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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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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可猛然想到不能用右手右脚,便使左臂用一记左穿云手封挡。

    这太祖长拳自宋太祖赵匡胤创立以来,是大宋武人筑基开窍发蒙的基础武术,就算是黄杰在弘文学馆和县学里,每个旬日里也专门有一日下午的六艺课上需要打上一趟,对其中的招式套路自然熟悉。而像是杨宗保和孙十三娘这样出身军门自幼习武的人而言,对太祖长拳的熟悉程度至少不会是入门级了。

    一时间就见两人拳来教往,便也来回了七八招的样子,杨宗保不能用右手右脚虽然吃了大亏,但光凭左手左脚的封挡竟然也能与十三娘打成平手。可旁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黄杰却是怒了,因为杨宗保这傻子居然是全力以赴的样子,都把十三娘打出了汗来也不知道留手让招。

    想想不行,万一这十三娘真打不过,岂不是既不能坑了杨宗保,又坏了这一门两家都看好的亲事?

    黄杰当即从袖子里摸出了两枚笔管粗细的银管接在一起,又摸出几根比缝衣针略长的钢针来,两者合着一看,显然是一副吹针暗器。不过这黄杰手中的银管有些特殊,却是在管壁旁多了一个奇怪物件,就瞧见黄杰将钢针一根根卡在那物件上,一次竟能卡下九枚。

    “噗!”

    黄杰装好针后便蹲下身子,寻机便对着杨宗保唯一可以出招的左腿吹出一针,此时双方相隔也不过一丈来远,正是吹针这等暗器威力最大的时候,当即这针就扎在了杨宗保左大腿上。他突然吃了一针,虽然也是不怎么痛,可毕竟分了神,顿时被见机的十三娘一掌打在了左胸位置,便听旁边有人报道:“一招!”

    杨宗保一个旋身后撤,便伸手从腿上将针拔了下来,左右看看还在分辨谁人暗算,那十三娘却是追杀了上来,只得扭头应付。

    黄杰刚刚暗算完便将银管藏在手里,自然没叫杨宗保看见,不过旁人却是看得分明,身边的胡仁更是与黄杰比出了大拇哥儿,杨槐与孙九叔也是对黄杰露出笑颜。

第二百一五章 【城隍司】() 
却说这杨宗保又与十三娘过了两招后,越想越是不对,便也在过招时开始留意四周,想要看看是谁偷袭他,果然让他发现了黄杰手中的银管,便也暗中戒备起来。

    这要说起来他如今与十三娘过招,哪怕让了一手一脚也是留了手的,真要打起搏命,只怕孙十三娘一招都抵挡不住。

    果然,又拆了两招后,黄杰寻得个机会便再发了一针,这次杨宗保有了准备便也顺势避开,正要出声喝止的时候,却瞧见黄杰含着银管不动,只是用手在那银管的物件上划拉,就噗噗噗连珠箭的射出好些个飞针来,避让不急之下左右腿、臀部和腰间便各中了几针,而十三娘也趁着这个机会,上来一掌又拍在杨宗保的后心位置,这便算三招两胜了!

    “大郎!为何如此!”杨宗保在身上一抹,便将铁针都拔了下来,左右手一环一震便将孙十三娘逼退几步,转身就往黄杰喝道。

    黄杰却是施施然起了身,慢条斯理的将银管收入袖中,白眼来看杨宗保道:“何事啊?”

    杨宗保脸都气白了,喝道:“大郎为何暗算俺?”

    黄杰撇嘴道:“暗算你?谁见着了?胡仁哥哥见着俺暗算宗保哥哥了么?雷师父,你见着没?”

    雷豹如今头顶结着小小道髻,唇上也蓄了胡须,闻言也是白眼一翻,抚着短短胡须道:“瞧见什么?贫道也就瞧见杨小哥儿与孙家娘子比武输了!”

    旁边的胡仁和朱高、张合更是懂事,便也出声附和说什么不曾瞧见暗算,只是看见杨宗保比武输了,倒将杨宗保刚刚冷静下来的白脸又给气成了红脸。

    黄杰很是大气的上前一拍杨宗保的肩头,便推他向孙九叔道:“呆子,还不快见过老泰山!”

    杨槐也是帮腔瞪眼道:“对!还不快来行礼,更待何时?”

    见事已至此,杨宗保当真是无话可说,便在众人的哄声中向孙九叔叉手抱拳,谁知道那孙十三娘却是再次娇喝道:“且慢,本姑娘却没说愿嫁,行什么礼?”

