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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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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先前领了一万贯钱财,还将花石纲中那些金石古玩字画也给她做了添头。唯一的要求就是至少要在一年之内把眼线布进了东京城去,三年之内须得掌控了辽国和西夏的消息,如今过去还不到半年,只怕有些为难。

    青禾道:“到有一个可用,再说家中也有两个小娘算是出师了,也该发往东京行事。”

    黄杰想了想道:“好!便速速将小娘发去东京,你干脆亲自走上一遭,一是安排了小娘落地生根,二是打探一下高太尉与梁师成在曹知州迁回东京这事上的打算,以及派来接替之人的消息。最后,便是设法寻一个叫做林冲的禁军枪棒教头,暗中告知他一个消息。”

    青禾听了,也是细问了曹知州之事,便也记下了黄杰的交代。

    翌日一早,便与也让刘锜调了一队捧日军士,都坐了马车护送青禾与当期要发往东京的罐肉一道去了东京,借口便是青禾思亲,欲亲自去东京接了亲人来黄州团聚。

    转眼,政和四年的五月二十五,青禾发来的消息与朝廷邸报倒是同一日抵达了黄州,青禾的消息要比邸报先到几个时辰,拿来一看倒也叫人惊讶,这接替曹知州的人选竟然不是别人,乃是曾布的第四子曾纡,如今曾纡本是在楚州(今江苏淮安市淮阴区西南)任知州,就在淮南东路,距离黄州不远。

    这曾纡初以恩荫补为承务郎,宋哲宗绍圣年间中博学鸿词科。当朝官家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曾布为二后山园陵使,辟其为从事。崇宁二年(1103年),入元佑党籍案,连坐党籍被贬到永州零陵。后遇赦,调监南京、河南税,改签书宁国军(治今安徽宣城县)节度判官,又任镇江府通判,如今正在楚州知州任上。

    至于高俅与曾布之事,黄杰自然清楚,当初元祐八年(1093年)时,苏轼从翰林侍读学士外调到中山府(今河北定州市),便将时任他身边小吏高俅推荐给曾布,虽然苏与曾布分属新旧两派,二人在元祐年间是有所交往的,而且还有着一定的交情。但是曾布婉拒了苏轼的好意,于是苏轼又把高俅推荐给了他的朋友王都太尉王诜(即王晋卿),于是高俅又回到了东京。

    如今高俅却是将曾布的第四子曾纡调来黄州做知州,莫非是要报答他父亲因为当初婉拒,这才让高俅能够飞黄腾达的阴差阳错之“恩”么?

    而下午送来的邸报内容自然无须多言,曹知州果然被调回东京做了那工部中侍大夫,不过随同而来的还有一道官家的亲笔手谕,居然是将黄杰那便宜的权转运副使里的“权”字给去掉了,不仅如此还多送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官职,叫做什么“御敕官道使”,许了他六个月的时间踏勘黄州至成都府,以及成都府至东京的路径,然后拿出一套修葺章程来,朝廷准备拓宽三地通联的官道,要统统扩建为四车道。

    这……可就要了亲命了!(未完待续。)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八十章 【造车】() 
按说这修葺扩建黄州至光州官道的功劳,早就挂在了曹知州、陈通判的头上,就算有些余荫也该落在舅父姚政这个正牌的转运使身上才是,为何偏偏给了黄杰一个“御敕官道使”的差事,别说黄杰自己,就连曹、陈二人也是不解。

    可惜,黄杰只是会做奇梦,当真不会掐算天机,在没有消息来源的情况下,这等问题想不明白又何须多费脑筋,与舅父和曹、陈二人商议过后,确定这等旨意无法封还后,便也只有捏着鼻子担了这踏勘道路的差使。

    自家孩儿这都还没入舍读书,便已经有了正式的官职,老倌和二娘倒是喜翻了天,只是这副转运使和御敕官道使,一没有正式品级,二没有俸禄可领,三没有正式的官服可穿,这就有些美中不足了

    不过,赵官家还算是厚道,给了一面黄铜制成的行事职牌,正面是“御敕官道使”五个大字和黄杰两个小字,背面则是“御敕十五路便宜行事”的小字,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配发装这职牌的袋子,因为按照宋制,五品以上官职的职牌要配金银鱼袋来装,五品以下不给鱼袋。

