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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黄杰的夸夸其谈,王黼却是觉得黄杰的声音有如仙音一般,在瞧他神色,尤其一双眼瞳,如放精光,只觉得黄杰所说句句有礼,所言皆是至理。
忽然,他的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扭头一看身后却是一个身穿本朝公王朝服的老者,正要出言询问,就听老者道:“速来!速来!莫敢惊了真人!”
然后就见老者向他招手,而后他便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惊讶之余王黼扭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竟是一个虚影,而他起身的蒲团上却还坐着一个大活人,正在注神聆听。
再一看,身旁三个蒲团上,那名叫岳飞的身上却是烧着一团滔天烈火,烈火之中盘坐着一个身穿银盔银甲的怒目巨汉,而坐着一虎一熊的蒲团上,一条獠牙如钩,身躯匹牛的,浑身冒着银光的白虎神像和一头身着鎏金铠甲的黑熊神像却都伏在二兽顶上的半空之中。
再看那道士黄天八,却也无甚异样,只是眉心之中有灵光一点,脑后如旭日一般冒出万道金光。
王黼还想细看,可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迅速飘飞而去,眨眼便穿墙过院,来到了青云观外,但见那老者道:“文曲公莫惊,老夫乃是汴梁城隍,却是刚刚得了急召,要请文曲公去九幽地府行一趟公务!”
王黼很是惊讶,可那城隍却不容他问话,便也招手带着他便飞了起来,瞬间跨过大半个汴梁城,来到城东繁塔城隍灵护庙前,入内之后便也见里面站了一双牛马将军,城隍便道:“不敢惊动真人,已将文曲公一魄请来,你二人速速将其带往地府行事!”
牛马将军便也拱手道:“便如了广公敕令!”
说罢也就上来,一人扶了王黼一臂,便自沉下地去。
王黼就感觉天旋地转,一眨眼的功夫便觉得眼前白昼变成了黑夜,等他睁眼一瞧时,就发现自己被牛马将军架着站在了一条官道之旁,天色阴暗却又隐隐约约落下些光线,但见路上熙熙攘攘却是走着无数人群,人群或三两独行、或扶老携幼,还有不少牵马着甲的大宋军士。
也就在他瞪眼时,恰好有一个宋军装束的人走过身边,王黼瞪眼一瞧,便见那人身上虽然没有什么血迹,可周身插满了十数枚羽箭,便是他手中牵着的战马身上也是插了十余根箭矢,还听他边走边与战马嘀咕道:“晦气!晦气!俺舍了这条姓命,却才杀了三条党项走狗,阎罗殿前,怕是不能与你换了军功,让你下辈子不做畜生!”
那战马好似听懂人言一般,却是打着响鼻来亲那战士,看得王黼心头一动。
也在这时,就听身边的牛头将军道:“文曲公,快走快走!莫要耽误了公事!”
说着,牛马二人便架着王黼顺着大路飞奔起来,且二人看似随意的一跨,便是数十丈远的距离。随着不断向前,不断见着有岔路并入大道之中,更见路上的人从熙熙攘攘,渐渐人山人海,不少地方更有堵塞迹象,走着走着就听身旁的马面将军道:“咦!为何江南各地往生之人凭多?”
牛头将军却是打了个响鼻道:“如今江南各地大兴花石纲,破家者众,又遇时疫,往生之人比平时多些,也是寻常!”
又走得几步,却见一条岔路上堵着许多人马,走得近了却瞧见那些人居然都是辽国兵将的装束,瞧着阻拦这些人马从岔路进入大道的乃是几十个公差装扮的人,牛马将军也架着王黼故意停了脚步,喝问道:“你等作甚,为何拦住去路?”
公差之中便有一名老差上来禀报:“禀二位将军,这些往生之人都是辽东汉儿!”
马面将军喝道:“既是汉儿,自然归我地府管辖,为何拦阻去路?”
公差答道:“若是辽东汉儿,自然不敢阻拦,不过这些汉儿却都是数典忘祖之辈,与辽族奚人喝过血酒做过结拜,奉了珊蛮(萨满)异教,所以判官有令,不许入城。”
但见那些辽国兵将听了,便也哭号叫喊,可就算哭出血泪,公差们也是寸步不让,不过其中也是有不少被公差用链子从人群中勾出,却放了他们上路而去。
于是牛头将军便与马面将军道:“我等还要办了公事,此事待完了公事,再与判官说合!”
