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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怕出名猪怕壮,费家经常发生一些大小麻烦,幸而费大人人缘好,手面宽,自有人替他处理已发生或即将发生的麻烦。
他自己自称是福将,他常在多个公开场合,声称自己是魏忠贤魏大人的门下走狗,就是不怕大大小小的麻烦。
将门世家的家中,也有颇为像样的书房,谁说将门的子弟不学无术,斗大的字仅识得两箩筐?
夜已深,费大人的书房仍然烛影摇红。
手长脚长精悍之气外露的费大人,一如往例坐在书案后的交椅上,鹰目炯炯狠盯着站在窗台下的陈百川陈大爷,神色颇为阴森,也显出不耐。
对面一列交椅,坐着和陈远宏交过手,有一面之缘的张悦,旁边是费正文的宝贝儿子费林。
陈百川烦躁地离开窗边,背着手往复地走来踱去,似乎心中有事委决不下。
“不要再走来走去了,陈兄。”费正文也烦啦:“我这屋子里的地砖,快被你磨光了,你有完没有?”
陈百川站住了,焦躁地哼了一声说:“见了鬼啦!俞世乾怎么还不来?”
“该来时自然会来,俞兄不是个爽约的人。还有半个更次,你着什么急?”
“不是我疑神疑鬼,我只觉得俞老兄恐怕靠不住。”
“胡说八道!”费正文不以为然地说。
“现在陈小狗羽翼已成,当初俞兄就对我的提议不屑一顾,现在”
“那你的意思是”
“干脆我们花钱请人。”他的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没有用的,张贤侄和我儿子都和他交过手,我觉得现在这个办法很好,嘿嘿,我要让他的货物进出不了山区。”费正文阴阴一笑道。
张悦和费林相视苦笑,他们两人可没有这么乐观。
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让费大人久等,是我俞某的不是,请各位海涵。”
随后,几人在房中商量起来,在哪里多开几个金银矿?在哪里抓不要钱的矿工,如何分成?等等不一而足。
“是干兄,如果哪天我们把陈小狗逼了出来,兄弟请你帮忙围杀,如何?”
俞世乾脸色阴晴不定,仿佛心中在天人交战,思索了片刻,他才点头说道:“我只能保证,除非他落入你们的陷阱,我才出手,否则我是不管的。”
“成交,哈哈哈!来,大家喝酒,预祝我们财源滚滚,马到成功。”费正文心情愉悦的邀饮道。
只是费正文万万没有想到,陈远宏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事情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只是进出山区的各种物资越来越艰难了。
陈远宏却老神在在,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样,只是私下里的小动作越来越多,双方都在等待一个时机。
过了一个热闹的春节,党组织也成立起来了,老道挂了一个主席的身份。
陈远宏为大同党副主席、党高官,彭刚、王林、白丽娘、李子明、刘甲,还有两个想不到的人,分别是柳四海和黄翔,这七人是常委。
所有的党章党纪党规,照搬后世我党的一切章程。
春天来了,一切都欣欣向荣,猫了一个冬天。
有钱有闲的人家纷纷组织踏春,迫不及待的要去野外感受感受春天的气息。
这天午后不久,两艘小船在东门湖中缓缓划行,船上的莺莺燕燕一个比一个娇,一个比一个艳。
她们都是费正文的女人或待女、丫鬟。
费同知今天难得清闲,居然有兴趣带了大群女人游湖。
这座湖,现在已经成了费正文的私产了。
湖滨岸畔,长满了荷菱,残荷中水禽众多,船过处群鸟争飞,引得这些美丽的女人兴高采烈地大笑大叫。
突然,右边的小船传出一阵惊呼,两位划浆的女人一不小心浆下重了些,右舷突然入水,船顺势翻覆,船底朝天,女人们纷纷落水。
费正文这艘船快速的划到落水处,七手八脚抢着救人。
费正文气沉丹田,扎牢马步,双脚稳住船,俯身伸手将落水的女人往船上提。
一个,两个,三个
右手一抄,抓住了水下伸出的一只纤纤玉手,向上一提,提上一个水淋淋,娇滴滴的美丽女人。
他虽然不知道妻妾的数目,但对所拥有的女人面貌,多少有些印象。