    而曹知州也算厚道,乘着接替他的新知州还没到,直接大笔一挥从黄州府的公帑里拨出了一千缗纸钱和五百贯铜钱作为此次他奉命踏勘的路费,而他家在黄州的十几处田地、宅院、作坊和城中几处参股的产业也让曹宝用了八千贯的高价全给买了下来,路费拨下来后,黄杰也是投桃报李的又送了他家一块可以换取三百斤雪糖的玉佩作为谢礼。

    虽然手谕上没说这半年之期的起始和结束之日,但既然无法封还,那么接下手谕之日便就要算作起始之日了,一算这黄州到成都府又转道东京汴梁的路途,就算没有五千里,四千多里也是有的,骑着马赶着车半年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完一圈,更别说还要沿途踏勘。拿出修葺拓宽道路的方案了。

    黄杰姚政拿着衙门里的地图一站一站的算下来,从黄州往西过江陵府、峡州、归州、达州、巴州、梓州最终抵达成都府,沿途道路计有两千四百余里,就算坐着马车一天行六十里。无风无雨一路平安也得走上足足的四十日才能抵达。

    这万一要是路上有个头疼脑热,水土不服、拉稀跑肚、马病车损、山贼劫道等等状况,日程指不定要耽误多少,所以尽快出发才是道理。

    只是,对于到底是让黄杰骑着马去还是坐着马车去。老倌、二娘和舅父却是争执起来,舅父的意思都是政令如山,如今官家要黄杰六个月内踏勘路线并拿出方案,便一天都延误不得,自然是骑马去最快。

    可老倌和二娘却想着首先黄杰不能一个人去,至少要带上几个随从,以及伺候起居的小妾和丫头,毕竟黄杰是家中独苗,且延下四女却为留下子嗣,所以万春奴和即将火线成婚的姚玉肯定要跟着一同上路。若是途中留下种来当然最好。

    再来就是黄杰要沿途踏勘道路,自然要看图作画,且还要兼顾着沿途读书治学,所以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可子经史集也要带上。第三就是他身为堂堂的御敕官道使,却连件官袍都没有,外出办公踏勘再不坐个车儿,脸面可就丢大了。

    争来辩去,最终舅父还是妥协了,毕竟子嗣为大,老倌两口子提出要黄杰带上姚玉和万春奴的要求他还当真拒绝不得。

    敲定了这事之后。黄杰便直接去了孙家的铁匠作坊,提出了一个让孙家的铁匠们全都瞠目结舌的要求,作坊的管事也姓孙,不过却是孙家的外亲。便也问道:“秀才公方才说,要俺们用好钢来制那车轴和车架?这自古以来,车轴只用棘木与榆木,还未听说用铁来做的,秀才公可莫要想差了!”

    黄杰却是不耐,反问一句:“俺听说。这自古以来,制弓多用木、筋、角、丝,最多也就用个铁胎做模而已……可如今这全用钢铁打制的强弓,诸位不也是正在做么?”

    黄杰这一句,便将那孙管事弄了大红脸,便是连作坊里正在打制软钢弓片和修整铸铁把件的匠人们也是先呆后笑,不敢多言。

    孙管事一想这钢制组合弓的设想本也是黄杰提出的,便也不敢再质疑他可能想差了,便也虚心求教起来,不知这全钢的车轴和车架又该如何制造。

    黄杰倒也不废话,便让人先去赶了一辆马车来,直接卸下轭、衡、辕、轼、輹、轮、毂、辖、辐、轴等部件,一如之前试制组合弓时的步骤,先用胶泥制出泥范,再用生铁汁翻出铁范,最后再用铁范来盛了钢水制出钢构件。

    因为如今制造组合弓的工艺流程已经有了较大的规范,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制出了一套部件,又用了两天时间打磨和组合,倒也果真装成了一辆车来,只是这车的自重太大,足有一千多斤的模样,空车便相当于十石米粮的重量,一匹健马光是拉空车架就十分费力了。

    不得已,黄杰干脆只取轴、輹两个部分,其余还用木质部件,装起来以后重量也就比全木制的马车多重了差不多五十斤左右,在车轴和车輹之间上足了润滑用的油脂后,马车行走起来出奇的顺畅,竟是比木制的车轴更是平滑,只不过是否能跑得了长途也就有待验证了。

    当然黄杰也没忘了给孙家的匠人们留下个技术难题以供他们攻关,那边是全钢整车的轻量化,以及钢架结构的三轮车和四轮车的制造技术摸索。

    转眼便是政和四年的六月初一,正好是个利于出行的上吉日。

    黄家一大早便出车六辆到了黄州西门,全是六骡牵引并换上了钢制车轴和车輹的改装油壁车,而后又分别从转运衙门的营里和孙家各出三十骑人马,组成了这次黄杰远行成都府踏勘的护卫人马。(未完待续。)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八一章 【饯行】() 
六月初一,辰刻时吉。