马面将军答应一声,二人架着王黼又走,不久便来到一座庞然巨城之前,那城墙两头无边无际,高耸入云,待到近处一瞧,门上写有硕大的“酆都”二字,用的还是小篆字体。
待入了城,但见城中街巷林立,道路通达,直入城中不久便来到一处宫殿之中,殿中只有一人正在一张数丈大小的书案前勾画文书,牛马二人将王黼带到后,便才脱开他,齐齐抱拳道:“王判官,俺等前来交令,如期将当朝文曲公王黼的一魄带到。”
那案后的王判官闻言,便也抬头来瞧,忙道:“二位辛苦,且先下去休息,一会还要劳烦二位将他送回阳世!”
牛马将军闻言一愣,不由对视了一眼,便也点头退下。二人这般错愕,自然也叫王黼瞧在了眼中,待他们退下之后,王黼突然感觉全身一轻,便也福临心至的明白自己这是能说话了,急忙作揖与那王判官道:“学生王黼,拜见判官!”
王判官哈哈一笑,便也走出案来,便来携王黼只手道:“二郎!不需见外,吾单名一个慎字,却是你高祖叔公!”
这高祖也就是曾祖父的父亲,高祖叔公自然也就是曾祖父的父亲的兄弟了,这不算远亲,而是直亲。王黼听来,脑中轰然一响,当即退后三步,正襟就以大礼拜下,道:“不肖玄孙王黼,拜见高祖叔公!”(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九七章 【夺造化】()
那王判官见状也是急忙来扶,口中说了不需多礼后,也是直入正题道:“二郎,如今寻你来,却是有二事需由你决断。其一便是与你子嗣有关,你且来瞧!”
说着便拉了王黼到了案后,拿出一本名册与王黼道:“这封宜奴本是你儿王骢弃妾,合该为你儿诞下一子后难产而死,如今北斗真君出手与她改了命数,但此事却是事关我王氏一族气运,却要叔公为难啊!”
王黼听来震惊,就往名册上一瞧,上面写着:封氏宜奴,王门王骢之弃妾,诞一子,重合二年八月十二日酉时三刻二分产厄,卒。其子为破军星君所投肉身,合该刑杀五十七万八千九百七十九人之数,寿数四十有一又七月二十一日。
王黼心中电转,这才知道那黄天八竟然是北斗真君所化,而自己是文曲、自己的孙儿却是破军,且一早定下了刑杀五十七万余人的命数,想来日后定然是国朝的大将军,甚至是大元帅,这就有些让他为难了。
这文曲星可是直属北斗真君的星官,也就是说,北斗真君可是文曲星和破军星的上官,当即王黼有些踌躇难定,便也问道:“却不知利弊在何处?”
王判官道:“你若答应北斗真君与这女子改了命,若是坐实了,她便也不会早亡,且破军星君也不会投在我王家了。你若不答应,叔公便也可以做些手脚,但只怕恼了真君,惹下祸事!”
王黼顿时也是为难起来,一边是法力无边的上司北斗真君,一边是未来将要出在王家的大将军大元帅,这还真让人难以取舍。可王黼毕竟也是混到了当朝少宰的人,心中一把权衡利弊的算盘早就打得滚瓜烂熟,心中只是转了几个念头,便也把这些年来他所知道的道教神话传说,以及这番来路上见到的景象互相印证,当即也得出了结论,忙道:“叔公,万万不可恶了真君,真君这般做法,定然有其深意,只管逐了真君之意便是了。”
王判官听了,便道:“好!便听你之言!”
说着王判官便用朱笔在名册一勾,捧在手里的名册便光华一闪不见了踪影,见王黼瞪眼来瞧,王判官到:“却是已经送呈阎王批阅!”
又道:“还有一事,却也是个好事!”
说着便也从案上拿出一个名册,交给王黼道:“你且看看!”
