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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用来,实在是得不偿失。
独自一人在迷雾中前行。
孤独的努力,不成功既是死亡,即使成功了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我正处于生死的边缘,却一点都不紧张。
是因为习惯了吗?
随着深紫外,接近探测器调整极限的光谱射线被激发出来,模糊一片的目镜上,出现了嶙峋的建筑以及隐现其中的点点光影。
看到周围的境况,我被吓得双腿发软,从容赴死的气概眨眼间从身上消失。
我估计到会有敌人阻击部队的埋伏,考虑过会看到轻重步兵以及重战车。
主侦测器重新获得视野后,目视到敌人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我已经做好准备,会看到许多敌人。
超出我想象的是,展现在我面前的敌人阵容,是那样的庞大。
不是一两个步兵排,不是重步兵小队、中队,也不是几辆坦克或者步战车之类的。
展现我面前的是成片的轻步兵,成群的重步兵,以及密集的战车队列。
漫天的神佛在上,我只是个普通步兵,不具备排山倒海的威能,没有横扫千军的魄力,你让我直接撞上成建制的机械化部队是什么意思?
我只不过运气好一点,不用这样作弄人吧?
正在我僵立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时,背后的峡谷方向,传来战车群引擎轰鸣。
我硬着脖子,木讷的转头望去,峡谷方向升起滚滚沙尘。
微光夜视的模式下,连接天与地的尘暴如巨型的黑色旗杆般明显。
“混到,看不到雾霾吗?投胎也不带这么赶的吧!”
我只觉得嗓子干渴,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四周围响起了一片的吵杂。
视野所及,敌人迫不及待的动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让我想起了狼群,一种地球上的特有兽群,平时懒散的它们,见到可口的猎物时,争先围猎的样子。
我矗立在敌阵,没有掩体保护也没有刻意的闪避,简直就是个固定靶。
明明轻易到只要抬手就能把我杀死,可就是没人来理睬我。
大群的敌人向峡谷方向蜂拥。
我像个傻子般在敌阵中呆立。
我为什么还活着?
并非因为能力出众,也不是因为拥有英雄的气概。
活着的原因,仅仅是由于,我是个在所有人眼里,都无足轻重的家伙。
他们甚至懒得为我浪费子弹。
孤独感、挫败的情绪转瞬即逝,我莫名于自己情绪的失常。
愤怒、暴虐、乖张,我化身为人形的负面情绪,催动重型外骨骼在敌阵中狂奔。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难道是因为被人放了一马?或者是因为连敌人都忽略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答案,只想着发泄胸中的愤満。
一队轻步兵从眼前跑过,他们无视了我这个明显的敌人。
“不可原谅!在战场上用后背对着敌人。”
我咬着牙自言自语,重装外骨骼撞进了人群,士兵们怪叫着飞起,散落了一地。
要是重步兵有嘴巴,我一定会在他们身上吐口水。
“让你们小看我!”
一辆步战车从旁经过,机关炮和反坦克导弹对准前方,连压制系统也没有朝我的方向转过来。
“白痴,我的个头不大吗?还是你们的眼睛比较大,这么个铁家伙站在车旁,竟然没看见?!”
“你们太小看人了吧!”
我在座舱没怒吼。
凌空窜起,落在车顶的同时加农炮抵住刚转过头的车长。
零距离直射。
倒霉的车长,在炮口前碎裂开来。猩红色的,闪着刺目光芒信号弹斜着飞向半空。
我端起加农炮,直接捅进带血的车长位,一下、两下、三下。
榴弹炮连射下,步战车鼓涨起来,随着爆炸和四散的残片,我被抛飞到半空中。
血的甜味从喉咙冲出。
呼吸器旁的小泵紧急启动,帮我清理嘴边的血块。
胸口憋闷的紧。
吐出的鲜血没能减轻胸腔的压力。
启动喷射背包,不是为了减速,而是为了更快的找到新的敌人。
我成为了人形的炮弹,撞在重战车的顶盖上。
犹如直接撞在地面上,反震之力差点让我昏厥,可是愤怒的情绪还是不打算让我休息。
我再次举起加农炮,也不管是否加载了穿甲弹,抵在战车的顶盖上就要激发。
错误警告在耳边响起。
“真特玛德,炮管变形。这么容易坏,军械处的家伙们,都是枪毙的货!”
