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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至恕
嗯嗯!仔细想想,宋廷的这套路跟那啥的二带二路是不是差不太多?呵呵!你知道得太多了!
至于最后的最后,一个是宋军退出辽东,一个是将大宋当今官家赵桓做十年人质的事情,虽然被看做是整份议和条约当中最为关键之处,可实际上不论是金宋两国的高层还是民间,却都没有人认为双方会履约。
想想看,大宋好不容易一口吃了个胖子,吞了辽东老大一块土地,又是屯兵几十万,又大势修城建堡,岂能凭着一纸约书就白白放弃?
再来想想看,这金国掳走大宋的皇帝和太上皇也是不是一天两天了,结果大宋不也还是马照跑、舞照跳,谁又会真的认为只要扣着了大宋的皇帝做人质,就能对大宋指手画脚,予取予求?
或者说是,就这么让你金国捏着了大宋的卵子,叫大宋从此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大伙也就把这个看成是议和的“题中应有之意”,并未当成是一件正经事儿来看。
只是,待到八月初一大朝会,宋廷正式对外公布宋金议和的同时,边关也传来了金军先一步已于七月二十二日正式撤出了大同府,取道归化州北还的消息。
而黄杰北征大军,却直到了八月初五这日,才由枢密院官方信道“公开”得知了宋金决定议和,并且金军已抢先一步履行了约定从“云州”退出了!
李邦彦必须被屁股决定脑袋,但周邦彦却是不敢忘记当年是谁把他捞出火坑的,以及谁又有能力随时再次把他给丢进火坑里,所以黄杰其实并不比东京晚上几个时辰就已经知道了议和条约的具体内容。
只是,他并没有去做什么无聊的事情,只是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东京方面的最终决定,或者说等着看看赵福金想要干嘛!
八月初五上午的巳时二刻,枢密院的军驿送到。三刻,一封黄杰手书的请封上疏便转身发往东京,疏曰:辽东以属宋土,大军北征辽东,亟需名正言顺,因此特朝廷将他的淮南郡王请改封为辽东郡王,他黄杰愿意从此永镇辽东。
请封上疏以六百里急递花了五日送递东京,宋廷君臣与八月十五的朝会上用半日时间讨论之后,便也准了黄杰所请,以太上皇后郑太后的名义册封黄杰为辽王,把“郡”字给去掉了。
这以古礼而论,王爵分为亲王与郡王,始见于西晋时期,晋武帝始封司马伷为东莞郡王。后来便也约定俗成,封号为一个字的王为亲王(如秦王、晋王、燕王等),封号为两个字的王为郡王(如岐阳王、汝南王、淮南王、广阳王等)。
如今,黄杰镇守辽地,而昔日的辽国又已经灭国,剩下的西辽和北辽也难成气候,所以封黄杰为辽王并没有什么问题。
此外,随着册封诏书一道送往辽阳的,还有命令黄杰退兵的圣旨……不过仅仅是一道圣旨,却没有什么金牌。
第一千零七八章 【金瓯全】()
所谓的金牌倒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物件,只是后人不明觉厉的以讹传讹。
金牌并非是什么传令牌或是刻着什么“如朕亲临”字样的铭牌,而是一种以最快速度传递邮件的特殊标志,是宋代多种通信证件的一种。
据史料记载,这种金牌多用于赦书及军机要务,由皇帝下令责成内侍省直接交发。金牌制度始于宋元丰六年,牌体都用木头做成条状,长约一尺左右,周身涂满朱红油漆,上面篆刻着“御前文字,不得入铺”八个黄金“警”字。
这里的“御前文字”,是指从朝廷皇帝身边传来的公文、信件;“不得入铺”是指传递邮件时,驿吏不得在驿站内交接,而只能在马背上依次传递。如此规定不仅大大缩短了邮件的传递速度,而且加大了驿吏的工作效率。
据《宋史》记载,该“金牌”光耀炫眼,传递时急飞如电,望之者无不避影,日行五百里,昼夜不停鸣铃递送。虽然不比目下最快的八百里飞递快,但它的级别最高,自然要既快也稳,更是万万不能遭敌缴获或是遗失、遗落。
因此,圣旨一到辽阳,黄杰也就明白自己所梦的一十三道金牌之事,只不过当真是日有所思的警示之梦,倒也一笑了之。