    说完她便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只把众人又唬得一愣,不过见她走到了院门处时,却是回神瞪了杨宗保一眼,便跺着脚走了出去。

    场中众人中,除了年少之人,不是从青葱年纪走过来的,当即胡仁就推了杨宗保一把,笑道:“还不快追上去与人家陪个不是,果真是个呆子!”

    虽说杨宗保今日也是被坑了,但他毕竟也是有过妻子的人,哄小娘子的手段自然还是有几招散手的,如今事已至此,再矫情便是下作了。也就脸上露出憨笑,抓着头追了出去,孙家来的青年人见了,也都起哄跟走,只有那十九娘上来落落大方的与黄杰行了个福礼,笑道:“今日多谢大郎主持公道,予且代了姐姐谢过了。”

    黄杰点点头,便也细瞧了这娘子,还别说样貌倒是与十七叔有七八分相似,如今恰是二八年华的年纪,浓眉大眼配上鹅蛋一般的脸盘,加上眉目间似有似无的几分英气,看上去倒也叫人顺眼。

    与黄杰行了礼后,十九娘倒也懂事的告退,而后杨槐与孙九叔也热络的说起了三媒六聘的事儿,说不得又请了雷豹做了媒人,借着杨宗保自己那句择日不如撞日的话,干脆就将婚期和胡仁与孙七娘子,黄杰与苏廿娘做了一道,谁叫今年最好的成婚吉日便是那一天。

    说话间,众人自然又回了凉棚坐下,待谈婚论嫁的事情告一段落,黄杰这才出声道:“方才议的正事,俺也觉着顾家哥哥的计策可行,俺舅父那边倒也好说,如今安庆府糜烂,淮南几路草寇滋生,以转运使衙门的名义招募差役应该容易办妥。至于福田童子院的之事,还需与万家商谈,不过如今俺们手中钱粮趁手,倒也不怕事繁。”

    顿了顿,黄杰这才继续道:“不过,如今之事,却是要做那童贯带兵南下黄州的打算。以俺舅父所料,只要俺们赶在童贯抵达黄州前将方子扩散出去,他也不敢拿了俺们鱼肉,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好的打算。”

    众人来之前也是大致谈论过此事,或许心中都有想法,却是没人开口出言,还是顾雄道:“大郎无需担心,若是平常官宦人家,遇见此事,的确一筹莫展。不过,如今就算那童贯神通广大,如今缺了消息,只怕也奈何不得俺们。顾某当初在军中时,就曾听过三司弃卒说过许多隐秘,因此也大致知道些三司消息,如今只要设法将黄州北去的信道截断,便可无忧。”

    黄杰听了,急忙问道:“何为信道?又该如何截断信道?”

    顾雄道:“三司互不统属,但所用手段却是一般,所谓信道便是机密消息传递的通道。兵部职方司多有职权,与大宋境内可将消息秘密托付与军驿传递,与大宋境外可托各族商队行事。而城隍司与密谍司却不用公门驿路,而是在各地驻扎坐探和急脚,坐探得了机密消息后,便由急脚专程传递,如此做法倒也能够保密,而若知了内情,要破它也是甚易。”

    “这首先,城隍司分驻各地,多是一个城隍小吏带几个小鬼的格局,那小鬼便是坐探、走探和密探,今日一早听了孙家大兄说的昨夜布局,其实就是一招连消带打的好计,如今只要在查探出这黄州的城隍小吏是谁,便可守株待兔,将这信道截断!”

    “而这截断信道,直说不过就是一个许进不需出,只要守住了城隍小吏,谁来与他传递消息,都做昨日那般处理,三五月内求一个高枕无忧也是容易。”

    说道此处,顾雄伸手向孙立、孙新还有张合、朱高几人抱拳道:“顾某不才,敢请揽下此事,还需诸位兄弟鼎立相助才是!”

