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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会生生跑断了腿也不得其解。就拿为夫来说,这些年做了这诸多事,也仅能稍稍改变了少许,与大方向并无太大一处,与将来只是究竟是助益是梗阻,当真莫衷一是……因此,为夫也就在那临清城前一战之中,便也才真真正正想开了!”
赵福金听来,眼中露出期许之色,便也来问:“如何叫真真正正想开了?”
黄杰便也笑道:“往日为夫,曾与种公言,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知天命者,何其哀也!总以为天命岂非人力可改,纵然智计百出,怕也枉然。直到临清城前,那金国的完颜宗翰,就在车阵之前被万炮齐发轰成了粉身碎骨之后,为夫也才明白了在奇梦中所说的一切数谋,在绝对力量面前皆是虚妄,是个什么道理。”
见赵福金听得懵懂,黄杰便与她解说道:“你如今也知,为夫得了这奇梦已经有十数年了,最早时为夫的师兄公孙正,曾经带人远赴辽东去行刺那完颜阿骨打,结果接连一十三次都未果,于是为夫就退而求其次,又是设计与汴梁建了坊墙,又是创建御车军,更秘密训练了五千黄州卫,制出了雷神火炮,一直都是做着被动防御的准备。认为天命中人,如阿骨打、吴乞买、宗翰,以至于父皇和赵桓,都是不可轻易触碰,轻易动不得他等分毫,直到……”
“直到……轰杀了宗翰,并且逼迫得宗望不得不留下了他在东京搜刮的部分钱财,也才发现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计谋命数皆是虚妄。”黄杰说道此处,呵呵一笑,便来直直看着赵福金道:“你看……从前为夫何其愚也!”
赵福金看了却直摇头,却道:“夫君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不过是一叶障目而已……往后,不知夫君又将如何打算?”
黄杰将手中的食盘一搁,便指着北方笑道:“与外,自然是要北击金人,不但要真正收复燕云故地,还要继续往北,拓疆北极。与内,你皇兄就是个内斗内行,外战外行的废物,还不如你父皇,因此倒不如还政与你父皇,只不过这一次,却再不得容他任用朱勔、童贯这些小人乱来就是了。”
瞧着黄杰自信满满的样子,赵福金却是面露疑惑,不由问道:“如今父皇与皇兄已经势同水火,且新朝之中皆是父皇弃臣,不知夫君将要如何助父皇还政?”
黄杰往北一瞧,便也笑道:“为夫自有妙计也!”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二九章 【纷乱】()
随着时间进入道兴元年的十月,整体而言倒也无甚大事。
首先便是赵佶父子终于反目之事,倒也纸包不住火,好似一夜之间便叫天下人皆知,朝廷方面虽然先后派了李纲、吴敏乃至白时中等人前往南京应天府劝说太上皇还朝皆无功而返不说,太上皇更好似铁了心一般,居然就在南京应天府建了行在,然后让童贯和高俅领着胜捷和禁卫分别北上和南下,占了单州和毫州,以两州府库资财及应天府所辖税赋直接供养赵佶行宫,又派人前往开封颁了明旨,要求赵桓亲自去应天府城下出郊奉迎。
赵桓自然不敢前去,便又派了郓王赵楷、肃王赵枢、景王赵杞三人前往应天府说项,谁知道三人被赵佶扣下不说,还派人回来传信道若是赵桓不能来应天府迎俸,或可先去黄州迎还了太上郑皇后,待到天宁节时,或可与太上郑皇后一道来应天府迎他返回东京。
比起叫赵桓去应天府城下迎还,这个要求无疑在难度上又更高了一个层次,自然是叫赵桓束手无策。因为相比之下,在应天府不肯还朝的太上皇还是好说话的,至于卧在黄州的杀星黄杰,却是当真无人敢惹啊!
