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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查验合格的军马,按规定是在马的右后臀烙上一个军字,以避免落在民间。
盗取军马的人将受重刑、任何人拾获军马;都须立即交送军方,不然查获之后,都以盗窃军马重办,甚至有处死的可能。
第246章 奇袭(九)()
这么严格的规章制度,也都堵不住这些漏洞,更无法威慑这些蠢虫。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私人牧场主有权有势,百分之百的都是当地的豪强缙绅,读书人。
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军人的地位本来就低,根本就没有话语权,只能徒呼奈何。
最后苦了军人和靠牧马吃饭的人,只有读书人这个利益群体受惠。
军马事关国家大事,但是这帮蠢虫哪里管得了这些,国家民族对他们来说,一句话,爱死不死。
能私人买卖牧场养马,那就好办了。
陈远宏打算着年后买几个牧场养马,这两人通过考察后会有大用。
想到这里,他对两人说道:“你们两人以后跟着我吧。”
二人不禁大喜,抱拳齐声说道:“小人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汇合了大家之后,陈远宏就咬着十四骑不放。
一刻钟之后,追入南面的山区。
这是太白山脉自北向南伸展数百里的青峰峡,入峡谷而上,景随山体而变。
低处河川区有开阔盆地,两侧流水潺潺,林木被皑皑白雪覆盖;有些峰头仍有亘古不化的积雪,孤峰奇石林立,绝壁飞岩突兀。
顶部是接秦岭主峰太白山和第二高峰鳌山的四十里跑马梁。
可见第四纪冰川地貌,瀑布、石海、石河广布,景象壮观而独特。
逃避危险的本能,人和野兽相去不远,危急时都希望往地形起伏有地方躲藏的所在窜逃,原野是无法藏身的危险地方。
十四骑进入小山梁地带,慌不择路转折急逃。
追的人坐骑也接近乏力境界,速度明显地缓慢下来了。
到了一处危崖耸壁的谷底山梁,马匹已失去利用价值,逃的人这才发觉到了绝路。
要想摆脱追击,必须攀上山梁才能逃命。
留下众人接收了十四匹马,陈远宏只带了董小鸡和金鸣两人。
携弓箭分三路向上攀登,穷追不舍势在必得。
风化了的山石不易行走,一脚踏下去碎石滚落如雨,因此速度很慢。
看不见上面的人,不知对方藏躲在何处,必须寻足迹跟踪,不久就登上了山腰。
下面看守马匹的南刚,抬头仔细向上察看敌踪,突然伸手大叫道:“在左面崖角,左面,左面。”
叫声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利箭破空声。
陈远宏向左侧一闪,右手一抄,抬弓搭箭,一声弦响,劲矢破空似流星。
“啊。”,中箭的骑士向下翻滚,直到被一块突出的岩石挡住。
上方三个人,静静地排列在百步外,三张弓已经张满,箭矢在雪光下闪闪发光。
“嗡”三箭齐发。
陈远宏飞跃而上,一跃三丈,恰好迎着射下的三箭。
右手如蝴蝶穿花,三箭到了他的手上,“还给你们。”
声出箭发,箭如连珠,没有弦声,也没有利箭飞行时的破空锐啸,只见三点寒星一闪既至。
“啊。”惨叫声震耳,三人飞坠下山。
上面约五百步的山腰处,一队骑士正手脚并用,快速的向上攀爬。
陈远宏如星丸跳掷,几个闪烁就拉近到两百步内。
队尾的一名骑士刚转头向下望,看到陈远宏。
这人怪眼一翻,快速地转身跪下一腿采跪姿发射。
可是弓刚拉动,陈远宏的箭已闪电似的光临,箭到人倒。
“转身受死。”陈远宏一声暴喝。
一箭,两箭。
“啊。”惨号声接二连声的响起,瞬间功夫,又毙了三个人。
天空中,弓弦的震鸣隐隐消逝。
接着,第五个六个骑士惨号着抛弓摔落。
董、金两人的箭术也不等闲,也各有建树射倒了两个人。
剩下的四个骑士不敢再大意,藉地势掩身,逐段向上窜。
陈远宏向隐在两侧方的董、金两人打手式示意,然后从石后闪出,用目光向上面搜索,身体故意暴露在外。
