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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杰也不管他,几下将水擦干后,瞧他真实的面色已然发青,口唇上也微微浮现了紫绀,便也微微松了些扣住他锁骨的手劲,展颜笑道:“你便是小王太尉,当朝太宰王黼的衙内,王骢可对?”
王骢从小到大,何曾身受过此等场面,一时也是茫然,不知道如何作答。黄杰也不恼他,随手在桌上拿了个酒盏,倒了半盏和旨与他喂下,还伸手轻拍他胸腹与他顺气道:“莫怕!莫怕!喝一盏酒水,先顺顺气。”
便也在这时,却见门外呼啦啦来了三五个人,都做武服装扮,还有一人倒是管事服色,管事瞧见阁中状况也是一惊,忙伸手向身后的武士按了按,便轻轻的跨步进门,先叉手做了一礼,却不开口只是来看黄杰和阁中众人,瞧见林冲时,眼瞳不由微微一缩。
黄杰与王骢喂了一盏后,便来瞧管事道:“无甚事,俺与小王太尉本是老相熟,方才也是玩闹,如今还要一道儿吃酒,且退下吧!”
管事瞧了瞧王骢,倒也发现他面色不对,而且黄杰还拿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可再一瞧趺坐在一旁的封宜奴,以及一屋子的人,倒也懂事的再次叉手,道:“如此甚好,王衙内的伴当已经送去医治,不知此事要不要知会府上一声?”
王骢身子一颤,似乎想要说话,黄杰却岂能容他,扣着锁骨的手微微使劲,便要他叫唤不得,而后笑道:“不必了,吃了酒俺自会送了小王太尉回府,那伴当最多只是闭了气,找个熟手与他推拿一番也就成了。”
管事见王骢脸色变化没有答话,自然心中有数,却也摇头苦笑一声道:“贵客不知,王衙内的伴当跌下楼时,不巧砸着了人,如今怕是折了一条腿儿。”
说着,管事终于瞧见王骢瞪眼瞧他,当即心中明悟,慢慢退出了阁间,道:“如此,便不扰了衙内与贵客吃酒,若有什么吩咐,只管招呼便是。”
说完还懂事的将门给合上了,领着几个武士退了几步后,便也急忙低声与一名武士道:“快!快去王府报信,就说王衙内惹祸了,里面那着鹦哥绿的壮汉乃是捧日军的枪棒教头,速去速去!”
而后又与另一名武士道:“快!快去速速报与主家,若是王衙内在俺樊楼有个好歹,主家也吃罪不起!”(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八一章 【善人蛊】()
不说管事在外的交代,却说他关门退走之后,黄杰却也回头来看王骢,松了些手劲笑道:“如何,瞧那管事也是个晓事的,小王太尉是不是在心中松了口气,只盼他派人去你家中报信,自然会有人来将你解救?到时,你便又是一条好汉了?”
王骢听得口唇哆嗦,不过唇上的紫绀倒是消退了不少,想想便也鼓足勇气,道一句:“尊……尊驾,究竟何人?”
黄杰嘿嘿一声冷笑,道:“俺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般嚣张跋扈,为了一个优伶争风吃醋大闹樊楼,你怕你爹王黼知道么?你怕将要赐婚与你的赵官家知道么?又或许,你是故意如此,就是想要让他们知道,可对?”
王骢听了,当即全身颤抖不已,若非他身子该是不虚,否则只怕豆大的汗珠当即就要下来了。
黄杰扭头看了看脸色也是惊变的封宜奴一眼,便也回头道:“小王太尉或许不知,俺这个人最恨别人动手打女娘了,也想不通,你既然为封大家争风吃醋,为何又要伤她?来来,说说道理与俺听听,说得好俺或许能够放你一马,若说得不好,便要叫你吃吃俺的手段了!”
王骢听了,身子又是一抖,却也来看封宜奴,见她披头散发,泪痕满面,好不凄惨,突然间也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便也哆嗦着道:“宜……宜娘,是俺错了,不该伤了你!俺……俺也是你受了贼……受……受人欺骗……”
“哼!”黄杰冷哼一声,便也打断了王骢的话,然后冷道:“想不到堂堂衙内,也会认错?好吧!你伤了封大家之事,便算揭过了一半,回头记得拿个几百贯钱与封大家好好调养,可记下了?”
王骢忙不迭的点头,这点小钱算个甚来,便也道:“俺理会的!”