    众人都答应一声,便也如了他的意,随后顾雄便将一些有关城隍司的传言说了,这“城隍”起源于古代的水(隍)庸(城)的祭祀,为儒教《周宫》八神之一。“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

    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城楼、城门以及壕城、护城河。他们认为与人们的生活、生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于是城和隍被神化为城市的保护神。道教把它纳入自己的神系,称它是剪除凶恶、保国护邦之神,并管领阴间的亡魂。

    自唐时开始,但凡建城,必在城中修建城隍庙。自宋以后,各地城隍开始被人格化、多以去世后的英雄或名臣奉为城隍神,如后世苏州祀战国时春申君黄歇,上海祀****伯,北京祀杨椒山,杭州祀周新、文天祥,会稽祀庞王,南宁、桂林祀苏缄等。

    而城隍司则解名托身在这套系统之下,意喻它们这套密探体系,就如各地城隍一般对当地的情况了如指掌。当然,这密探可不会真去城隍庙里做庙祝,而是杂居城中,以从事各行各业为掩护,就如那崔福,若非他失手被擒,否则谁又能想到这堂堂绸缎庄的掌柜竟然是城隍司的密探。

    然而,城隍司密探借为掩护的行业却是有迹可循的,定然不可能是撑船打铁买豆腐等等贱业,须得管住温饱又能打探消息,坐与闹市之中却不起眼,平日里偶尔出个三五月远门也无人生疑。

第二百一六章 【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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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黄州草市街。

    已是下午,赵家车马行前,几个赶大车的车夫正赤膊坐在凉棚前歇息,只见车夫们手上拿了带叶的长柳枝,往棚中一桶冰凉井水里一汆,便将蘸了水的柳枝轻轻打在后背上,经那草市街上时不时刮来的穿堂江风一吹,便是说不出的凉爽。

    一个憨厚车夫用柳枝打凉得舒爽了,便开口道:“可曾听说,昨日里一个驿卒见财起意,见崔家绸缎庄的掌柜崔福给打杀了,今早胡班头领着捕快去抓人,却叫那厮杀伤一人逃出了城去。”

    边上几人都是摇头,一个年老汉子道:“这一大早便去水市头子揽活,谁知城中事,你到是细细说来。”

    憨厚车夫便也道:“俺也是拉着人客去安国寺上香时才偷听了几句,也不真切,就说昨夜那崔掌柜过通街回家的时候,该是涨急了便转进官驿背街小解,却叫几个颍昌府的驿卒撞见,想来该是崔掌柜身上揣着银钱,几个鸟厮见财起意,便将他打杀了……”

    “张二,你方才说什么?”也在这时,一个穿着深灰直裰,头上还戴着个轻纱凉幞头的中年人疾步走了出来,几个车夫见了便也急忙起身叉手打拱做礼道:“见过东家!”

    中年人是这车马行的东家,自然姓赵,见他只是急切,憨厚车夫张二便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也是好奇来问:“莫非东家与那崔掌柜有故?”

    赵东家也不掩饰,便拍手道:“你等也是糊涂,忘了上月曾与他家拉过物料,如今还有三十贯洗车钱没算与他。罢了!罢了!怎说俺家车行也算与崔掌柜有故,马四快去备车,自该到府上祭拜一下。”

    这所谓洗车钱,也就是客商雇车后,车行要给经办人的回扣,以此来笼络经办人下回还寻了自家营生。不一会,就瞧见赵东家挂了褡搏出来,坐上了车往崔家去了,瞧着褡搏鼓攮该是装了三十贯铜钱银两,几个打凉的车夫见了,都说赵东家果然厚道,便是事主没了,也不曾赖了这洗车钱。

    却说这赵东家驱车去了崔福的府上,却是城北一栋小门小户的院落,此时门上已经挂了素缟,院中设好了奠堂,崔福的两房小妾穿了素衣正哭哭啼啼的烧纸,赵东家上门吊丧自有一套寒暄,待他交接了三十贯的洗车钱后,这才引来堂前上香,却发现不见主人家的棺木,便问了问。崔福的一房小妾自然答道,这崔福的尸首如今还在衙门的仵作房停放,说是鉴明痕迹做好尸格才好发还。

    于是赵东家只好先给灵位上了香,而后便伺候了香茗奉了上座。

    直至下午酉时,才有公差来府上通知前去领尸,崔家便派人抬了棺木去把尸首领了回来,不过官府却还派了六个捕快过来,说是贼人日间走脱了一个,为了防患便使了公差前来遮护。

    崔家人自然感恩戴德,急忙好酒好菜招呼,又把棺木摆在奠堂中,找了人前来整理收殓。那赵东家却是一直没走,可却是慢慢显出坐立不安的情绪来,不久后便寻了机会窜进奠堂之中,将崔福的尸首细细查看了一遍之后,这才借故离开了崔家。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崔家时,身从此多出了一条尾巴。

    过了两日,满黄州的大街小巷都热闹了起来,却是黄州府衙前张贴了大榜,将要招募弓手五百、转运差役五百,首要条件就是黄州附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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