也就在赵桓为这个事情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东京城内的勾栏瓦舍之中,却是有艺人大势演起了“上柱国千里走单骑,黄天霸勤王五连杀”的折子戏码。说的是这前朝北周有一位上柱国大将军,姓黄名叫天霸,得知都城被敌国围困,在无权调兵的情况下,千里走单骑返回都城勤王,在城下连斩五元敌将,却因为那北周的皇帝害怕这黄天霸入城之后夺了他的皇权国祚,因此便也下令不开城门,最后一身赤胆忠心的黄天霸竟也活活在城下力战而死,以身殉国。
这一出折子戏一经推出,便迅速火爆了汴梁城中的大街小巷,虽然戏子们演时都会特意说明这乃是前朝故事,可听戏的人却又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名唤黄天霸的无敌将军,隐喻的又是谁来。
一时间,东京城内民意汹汹,物议纷纷,种种市井传言自然不胫而走,更有一些不怕死的街头小报,将各种小道消息归置整理成集,大势刊印不休。
更有甚者,甚至专为《说文解字》(宋朝文人必备的字典类工具书)出了一篇“时文新解”(类似新词解释),并在里面专门收录了“卖妹求荣”一词,甚至更有人效仿太史公的文风,著新史记一篇,将“升平之约”的来龙去脉详细记之。
此类文字,出街之后自然引来文人追捧,不过数日便也传遍了京畿十五路之地,旬日间差不多便也传遍整个大宋天下。
然而,对此情形,赵桓还真是无计可施,十月中时,他听得街头开始传唱什么“黄天霸勤王五连杀”的戏码时,尚且还不以为意,待到得知街头巷尾皆是“卖妹求荣”的时文新解和有关“升平之约”的野史小抄,也才知道大势不妙。
忙也寻了开封府尹聂山,要他出面惩治传抄之人,谁知便是聂山也是摊手道:“民间早已街巷遍传,又岂能堵得了悠悠众口?”
也就在赵桓对此事无计可施之计,北镇雄、霸二州的种师道却又发回急报,称探得北退之后的金军再有异动,正从渝关和古北口不断增兵至潭州、平州一线,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八万,加上西线盘踞在大同的金国五万西路军,此时整个雄、霸二州一线上金军的总兵力差不多已经超过了十五万,而大宋在北线的守军如今也不过十五万的数量,加上超过九成都是步兵,因此希望朝廷设法与他再筹集三百万缗军费,好从速再征募十万兵丁坚固防线。
得此消息,赵桓顿时头大:城外,太上皇分庭抗礼之势渐成;城内,市井民间非议汹汹民心思变;边关,军情告急催粮要食情势如火如荼。
赵桓当真是束手无策了,只得还是来求问身边的一众谋臣,可是一连议了三日都拿不出一揽子的解决办法来,最终还是听了王黼的计策,先弄一笔钱财与种师道,叫他好生固守对金的防线,不使金人再度南下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也就在这时,金国却派来使者,询问当初金军撤兵时宋廷答应分期给付的军费何时解送,已经今年的岁币可曾准备好了,还有三镇准备何时交割?
经过这么一提醒,赵桓君臣这也才猛然想起,当初他可是答应了完颜宗望一千五百万缗的赔款,并且当时也不过筹得了相当于六百万缗的钱财当做首期款项给付,如今还欠着人家九百万缗,并且当时还承诺的是三年之内分三期付完,加上还有金国继承下来的,原来大宋给予辽国每年五十万缗的岁币。
也即是说这如今,要是不想跟金国再次开战的话,就得立马准备好三百五十万缗钱财拿去交保护费。
甚至于赵桓君臣这也才想起,当初金军因为在北撤时,因为招了宋军的沿途截击,不得不急忙退出了宋境,并未当真占了西北三镇。待他们退走后,西北三镇又在种师道的主持下收复归宋,如今割还是不割,当真也是一个问题。
顿时,赵桓君臣再也顾不得街头小报上的流言蜚语,勾栏瓦舍里演的什么戏码,甚至是赵佶要在应天府搞复辟的事情,全部心思都扑在了这笔保护费上。
到底给是不给?又或者是不是将这笔保护费拿给种师道去招兵买马,顿时也就成为了争论的主要焦点。
以郑望之、李棁、白时中和吴敏等人为代表的求和派,却是已改当初城下求和时的孬种模样,纷纷挺着脖子好似斗鸡一般据理力争什么当时乃是权宜之计,签的又是城下之盟,自然做不得数,不但不能把西北三镇割让,便是岁币和赔款也可能依约给了金国。
倒是原先主战的李纲、宗泽、李若水和何栗等人,甚至还有王黼,却认为此时万万不可失约与金人,毕竟金军势强气盛,而西北的防线如今在种师道的整合下虽然重新构筑,但兵力和战力方面都不占据优势,此时与金军开战极不明智。
甚至王黼建议,赔款或可先欠着,不妨先拿出一笔岁币来,先缓过了今冬再说。
然而也就在这时,太学生陈东却是又给赵桓献了一个好计策。
卷十 向北行 第八百三十章 【天书】()
道兴元年十月十五的朝会,赵桓一改往常都在文德殿内召开的规制,改在了崇政殿举行。
当初白身上殿的陈东,也在十四的晚上,被赵桓突击下诏赐了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并迪功郎,倒也能穿着一身崭新的鹦哥绿上朝了。
只是,他今日上朝为赵桓献上的计策,却是叫一众朝臣们个个都跌破了眼镜,便也见他站在大殿中心,掷地有声的道:“乞请陛下,巡幸九边,御驾亲征!”