我一边咒骂着,拿起战刀,猛的戳下去。
火星四溅,该死的顶盖连条裂缝都没出现。
“战车顶盖戳不穿,带战刀有屁用啊!林肯,你不是说这套配置能打战车吗!”
我几乎发狂,连天国的战友都不放过。
钝响不断,我把战刀当做榔头,连续砸在重战车的顶盖上。
无可抗拒力量从脚下传来。
我从战车的右侧摔了出去。
重战车终于开始反击了。
这不奇怪,它一直任我在顶盖上折腾才不正常。
摔下的当口,明亮的火线擦过,刺透我前一刻所在的位置,直达虚空。
“要死的运气,你就不能让我碰巧干掉这辆战车吗?我不想活了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冲着什么发火。摔在地上的冲击让我又吐了口血。不过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发泄。
不等恢复平衡,再次启动喷射背包。
警报声中,背后发生了爆炸。
我被巨力推着前进,直冲刚甩脱我的战车。
我张开臂膀抱住柱子般的机械腿。
它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失去了平衡。
就见战车的腹部向我压过来。
加农炮没有了,战刀也丟了,我现在只剩下工程兵用定向爆破装药。
该死的,我带这玩意儿做什么?怎么不带个反坦克雷呢?
“不管了,爆破装药就爆破装药吧!”
我一定是杀红了眼。目镜显示器上看到的是鲜红一片。
用手死死抵住爆破装药激发雷管。
重战车在拼命的挣扎。
“哼!老子在你下面,你甩不掉的……”
爆炸的气浪把我掀起,急剧变化的加速下,视野变成漆黑一片。
背后撞到了什么,接二连三的冲击力让我吐了第三口血。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浑身上下散架般的疼痛。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老子没死。这么折腾下,老子尽然还活着!”
我冲着纷繁的战场挥舞拳头。
这一刻胸中的郁闷才算释放一空。
第51章 遗落战场()
十数枚反坦克导弹在战场上穿插、交错继而直扑目标。
烟雾弹形成人造的薄雾、干扰弹闪亮夺目。
第一轮连绵的爆炸中,埋伏的一方有更多的战车起火燃烧。
受伤的战车兵们拼命的逃离滚烫的车体,很多人一边哭泣着,一边拖着残缺的躯体远离曾经的座驾。
他们中的大多数身上依然在燃烧,很多人活不过几分钟,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最后的时刻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
哀嚎同人形的火炬相重叠,一直狂奔到倒下,凄厉的嘶吼才会嘎然而止。
新一轮爆炸的闪光比起引爆导弹的数量要少了许多,却更加的剧烈。
半空中飞舞着战车的零件和残缺的肢体,没来得及逃出的战车兵们同被击中的战车一起还原成更加原初的物质散落在偌大的战场上。
第一轮的交锋,竟然是峡谷一方胜出。
我依靠在战场边缘的石壁上,嘴里发出意义难明的低笑。
冒险以及努力没有白费。
大部队成功接收到了射线频谱的情报。
这也就是为什么,埋伏的敌人还未脱离雾霾范围,反倒先受到反坦克导弹打击的原因。
长吁一口气,我只觉得怒气、勇气、暴虐以及紧张等等,随之流出体外。
剩下的只有深深的疲惫。
我困的连眼皮都不愿抬起,相比于压倒性的倦意,身体上些微的伤痛根本不算什么。
我不愿就此睡去。
并非战场不安全之类的原因。事实上现在即使有坦克照着我压过来,我都懒得躲。
真正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后续的战况。
由于我的努力以及一些运气成份,112旅躲过了敌人的迎头痛击。
但这只是小胜,于整体的状况没有太大的助益。
地形、阵型、兵力构成等等因素,我部无一不在劣势。
战友们真的能逃过一劫吗?
