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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果然是视觉动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阿西尔恍然大悟。
两人脚步很快,一会就走进了地下通道的入口,此时虽然时间还早,底下通道早就有了不少的人,只是大多容色萎靡,看样子昨天化雪节的狂欢一晚上没睡,此刻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经过守卫关卡,和进来的时候不同,出西区是需要身份证明的,不过对夏佐来说都不是问题,很快就过了关卡处,沿着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指示牌,来到了魔导列车的售票处。
售票员小姐站在售票窗口,不停捂着嘴打着哈欠,心里为了自己在化雪节狂欢刚结束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坚守岗位上班的苦逼命运哀叹,轮到夏佐和阿西尔的时候,年轻的售票员又一个哈欠泪眼朦胧,“请问两位要去哪?”
夏佐:“距离嚎叫深渊最近的一站,两张成/人单车厢票。”
售票员揉揉眼睛,揉掉了眼里的泪水,顿时被夏佐刚毅英俊的面容震了一下,眼里冒出一点粉红泡泡,瞌睡虫跑走了。
麻利的撕下两张票递过去,等下一位客人买票还有点荡漾,恰好车站负责人路过,见到一片萎靡中唯有售票员小姐精神抖擞,满意地摸了摸胡子,决定给她加薪,这么热爱工作的员工不多见了啊。
无意间拯救了上班打瞌睡的售票员,两人就坐到了候车室。
阿西尔低着头从候车室的报刊架上取了一份今天的报纸,随手翻了翻,果然大部分版面都在报道昨天化雪节的八卦新闻,却对无罪那番惊世骇俗的秘辛只字未提。
夏佐假装不经意地凑近些,和他挤在一起看报纸,压低声音,“无罪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阿西尔目测了一下夏佐的距离,结论以夏佐的眼力看报纸根本不需要靠这么近,似笑非笑瞅他一眼,慢悠悠道,“我知道。”
夏佐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跳快了几拍,总觉得今天的阿西尔好像有哪里不一样,目光里含着比以往更让他心动的味道,具体怎么不一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随后定定神,说正事,“你知道?”
阿西尔悄悄在他们周围下了隔音的结界,“无罪说的全是真的。”
夏佐眸色一暗,“这么说圣殿……”
阿西尔道,“你觉得圣殿是什么样的存在?救世主?女神代言人?”
夏佐摇摇头,“我从不觉得有什么能够称得上救世主,是人就有私心,即便是神也不一定像圣殿训言里讲的完美无缺,只是圣殿立了这样的标识,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和标识,至少会比别人做的更多些,有善的束缚,不敢明目张胆为恶,总比无所顾忌的人好些。”
阿西尔目光中闪过一丝光彩,夏佐比他想的更通透,“我以为你会为了自己的信仰崩塌而痛苦。”
夏佐正色,“我的信仰从来不在某一个组织里。”
阿西尔道,“昨天我看你还深受打击的样子。”
夏佐愣了愣,仿佛自己也觉得奇怪,他的观念什么时候转变的,似乎在不久之前,他还不是这样的想法,今天却理所当然一样,悄然无声间,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阿西尔忽然说,“你别动。”
夏佐下意识一动不动,阿西尔被兜帽遮住上半张的脸迎面靠近,夏佐屏住呼吸,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淡色的唇和弧度优美的下巴,阿西尔越靠越近,呼吸相闻,几乎有种下一秒就会吻上来的错觉。
阿西尔却皱着眉,在夏佐脸侧吹了吹,轻微的凉凉的气流拂过夏佐的脸,他觉得皮肤痒痒的,握着拳头克制住吻上去的冲动,“怎么了?”
