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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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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空着手往黄杰这方走了过来,倒叫一众贼寇纷纷叫起了诸如“寨主使不得”之类的呼喊。

    待行至阵前十余步时,花容便也喝他止步,黄杰好整以暇的瞧看这人。只见他身高怕有七尺,豹头虎目,下颌一把浓密短须,长手长脚,双肩高阔,一瞧便知道是个常年习武之人,如今空手走来,更是一脸坦然的望着薛四娘和那薛飞。便是身旁的孙新瞧了,也不禁暗暗叹了一句:“是个汉子,可惜了!”

    黄杰便也道:“你便是黑风寨的寨主王老虎,不知大名如何,何方人士?”

    豹头汉子便也抱拳道:“俺单名一个虎字,祖籍淮阴。不知高人底细,出手冒犯,俺王虎认杀认罚,只求替了妻儿之罪。”

    黄杰闻言一笑,却道:“好说!只是,俺也有一事不明,为何你等会信了那和尚,这点人手便敢来劫俺等,难道不怕和尚与俺等串通,将你等人头卖给了俺们?”

    王虎听来一惊,便喝道:“难道……莫非,你等便是公人?”

    黄杰当即伸手轻拍两下,便有人将他那黄州水陆转运使和御敕官道使的大旗给亮了出来,王虎看后便也大叫一声道:“哇呀!好你个慧勤,却把我黑风寨给害了!”

    “哦!”黄杰哦了一声后,便看向一脸苍白的佛礼道:“喏!那眼线便是崇宁万寿寺中慧勤,可还有话说?”

    佛理只是阿弥陀佛一声,摇头闭眼,一付无话好说的模样。

    黄杰瞧他无话可说,也不继续为难,便也来瞧王虎道:“如今,你也说了黑风寨不能降,不若叫对面的喽啰散了逃命,俺也放了你的妻儿,你自缚了随俺们往十字坡下的汉川县走上一遭,如何?”

    王虎哀叹一声,却道:“俺是贼首,如今身上还背着六路海捕,八百贯悬红,只****儿却是便宜了。不若你全放了俺这寨中的喽啰,如何?”

    黄杰听了一笑,道:“倒是会讲价还价,你等坐寇,又在这十字坡上行劫,为防走漏风声,只怕人人手上都有人命。如今你一条命便要换此地几十条命,忒也心大了。”

    那王虎道:“俺黑风寨行劫不假,却也不曾多害性命,如若不信,官人不妨去左近的汉阳、武昌打听打听。俺寨中喽啰,多是附近没了活路的苦人、贱户,行劫也只为求了一口吃食活路,如今俺王虎烂命一条,随官人换也不换,只是官人想好,这些喽啰若是送去官府入罪,从贼至多流徙充军。官人有名有姓,据说在黄州也算家大业大,只怕往后没了安生日子。”

    黄杰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道:“哎哟!竟还威胁起俺来也!你一人换几十人,俺指定不能干,不若以你父子二人的命,换这等喽啰几十人的命,如何?”(未完待续。)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九十章 【侥幸】() 
十字坡上,近有百十号人听了黄杰说辞,都是齐齐来看那王虎,不过众人却都是出奇的安静,不管是被缚了蹲在路边的普通贼众,还是慢慢凑近到三十多步远的山贼精锐,似乎都没人跳出来反对这笔买卖。

    只是黄杰说完这话后,突然偏头看了看王虎的身后,便也扭头对花容道:“花大郎,方才俺不是说了,妄动者杀无赦么?”

    花容听了,也才惊觉随王虎来救的那帮精锐不知不觉中居然靠近了十来步的样子,当即便从箭筒中抽出一把羽箭,就以连珠箭的技巧射向了盾阵。如今花容用的乃是五石组合弓,配得也是牛筋制成的强韧弓弦,只是半开都有二石的力量,就听砰砰几声,那羽箭直接钉在盾阵最前五六个持盾汉子的手盾上,跟着便瞧他们身子一仰便倒了一地。

    更有一个直接惨叫的,却是羽箭直接射穿了手盾,同时也将他的臂膀穿了。

    要知道这宋军中的边军也才标配一石,禁军不过一石二斗,便是军中神臂弓也才二石左右的射力,花容如今半开五石组合弓射出的羽箭,在如此近的距离当中便是比得重弩射出的弩矢一般,就算是铁盾也能轻易破开,何况才是木制的手盾。