半空中,密集的一篷亮黄色的流光掠过山崖顶部,直插入峡谷地带。
随即隆隆的啸叫声才传递过来。
我认出那是火力支援型重炮在做精确的火力覆盖。
地形所限,敌人一定是事前定好的射击诸元。
狭窄的崖壁间,光芒形成了一道光带,沿着峡谷方向蜿蜒肆虐。
我的心揪了起来。
他们逃的掉吗?
如果趁着敌人在出口受挫的机会,全军后撤,说不定还来得及。
自大的罗兰大校,他会下达后撤的命令吗?
看到敌人的埋伏,很容易推想出用炮火覆盖峡谷的战术,即使指挥官一时没有想起来,旅部的参谋们也会提醒的。
可是罗兰会听吗?
自从行动开始以来,罗兰有许多机会可以避免掉入这个陷阱。
我想参谋们也一定发出过规劝和建议,可是他都没有听从。
这次又如何?
他还会固执己见吗?
冲击波在峡谷内形成杀人的乱流,刺耳的厉啸中夹杂着复数的爆炸声。
连绵的,多重火浪无法及时从峡谷通道宣泄,喷涌的火之暴风直冲崖顶。
漆黑的夜空被火光染的通红。
同部队的数据链路中断了。
我的希望也一并消失在屏幕的雪花中。
正像连长所形容的,罗兰是混蛋加二货,他终于把112旅逼上了绝路。
城镇方向传来隆隆声。
火力覆盖后,敌人再次发动集中的攻击。
我已经不在乎战斗的结局如何了。
被困在峡谷里,成为远离集团军群的孤军,112旅的结局只有覆灭。
疲劳感再次涌上来,我没有抵抗,任由睡魔支配身心。
……
浑浑噩噩中,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停停停!班长你这不是在突进,是在送死。我让你快速突击,不是让你没命的跑直线。要懂得变线,要预判敌人的思路,要事先规划好路线……”
林肯木讷的脸上露出受不了的神情。我头一次见到他说这么多话,有这样丰富的表情。
“你说这么多,我哪里忙的过来,人又不是电脑,没法多线程操作的好吗。”
一边抱怨着,我还是尽力按照他所说的去练习。
“哎呦!变线不是走猫步,你这还是在走直线好不好。等等,看前面,墙墙!啊呀!我的血压都要升高了,你规划路线的时候没有打弯的概念吗?”
林肯用手扶住额头,做出扑地的姿态。
身旁观摩训练的卡琳噗嗤的笑出声来。
远处,伊万双手抱肩直摇头。麦克斯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看在别处。
陈斌是笑得最响的一个。
不过当他发现阮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时,笑声被呛着的咳嗽所取代。
欢声笑语中我再一次摆正姿势,心里暗叫“突进”
身体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高速度向前猛冲。
“要变线,要随机,要规划路线。”
一边念叨着林肯的口诀,一边维持着尽可能高速度。
我不禁对林肯愈加佩服起来。
表面上是猛冲猛打,大开大合的战法,实际上却是集合了勇气和智慧的细巧战术。
“不行,重来!”
林肯在身后大叫。
他没有因为我是班长就放松要求。
“好的,再来一遍!”
我大声为自己鼓劲。
……
沙沙的脚步声把我惊醒。
脸庞是湿的,我又哭了。
再次见到战友们,他们的音容笑貌化作淡淡的哀伤,以眼泪的形式宣泄出来。
我在座舱里坐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沙沙声在继续,是敌人。
现在是火星的早晨。
太阳在厚重的云雾边沿勾勒出漂亮的金边。
发出脚步声的是三三两两的轻步兵。
他们翻开尸体,检查残骸,是在打扫战场。
更远处,敌人的步战车呼啸的冲进峡谷,天空中不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