至于理由,道兴元年十月十五的朝会,赵桓一改往常都在文德殿内召开的规制,改在了崇政殿举行。
当初白身上殿的陈东,也在十四的晚上,被赵桓突击下诏赐了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并迪功郎,倒也能穿着一身崭新的鹦哥绿上朝了。
只是,他今日上朝为赵桓献上的计策,却是叫一众朝臣们个个都跌破了眼镜,便也见他站在大殿中心,掷地有声的道:“乞请陛下,巡幸九边,御驾亲征!”
至于理由,陈东倒也一字不差的照搬了当年寇准撺掇宋真宗御驾亲征北上时的说辞,而且建议赵桓这次御驾亲征的目的地也不是雄、霸二州,乃是当年宋真宗签下“澶渊之盟”的澶州(今河南濮阳)。
这一开始,赵桓包括群臣自然都是拒绝的,待陈东据理力争,将当年辽国南侵和如今金国南侵的时代背景做了一番概述,又将寇准忽悠宋真宗北上亲征和他忽悠赵桓北上亲征的古今异同之处做了个概念偷换。
当然了,种师道在雄、霸二州的第一道防线虽然算不得保障,但澶州距离东京很近不说,就算跑路也比东京容易跑得多了。最为关键的是,陈东建议赵桓,北上也不用带什么弱鸡杂兵部队,只要带上御车军就成了,以御车军的强悍战力,必然能保得他万无一失。
若能是,照着当年宋真宗的模样,也能在澶州城下一战而克了金军,也来签一个新版的“澶渊之盟”,说不定就能洗刷掉什么“升平之约”的耻辱。
不过,赵桓还是摇摆不定,朝仪从早上议到了中午,又从中午议到了晚上,也就在赵桓考虑着要不继续来个通宵的时候,却听得内侍来报,说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又”发现了像书卷一样的黄帛。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当年赵桓的老祖宗宋真宗也是在宫城左承门天南角发现的《大中祥符》天书三卷!道兴元年十月十五的朝会,赵桓一改往常都在文德殿内召开的规制,改在了崇政殿举行。
当初白身上殿的陈东,也在十四的晚上,被赵桓突击下诏赐了他一个同进士出身并迪功郎,倒也能穿着一身崭新的鹦哥绿上朝了。
只是,他今日上朝为赵桓献上的计策,却是叫一众朝臣们个个都跌破了眼镜,便也见他站在大殿中心,掷地有声的道:“乞请陛下,巡幸九边,御驾亲征!”
至于理由,陈东倒也一字不差的照搬了当年寇准撺掇宋真宗御驾亲征北上时的说辞,而且建议赵桓这次御驾亲征的目的地也不是雄、霸二州,乃是当年宋真宗签下“澶渊之盟”的澶州(今河南濮阳)。
这一开始,赵桓包括群臣自然都是拒绝的,待陈东据理力争,将当年辽国南侵和如今金国南侵的时代背景做了一番概述,又将寇准忽悠宋真宗北上亲征和他忽悠赵桓北上亲征的古今异同之处做了个概念偷换。
当然了,种师道在雄、霸二州的第一道防线虽然算不得保障,但澶州距离东京很近不说,就算跑路也比东京容易跑得多了。最为关键的是,陈东建议赵桓,北上也不用带什么弱鸡杂兵部队,只要带上御车军就成了,以御车军的强悍战力,必然能保得他万无一失。
若能是,照着当年宋真宗的模样,也能在澶州城下一战而克了金军,也来签一个新版的“澶渊之盟”,说不定就能洗刷掉什么“升平之约”的耻辱。
不过,赵桓还是摇摆不定,朝仪从早上议到了中午,又从中午议到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