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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岳飞再要辩白,却叫黄天八挥袖打断道:“起来吧!你今年不过十五岁,还不到争输赢论成败的时候,武艺欠了火候,日后勤勉也就是了。”
岳飞听了这才尴尬起身,黄天八却指院墙一角道:“来,师兄与你介绍两位好朋友,日后你要想练好武艺,少不得它们帮忙。”
说毕便引岳飞走进栅栏,指着里面卧着的虎熊道:“看!大虫唤作小白,熊罴唤作小灰,是师兄在山中训养了多年的陪练,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
说完黄天八突然伸指在口中打了个唿哨,原本闭目窝在软席上假寐的白虎突然睁眼就是一个虎跃,随后张开血喷大口对着黄天八身旁的岳飞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嗷呜”一声,好似魔音,岳飞瞬间脸色变白,噔噔噔两腿连退三步,全身筋肉绷紧,作出了备战姿态。
“好!”黄天八瞧岳飞虽然被吓退,却没破胆,忙叫了一声好:“不错!不错!没被小白吓倒便是有一付好胆!”
也在这时,却听鲁达大吼道:“哇呀呀!此地竟有大虫?快闪开让洒家打杀了!”(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六七章 【伴当】()
鲁达一手持马槊,一手持戒刀两步冲了上来,却见白虎咆哮一声之后,竟然转身又卧在软席中,又见黄天八和岳飞拿眼看他,不由灿然一笑对黄天八道:“你这小道士,叫做天八可对?昨夜洒家走眼,竟叫你用几瓶酒赚了来,如今又毁了洒家吃饭的家伙,却是有何说道?”
黄天八瞧着鲁达滴溜溜乱转的眼球,笑问道:“你我本是路边偶遇,何来赚你之说?”
鲁达一扬手中戒刀做势,却是佯怒道:“还道不是赚俺?这‘酒肆遇奇人,赚来变因果’是何意,这‘本是人间真菩提,提辖拳打震关西。透瓶香中机缘至,长风破浪会有时’又是何意?莫非欺俺听不懂这是偈语么?”
黄天八大笑一声,却道:“这是偈语不错,其中自有天机,却是不能明说,你说是赚,便是赚吧!”
瞧着鲁达紧握在手中的马槊,又道:“这把沥泉枪本是俺师门传承之物,如今是要传给师弟岳飞的,和尚你就别想了,至于你吃饭的家伙,我倒是可以赔你一口十五炼的好刀,不过却有些条件。”
鲁达听了却是大怒:“十五炼?你可知道洒家这口百炼戒刀值得一百二十贯钱哩!”
黄天八摇头笑道:“你这把破刀,所谓百炼只不过是刀坯叠打了七次,刀纹一百二十八层而已。俺说的十五炼,可是将刀坯叠打了十五次,你却算算十五炼的刀纹有多少层?”
鲁达当即目瞪口呆,他作过提辖官自然识数,可轻易却算不出如此高深的难题,待他楞了一愣,一旁的岳飞却是算了出来:“三万两千七百六十八层!”
“三万两千七百六十八层?洒家不信!便是大内将作监所出的宝刀也不过千炼而已,洒家在军中曾听将作监的大匠言说,锻铁叠打至多两千炼,再多便易损毁。”鲁达大摇其头,万分不信。
黄天八也不废话,转身去骡车拿出一口刀来,只见这刀以四指宽的木匣盛装,打开之后却见一把四尺有余的窄脊弯刀,刀身不似戒刀宽厚,最多两指宽,刀身呈现浅浅的新月弧度,刃身上全是密麻得瞧不清数目的叠打云纹。
“刀名斩月,长四尺三寸,刃长三尺。”黄天八将刀拔出刀鞘拿在手中展示了一下,又指着鲁达手中的马槊道:“这把沥泉枪的枪头,原来不过是八炼的陨铁所制,如今换成了也是十五炼的精钢,你瞧着威力如何?”
鲁达看看黄天八手中宝刀,又瞧瞧手中的沥泉枪,最后干脆将破戒刀一扔,又将沥泉枪扔给岳飞,却是伸手道:“干了!便将这口宝刀赔给洒家便是!”
黄天八也将宝刀抛给鲁达,却是笑问道:“你不问是什么条件?”
鲁达却道:“洒家是个出家人,昨日还把戒刀拿去抵酒钱,管你什么条件,只要不是让洒家自己抹了脖子,都应承你便是!”
“好!”黄天八倒也真是钦佩鲁达的洒脱,便笑道:“条件也是简单,你做和尚既然只是为了避祸,想来做道士也是一样,所以便改弦易辙随我做道士便可!”