这个女人他似乎没见过。
心中刚动疑,女人的左手,已射出两道细小的白芒,全部没入他心坎要害。
“呃”
他只叫出了半声,巨大的拉力传到,反而将他拉下船,船立即跟着翻覆。
女人当然也沉入水底,形影俱消。
谁也没看清变化,谁也没留心那些女人是不是自己的人,更弄不清费正文为何覆舟落水的,混乱中,这种错误是必然的。
第256章 太白千户所(六)()
而且,变化太突然了。
一阵大乱,在湖岸上警戒的人纷纷赶到,跳入湖中救人。
费正文本来就是北方人,不善水,掉入湖中,就再也没有浮起来了。
结果,十九个女人,淹死了三个。
费同知费正文的尸体,从湖底的污泥中打捞了上来。
阳春三月,正逢旱莲花开,去莲花池赏花的人络绎不绝。
城中街道整齐,青石路面令人耳目一新。
干净整洁的大街游人如蚁,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繁华无比。
几名雄赳赳的大汉手持马鞭,甩鞭驱赶叱喝游人。
游人们唯恐避之不及,对他们敢怒而不敢言。
四大汉之后,费林和张悦杨心三人,高居马上对沿途的名胜古迹指指点点。
杨心一身翠绿骑装,她的旁边还有一个马童,摇晃着马鞭,阻止那些不长眼的登徒子靠近。
马后,也有四个大汉护卫。
通过十来条大街,前面街道已尽,穿过这条内河,再走不远就是莲花池了。
虎头桥上行人摩肩接踵,河对岸,柳树成荫,一丛丛修竹迎风摇晃,七八只小舟优闲的上下漂荡,浆声伊呀。
一位其貌不扬,穿着寒酸,头发挽了一个懒人髻,身着青布贫民服直裰,同质长裤,短靴也旧得泛黄的中年人,不急不慢的跟在三人的座骑后面。
他时不时的看一眼,正在谈笑风生的费林。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人无不惊慌的闪避,传出一片咒骂声。
“少爷,快跟我回家,老爷”
骑在马上的费林先是呆了一下,随后调转马头,就在这时。
中年人的左手仅稍微动了一下,一抹白芒一闪而逝,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弹指神通绝技,马上的三人是不可能看得到白芒的,太快了。
当速度达到某一种境界,人的视觉就失去了作用。
费林伸手抓了抓胸口,似乎挠了一下痒痒。
他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向狂奔而来的青衣大汉,急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呢?
张悦和杨心小姑娘也调转了马头,几人急切的往回赶。
跑了不到百步,费林感到一阵头晕,心口像受到了无情的重压,呼吸不畅,喉头作呕。
“呃”
费林突然发出一声轻叫,呼出一口长气,双目一翻,突然一头栽下马。
“咔嚓”一声,以头触地,脖子断了。
“费兄!”旁边刚刚察觉到不对的张悦,惊呼一声,伸手捞了一个空。
街上大乱,惊呼声大起。
中年人返身,朝着出事地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瞥了一眼被张悦揽在怀中的费林一眼,若无其事的走了。
蓦地,街上传出杨心的尖叫声和张悦一声怒吼,桥上的行人全部惊疑地朝吼声传来处看去。
费家别墅的大厅里,张悦脸色铁青的在大厅中转来转去,像一只受伤的猛虎。
杨心脸色苍白的坐在交椅上,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人心疼。
估计小姑娘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几个行家剖开费家父子的胸腔查验。
查验的结果,在二人的心房找出三枚特制的牛毛针。
针长两寸五分,粗仅半分,但针尖头部却粗了两倍,长一寸,尾部延伸的触稍向内凹,因此象是倒锋,能进不能出。
也由于一寸五分长的尾部细一倍,前重后轻,不需要加装定向尾丝,就可以保持直线飞行。
看着这三枚牛毛针,张悦的眼睛好像在喷火,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陈百户,你可真歹毒啊。”
“找到陈百川的藏身之地了吗?”