以身诱敌的目的达到了,片刻,右前方八九十步外的小丘后,升起三个人影,箭如飞蝗,三个家伙一面发箭,一面凶猛地向下冲。
陈远宏右闪、左伏,连接三支狼牙,最后长身左开弓,箭脱弦声如殷雷,箭到如穿鱼,把三人一个个射倒,他丢掉弓,一声长笑拔刀在手。
一闪,幻现在刚才三个人现身的地方。
这是一块平坦的小凹地,约半里见方,周围枯草丛生。
距凹地约四百步的小丘下,枯草丛中,新挖的小土坑里潜伏着噶喇,谁也没料到有人在此潜伏。
小土坑挖得相当有技巧,一边高一边低,可立可坐,宽仅五尺,高约八尺。
上面用枯木掩上枯草做掩盖,撒雪以免枯草和周围不同,人躲在里面,外表看不出丝毫痕迹。
他却可以略微移开掩盖,从草隙中看清凹地周围的一切动静。
最后一名骑士藏在小丘北面半里地的枯树林中,躲在枯林里一座掘好的有掩盖的雪坑内,斜面开了一个小孔,可看到小丘和凹地的情况。
“噶喇,你是老林子里最出色的猎人,再狡猾的猎物都逃不脱你的陷阱和追杀,请山神爷爷庇佑。”他手合十,喃喃自语的说道。
躲在土洞中的噶喇,沉默的喝了一口事先准备好的草汁,然后吃一块肉干。
看着有血渗出的右手臂,再看看坑底那一根七尺长,黑幽幽的弓臂,摸了摸缠在腰间的金丝牛筋索。
他蹙了蹙眉头,手臂上的创口伤势更重了,真够他受的。
但他不以为意,也不怨天尤人,定下心神忍耐,慢慢地喝着草汁,吃他准备好的肉干,不理会外面所发生的杀戮。
索佳这小子倒也机灵,知道把人往这里带,沿途所有的记号,只有他们这些正宗的八旗子弟才看得懂。
他目光专注,注视着小丘折向处的凹地,看那儿是否有人出现,注意力都放在凹地里,那里是他专门为陈远宏准备的墓地。
只要那小子来了,他有九成九的把握,让他死在那里。
当索佳孤零零一人凄惶的逃向枯树林,他裂开大嘴,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
噶喇并未向外瞧,丢掉手中的肉干,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的擦了一遍左手,又擦了擦脸,往坑壁一靠,静静地闭目沉思。
“陈小子快到了吧。”他想:“今天,不知道两人谁会死在这里,真想念额娘那香甜的奶茶和萨其马啊,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自己还有机会吃到额娘做的东西吗?”
第247章 奇袭(十)()
看着雪地上的浅浅的脚印,顺着脚印,望向半里地外的枯树林。
没有错,人逃进了枯树林。
陈远宏摇了摇头,有点乏味了,他向董、金二人挥了挥手,意思让两人别管他,自行决断。
从昨晚四更厮杀到现在,精神和肉体高度紧张,就算是铁打的金刚,也感觉到疲惫了。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精神也就松懈了下来,警觉心弱了很多。
他背着手信步而行,显得无精打采。
凹地地势平坦,没有岩石枯木挡住视线,附近景物一览无余。
突然,他感觉到了某些不寻常,本能地停步,向周围仔细观察。
一无所见,但他的手、脸、颈、汗毛根根竖立,感觉中,身上凉凉的,心里发虚,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了他。
他也算是出生入死过多次的人了,刚刚这一瞬间的感觉相当不好,陈远宏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种敏锐的感觉玄之又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感觉出了无形压力的变化,也可以感觉出,身体内外受到外力波动的变化,本能地自生反应。
他屹立不动,目光在雪地上、枯草中、半里外的枯树林,不停的巡梭着。
久久,这才将目光收回转投在雪地的脚印上。
举步,距脚印不足一寸停住了。
这瞬间,他身形半挫。
片刻,又片刻。
他丝纹不动,状极诡异。
汗毛根根竖立,他听到了别人无法听到的可疑的声息,一种只有他这种人可以听到的声息。
天空中飘着雪花,但这种声音不是雪落的簌簌声。
片刻,又片刻。
奇怪,为何一无动静?
