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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从车长中弹,到战车爆炸,只有几秒钟时间。即使我这个早有心理准备的观摩者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暗暗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小看那些反复操练特定战术的“训练精兵”。特定的条件下,他们的战斗力甚至要超过真正的战场老鸟们。
鬼子侦察排的反应极快。
他们没有表现出混乱,轻步兵各自找寻岩体隐蔽,重步兵一边发射机关炮,一边后退到可以掩护的建筑边上。报警的信号弹也在同一时间升空。
这就是老兵们的反应,难怪火星之子的准军事化部队不堪一击。面对这样的对手,连防卫军的标准野战部队也占不到便宜吧。
伏击战场的各个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响。不过这些枪声同机枪类的连发武器不同,仔细分辨可以发现,枪声来自于各个方向。
标准的狙击手群伏击战术。
这个战术非常少见,要不是从麦克斯那里听到过,我甚至无法想象,安排数十,甚至是成百上千名狙击手参战的战术。
这可谓极其偏门的大招。在野战战场上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属于标准的巷战伏击战术。埋伏的部队,在事先设定好的伏击圈内,埋伏大量的聚集小组,先行消灭敌人的先头部队,在利用建筑和工事,发挥狙击手的精准隐蔽的特点,对伏击圈内的部队予以打击。
如果没有经验,或者地形极端不利的情况下,这种战术能够发挥奇效。
我不知道鬼子的精兵如何想,遽然听到如此密集的狙击枪的攒射,我是吓了一大跳的。即使身在光学迷彩里,也没有被发现的迹象。我还是躲进岩体里,手里端着消音步枪,瞪着眼睛,惊恐的注视着前方。
好一会儿后我才意识到那阵枪声针对的不是自己。我已经是被吓得手脚发软,差点连步都迈步动了。
重新回到观察位,伏击战场的形式已经发生了改变。纵横交错的火线间,爆炸声、战士临死前的惨呼连成一片。混乱的情况只发生在鬼子兵聚集的位置。
最外围,伏击部队所在方向。那里静悄悄的甚至看不到人影。除了鬼子们胡乱的回击不时激起爆炸的烟柱子,这里好像没有人相仿。
狙击枪的攒射稀疏下来,这不是因为狙击手们伤亡过大,无法再维持密集的射击频率,而是因为可供他们攻击的目标减少的缘故。
不到十分钟时间,鬼子侦查排阵地的反击安静下来。伏击战场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中。
难道一个排的鬼子就此被消灭了?
我不确定。第一次见到如此高效的杀人效率,我对于以往的经验已经失去了信心。
远处的半空中飘起了烟尘,引擎的轰鸣,以及沉重的脚步声预示着鬼子的援兵来了。
一声不似人发出的嘶吼,三十来名鬼子兵从掩蔽处窜出,疯狂的向回跑。
没有预料中的枪声,也没有人倒地。稀稀拉拉的队伍拉的好长,有些人甚至把武器都丢掉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精锐的鬼子兵吗?刚进埋伏圈时,那支处变不惊的侦查排好像突然变成了新兵排。
“啪!!!”
