁边便是上官君千他们前几日泡天泉的地方,四周现在全是一袭黑衣的影卫。
“宫大人,我们已经将整个昆仑池翻遍了,没有找到半点可疑的东西。”一名黑衣影卫恭敬地站在一旁,将众人调查回来的结果呈报给宫扶辰。
宫扶辰回头看了他一眼,沉着脸,低声道,“皇甫兄,家主派你们出来,就是为要一句什么都没找到?”
那名影卫三十岁上下的样子,眼角一颗黑痣,精气神十足,名为皇甫嘉。他脸上神色凝滞,急忙将头低下,惊道,“宫大人说的极是,我这就命人再去仔细搜查一遍。”
宫扶辰向四周望了一眼,方才影卫仔细搜寻了周围每一寸地方他也是亲眼所见,此刻他将目光锁定在这烧成一片灰烬的废墟上。
他拍了拍那名影卫的肩膀,拿过火把向废墟上走去,踩着地上的灰烬站在崖边,将火把丢了下去,火光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不断向下坠落。宫扶辰侧着身子,将头探出去,双目随着火光向下看去。
“大人小心。”影卫看到他站在崖边摇晃的身子,吓得急忙喊道。
“无妨!”宫扶辰挥了挥手,向后退了几步,来到一处木梯的骨架处,望着栓在柱石上的铁链,眼前一亮,他右手指向那里,身后两名影卫急忙飞冲上去,将那半截铁链恭敬地捧上来。
“宫大人,请您过目。”影卫弯着身子,将满是尘埃灰烬的铁链捧在手心。
宫扶辰用手指了下铁链,另一面影卫急忙将铁链翻了个身,他注视到铁链上的刀痕,心中一惊,忽然想到上官君千后背那巨大的伤口,和这刀痕十分吻合。
“大人?”站在一旁的影卫看到宫扶辰出神的盯着那半截铁链,似乎想到什么,便急忙喝道。
宫扶辰并未理会他,径直来到悬崖边,又向下望去,眼中神色异常,嘴角闪过一丝惊喜,急声喊道,“来几个人,去崖下看看。记住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十多名影卫疾速来到崖边,从腰间拔出两柄短刀,纵身跳下去,手中的两柄短刀一上一下,快去向崖底移动。
宫扶辰仔细回想那铁链上的刀痕,若是正面刺入定是直穿上官君千前胸,但那伤口却是从上到下劈过,当时铁链之中定有其他人。但他们翻过现场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只有一种可能那定是跌落崖底,因而他命影卫们下崖查探。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影卫从陡壁上纵身跳到崖下的巨树之上,隐约可以听到脚下有湍急的流水声。东山西面的峭壁下,一片深潭,潭水黝黑不可见底。影卫们举起手中的火把疾速在林间穿梭,将潭水滩头和密林的每一处角落都翻了个遍。
“这里!”一名影卫在一棵参天巨树的枝干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急忙喊了一声,其余众人匆匆赶了过来,飞步跳上巨树。
“发现什么?”皇甫嘉站在巨树下面的滩头,抬头问道。
“统领,是一具尸体。”那名影卫回道,他将手指放在那人鼻息间感到还有一丝气息,急声道,“还活着。”
云若武被踹出铁链之后,坠入云端,跌落到山崖下的巨树之上,昏死了过去。当夜追杀他们的黑衣杀手因崖壁陡峭,便半路折返,不料竟被上官家的影卫在崖底的参天巨树上找到。
“活着?”皇甫嘉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他挥了下手,示意影卫将那人抬到地上来。两名影卫纵身飞跃下来,将晕死过去的云若武放在地上。
“此人?”皇甫嘉看着他那披在身上的华丽的衣袍甚是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云若武三人被追杀至客栈二楼,匆忙间换错了上官君千的衣服,他看起来自是有些眼熟。
皇甫嘉蹲在一旁,双手捂住云若武胸口,用力按了几下依旧没有反应,摇了摇头,叹道,“恐怕活不久了,算了。你们再去四周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是”影卫向四周散去,又将密林和滩头仔细寻找了一番,没有其他发现便又回到了皇甫嘉身侧。
皇甫嘉向远处的潭水望去,又看了看脚下的云若武,一挥手,厉声道,“撤!”
众人用树枝藤蔓将云若武绑起来,系成三股巨型藤蔓分别绑在三个人的腰间,大家沿着陡壁向上攀爬。
崖顶,宫扶辰坐在昆仑池边,双目入神的注视着一池清水,月色如皎,他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虽然他们逃过了上官孤的惩罚,但若在这东山之上找不到半分线索,回去依旧是要受到惩罚的。
“何人?”他忽然感到背后有人影闪过,宫扶辰急忙转身,眼中一愣,赶忙拱手行礼。
来人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身形魁梧,容颜英武,一袭破军甲胄,他手握着一柄长枪,喘着粗气,咳嗽了一声问道,“怎么样,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