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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给我调两百精锐,加上你们雷霆小组,把火器、铁叶盾、弓弩全部带上,去吧。”
“遵命!”两人领命而去。
片子沟在两座小山之间,这些小山也是秦岭的余脉之一。
它周围还有不少山峰,但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名气没有几十里外的鸡峰山响亮。
在这一带搜人攻寨,简直是在开玩笑,就算出动几万大军,也不一定能行,只能出其不意。
天空阴沉沉的,今晚很可能要下雪。
刻有擅入者死四个大字,撑着一具骸骨的巨崖几百步外,出现了陈远宏高大的身影。
他今天的打扮和以往完全不同,内穿一件锁子甲,外套一件青灰色的箭衣。
青布包头,插了一圈四寸长的三棱针。
八寸宽的皮护腰系在外面,排列着两排寒光闪闪的无柄柳叶刀。
铁护臂也包住衣袖,臂套上也排列着柳叶刀,包铁长筒靴的统套上,也有柳叶刀的插套。
左胁下挂着一个大型箭袋,背着一把四石铁胎弓。
皮护腰右边设有刀套,地煞刀斜插,行动完全不受影响。
总之,从包头上的三棱针,到靴子上的柳叶刀,全身都是可怕的杀人利器,整个人成了一座移动武器库。
陈远宏浑身都笼罩在一种剽悍、狂野、阴森,杀气腾腾的氛围中,散发着慑人心魄的危险气息。
他瞥了骸骨一眼,毫不迟疑地迈步越过,突然,他站定一举手,打出一个停下来的手势。
身旁不远处路旁的草丛中,悄然窜出一头金钱豹,无声无息地纵越两丈空间,突然飞跃而起,凌空下扑。
陈远宏像是脑后长了眼睛,向右一闪,左手一挥,扑空的豹子毫无闪避的机会。
“呯”一声脑袋挨了一掌,豹头几乎被劈开,“嘭”一声摔落地面抽搐挣扎,片刻就了无声息了。
他瞥了死豹一眼,漠然举步向前。
到了刻有擅入者死四字的巨岩下,他脚下毫不停留,昂然而过。
走了半里地,官道由于长年失修,有点破败了。
官道两边浓荫蔽天,参天大树遮盖了天空,使得远处的景物变的幽暗起来。
道路逐渐缓缓下降,小有起伏,大概走了三刻钟,眼前豁然一亮,前面出现了两峰夹一谷,这应该就是一线天了。
寒风呼啸,对面两座奇峰山腰以上,已被云雾所遮掩,看不清山上的景物。
没有人拦截,不见任何人为筑物。
陈远宏不敢大意,小心翼翼折枝作棍探道而行。
到了一处长有二十余步的斜坡,坡度相当大。
按理,这种地方不可能设有陷阱或机关,因此他未免大意了些,以木棍略为试探,放心地往下走。
头顶上空的树枝突然振动,“叮铃铃”一阵铃铛响,陈远宏心中一惊,止步打出手势,抬头本能地上望。
不错,共有几个拳大的铜铃在发声。
可是,附近看不出任何异状,铃是用什么东西触动发声的?
就这片刻的迟疑和好奇,剧变突生,怪吼入耳。
他感到身躯陡然下沉,脚下的坡地突然沉落。
反应完全出乎本能,他鱼龙反跃,同时提气转身引体上升,再来一个大后空翻,点尘不惊的飘落在陷阱口。
向坑底一瞧,陈远宏有点毛骨悚然。
坑深四丈,宽三丈方圆,坑底下有一头八尺长的斑斓猛虎,跳跃着发威。
如果掉下去,猝不及防下,必定和猛虎缠斗成一团。
他心中暗骂悍匪们可恶,如果掉下去,还能平安?