黄杰却是一笑,又道:“你与封大家的事情就此作罢,不过俺俩的事儿却是怎生说道?先说你来寻俺,为的是俺与封大家留的词,可是觉得俺的词不好?”
王骢面色发苦,当然不敢说不好,忙道:“好!好!尊驾的词正是因为太好,俺才一时糊涂。”
黄杰瞪眼瞧他,道:“好在何处啊?”
王骢当即愕然,不过他毕竟也是少宰家的衙内,别事不说,书肯定是读了不少,脑子一转,便道:“好在三句,其一是‘欢颜若是如初见,却难说,许几多舛磨’,此句甚是绝妙,想来俺与封宜奴初见时,也是相见欢颜,谁想今日却闹得这般田地。”
黄杰一听,倒也点头,这王骢的学养竟然不差,便拿起酒盏让人斟满,与他道:“不错,当饮一盏!”
王骢不敢违逆,便也接来饮下,也不知道是酒壮怂人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便大着胆子继续道:“这其二,便是‘朱颜怎堪采撷?动情处,丽质不改’,这女子动情时,容颜要比平时更为美艳,俺也是瞧着宜娘唱词儿神色有异,知她对尊驾动了情,这才怒不可遏,做下蠢事,由此可见,词句倒也字字珠玑。”
黄杰不想着王骢居然也有急智,便又与他倒了一盏,道:“也对,再饮一盏!”
王骢接过喝了后,便继续道:“这其三,便是‘只愿卿是画中仙,含笑看人间’,此句若夸别人,俺说不得一笑置之。却说宜娘,真个当的此句,甚是妙绝。”
黄杰也不说话,再倒了一盏,王骢也是干脆的接过饮下,三盏和旨下肚,竟也见他面色红润起来。
黄杰自己也倒了一盏,痛快饮下后,便也瞧着王骢嘿嘿一笑:“想不到小王太尉也是粗通文墨,那么词的事情便也就此揭过,如何?”
王骢自然点头答应,却也斜眼来瞧黄杰扣着他锁骨的手来,黄杰却是笑道:“最后,俺俩就要来谈谈这冲撞的事儿了。今日里,俺初到东京,相邀世兄好友来这樊楼吃酒,却叫你踹门进来大闹,此事如何了?”
王骢便也急忙道:“不如今日便由小弟做东,算作与尊驾接风,如何?”
黄杰哈哈一笑,便笑道:“爽快!好说!既然小王太尉这般客气,俺也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小王太尉既然这般晓得事,俺也礼尚往来,赠你一个道理和一件好物。”
说着黄杰便伸手从腰下招文袋中摸出一个铜匣来,打开之后便瞧见里面封着七八粒鸽卵一般的药丸,黄杰拿出一枚捏在手中用指甲轻轻一划,捏破后便也见得蜡丸内部赫然卷曲着一条乳白色的毛虫,跟着便见黄杰拿着蜡丸对着灯火微微一晃,便瞧见火光透着蜡壁穿过,再看那毛虫,似乎经过了火光的刺激后,似乎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黄杰迅速将捏着王骢锁骨的右手一松,然后便也捏住他的下颌,便将手里的半枚蜡丸带毛虫拍近了他嘴里,然后捏着他喉头一推一送,便听他咯噔一声吞咽了下去。
“不可!”
房内的众人都是瞧见,却碍于黄杰方才的手段不曾出言,只有趺坐在一旁的封宜奴惊叫了一声,黄杰却是扭头看她,故意眨了眨眼睛,这才回头对已经吓傻的王骢道:“莫怕!莫怕!方才与你的好物,名叫善人蛊,善是良善的善,蛊是巫蛊的蛊。此蛊名叫善人蛊,便也知道不是用来作恶的,不过俺却不忙说这善人蛊的功用,先与你说说道理!”
而后黄杰却好整以暇的放开了捏着王骢下颌的手,慢慢道来:“俗话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世间有人行恶,自有国朝律法来管,或诛或贬或流徙,总是要受责罚,可为何还是有人不怕,依旧要来行恶,依旧要仗势欺人,跋扈横行?”
王骢被灌了蛊虫,已然被吓得痴痴呆呆,自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倒是一旁鲁达冷哼一声道:“还不是那劳什子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凡是得势之人,哪怕什么报应?”
