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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返回捕房不久,府城总捕毕泓亲自带了随从来找他,说是通判大人找他去问话。
上官派人召唤,他怎敢迟延?
匆匆忙忙随着顶头上司毕泓出了县衙,直奔府衙听候指示,他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不知上官召见是凶是吉。
以往,除了府县合办重要大案之外,府与县的治安人员极少有越级召见的机会。
这一跟,跟进了大堂二堂直到通判厅。
所有的衙役白丁全不在,似乎府衙今天是公休日。
他立即感到气氛不寻常,今天不是公休日,更非年节,附近的人全被赶走了。
没错,通判厅外面有两个打扮怪异的人,抱肘站在门口像门神,百邪回避,闲杂人等那敢逗留?
堂上高坐着一位同样难辨身分的中年人,相貌威猛,水湖蓝锦袍,外罩玄狐皮裘。
那风标、气概、威严,都有震撼人心的无形威力,一看就知是非常人。
左右后方,叉手侍立着两个威风凛凛,头戴尖顶帽,棉青袍绣带,脚下穿镂花白靴的精壮大汉。
下首,是陪座的通判大人缪鸿文,在中年人面前,矮瘦的缪通判简直成了小鬼陪金刚,可怜兮兮不成比例。
堂下,躬身肃立的有宝鸡县的聂主簿,唐强的直属上司,巡检头儿古巡检等等。
不怕上官只怕现管,唐强首先向缪通判行礼,不等他开口,缪通判已一抬手,向案上人虚引。
“向上行礼,不许开口。问你,你才能回答。”缪通判冷冷的说道,然后站起向上拱手说道:“他就是宝鸡县的马步快头儿唐强。”
唐强是个聪明人,看到中年人旁边的两个番子,而且顶头的顶头上司缪大人坐在下方,就知道上面的那位大爷。
即使不比知府大人身分高,至少也比通判大人高许多,怎敢怠慢?乖乖上前。
整衣、拜倒、磕头,可不敢开口说话。
上面那位爷哼了一声,向右面叉手侍立的下属举手一挥。
番子快步走到唐强身边。
“你就是唐强?回话!”番子用洪钟似的大嗓门问道。
“小的正是唐强。”唐强爬伏在地上回答。
“早饭后,你干什么去了?”
“小的出县访访查奸究。”
“你再说谎,我要你永远说不出话来,混蛋!”
“是的,小的混蛋。”他心胆惧寒,暗叫不妙。
“你带了五个人,干什么去了?”
“小的追查一一个可疑的人哎呦。”
番子一脚踢在他的左肋上,几乎把他踢了个元宝大翻身,沉重的身躯翻了半圈,痛得他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是警告,下次一定踢掉你满嘴狗牙,说!”
“小的去去抓一一个叫陈远宏的人。”他惊恐的重新爬伏好乖乖吐实。
“谁叫你去的?”
“邹邹泓,邹大爷。”他乖乖供出,先保住满口牙齿再说。
“你很听邹泓的话嘛?”问话的番子追问道。
“小的接到消消息,不不能不去查证。”
“我有话警告你。”
“把邹泓邹大爷这个人忘了,日后见了他你也不认识,记住了没有?”