王黼接来一看,但见封皮上写着“横死·奸佞二”几字,翻开一瞧,里面却是有许多名字,有勾了的,有没勾的,有眼熟的,有眼生的,待他翻到一页时,便也瞪大了眼睛,但见这页共有八个名字,其中六个已经勾画,没勾画的两个,一个是蔡京、一个是朱勔,他心意一动便来瞧蔡京死因,但见上面写道:“寿数八十,于圈圈年七月二十一日饿死于潭州(今湖南长沙)崇教寺。”
圈圈二字乃是两团模糊重影,王黼想来该是天机,不过他倒是知道如今蔡京已然七十二岁,也就是说蔡京将在八年后死于潭州,而且还是饿死的。
当下王黼急忙又来看朱勔的条目:“寿数五十一,于圈圈年三月初九日惊死于循州(今广东惠州)官衙大牢。”
王黼脑中一个激灵,他也知道朱勔如今已然四十三岁,竟然同样也是死在八年之后。
随后又翻了几页,倒也见着了几个之前与他一道抱蔡京大腿的人名,只是这些人的寿命却是有长有短,并不凑在一处。王黼看了看,便也对王判官道:“玄孙愚钝,还请叔公明示!”
王判官便也接过名册,翻到封面一指道:“此次真君下凡,已然扰动天机,这本名册之上皆是的当朝奸佞,命中注定合该横死。且……你儿王骢之名,本也在这名册之上,若非真君与那封宜奴改命,此事也无转圜余地。如今,却有一番机缘在你手上,不知你敢不敢取?”
王判官说王骢的名字也在这横死册上,王黼想也不想就是全信,他那孽子究竟是个什么德行,做父亲的岂有不知。可听说又有一番机缘,王黼那还迟疑,忙又跪倒拜下,道:“全凭叔公吩咐就是!”
王判官点头一笑,便也抚须道:“这横死册上之人,虽然是合该某年某月,某时某刻,死于某地,但若要是以国家律法之名,提前将其明正典刑,便可夺其造化寿数。也即是……某人寿数本还有十年,只因恶贯满盈,该当横死,若是在此之前寻着他罪证将其明正典刑,他比命中所定早死一日,便也等同夺得了他一日造化寿数,所夺寿数便可化为寿数、福报和利禄为夺者所用。”
王黼听来大惊,这等说法他自然是初次听说,王判官怕他不信,便也道:“你或是不知,你前世所投肉身,正是包拯包孝肃,原本寿数只有六十。”
王黼瞪眼一想,包拯六十岁时正在开封府尹任上,当时他执法严明、判案公正,在民间博了个包青天的美誉,直到六十四岁时这才突然染病,只是数日便也急殁了。如今听了王判官点拨,想来该是包拯在开封府尹的任上时本就该死,却是用明正典刑的法子来惩治奸佞,夺了他人的造化寿数,这才多活了四年。
这王判官都已经点得如此明白,王黼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蠢货了,当即忙叩首道:“玄孙明白了!”
“好!明白就好!”王判官突然伸手在那横死册上一按,然后便也将手在王黼头顶一摸,王黼就感觉到心中忽然明悟,而后脑海中便也多了不少名字出来,便见那王判官笑道:“去休!去休!今日之事,切记务与人言!”
王黼当即浑浑噩噩起身出了大殿,走到门口之后,便见牛马将军便也上来拱手,而后也如来时那般,架着王黼就走,眨眼间便也走出了酆都,不过却在城门之前突然停住,但见一头巨兽,若小山一般伏在城前,王黼仔细一瞧,便见这巨兽乃是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仔细瞧来却见它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
正愕然的时候,却听马面将军突然道:“祸事了!这畜生怎地来了,快快将文曲公的一魄掩藏,莫要叫它听出些端倪来。”
说着牛头将军便也结下背上披风,却将王黼遮头盖脑的裹了,抱起就跑。(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九八章 【恍然大悟】()
王黼虽然被披风裹了,却还听见外面动静,就听一声龙吟,牛头将军便也停下道:“见过神使,俺等身负公差,不敢停留!”
接着又是一声龙吟,却是马面将军答道:“回禀神使,俺等并非泰山王殿前侍奉,乃是东京汴梁城中灵护庙值守马春、牛夏。”
再是一声龙吟,就听牛马二人起身道谢之后,便也再次疾奔起来,好一会才解了披风与王黼道:“文曲公受惊了,那谛听今日不知为何,却是寻上门来找泰山王的麻烦,好险!好险!”
王黼此时心中一动,却是发现自己能言,便也忙拱手道:“原来是马春、牛夏二位将军,失敬!失敬!劳烦二位将军帮忙遮掩,此恩王黼定然不忘!”
牛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