阿西尔深怕看的不仔细,手指都摸了上去在他左边侧脸使劲蹭了蹭,把夏佐的皮肤都蹭红了,又什么都没发现,只好收回手,低声说了句,“奇怪,我刚刚好像看见你脸上有什么东西。”
夏佐面无表情,“我不长胎记。”
阿西尔摆摆手,无意间碰到夏佐的肩膀,发现他异常僵硬,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势过于暧昧了,夏佐可是疑似暗恋他的人啊。
本打算坐正,阿西尔忽然起了坏心,把兜帽往上拉了拉,和夏佐几乎脸贴脸,鼻尖靠着鼻尖,阿西尔眼神幽暗,“夏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夏佐喉咙动了动,目中散发出炽热的光彩。
阿西尔却一秒后退,“车来了。”
撩完就跑。
心里却更确定了,夏佐果然心思不纯。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暗恋我,但是我就是装作不知道。
夏佐无奈,这里人太多了。
而且车确实来了。
两人上了车,列车在普罗城的这一段全都是地下行驶,因此隧道十分黑暗,透过车窗一般人啥也看不见,他们进了双人车厢,阿西尔把斗篷扔到一边,就开始在车厢内部布置魔法阵。
手中乌光闪烁,到嚎叫深渊要坐大约四天,这期间特伦斯随时会动手,所以必须早做准备。
他在那布置,夏佐是个纯正的武士,半点忙都帮不上。
阿西尔抽空问他,“魔王出世的时间快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以夏佐的性格,绝不会对这么大的危机不管不问。
“魔王毫无踪迹,就算想去找他拼命也没有目标吧,而且这个纪元魔族十分安分,除了零散的作乱,几乎蛰伏了,以往抓到的恶魔也是从来没有魔王的消息。”
夏佐说了一会,突发奇想,“也许这个纪元根本没有魔王。”
阿西尔把布置魔法阵剩下的一颗宝石丢过去,“白日做梦。”
夏佐轻松接下,“不然为什么前两个纪元魔王的阴影几乎笼罩整个大陆,整整几千年人魔战争根本没有停止过,因此惊才绝艳的人物层出不穷,第三纪元却如此安分。”
阿西尔心道那是因为这一代魔王不屑跟你们人类玩。
面上还要一派正经地诱惑夏佐,“想不想,潜入魔族内部去,说不定会有魔王的线索。”
夏佐眼睛一亮,他天生有一颗不甘平静的心,最喜欢的就是冒险,潜入魔族,这可比救被强盗抓走的公主,或者寻找宝藏有意思多了,“怎么潜入,我可是人类。”
阿西尔道,“多简单,做我的男宠啊。”
先前说了,魔族男女不忌,依夏佐的容貌,被一个魔族看上,那是很合理的事情。
第42章 chapter42()
夏佐双目睁大了一瞬,幸好他心志坚定,不至于听了这么荒谬的话就失态,反而顺着台阶回道,“这不公平。”
阿西尔眯了眯眼睛,“哪里不公平?”
夏佐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我在人类世界是承认你未婚妻的身份的,结果到了魔族只能做你的男宠,岂不是很不公平?”
阿西尔忍不住笑起来,他其实很少笑的这么纯粹,要么是那种冷静旁观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要么就是装出来虚假的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冷淡而锋利的,世间万物,没有一样在他眼里。
夏佐这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今天以前阿西尔大概不会觉得,可是在洞悉了夏佐心意的现在,对方的每一个行为,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了。
夏佐目不转睛地注视,尽管阿西尔在他面前不再伪装,可夏佐竟不会觉得遗憾,反而满足于对方的坦诚相待。
列车摇摇晃晃,阿西尔道,“在魔族,人类只能这样。”
夏佐持剑而立,声音掷地有声,“规矩是强者定的,魔族强盛人类弱小自然遵从魔族的规矩,但若是强大到魔族无人敢撄其锋芒,规矩,当然我说了算。”
尽管夏佐现在还没有横扫魔族的能耐,但他站在那里,就是难以忽略的威胁。
阿西尔敛了笑,夏佐越来越接近前世的他,短短的几个月,就褪去了在锡瓦小镇见面时那种青葱的味道,不是朝夕能够做到的,甚至尸山血海里浸淫出的杀伐之气,也不是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夏佐该有的。
联想到夏佐说的梦,隐隐约约中,阿西尔起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夏佐,似乎在潜移默化中,被什么从内部替代了。
被那个亲手杀了阿西尔的夏佐,慢慢的替换了。
终有一日,他会想起一切,举起手里的剑,将大陆生灵的隐患连根拔出。
所以说,重生的不只是魔王,若是不跟过来,如何能称之为合格的宿敌。
阿西尔一点没纠结,反而充满了期待和一些极其微小的喜悦,有些人你说不出哪里好,甚至你们之间充满了鲜血和阴霾,但就是不希望对方忘记。
否则记住一切的那个人岂不是只有尴尬,面对恍如白纸的另一个人,那些纠结深仇鲜血痛苦都成了不为人知的笑话。
阿西尔总算明白,面对这个比上一世更加关系单纯的夏佐,总是浮现出的不爽从何而来了。
我还记得,你却全部忘记了。
等夏佐全部想起来,阿西尔也有信心他们不会走向同样的结局。
抱着这样的心情,阿西尔郑重地对夏佐说,“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真相。”
夏佐不明所以,“什么真相?”