    当即那帮王虎领来的精锐都是齐齐一喊,竟不惧花容震慑就是亡命前扑,甚至还有人向王虎抛来一把兵刃,看样子这是要阵前夺帅了。

    可惜,黄杰身边除了花容之外,还有孙新、孙固和亨利等人,再说众人也未因方才那番对话而松了警惕,当即就瞧着孙新和孙固也使组合弓做连珠箭射,亨利一手持剑一手持了面扇形骑兵盾,轻松就把王虎接下,而后还上来一黑一白两个西域骑兵与他配合,黑骑兵使的是一柄短钩镰枪,白骑兵使的是铁杆长矛。不到三招便用钩镰枪挂着王虎的左腿将他绊倒,跟着亨利一个盾击便将王虎手中兵刃磕飞,而后那白骑兵见势一矛杆拍在那王虎后颈,便也擒下了。

    倒是他身后突击的山贼精锐在花容、孙新和孙固三人的连珠箭打击下。一个都没能冲进十步之内,其中两个射手一箭未发就被孙新点杀,同时弃盾冲来的三十几人里,差不多过半都被花容和孙固的连珠箭射中了大小腿,剩下的十几人在冲到接近十五步之前时。也在薛四娘凄厉的叫喊声中打着滚儿又倒退了回去。

    那薛四娘瞧见只是花容和孙固两人,眨眼间便用连珠箭废掉了和黑风寨过半的精锐人手,便再也不敢生出什么侥幸心思,忙跪下凄嚎道:“官人开恩!官人开恩!我等降了!降了!”

    也不等黄杰开言,孙新自顾自的领着花容、孙固步进追射,一旁掠阵的西域骑兵还有差役儿郎们也上来使了短棒刀鞘乱打。几乎也就在眨眼间,听了薛四娘叫喊后撤的十几个幸存者也是没能幸免,纷纷腿脚中箭后直接束手被擒了。

    待打扫好战场,将这批山贼精锐都绑到黄杰面前时,倒也死了好几个。

    看着地上已经挺尸的七个人。黄杰起身走到被踢跪按在地上的王虎面前,低头斜眼瞧他道:“瞧瞧,何苦来哉?你若不是使这劣等的诡计,你寨中兄弟怎会白白送死?你怕是不知,俺队伍中便是专司超渡的净土宗和尚也有几个,当真是管杀管埋管超渡,可是一早就说给你家母老虎知了!唉!”

    王虎此时也算知道自己这次踢到的不是铁板,而是泰山石了,便也忙磕头叩首泣道:“官人开恩!俺王虎服了,俺愿意以命相抵!求官人开恩啊!”

    黄杰摇头看他。道:“没死人时你到会算计讨价,如今死了人你又求开恩,这官人的称谓该当与你此才是,左右两张口啊!”

    一旁孙新见了不忍。便也道:“大郎,这如今该当如何?”

    黄杰想想,道:“他等既有名号又有山寨,且公然自称坐寇,想来这劫掠客商的买卖也不知做下多少回了!俺既然身为官道使,这打击车匪路霸便是俺的份内之责。自然要拿了他们,至于是非曲直,便由捕盗衙门和提点刑狱司去分辨就是。”

    “大郎……”孙新听了皱眉,正要多说几句,却被黄杰道:“二兄心意俺理会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十字坡也非茶山,休要多言!”

    随后黄杰又对佛理道:“和尚,你们的车俺先借下,用来转运受伤的山贼。这几个不幸往生的,便劳你们火化超渡了!”

    说完,便也要众人将一番收拾,也就押着黑风寨众贼寇往坡下行去。

    走到半途,见孙新凑过来一付欲言又止模样,黄杰不由叹了口气,也勒马与他同行道:“二兄何苦烦恼?”

    孙新看看黄杰表情,摇头苦笑一声:“唉!无事!”

    黄杰知他心结,便道:“无事就好,俺倒是有几事不明,还想请教二兄。其一,这黑风寨贼众,便是连佛门寺庙之中都能安插眼线,便知他等做贼日久。且问一句,安插眼线在佛门寺庙,他等要劫的目标,是穷苦信善还是富贵香客?”

    孙新听了张嘴一愣,他的智商自然不差,这想当然山贼怎会去劫拜佛的穷苦人,目标定然是那些富贵香客不假。若这些人连富贵的香客也谋划要劫,那么显然不可能是什么行侠仗义的绿林好汉。

    黄杰看孙新脸色变换,便又道:“再来说这其二,俺等上得十字坡来,这黑风寨众扮接亲的、扮货郎的、扮路客的,各司其职,浑然不露破绽,显然是谋划已久,说不定更是早用这般伎俩不知害了多少客商,由此可见那薛四娘和薛献二人,心思极狠,手上不知多少人命。”

    孙新听了暗暗点头,这两泼贼众,一泼精锐三十几人埋伏在十字坡下,一泼七十来人扮了良人起意来赚,便想吃下自己近百人的队伍(算上三十六个和尚近百人了),若不是异想天开,便是真有这般手段,若真有这般手段,自然不会是头一次行事。

    黄杰再道:“这其三,那王虎你道他是汉子,可你也瞧见了他,就算他妻儿都在俺们手中,他也敢斗胆来试,若非狠毒之人,岂有这般弃妻儿于不顾的?不说旁人,便是如二兄你,遇着如此局面,可敢如他般亡命来试?”