“小的记记住了。”
“忘了今天的事,忘了这里你所看到的一切,如果有丝毫风声。”
“小的什什么都不知道,什什么人也没见过。
甚至今今天小小的根根本没进城里来。”
“很好。”
“你不笨。缪大人,叫他滚。”
当顶头上司毕泓把他带出衙门,他发觉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湿透了。
好冷,冷得他双脚猛烈地弹琵琶,连走路都得靠毕泓扶着他。
这是置酒高会的第九天,咀头镇上有一家大药行开张了,临街的一间空屋整修一新,挂上了一块大招牌,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杏林堂。
大厅中,挂满了横轴、条幅、贺联。
中间的一幅大中堂,画的是山水,有一片花蕾满枝的树林,看不出是杏是李,杏李难分。
但从题款中一看便知,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四个大字:春满杏林。
字画出于本镇唯一的读书人,老夫子金秀才的大手笔,金秀才在本地德高望重。
同时,杏林堂东面不远处,相隔几家小店面,原来的小酒馆换了东家。
一百两银子顶给了韩家庄的韩韵昌,四周的临房也被改成了酒楼,酒楼正中高挂一面金字大招牌:太白酒楼。
而澹台明选的地方是咀头镇中心,建了一个山区最大的骡马转运客货栈兼镖局,取了一个很拉风的名字;货通天下。
货通天下很大,光是镖师伙计就不少于三百个人,车场廊房一应具全。
店面仓库就有十五间,店前的接待处、停车场、驻马栓、马踏石一应俱全,设备相当完善。
而陈远宏最关心的钱庄也低调的开张了。
知道这些店铺内情的人多的是,都知道东主是大名鼎鼎的陈远宏,陈大爷。
有人在太白酒楼门口投了一张白帖,上面写着;别得意,咱们不会走的。
第235章 铲除异己(十九)()
自家酒楼开门营业,肯定要去捧场,近午时分,他带着九个下属,一身亮丽的向太白酒楼走去。
刚转过街角,对面走来一大帮佩刀剑的江湖人,估计至少也有四五十人,拥簇着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
这群人一脸的气傲苍天,目无余子的形象非常显眼。
陈远宏眼睛一眯,心中无比的恼火,怎么这些江湖人如此桀骜不驯,真认为老天爷第一,自己第二。
“看来这帮狗屁的白道人士要来硬的了。”他对下属们吩咐道:“你们去抢占有利地势,今天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双方向前,谁也没有停步,已到了三十步内。
五个神色冷峻气势凌厉的中年人,排众而出,先后向街中举步。
一字排开拦住去路,恶狠狠的瞪着远宏,挑衅的态度极明显,五双怪眼中杀机好浓好浓。
“好狗不挡路,怎么,你们要当拦路的强盗啊。”陈远宏尖酸刻薄地挖苦道。
后面的人群中,一个丰神俊朗,气傲苍天,目无余子的公子哥缓步而出。
他身后两名英俊魁梧的亲随亦步亦趋,一看就是十分称职负责的贴身打手保镖。
“你就是那个什么陈远宏,不怎么样嘛,我叫关浩宇,承蒙江湖朋友抬爱,人称赛潘安。”关浩宇双手背后,风轻云淡的说道。
赛潘安身后,全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白道风云人物,看样子就知道是助拳的人,其中有些人名头辈份,都比赛潘安高。
陈远宏在五人前面两丈左右止步,抱肘屹立冷然向前注视,不言不动像是石人。
“听说山区的英雄好汉被你。”
“闭嘴,你算哪根葱?还是说你代表官府?”陈远宏脸一沉,杀气腾腾道:“谁胆敢出头,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送了性命可不要呼冤叫屈,来上一两百个不要命的英雄喊打喊杀,小爷保证一刀一个,砍瓜切菜般杀得一干二净,决不手软。”
“你逼迫杨堡主和刘堡主他们明天给你答复,不给你就要赶走他们,你既不是地主,也不是官差,你。”一个中年人接口道。
“放你的狗屁!”陈远宏不再客气:“你们配替哪些堡主出头?不懂事何不先去打听打听?给我滚远一点,不要在这里充人样,胡说八道找挨骂,不当人子。”
这时,四周已有不少闲人围上来看热闹。
“小辈你。”中年人气得两脸都青了。
“阁下,你不要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死相,妄想找出喊打喊杀的理由,以便理直气壮向小爷我兴师问罪,干脆把你的本来面目露出来,不必死要面子瞒下你拿了这些堡主银子的事。
这年头赚银子不易,在凤翔和西安这种花花世界,没有银子一切免谈,谁又不爱银子?
你为银子而替他们卖命,用不着感到羞耻呀!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在下。”
“真的,我不怪你为银子卖命。”陈远宏抢着说:“只要你像个有担当的人,干干脆脆亮出旗号上,不要替自己找借口以提升勇气,凭你的武功赚你想赚的银子。不必再找挨骂了,你就拔剑上吧!”
“小辈,你已经自绝于人了。”中年人终于爆发了激烈行动。
一双粗大的手从袖袍里伸了出来,慢慢的手掌变得猩红:“你这种人,早晚会是一大祸害,如不及早除去,祸害无穷。”
“你真不要脸,你凭什么敢说除去我?就算你是主宰人间生死的阎王爷,也该备有人间善恶的生死簿,注明谁犯了天条谁该死。你是什么狗屁东西?