陈远宏的目光回到脚印上。
身形疾退,快逾电光石火,而在疾退的一瞬间,右脚踏入一只径尺宽,深约一尺的小陷坑。
脚踏上了坑中隐藏着的一根枯木,“啪”一声脆响。
这种小陷坑,他自己也挖过,不论人兽,一脚踏入,脚非断不可。
坑底有削得锋利的木刺,一般的鞋子一踩上就被刺穿,踩得越重,脚就越惨。
陷坑构造简单容易,掘土松散,坑口用积雪掩盖,很难发现。
陈远宏的身形,就在这一瞬间下挫。
“咔嚓嘣。”一声令人牙酸的机括声从背响起。
“呜。”一声奇异的箭鸣响起。
箭离弩筒,七寸长的精钢怪异小箭破空而飞,白芒一闪即至。
小箭的箭头怪异,没有倒钩,而是三棱形,中间有一个小孔,在急速飞行中,呜咽的怪音会扰人耳目和心神。
弩和人相距不足六尺,小箭的速度比声音要快得多,肉眼根本无法看到。
箭是脚踩上木棍的同一时间发射的,此时腿部的力量未发待发,正处于转换交替之际。
当噶喇看到陈远宏站定时,大眼中精光一闪,他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猎物已经掉入了陷阱中,噶喇只觉浑身一热,一种从未感觉过的神奇变化从他身上发生,这种变化令他的身心皆呈现反射性的激动和兴奋。
他身上的伤痛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涌出无穷的力量,此时的感觉,他能战胜人间的一切。
这种掌控一切,操纵别人生死的感觉真好。
“是时候了!”噶喇兴奋的说道。
坑口掩盖缓缓的在移动,慢慢的被移到一边。
然后,他抓起搁在坑角的七尺弓臂,取出金丝牛筋索制成的弓弦扣好。
这张黑幽幽的铁胎弓是五石弓,两膀没有千斤神力别想拉动。
打开卷在旁边的布卷,里面只有一支三尺八寸长的精钢长箭,锋尖呈三棱形,尾部是三行雕翎,这是他的杀手锏。
他心里清楚,只有一击的机会。
掩盖移开了,他搭上精钢雕翎箭。
噶喇像一条蛇,滑出了坑口,仰面平躺,双脚蹬住了弓臂,双手扣箭拉弦。
弓当弩使,劲道可增加两倍以上。
陈远宏站定、举步、收腿、后蹬。
“咔嚓嘣。”是时候了。
“嗡。”随着一声低沉奇异,摄人心魄的弦鸣。
“咻呜。”雕翎箭带着异啸声,化虹破空而飞,一闪即至。
噶喇臂上的创口迸裂了,鲜血与雕翎箭齐飞。
扔弓、人已消失在原地。
这瞬间,突变立生,石破天惊。
噶喇的连环陷阱,加上最后这一箭,凑效了,效果出奇的好。
小箭射向背心,迅捷如电,雕翎箭带着厉啸声,出现在陈远宏的胸口。
在强弓劲弩前后夹击之下,足以贯穿任何气功已至化境,超绝高手的胸背,绝壁穿甲无可克挡。
“公子。”不远处的董、金两人齐声狂叫。
异象迸发,不可思议。
“呯!”一声爆响。
电气火花爆射,陈远宏已经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雕翎箭贴着他的胸口擦过。
“嘎!”在火花迸射中,似乎他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坚硬的钢铁,和钢箭激烈磨擦,因此擦出火花来了。
那一声磨擦,令人闻之牙龈发酸,的确是金铁重重磨擦所发的声音。
精钢雕翎箭走空,小箭也落空了,射中陈远宏的右上臂。
“啪”小箭突然炸裂成几截。
陈远宏似笑非笑,提右腿僵立不动。
一个碗大的拳头出现在陈远宏的眼前,越来越近。
“嗯”的一声闷哼,噶喇身体飞起、后翻,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飞抛。
“砰”一声大震,摔了个手脚朝天,然后头部上升,再半空翻转、摔落。
再升起,再摔落。
“妖怪。”噶喇声音嘶哑的吼叫道,面无人色。
第三次升起头部的噶喇,颓然重新垂落,躺在雪地上痛苦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