同时,他对陷坑工程的巧妙和浩大,暗暗佩服和心惊。
这些玩意并不可怕,没有人看守控制的机关威力有限,只要小心留意,还不至于构成严重的威胁。
陈远宏不得不慢下来,果然不时发现可疑的刀坑、撞木、窝弓、绊索、钩网等等危险玩意。
带着三百六十人,想快走势不可能,这些小玩意平常的很,但稍一大意就会有致命的危险。
由于设置非常容易,构造简单,数量很多,的确防不胜防,除了小心之外,别无他法。
官道破败,有些地方已被野草所掩盖,增加行走的困难。
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从枯草丛中,飞出一枝小巧的毒弩,挨上一箭,不死也重伤。
行走期间,决不可能长期运功护体,不运功时,被荆棘挂伤也得流血疼痛。
人毕竟是血肉之躯,长期消耗体力不是好玩的事。
陈远宏采用最笨拙,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前行,一步步探进,用树棍探道。
走了半里地,怪,没发现任何机关埋伏,官道似乎越来越宽阔,后来干脆成了三丈宽的大道,也接近一线天的峡谷口了。
远处谷口的飞虎寨是一座坚固的城堡,墙高约八丈,像是谷口耸立的一个巨人。
城头遍插旌旗,蝶口站着的悍匪一排排一列列,不停的来回走动巡视,一个个盔甲鲜明,有如天神当关。
要强攻硬打这种天险,大概需要几万雄兵,两面夹攻才能如愿。
第221章 铲除异己(五)()
这条大道笔直地从寨门斜下通到山脚,往上看,像是通向九天之上,上下落差不下百丈。
陈远宏冷静的观察了片刻,心中百感交集,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来到旁边一片树木掩映的巨石后,他看着席地而坐,默不作声的众人,感到非常欣慰,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
雷霆小组成员一身黑,两百精锐士卒和陈远宏一样,浑身青箭衣,一青一黑,径渭分明。
他对站起来的各组负责人招了招手,众人聚在一起,开始商量行动步骤。
以十五名本地猎户为向导,这些人对这片地方了如指掌,闭上眼睛都能进出自如。
山区广阔,林深草茂。
秦岭山区的悍匪天下闻名,千百年来,任何皇朝都无法剿灭山中的绿林盗群,即使动员百万官兵,也劳而无功。
凭陈远宏这泼人,想在这百万官兵也望山兴叹的地方,剿灭这伙悍匪,没有本地猎户的帮助,势不可能。
以任千、白英、董小鸡为左右后三面外围搜杀组,每人领五个小组,一组十人。
分别担任伏候、寻踪、拦截、围杀等等,主要的职责就是对付那些漏网之鱼。
陈远宏则带领十位最精锐的雷霆小组成员,潜入飞虎寨,打开寨门,迎接士卒入寨,抢占各处制高点,定点绞杀他们。
“行动吧!”任千三人抱拳领命而去。
晚饭时间,所有人默默的取出干粮,就着山泉水,简单吃过晚饭。
取下骡马身上的睡囊开始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后半夜的厮杀。
丑时正,响起一声唿哨声,陈远宏和其他十名队员消失在黑夜中。
陈远宏有备而来,险峻的山地难不倒他。
从几座人兽难登的山峰攀越,能用手攀爬处很少,大多数时间需用绳索下降,艰险异常。
终于,他带领大家从不可能通过的绝崖下降成功。
天险不可持,只怕人没有目标、毅力、恒心、计划。
依山势建造了几座倚崖的暗哨,被陈远宏一一拔除。
假如从小径接近,会被潜伏的暗哨发现,致使偷袭计划功败垂成。
他还要探好道路,以免大家在黑夜中失足,摔落峭壁谷底粉身碎骨。
飞渡天险,直捣中枢。
丑时中,寒气渐浓,寨门口的灯笼,似乎光芒也逐渐幽黯起来。
守卫的悍匪,在走动中不住的呵手跺脚,显得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进入寨内,陈远宏打了个手势,三人随陈远宏鬼魅似的接近了寨门楼,其余七人向各处制高点电掠而去。
陈远宏自墙根处潜入通向门楼的走道,两个飞跃登上楼廊。
廊道里有两个匪哨,左侧的吊桥闸房小窗有灯光透出。
吊桥闸门,就在里面,不进去就无法放下吊桥。
楼廊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巡逻,一行共有六个人。
不久,就出现在西面的角门,进入后和匪哨说了几句话,然后从西角门走了。
四个人两上两下,屏息以待。
陈远宏伏在道阴影处,远处的队员一打手式,猛地闪至他身旁,向下一伏。
“哨卫不易接近。”队员附耳说道:“四丈余空间,不易一击便中,公子负责左面最远的一个,如何?”
“没问题。”陈远宏肯定地说道。
“你呢?”
“我用飞爪,三四丈内,我的飞爪一定可以无声无息,勒断一个人的脖子。”
“那就好,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哦!他们应该就位了,信号传来了吗?”