    孙新想想道:“不敢!”

    黄杰便道:“所以,王虎这泼人,绝非善类,下了十字坡不远便是汉川城,去了城中便将城中捕快寻来问话,就知他黑风寨是个什么货色了!”(未完待续。)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九一章 【请教】() 
这下了十字坡往西不足十五里便是汉川城,一行人都也迅速,只是快下到坡底时,前面探哨的却在坡下官道旁的岔路口上瞧见了三家茶寮酒店,店前凉棚中驻留着怕不下百十个客商。

    这般下来时黄杰只管让人将伤的、蛮的都捆绑了丢在和尚们的油壁车上,更将王虎、薛四娘和薛献绑好塞了嘴丢进了一辆货车之中。然后便用索子将那些扮路人、扮迎亲队、扮货郎的成窜儿捆了。

    得了消息后,干脆黄杰让孙新领着一半人将他们羁押在原地,自己领了剩下一半人,赶着一辆车这就下了坡。

    到了岔路口的酒店旁,众客商一见黄杰等人下来,便有些人喜了眉目起身叫唤什么“通了!通了!”,还有人满面狐疑的对黄杰身后队伍中明显瞧起来不太对劲的骑马护卫瞧来望去,暗中窃窃私语。

    黄杰装作浑不在意,便喝停了队伍,左右看看恰好见着酒店旁的道边一队鸡公车上插着鄂州宋字货郎旗,便下马上前叉手问了领队道:“有礼了!请问你家可是鄂州宋福记?”

    那领队是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穿的是一身绢锻直裰,天热只在头顶扎了条束发巾,不过瞧他腰下挂着招文袋,该是个账房之类的管事。

    中年人见黄杰来问,便也作答道:“客人好眼力,我家正是鄂州宋福记,在下乃是号中的小管事,姓宋行五,单名一个德字,不知客人有何见教?”

    黄杰看他那队鸡公车上的货物都用厚布遮罩,不过边角四棱,有一辆车上还掀开了少许罩布露出了褐色的箱板,便也笑道:“不敢!不敢!倒是有事向宋管事请教,却不知宋管事此番运送的货物,是从复州(湖北仙桃)贩来的徐记罐装酱肉,还是安州(湖北安陆)贩来的万记罐装五色素果?”

    那宋德听了。“嘶”一声吸气,忙拱手道:“贵客好眼力,正是复州徐记灌装酱肉!”

    黄杰便笑道:“甚好!俺家也做这门营生,正是黄州黄记。这般与宋管事套了熟络,正好请教要事,借一步说话可好?”

    宋德再听黄杰自报家门是“黄州黄记”便也瞪了眼,他家如今的营生和眼下这番公干,当真全拜“黄州黄记”所赐。一罐三斤重的复州徐记酱肉出货七十五文,运到鄂州城中批发便是一百文一罐,散卖更是一百二十文的高价,他家最近半年因此财源,身家可是打了滚儿,当即便也半信半疑道:“好说!不知贵客请教何事?”

    见他神色,也知道空口无凭,黄杰干脆对身后打了手势,让人拿来伞盖、行军坐凳和一只木箱儿,就请宋德在道边坐了。打开木箱从里面取出一枚冒着寒气的竹筒,从竹筒中倒出了两盏冰镇酸梅汤来。

    黄杰伸手做了请饮手势,便笑道:“知道宋管事存疑,此汤便是我家的新品,黄记冰镇酸梅汤!”

    说完黄杰端起一盏自顾自饮了,那宋德见状也是好奇,便也拿盏来饮,一口入喉便也呆了,请啄几下便干了一盏,当即张嘴呼出一口凉气。忙拱手来道:“好汤!好味!好货品!在下信了!”

    黄杰知他不过瘾,便也将竹筒与他续盏道:“喜欢便好,且再满饮一盏!”

    续好盏,也将竹筒与他观望。待宋德见了竹筒上的《南乡子·寒雀满疏篱》,竟也是瞪大眼睛来瞧黄杰道:“这……好字!不知是谁人手笔?”

    黄杰便也拱手向天道:“自然是苏公子瞻真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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