黄杰点头一笑,却是伸手来拍王骢,好不容易才将他拍醒,便也直直来盯他眼神道:“这人之所以作恶,不外是,一不知其恶,二不惧其罚,所以这善人蛊的功用便是主罚了。小王太尉自然瞧出俺的装扮,俺也不妨明说,俺乃成都玉局观来东京公干的道士,此蛊正是以巴蜀巫蛊炼制,施以俺道家秘法而成。服下此蛊之后,但凡心中存有恶念、想做恶事、生起恶意,蛊虫就会发作,顿时五脏六腑,犹如万蚁吞噬,心肝脾肺,便如毒蛇穿刺,叫人生不如死、惨不忍睹,非得要活活痛足一刻时辰方才停歇,若还不知悔改继续心生恶念,便也会继续疼上一刻时辰,无穷无尽,至死方休……”(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八二章 【李大家】()
黄杰口中语音低沉,叫王骢听来似可闻又不可闻,不知不觉中神智竟也深陷其中,更瞧着黄杰的双眼之中似乎有异色,黑色的眼眸当中似乎有一个正在吞噬一切的黑洞般,叫他目不转睛,无法自拔。
“哇啊!”
黄杰说着说着,就听王骢突然惨叫一声,身子便向后倒去,伏在地上后更是抱着肚子来回打滚,惊得众人都是瞠目结舌,黄杰却是道:“你看,俺还在分说,你便心生恶念以身试法了,可是想着等你家的人来了,要如何炮制俺等?”
王骢疼得直在地上打滚,一听黄杰这话倒是脑子清醒了过来,忙道:“道……道长,饶命!饶命!俺不敢再生恶念!不敢再生恶念!”
黄杰却是摇头一笑道:“虽是俺制的蛊,却也控制不了它,你心生恶念,它便依足道法要你痛上一刻时辰才成!”
当即王骢惨叫连连,就感觉到腹中果真如有万蚁吞噬心肝脾肺,生不如死。
哐当一声,却在这时隔间的门儿被人推开,扑进来一个水绿色人影来,这人也穿着与封宜奴同款的大袖襦裙,不过样式和衣裳上的纹绣却要华丽地多,再看她面上粉黛浓重,但容貌却还尤胜了封宜奴几分,不过已是二十五、六岁模样,虽比不的封宜奴青春丽质,却也独有一份****韵味。
却见她进门后,先快步走到趺坐的封宜奴身边仔细瞧了,这才来瞧犹在地上捧腹打滚的王骢,面色如冰一般直盯着黄杰,却是不吐一字。
倒是封宜奴好似缓过了劲来,便来看着黄杰道:“黄……黄道长,还请饶恕了王公子,此事错在宜奴……”
黄杰目光落在这后来的女子身上,口中却是笑道:“非是俺不饶他,是他自己想差了,心生恶念这才受罚,若是恶念消去,诚心诵念俺道门圣经,倒也可以止疼!”
疼的满地打滚的王骢自然听见,急忙摒除心中杂念,口中忙道:“道长,俺知错也!还请示下圣经!”
黄杰便正色道:“好!既然知错,俺便与你起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
黄杰刚起了头,王骢便也接下去背诵道:“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这句话正是《道德经》第二章,其意自然不用赘叙,只见首句便可明已,果然王骢背完此句,腹痛立消,他也立即明白过来,急忙起身先与黄杰作揖拜下,又与封宜奴叉手道:“道长!宜娘!是俺错了!”
黄杰便也轻笑一声,道:“知错就好,俺也不怕明说,这善人蛊寿命倒也不长,在人腹中能活三年零六个月,这期间你自管读书、习字、骑马、射箭,一切都也如常,但却万万不能心生恶念,方才是它第一次发作,念念圣经倒也能止痛,若是再犯,便念圣经也是无用了,你可记下了?”
王骢早被吓的面无人色,急忙点头表示记下,黄杰却是当即挥手道:“既然记下了,你便去吧!俺还要与好朋友吃酒,却是无闲送你返回府上了。”
王骢没想到黄杰居然这么轻易就放他走,自然也是呆了,黄杰便也来看他道:“怎么,却不愿走,要留下吃酒么?”
王骢浑身一个机灵,忙叉手做礼,几步就退出了门去。
大伙儿见黄杰居然如此轻易就将王骢放了,也都是惊愕,不过自从见了黄杰方才的手段,也都明白黄杰绝非常人,他这般行事相比自有道理,便也不曾多言。
也在这时,就听那身着水绿襦裙的****却是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