“来了!放心吧公子,不会误事的。”
“那好,准备行动。”
队员闪电般回原位,小心地探进,一寸寸前移,猛地举手一挥,发出发动袭击的信号。
他右手在长身时飞爪已闪电似的抡出,飞爪横空,链子缠住了一名匪哨的脖子。
可是,匪哨手中的刀,突然掉落在方砖地上,发出可怕的“哐啷”一声。
陈远宏更快,他像是一抹流光,对方看到人影,人已近身了。
一掌劈在另一位匪哨的头部,头盔内陷,身体“砰”然倒地,匪哨手中的刀也被他接了过来。
“糟了!”陈远宏低叫,刀响声在黑夜中可以传出很远。
这时,队员刚将匪哨拖倒。
果然,闸房里传出呼喝和牛角号声。
陈远宏不再顾忌,一刀砍烂闸房的小窗,纵身跳入,阻止其余三人跟进。
冲进闸房,烛光中,闸门前约两个守卫刚看清人影,死神已经光临,刀如天雷下劈,刀光如匹练横空。
不断的有人涌出,陈远宏一刀一个,一口气解决了十二三个人,终于清除完了在门楼内的守卫。
他抓起旁边的巨斧,抡起巨斧,一阵轰鸣,巨斧发挥了威力,十余斧猛挥之下,铁叶门轰然而开。
“你们在外面守住,用弓箭对付想上门楼的人。”
扭断锁住闸门的铁链,飞快的扳动闸门,快速的放下吊桥,一掌劈下去,把闸门毁坏。
陈远宏提着巨斧冲出,门楼上弓弦狂鸣,箭雨划空厉啸震人心魄。
楼门洞两边,呐喊声震天,悍匪们顺着过道,潮涌而上。
陈远宏把巨斧扔下门楼,地煞刀出鞘,一声虎吼,连人带刀首先冲入人丛,刀起处风雷骤发,血雨纷飞。
三十余名悍匪在呐喊声中,像潮水般涌来,刀、枪、锤、剑、叉密密麻麻排山倒海般向他集中。
这些人知道门楼一旦失守,他们将无处可逃,所有人都悍不畏死,前赴后继。
尽管旁边的同伴接二连三的倒下,悍匪们前进攻击的速度丝毫不曾减弱。
一声怒吼,陈远宏手脚齐动,柳叶刀和三菱针连续破空而飞,似刀雨,似流光,绵绵不绝。
吼声落下,他挥刀电射而出,可是,进入尸堆,已看不到半个活人了,刀已无用武之地。
陈远宏跳下门楼,拾起地上的巨斧,疯狂的挥舞着大斧,七八斧砍断了铁门的三道门闩。
两膀一用力,拉开了需要十几人打开的沉重寨门,士卒们呐喊着冲过吊桥,整齐划一的集中在陈远宏的身边。
第222章 铲除异己(六)()
半里外的演武场火把通明,人声鼎沸,突然,一百多人马从演武场疾驰而来,先头人马已到了百步内。
陈远宏摘弓搭箭,楼上楼下,各处制高点,响起弓弦狂鸣声,对面马上的人像中箭的大雁,不断的从马上摔落下来。
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有人向前冲,有人向后退,整个队伍混乱不堪。
一口气射完箭袋中的箭,对面倒下了四五十人。
陈远宏抽出狭锋刀向前一指,口中一声暴喝:“杀!”地煞刀映着火光,红芒闪耀。
他疾冲而上,左右跟着三个忠心耿耿的雷霆小组成员,陈远宏双手运刀,恍如天神下凡。
所经处,但见人头飞掷,只听鬼哭神号,宛如波开浪裂,所向披靡。
周围的悍匪看到四人如同死神,当场吓得屁滚尿流,纷纷调转马头策马狂奔,向着演武场落荒而逃。
五队兵卒跟在后面,各负其责,冲入寨中立即分头行事。
陈远宏从容的收拢马匹,把它们赶到门楼洞中,这才从容的登上门楼。
飞虎寨的房舍约有一百来栋,果树错列,房屋的形影依稀。
房屋建在花木围绕中,似乎每一座房舍都是独立的,每一座房舍都有高高的院墙。
以演武场为中心形成两条交叉的十字街,寨中没有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