“当真?”鲁达听了一愣,却是突然将宝刀抛了回来道:“不妥!师傅对洒家有恩,洒家岂能为了一口宝刀就欺师灭祖破门而出。”
说完鲁达眉头一皱,又道:“况且,你也做偈说洒家本是人间真菩提,却又诓洒家破门,是何用意?”
黄天八也不隐瞒,便道:“凡人皆有慧根,人心遍种菩提。俺瞧你慧根不错,你入佛门修了善业,他日证果自是佛门的功德。若是入我道门修满善业证道,自然也成就了我道门的功德,却也谈不上诓骗。既然你师尊的大恩未报,俺也不做强求,若还想要这口宝刀,便做俺三年伴当如何?”
“如此说来,洒家却也懂了!”鲁达虽然是个酒肉和尚,经书却也念过几本,对于功德证果一说倒也知晓,又听黄天八不要他破门,只需做三年伴当就可得到宝刀,不由怦然心动。
见鲁达兀自思索不定,黄天八便将斩月抛与岳飞道:“来!师弟,你且试试手,看看师兄这把斩月利是不利。”
随即黄天八转身寻来一砖头一木块一铁条,先抛木块试刀,岳飞一式斜劈便做一刀两断,又抛砖头正斩二分,音如败革切口光滑,再抛铁条却是“嚓”的一声,利刃若切豆腐一般利爽将铁条分之两半。
试了刀,岳飞举刃来看,却见刀刃之上无有折损之处,由衷赞叹道:“果真宝刃也!”
鲁达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旋即下了大决心道:“罢了!做伴当便做伴当,只要不逼洒家破门也就是了,刀来!”
黄天八得计,自然让依依不舍的岳飞将斩月给了鲁达,见岳飞神色便道:“听闻周师傅已将弓术倾囊传你,如今你挽得多少斤弓,蹶得多少石弩?”
岳飞本来惋惜师兄竟然随随便便将如此宝刃给了鲁达这不愿意改作道士的贼和尚,如今听师兄询问,便如实答道:“好叫师兄得知,飞如今且能挽二百斤强弓作三发,腰弩六石。”
黄天八听了,便自车上拿下一张大弓对岳飞笑道:“你如今不满十六岁,能挽二百斤弓蹶弩六石已是难得,且说你所学武艺都是战阵搏击之技,要这宝刀也是无用,只需练好大枪射术,战阵之上自然所向披靡。这追星你试上一试,可挽得开?”
岳飞恭敬接过,入手就发现这追星弓极沉,弓臂乃是小儿手臂粗细的铁胎,弓弦却是如成人小指般大小,当即沉腰坐马,以右掌握弦聚力一开,却发现弓臂只不过动了纹丝而已。岳飞咬牙又试了两次,却发现耗尽吃奶之力,也不过能拉开三分之一而已,不由满头大汗齐出,嘘嘘气喘起来。
一旁把玩斩月的鲁达瞧了大笑,道:“小子,切莫白使了傻力,瞧这铁胎弓臂,定然是用蹶张弩的弩臂改制,你若挽得开才有鬼!”
见鲁达点破,黄天八倒也不赖,点头道:“不错,追星的确是用十二石的蹶张弩改制,俺这做师兄的既然要将它赠与师弟做见面礼,自然有办法叫他挽得开。”
鲁达却把斩月收入鞘中,不屑道:“咦!洒家倒要看看,你如何让一个刚能挽开二百斤弓的少年,能开这十二石的强弩。”
黄天八嗤笑道:“不信?可敢赌上一赌?俺若不成,便免去你三年伴当之期,俺若成了,你便多做三年伴当如何?”(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六八章 【利器】()
鲁达也不言语,上前来从岳飞手中接过追星试挽了两把,却发现以他的天生神力,也不过半开而已,当即眼珠子一转道:“兀那贼道人,想来你定是有了万全之策,却想再赚洒家三年的劳力白使,不赌不赌!”
“你倒伶俐,好吧!”黄天八讶然一笑,鲁达竟也不笨,却不中计。无计可施之下,也就转身从车中取出了一截筷子粗细的弓弦,两个铁制的棘轮和一付腕甲来,不过三两下就将弓弦和棘轮换下了原本弓上的粗大弓弦,略作调整后便将弓与腕甲交予岳飞,指点了用法后笑道:“再试!”