    黄杰这次算是奉旨远行,所以出门的排场倒也不能弱了,别的不说光是黄州路水陆水军转运使黄和御敕官道使黄的大旗便让不太懂得大宋官场规矩的百姓给瞧得又惊又喜。

    当然,这黄州水陆随军转运衙门的正主儿还是姚政,只是官旗一般都不会把个副字写在上面,再说“御敕”这两个字也不是随便上面轻易就敢写在旗上的文字,二者相加自然唬得不少人认为黄杰这是直接不用科举就做了大官。

    甚至对于许多至今仍然滞留在黄州的流民而言,黄杰就算真当了大官也是理所应当,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所以,得了消息的黄州老幼,这日天光才亮也是早早就聚集到了西门,甚至城中数十庶老(庶老兼指士人告老退休者与庶人之老者)也早早来到西门旁的脚店里坐了,只等到时与黄杰饯行,好壮壮他的声势。

    此外,一直以来都是偃旗息鼓的城内外各家寺庙和道观的人马,也连夜在西门内外搭好了架子彩台,主动揽下了行前祭神的活儿。

    这宋人有行前祭神的习俗,如苏轼便在《泗州僧伽塔》诗中有云:“我昔南行舟系汴,逆风三日沙吹面。舟人共劝祷灵塔,香火未收旗脚转。回头顷刻失长桥,却到龟山未朝饭。至人无心何厚薄,我自怀私欣所便。耕田欲雨刈欲晴,去得顺风来者怨。若使人人祷辄遂,造物应须日千变。“

    不过苏轼的话里意思可不是单说祭神,反是抨否祭祀求安之说的荒谬和虚妄!

    你看,他说欲行舟去汴,却遇逆风难行,舟人共劝祭神,香火未尽风既变,便也逐了心意。可却发现“我自怀私欣所便”,便想到耕者劳作时喜雨。收割时便欲天晴,你顺风时他人便是逆风,可若祭神当真神能逐了所有人的心愿,岂非“造物应须日千变”?

    自从娶了苏廿娘。又接收了十车陪嫁之物后,黄杰自然对苏轼和苏澈两位的文集诗集研读细致,自然是读过这首诗的,但却并不在意这黄州的佛道两家这般善意之举。

    毕竟,自从上次在政和二年的腊八他抛出了《腊日论》后(详情见卷二之138章、139章)。可是把黄州三大寺院定慧院、承天寺和安国寺得罪了个通透,几次三番都要寻机来找他理论,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偃旗息鼓不再上门招惹,黄杰倒也大量的与他们来个井水不犯河水,况且去年的腊八他在安庆城下,也没再次贴出《腊日论》找事,或许佛门会将此视作黄杰退让的举动。

    不过,当时的黄州道门也是摆出了作壁上观的姿态,可如今却是主动出击来接下这等差事,当然黄杰有些好奇。便也悄悄让了福寿前去打听,才知道这佛道两家这次出场居然不要钱。

    反正,这种行前祭神的习俗,黄杰也不敢拒了,便也只能由着他们。可就在他出了家门,来到西门之前时,却赫然发现门前佛道两家的彩台上摆出的受祭神有些不太对劲,具体应该说是佛门摆出的受祭神有些不太对劲。

    这首先要说,宋时的行神主要可以分为陆地行神和水上行神两种,其中陆地行神有梓潼君、五通神、紫姑神等。水上行神有龙王、东瓯神女、灵显侯等。

    然后黄州道门祭出的正是梓潼君,这梓潼君正好就是为蜀道行神,据北宋《太平寰宇记》等书记载:此神姓张,名恶之(一作亚之)。晋人,居蜀之七曲山,后“战死而庙存“。传说唐玄宗、唐僖宗奔蜀时曾得其护佑,故封其为“济顺王“。宋代又因其传说帮助宋军平定王均、李顺之乱,故在咸平年间被宋真宗封为“英显武烈王“。同时,道教将其视为文昌司禄帝君。奉为主宰功名、禄位的神。

    只是佛门祭出的却是一个手持金刚杵做怒目下劈的姿态,身着全套宋甲的菩萨像,黄杰之前叫福寿前去打听时,佛门的人还没摆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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