实际上,同来的圣旨共计有八道之多,一道是改封黄杰为辽王,并晋黄杰妾室安人封宜奴为燕国夫人;一道是将黄杰妾室耶律骨欲与完颜兀鲁封为大同郡夫人(大同为辽国先都)、白城郡夫人(白城也即金国大都会宁府前名);一道是封黄杰的庶长子黄玄霸为辽国公。
之前赵福金封晋王后,按例与黄杰的几位妾室封了国夫人,其中出身良家的青禾、万春奴、姚玉和冷枝、绿萼各有分封,而周燕奴和封宜奴,因为两人出身不是良人,也就仅得了个八等安人的封号。
如今黄杰既然已经升为了“异姓王”中爵位最高的“一字并肩王”,而黄杰的唯一子嗣又出自封宜奴膝下,自然封宜奴的地位也就随之水涨船高要予以加封。
此外,当年黄杰拐带辽金两国公主回大宋的事情虽然于公而言实为不信不义之事(黄杰为迎亲使,本是要迎金国公主回大宋完婚,结果监守自盗),不过随着如今宋金国战,且大宋二帝以及宗室遭难,黄杰先是只身勤王又挥军护国,如今更是北征女真,所以当年他拐带两国公主的事情在民间反倒被传为了一件美谈。
要知道,除掉苏廿娘的这个郡主身份水分太大,赵福金、耶律骨欲和完颜兀鲁三人可当真是宋、金、辽三国的公主,而且都还是长公主(赵福金虽然是补位升的长公主,可这也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就华夏至今三千年的历史中,何成出过一位驸马连娶三位以及三国长公主的?自然是独有黄杰一个,便再无古人了!
所以,干干脆脆明明白白的把耶律骨欲和完颜兀鲁的身份曝光,让她们名正言顺的给黄杰出来站台也就是了。
除此三道圣旨,其余五道分别是:一、加封种师道为太保,晋燕国公、信安军节度使,领河北制置使。二、北伐前军都统制折可适折封府谷开国县公并领辽东制置使、河东经略使折可存封宁远开国县公并领辽东经略使、熙河经略使姚古封三原开国县公并领辽东宣抚使。三、增辽东路,以辽阳为首府,领锦、宜、显、西、耀、沈、开、定、保、宣十州。四、宋金议和,北征大军除京畿、禁军所属须得择日班师之外,其余部队就地裁撤、解散,自行屯驻辽东,准辽王黄杰镇守辽阳,领军五万镇御。五、辽东制置、经略、宣抚三司即日起就地招募流民,屯田垦荒,并于锦州、耀州、开州修筑防线,以防金兵再至。
这八道圣旨若是细细看来,倒也内含深意。自然,先剔除了加官进爵的旨意,单说其中增辽东路、设制置、经略、宣抚三使并招募流民屯田,修筑防线这一系列的布置,也就能瞧出宋廷之中如今掌舵之人,倒也没有一个是饭桶的。
不用说这一系列的安排,肯定是出自吴敏、李纲、王黼、白时中等人之手,没有一招是废棋。
这首先,增路也即意味着归化,增加辽东路的这个设置,便也就等于是把黄杰如今攻占的辽东土地纳入了大宋的版图,而从此以后,但凡插着大宋战旗的辽东地界,就可以用一句“自古以来”划定跟脚。
其次,设制置、经略、宣抚三使,也即意味着大宋朝廷对辽东的管制,从此以后辽东路所属也即是如大宋的京畿十五路一般,属于朝廷中央直辖,接受大宋朝廷的直接控制,再也不是什么化外之地。
至于招募流民屯田,修筑防线的做法,自然也就是要使出吃奶一般的气力,把这块土地牢牢守住,要么让它成为直捣黄龙的跳板,要么就是扼守金人咽喉的老虎钳。
所以,综上所述,当黄杰接到了来自东京的这八道旨意之后,虽然因为奇梦警示而带来的不安感并未消退多少,但至少他也明白朝中诸公并不都是浑人,与金国议和之事同样是个谋略罢了。
如此旨意,摆明了他们还是从根本上支持黄杰的战略意图,以行动支持黄杰对金国的攻伐。只不过如今双方都需要一个看似名正言顺的台阶来顺坡下驴,也就凑合着虚与委蛇而已。
毕竟,大宋讲究仁孝,赵福金以公主之体监国,怎么也要顾及仁孝之名,不能当真学着当年老流氓(刘邦)的样子,与金国的吴乞买说什么“汝烹吾父兄,且分吾一杯羹”之类的话。
所以这和谈并赎回赵佶、赵桓父子之事,无论如何都要摆个样子出来,做与世人来看。
不过话说回来,也就在东京的八道圣旨于八月二十二这日送达辽阳的时候,西北方面也经得胜关走陆路送来了一道差不多一日千里速度的飞递,种师道在得知金军于七月二十二日正式撤出了大同府,取道归化州北还的消息后,于八月初九命领三万折家军驻守代州的折可求(折可适的兄长)出雁门关奔赴大同府,于八月十四夜抵达大同收复城池。
及至八月二十六日,宋军兵分多路,收复整个大同府所属金国控制区全境。
至此,被大宋念念不忘了百多年的燕云十六州,从这日起终归大宋版图,天道重光,金瓯无缺!