整齐的好似一声枪响,三十多人一齐栽倒,没有人再站起来。
我算是被如此场面震撼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明知不会有聚集手对自己不利,还是不敢动一下。第一次上战场的那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我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老兵或者精锐,并不是真的无惧生死,他们只是见得多了,麻木了。遇到这样的,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况,这些人比起新兵菜鸟也好不了多少。
伏击圈彻底的沉寂下来。从我的角度看,只有警卫排的重步兵孤零零的躲在岩体之后。
他已经策底放弃了反击的勇气,以背靠建筑的方式坐在那里,举着机关炮愣愣的对着正前方。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是寂静的伏击战阵地。
我感到了恐惧,身为老兵的自信荡然无存。
突然为跑到这里来的行为感到后悔。
我一个大头兵,运气好才没有在战场上被人打死,就自以为是了,不去珍惜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竟然主动跑来管别人的闲事。
真是自行应该爆棚,不知道自己是几量重。
监听中的耳机再次响起了连续的问与答。防卫军的特种兵们一定是在进行大规模的阵型调整。
偏偏在我的视野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战场上死一样的安静。
轰鸣声愈加的接近了,鬼子的增援即将抵达。
我已经能够用肉眼分辨出最前排的步战车,间隙中跳跃前进的重步兵以及跟在其后的轻步兵的影子。
鬼子的混成团竟然全部压了上来。
我心中升起了无可名状的情绪,第一次,我竟然为鬼子兵的到来感到欣喜。
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害怕,我赶紧的告诫自己,鬼子是真正的侵略者,防卫军不管做了什么还是自己人,是内部矛盾,千万不能在大方向上站错队。
回过神来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刚才被特种兵们的行动震慑到了,我竟犯了敌我不分的错误。不管怎样,面对侵略军的鬼子,我还是要现在防卫军一边的。
我检查了手中的消音步枪,告诉自己,如果有鬼子进入射程,必须要投入战斗,这是我作为一名火星保卫者必须尽的义务。
很无奈的,我发现,自己竟然不再以火星防卫军的立场思考问题了。难道是因为遭到了袭击,就打算改变立场了吗?
这样的改变必须要谨慎,仅仅是一支部队的行为,甚至有可能仅是一两个士兵的错误行为,我不能轻易的下判断,对于自己的立场,还是要更慎重一些。
鬼子的增援部队开始进入伏击阵地。
我注意到远处,火星之子核心区域方向交火声彻底停了下来。
混成团果然全部退了回来。鬼子指挥官的判断完全正确,反应也够迅速。
面对整团级别的突防,相信只善于小规模战斗的特种部队是不会傻到去正面硬顶的,我判断特种兵们要么已经撤退,要么在道路两侧骚扰。
仗打到这个份上,特种部队的目的应该算失败了吧。不管随和他们都不可能阻止一支混成团把受袭击的消息传递出去。
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火星之子又怎么办?情况很混乱,我发现自己的脑子真是不够用了。
火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位于鬼子部队最前排的三辆步战车同时燃起了大火。
随着弹药殉爆引发的爆炸,密集的火线瞬间占满了我的视野。
鬼子的队列中升起了一根根烟柱,爆炸的火球在伏击战场的所有方位爆发。
密集的爆炸和交错的火线让我瞬间忘记了呼吸。
出乎我的预料,特种部队选择了硬挡整团的突防。
他们面对的是鬼子精锐,反应也是一等一的迅速,每个发动袭击的方向都在第一时间遭到了反击。
伏击战瞬间达到了可怕的烈度,交战双方在几分钟内互相倾泻了全部的火力。
随着火线和爆炸的延伸,空空如也的战场外围区域终于显出了特种兵们的身影。
我终于明白特种部队为什么敢于硬抗正规野战部队成编制的突击了。
他们竟然配备了带有光学迷彩的重步兵。
具体有多少特战部队参战还看不清,特战单位随着开火,光学迷彩时隐时现,造成了特别的干扰效果。
感觉上哪儿哪儿都有发动攻击的特战单位,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被击毁的极少数残骸。
我想鬼子士兵们的感受同我差不多不知道向哪儿集中火力,也不知道防御哪个方向的攻击。
时间过得飞快,也许是半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