岳飞便按交代用腕甲上的机关勾住弓弦,用力一开竟真将弓开成了满月,再扣机关只听唰的一声,弓弦脱钩而去,空弦带出的巨大力道顿时将他持弓的左臂震得发麻。
鲁达倒是一眼瞧出了门道,指着弓上的两个棘轮道:“你这机关好生犀利,竟真让人只用臂力就能开十二石强弩?”
说不得鲁达再次又把追星拿了过来,也不用腕甲,就凭肉掌便拉成满月,口中惊讶道:“怪哉!受力却似三石的硬弓一般,这是为何?弓是好挽了,只怕威力却要打上些折扣吧?”
黄天八也不多话,便要岳飞从车上取来一囊羽箭,抽出一支与鲁达道:“试试!”
鲁达接过羽箭一看,却又皱眉惊讶,手中分明就是一支蹶张弩专用的纯铁强矢,不过缩短变细了些,尾翼粘着三片巨大的雕翎,暗自试了分量,怕是约有一斤来重。
左右看看,没瞧见什么顺眼的靶子,干脆便瞄准了院墙,满弓放了一箭。
接着,却听“嘭”的一声巨响,只见院墙上曝出一团灰尘,却是没了雕翎铁矢的踪迹,正猜测铁矢是不是将墙给洞穿之时,却听院外有人急喊了起来,三人走出一看,只见一名火工道人吓瘫在地,而他身后的一人合抱粗细的门廊石柱上,却有半截铁矢尾羽露出。
这追星射出的铁矢,不但十步之内洞穿了一尺厚的院墙,还没入石柱盈尺,威力如何自是不用多说了。
平息了院外事态,再回内院之时,却见鲁达抱着弓握着箭,一脸的震惊,半响喃喃道:“十二石的强弩,抛射六百步,就算步射折半,也是至少抛射三百步的射程,若是军中弓手全换装这等利器……俺地个娘吔!”
其实若用十二石的蹶张弩射墙,也不过就是如此的威力,但经过黄天八改造之后,需要两人配合躺倒并借助腰力才能撑开的蹶张弩,如今只需要能开三石弓的人就能开弓发射,其中所蕴藏的军事价值也就不是一般的巨大了。
更何况不难从鲁达的喃喃自语中听得出,他已经在幻想军中若换装这种改装过的强弩组成军阵,威力将会如何的巨大。
黄天八自然听得明白猜得出心思,却道:“和尚是不是想着,这等利器自该献给朝廷?”
鲁达眼神瞬间清明起来,答道:“这是当然!”
黄天八便问:“如此说来,你道是献给当朝宰相蔡京蔡太师好?或是献给枢密院的童贯童太尉好,又或是献给渭州的小种相公?”
鲁达听了脸色一变,细细思索之后确实连连摇头道:“不妥!献与蔡贼童贼,只怕反倒助尔等加官进爵!献与小种相公,却又绕不过枢密院,可……”
“既如此,还不还来?”黄天八把手一拍,伸手讨要道:“与你三年伴当做赌,你却不敢,如今又想用俺与师弟的见面礼去做人情,是何道理?”
“唉!”鲁达长叹一声,也是明白事理,只得把追星交了出来。随后见他眼珠子一转,却道:“便与你多做三年伴当,可否再制一把与洒家献与小种相公?”
黄天八却是拍手笑道:“可也!宝刀做抵三年伴当,算上强弩做抵又三年,这一共便是六年,待你与俺做满六年伴当,我便将这强弩的制法给你去献与朝廷。”
鲁达却大叫道:“不可!不可!这等强弩若是能早一日装备军中,不知多杀几多党项、辽人,岂能等上六年?”
黄天八却笑问道:“你在经略府做过提辖,宋军战力如何岂能不知?就算老种、小种相公都是用兵如神,可是这强弩一旦宋军有了,过不多久西夏人和辽人便也有了,要知道其中奇妙仅在机关棘轮,仿制甚易,若是两国得此利器,莫不是如虎添翼?你说早装备军中一日,不知多杀几多党项、辽人,俺却以为晚装备军中一日,却是救得几多大宋的边军将士?”
当即鲁达面如死灰,他自然是知道宋军弊端如何,与西夏辽国多年拉锯之下,三国之间的武器装备几乎无甚差距,只是西夏与辽两国皆善骑兵野战,马背之上用不得弩,而实际上神臂弩、八牛弩这等宋军秘而不宣的守城利器如今在西夏国都兴庆府和辽国大都上京城都早已经是林立密布。
不难想象,若果这棘轮机关之秘果真泄露出去,到时固然宋军有了更强的手挽弩,只怕西夏与辽国的骑兵也会换上,那时……还真是晚装备军中一日,不知可救得几多大宋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