第一千零七九章 【尘埃落定】()
金瓯自古以来都被用来描述天下,比喻疆土之完固,亦用来代指国土。
如今的大宋虽然收回了念念不忘的燕云十六州,可比起盛唐时代的天下而言,真要称什么“金瓯无缺”倒也颇有些勉强了。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金国的战略意图是如此的明显,而偏偏宋金之间的这场国战却是打不下去了,至少是眼下打不下去了,毕竟有一句奇梦里的话黄杰是十分认同的,那就是:最勉强之和平亦胜过最正义之战争!(出自德西德里乌斯伊拉斯谟的论自由意志,其人生卒约1466…1536年,中世纪尼德兰著名人文主义思想家和神学家,曾拒受枢机主教职位)
且经过这年逾的交战,黄杰也知道以大宋目前的实力和国力,想要与生机勃发,锐不可当的金国一决雌雄也并非易事。毕竟大宋只不过是有了黄杰这么一根“金手指”而已,而金国的崛起却是应运、应势而生,可以说全身上下都是“金”的。
不信大伙儿可以掰开手指头来算上一算,金国玩战略的前有阿骨打,后有吴乞买,搞战术的有宗望、宗弼(金兀术),拼战力有悍不畏死的女真铁骑,且都还是打得契丹辽人嗷嗷叫的双持野蛮人。
所以女真人崛起于黑山白水之间本就是天道大势,如黄杰这般开了金手指的家伙能够挽个狂澜也就差不多,想要轻松反推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反正,不管怎么说,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李、周两个邦彦好似护崽儿的母鸡一般护着金宋议和的约书和被当成个屁一样放掉的前太上皇赵佶,一路颤颤巍巍从沈州出发,绕道西州(今沈阳北镇)经锦州入得胜关返回大宋。
队伍先于乾道三年的十月初一抵达霸州,再经月余的行止,最终于十一月初八抵达东京。
只是,赵佶车驾抵达东京的当日,除朝臣及郑太后、晋王赵福金等人的迎驾仪仗之外,东京城中出迎者甚寥,甚至因听闻有一班太学生早早等在宣德门前要搞事情,更有数万东京百姓围在朱雀门后的御街两侧,等着瞧看什么热闹,所以就算脸皮犹如城墙一般的赵佶也不敢提什么摆驾回宫,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被群臣押着送去了龙德宫。
随后,前太上皇赵佶在龙德宫中一连下了三道罪己诏,又用太上皇的玺印签发了一道敕命晋王赵福金监国摄政的诏书,便也算是彻底完成了他所能肩负的历史使命。
整个过程中的诸多细节也就不说了,唯一叫人诟病之处,便是迎驾返宋的队伍从沈州出发后,不走数十万大军镇守的辽阳,反倒偏偏绕道西州,自然叫人认为赵佶与黄杰这岳丈与姑爷是生了什么龌蹉,倒是没人知道为了迎驾这事赵福金曾经手书一封并附上了秀发一缕,乞求黄杰能够亲自赴迎驾至辽阳,却叫黄杰以大军枕戈待旦,主将不宜出迎,太上皇的御驾也不宜到辽阳,恐动摇军心给拒绝了。
对于赵佶这个老丈人,自打当年他为了脱身强制把皇位禅让给赵桓,然后赵桓居然逼迫赵福金去金营苟且这事开始,黄杰就再也没拿他当过什么老丈人了。
就事论事的说,大宋的士大夫们都不傻,正如黄杰因禅让之事看白了赵佶一般,他们也从赵佶后来要搞复辟这事上给他下了定论,所以如今朝中除了几个特傻特天真的人还把赵佶看成是个宝外,其余的人绝大多数都将他视为了一个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