阿西尔唇角微挑,“想知道,就快点回来吧。”
回来?回普罗城?夏佐有点困惑。
阿西尔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示意夏佐噤声,好好休息,不久之后,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列车疾驰了两天一夜,已经行驶到无尽沙漠区域,从前魔导列车还没有被发明出来时,无尽沙漠的别称是“不可跨越的死亡地带”,可见这个地方的可怕。
无尽沙漠横亘在大陆中央,分割了紫罗兰帝国,米亚帝国和叶卡拉帝国,在上个纪元,这三个国家是难以交流的,毕竟实力一般的人无法穿越无尽沙漠,这个纪元有了魔导列车,才勉强将大陆连接起来。
沙漠三大致命威胁,魔兽,流沙以及沙匪。
沙漠长居的魔兽一般住在沙层之下,魔导列车轨道的修建当然会避开流沙地带,所以通常说的三大威胁,对列车上乘客的视觉体验而言,只剩下一个沙匪而已。
沙匪是人类的叫法,这些吃人肉的家伙实际上是巨人族的后裔,成年巨人体型约有普通人五倍左右,神出鬼没,传言喜好人肉,实际上人类基本都是骨头多,吃起来还不如沙漠土生土长的魔兽过瘾。
何况巨人智慧不高,压根想不到沙漠里偶尔跑过的长条形铁盒子里装着比较鸡肋的食物,居然一直相安无事。
除非有自己作死跑进沙海被沙匪抓住的人,人家也不介意多个点心加个餐什么的。
人们乘坐魔导列车,从窗户里能够偶尔看到这些体型巨大的家伙,心里虽然大致都知道巨人不会袭击列车,但是远远看着还是有点哆嗦。
沙匪不是天天能看见的,看来这次他们运气不错。
啊,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不错。
此时已经入夜,沙漠气温变化很大,哪怕全世界都在下雪过冬,这里也依旧是白天酷似盛夏,夜晚堪比严冬,即使列车上刻了简易的恒温魔法阵也效果不大,这个时代人们对魔法理论的研究还停留在一个比较浅显的地步,因此白天入夜仍旧像盛夏入寒冬,大部分人都抱着薄被哆哆嗦嗦地睡了。
小部分人睁眼看沙漠,也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沙海和影影绰绰的影子。
阿西尔站在窗口,目光锐利,“巨人。”
与此同时,贵宾一号车厢,特伦斯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摇了摇才问道,“都布置好了?”
泰科躬身应是,特伦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一扬手,“动手!”
夜色静谧,只有列车碾压铁轨的声响,苍穹之下,这辆长长的,载着上千人的魔导列车,慢慢驶入死亡的阴影中。
不知从哪里传来不知名生物的可怕咆哮,列车上同时响起尖锐的应和。
那是种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将睡梦中的人们惊醒,长条的列车厢接二连三亮起了灯光,人们纷纷走到中央走道上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恐慌在蔓延,而他们恐慌的源头则在特伦斯的车厢顶部,他的车厢顶开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孔洞,一条蛇形魔兽盘绕在孔洞周围,仰头,鲜红的信子吞进吐出,叫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叫声就是它的口中发出的。
红月之下慢慢飞来一个黑点,越飞越近之时,带来呼啸的狂风,卷起沙砾,不停地打在车窗上。
阿西尔哗啦一下将车窗打开,弯腰钻出,脚尖在窗沿一蹬,扭身就站上了列车顶,夏佐紧随其后。
列车仍在疾驰,车顶视野开阔一览无余,阿西尔和夏佐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蛇形魔兽,再抬头,就能发现远方飞来掀起沙暴的黑点,已经变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