“找到了,队长。”
“南川,这里的事,辛苦你了。”白英向南川郑重地说道:“汉中以后会是公子的根基,决不可以有白莲教的杂碎留在这里捣乱。”
“队长请放心,南川已经布置妥当。”南川恭敬地回话:“费家父子已死,陈百川、俞世乾、张悦”
“公子交代下来,那个张悦不要去动他。
我要亲自去会会,以后他很可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遵命。”其貌不扬的南川,拱拱手,迅速的离去。
申时末,俞世乾别墅的秘室中,陈百川、俞世乾和他的心腹们,个个显得忧心忡忡,烦躁不安。
“绝对是陈小狗干的。”俞世乾拍着案几咬牙切齿道:“我要出动所有的人手,查出他的人马藏身何处?
不杀他们誓不罢休,陈兄,你有什么打算?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的处境大危险了。”
“俞兄,除了请张百户的人一起前来坐镇之外,恐怕别无良方啊!”陈百川沮丧已极道:“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今晚一定会来。”
“张悦是不会管我们的,他们毕竟是袍泽。
陈兄,除了请贵教的人出手之外,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们肆意屠杀。
你必须设法和贵教的人商量,要不然,你活不到明天。
图谋须及早,陈兄。”
“好,我只有用紧急求救信记了。”陈百川咬牙说道,显然下定决心孤注一掷了。
“你们还有紧急求救信记?”俞世乾信口问道。
“是的,但只限我这一级的执事人员知道使用。”
“哦!你早该使用的,陈兄。”
“这是最后的手段,情势最危急才可以使用。”
“立即进行吗?”俞世乾欣然说道。
“是的,我这就出去走走。”
“我让人陪你走一趟。”
“抱歉,俞兄,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教规如此,除非你入教。
这是本会的极端机密,必须由我独自进行。
而且,我要走多处地方设置记号,一个人方便些,设信记的地方可能有人留意,不能有外人在旁。”
“那好吧,预祝你马到成功。”
陈百川走后,俞世乾阴阴一笑道:“让你们去拼个你死我活吧,老子才不奉陪呢,嘿嘿嘿。
大家准备,天黑后出城,咱们连夜赶回大巴山。”
陈百川乔装打扮成一个老年人,居然惟妙惟肖。
像他这种弥勒教组织的中上阶层,颇有地位的人物,对化装易容术学有专精。
他这种四十来岁的壮年人,扮成七老八十的垂死老人轻而易举,而且十分神似。
第257章 太白千户所(七)()
扬二和文牛儿打扮成乞丐模样盯梢,也扮得十分传神,两人是盯梢的行家里手,表示他们没少干这种事情。
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陈百川是化装易容的行家,对行动的保持机密性也十分精通老道。
他的反盯梢技巧十分高明,却摆脱不了更精明的盯梢行家,但土生土长的陈百川,有信心甩掉两人。
他这次出来摆设所谓的紧急求救信号,其实是让大家撤退潜伏的信号。
他和俞世乾两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两人各有各的盘算。
扬二和文牛儿分别走在陈百川的前后,远近随街上行人的多寡而不时调整,甚至随时在可能的范围内交换位置。
无论陈百川在何处转向或采取摆脱逃跑,也无法摆脱两人有效的监视。
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两人只不过是迷惑陈百川的诱饵罢了。
他是个高明的“地下工作者”,却不知道自己被更高明的人监视着。
戏法人人会变,手法各有不同。
两方各展神通,先后进入人群出入并不太拥挤的文庙巷,靠近了书院旁边。
陈百川像个走累了的老者,走近书院外墙的公示栏,靠在墙壁旁歇脚,看周围无人,立即悄悄地把手伸出破烂直裰宽大的袖口。
他掌心中,暗藏了一把俗称火刀的半月形隧石刀,那是精制的、用作为火折子零件的小型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