老天爷!你足有上千个歪理做籍口来找我的麻烦,怎么却愚蠢得挑出这最无理的藉口来狂吠?
阁下,我可怜你,名不正言不顺。你已经输了一半,你。”
“这小狗牙尖嘴利罪该万死。”中年人怒吼道,暴躁地飞纵而出。
理亏的人情急动手,毫不奇怪。
谁强谁有理,声到、人到、掌到,来势汹汹,一掌力道千钧当胸拍到,朱红色的掌心有腥臭味发出,最可怕朱砂毒掌,三尺内被掌风沾体,不死也得大病一月,出手就是杀着。
陈远宏似乎反应不够快,大吃一惊仓猝间右闪、后退,显得手忙脚乱,被对方快速绝伦的抢攻吓坏了。
这一闪一退,完全落在中年人算计中,电芒一闪,他以令人难觉的奇速拔剑,如影附形挥出,剑虹如匹练,剑气似寒冰,这一剑太快了。
陈远宏的速度,突然增加了三倍,剑虹刚掠过,他已切入近身。
右手扣住了中年人的手腕,左拳已击中对方的丹田,如击败革,气散功消。
所有的旁观者,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没看清变化,只觉剑虹电闪中,眼一花,电光石火似的刹那接触就有了结果。
陈远宏的手中,握着原属于中年人的剑,锋尖斜沉,剑身仍发出隐隐震呜。
中年人双手抱住肚腹,绝望的、痛苦地躬着身子僵立,双脚不住颤抖。
“报你的名号。”陈远宏沉声说道。
“在在下摧摧心掌。”
“摧心神掌姚家权?凤翔府的名武师?”
“正正是在在下。”
“你开了一个公正堂?”
“是是的。”
“你是白道英雄?”
“这。”
“你的徒子徒孙很多,有那些人吃公门饭?比方说;里正、保正、马快步快、衙役、乡勇保丁等等。”
“这。”
“很多,是不是?”
“你。”
“你收钱替人办事被我揭露了,挨骂了就要下杀手,抢先向小爷偷袭动剑,你的公正堂所标榜的公正,是那一种公正?”
“这。”
“祸国殃民,藐视国法的公正?”
“你你我我和杨堡主有有交交情。”
第236章 铲除异己(二十)()
“所以你把公正的意思歪曲了,所以你急切要杀我以掩饰你的不公正?”
“阁下。”
“你先杀我,所以我有权杀死你,跪下认错,我放你一马。”
“关贤侄救我。”姚家权狂叫道。
一名手提虎头钩的中年人,快步走到两人的左侧,三角眼中凶光四射。
“冲在下来,在下还你公正。”中年人狞声叫道,虎头钩光芒闪烁跃然欲动:“在下和你评理。”
“仗着虎头钩评理?”陈远宏冷笑道:“你行吗?”
“混蛋!”
姚家权抓住机会,扭头就跑。
虎头钩及时挥出,掩护姚家权逃走。
剑吟乍发乍止,光芒有如电光一闪,锋尖掠过姚家权的颈侧,同时顺势封住了虎头钩。
“铮!”一声爆响,虎头钩被剑震出偏门,电虹再闪,快得令人目眩,中年人左胸鲜血喷出三尺高。
中年人连人带钩斜震出两丈外,砰然倒地。
“砰!”姚家权的身体,反而在后一刹那倒地,颈骨已断,差点儿脑袋分家。
本已踏出一步的赛潘安关浩宇,无比震惊地骇然止步。
“不杀光你们这些满口仁义,心中男盗女娼的混蛋杂种,此恨难消。”陈远宏恨恨的咒骂道:“你们把别人不当人看,看成可任由你们宰割的牲口,在下实在不能把你们当人看,你们本来就不是人了。”
雷霆一击,两个人几乎同时被杀,其他人大惊失色,怎么武功不差的两个人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再上去是不是一样的下场?
世间真正不怕死,真正敢为漠不相关的事而视死如归的人毕竟太少,何况在自己理亏的时候,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