鬼子混成团不断收缩着防线,渐渐围成了一个方圆只有几公里的半圆形防御圈。战场上到处是被击毁的战车和重步兵残骸。轻步兵们只敢朝着某个方向盲目的倾泻火力,任何冒头的人都会被来自于好几个方向的狙击火力爆头。
仗打到这个份上不可一世的鬼子混成团已经露出疲态。
我发现,不断有鬼子兵或者无人设备试图从战场的侧面离开。
特种部队显然使用了极高强度的战场干扰设备,使得混成团失去了同外界的联系,这些单位都是企图恢复联络的信使。
毫无疑问的,任何脱离防御圈的鬼子作战单位都遭到了狙击,无一可以逃离战场。
我惊讶于战事发展的同时,心中的疑问也在不断增长。
表面上看,战况一面倒的有利于特种部队,可是作为曾经的特战队员,我对于那些特战装备的昂贵程度可是了如指掌。
一下子拿出如此庞大数量的特种战斗装备,其配备和集结的难度都是超出想象的。我估计,这已经超出了一两个战区特战部队的装备能力,应该是集结了整个火星所有剩余的特种部队,甚至连训练中的准特种兵都派了上来。
如果仅仅是为了消灭或者是消耗鬼子的一支混成团,那就太亏了。
从后勤的角度看,防卫军当面根本就是吃了个大败仗。造成的结果是,鬼子仅仅用一个团就中创了火星所有的特战部队。
如果火星之眼聚集的大量鬼子守军及时发现异常,再派出旅一级的野战部队,这支看似风光的特种部队很可能要饮恨在这里。
冒如此大的风险,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防卫军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当鬼子防线之后传来枪声,大批火星之子的民兵部队介入战斗后,胜负便已分晓。
我再次感叹自己想象力的不足。由于特种部队在外围区域的所做所为,我压根没有考虑过特种部队同火星之子联合的可能性。
看到事实我才意识到,火星之子应该是不知道特种部队的所作所为,他们眼里防卫军还是可靠的盟友吧。
我该怎么办?现在就加入到战斗中去,同战友们一起打鬼子,还是继续观望?
按我的本意,这时候没什么可犹豫的,既然防卫军和火星之子再次站到了一起,所谓的不同立场就不存在了,我唯一的敌人只有比邻星鬼子。
至于外围区域的屠杀,就把它忘记掉,或者找机会报告内务部队,让他们把针对平民的杀戮事件当做刑事案件处理即可。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理智,还是感情,都在呼唤我重新加入的时候,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在阻止我,让我继续隐藏起来。
伏击战斗已接近尾声。就像先前鬼子侦查排表现的放大版,大批鬼子兵离开阵地,有组织的抵抗已结束。
战场上,不时有仓皇逃窜的鬼子兵被击毙,亦或者负隅顽抗的步战车在火焰中解体。
不可一世的侵略者,好像他们才是被害者似的,在双方的夹击下哀嚎。
欢呼声来自于火星之子。民兵们暂时放过逃窜的残兵举起武器高声的呼号。
我一瞬间感受到喜悦的气氛,差一点就同民兵们一起跳起来欢呼。
耳机中的命令与回答再次出现,战场上的杀戮并未停止。
一瞬间,胜利的欢呼变成了可怜人的哀嚎。
人间地狱降临。
第71章 寻找指挥部()
欢呼声转化为惨叫和哀嚎的场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人们从大喜遽然转为大悲,绝大部分人懵掉了。
火星之子民兵们呆滞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在此之间,我见识了成百上千人多米诺骨牌般倒伏下去的景象。
耳机里传来士兵和军官们的质疑声,特种部队中也有人对于指挥官的命令不解。其中就听到了阮连长的质问最为尖锐。
特种部队指挥部对于所有的质疑一概不予回答,要求所有战术单位坚决执行命令。
战场上血雾蒸腾,肢体与残骸飞舞。叫着妈妈救命的民兵拖着断腿在地上辗转匍匐,被一枪爆头后化作尸体。同伴们相继倒下,发了疯的战士向身边胡乱的扫射,许多人被莫名其妙的击中倒下。
军官们竭力维持住部队的秩序,无奈一声声聚集枪响,所有敢于暴露身份的民兵军官都会遭到狙杀。
我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目眦尽裂却无从改变现状。
虽然我懦弱、脆弱、怕死,却并非没有是非观。见到盟友遭遇到如此对待,怎能欣然接受现状。
我的力量很弱小,想要改变现状,不管是在能力上还是时间上都不允许。
可是如果我不做努力,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我必须要行动起来。
唯一能够阻止惨剧继续的办法,就是袭击特种部队的指挥部,逼迫指挥官取消攻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