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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们真的可以合作共赢,我明年会有独家秘制的琉璃(玻璃),以及很多奇巧的东西。”
“呵呵呵,中年人不置可否,懒得搭话。”
陈远宏相当无奈,完全讲不通啊,让他深深的体会到后世那句话,我消灭你,但与你无关。
既然彼此说不通,无法交流,他只能转移话题,“你跟刚才那几个鼠辈不是一路的吧?”
中年人呵呵一笑,“你猜?”陈远宏此时真想把桌上的酒菜扣到他的脸上,他的耐心被彻底的耗光了。
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刚才一脸笑容,像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公子少爷那种神韵和气质已消失无踪。
换上了威严、剽悍、粗犷、豪迈的神采,双目炯炯,眼神凌厉而阴森,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像一头嗅到强悍异类气息的猛虎。
陈远宏盯着中年人,冷冷的说道:“说吧,你真正的来意,我没有兴趣和时间,在这里和你玩什么猜谜游戏。”
“呵呵呵,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那我就直说了吧。”
“因为这个码头明面上是汉中三龙在管,事实上牵扯到官府、缙绅、弥勒教他们都有各自的利益在其中,你又凭什么要插上一脚?你有那个能耐吗?”
第66章 码头风云(下)()
陈远宏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像弥勒教这种人人喊打的地老鼠,现在也半公开的站了出来,可想而知,现在的世道,已经乱到了什么地步了?
站在两边伺候的店伙计,不由的脸色苍白,双眼露出恐惧的光芒,头上开始冒冷汗了,而且不住打寒战。
整个二楼的食客,在听到弥勒教这三个字的时候,大堂里突然一静,落针可闻,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
钱森和于天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毕竟他们闯荡过一段时间江湖,也从师门父辈口中,听说过这个凶残恶毒的教派。
官府暂时不去说它,这个教派就像一条附骨之蛆,凡是被它找上头的人,结果将是全家死光光,鸡犬不留,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决无例外。
唯一的办法是往天涯海角深山老林里逃,假使能逃得掉的话。
而且从汉朝末年到现在,所有的造反、叛乱都有弥勒教和白莲社的身影,他们在大明的名气和影响力,和后世美国在地球上的名气是一样的。
“你代表的是哪一方呢?”陈远宏冷静地问道,并没被弥勒教的名号所吓倒。
官府、江湖人、弥勒教这三者之间,各自的理念不同,利害冲突非常严重,像是已经点燃的炮仗,随时都可能爆炸火拼,中年人不可能代表三方面的人。
“你自己去猜好了。”
中年人不正面答复,他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管你代表那一方的大菩萨,更不在意你是何方神圣。”
陈远宏眼中闪过一道冷电:“我还没养成在威胁下逃之夭夭的习惯,更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阁下,我的答复够明白吗?”
“你”
“我给你十声数滚蛋,数尽而还没逃出在下的视线外,一切后果自负。”陈远宏向钱森抬手示意:“森哥,计数。”
钱森拿起手中的木筷,敲着自己面前的空碗。
“一!”钱森随着清响的敲击声记数。
中年人勃然变色而起,想要有所行动。
“二、三”钱森面无表情地叫数。
于天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双手缓缓的提了起来,嘴里说道:“还不赶紧滚蛋。”
陈远宏安坐不动,好像没有一点戒心,脸上神色安详,眼中不带任何情绪。
“四、五、六。”
中年人脸色百变,咬咬牙,扭头就走,一步,两步,三步刚刚走到楼梯口,右手向后一挥。
挥手的动作隐蔽而快捷,于天一声冷笑,双手以常人难及的速度,左手一捞,右手微动,一丝肉眼难辩的芒影一闪即没。
“呃”中年人叫了一声,人直接从楼梯上,咕噜噜的滚了下去,于天摊开左手,只见掌心中有一枚星形镖,他随手往地上一抛,“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一个伙计匆匆的跑上了二楼,来到陈远宏跟前,恭敬的说道:“公子,我们店东请您移步,到一楼雅间里商谈,请您务必赏脸!”
“请你们老板上来吧,就在这里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好让诸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让我看一看,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和弥勒教这种人神共愤的邪恶教派勾结交往。”
伙计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又不敢坐下来,他低头呐呐道:“这不好吧?我们老板可是,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东西?也不管谁在他后面做他的后台,叫他上来。”
陈远宏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没有一点要下楼的意思。
店伙计无奈的下了楼,不一会儿,店老板便出现在楼梯口,他穿着一身团湖绿绸长衫,胖胖的脸上笑容满面,身后跟着两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
一人手中拿着折扇,一人腰佩狭锋单刀,陈远宏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惬意的品着茶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一面含笑向这三位颔首示意打招呼。
“诸位随便坐,不知公子是哪座山上的大菩萨,能来鄙人这种小酒楼,在下深感荣幸,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公子海涵!”
钱森和于天主动的站到了陈远宏的背后,两人双手抱胸,默不做声,一切以陈远宏马首是瞻,店老板在桌子的对面坐下,语气温和的说道。
“呵呵!好说好说!”他笑呵呵的放下茶杯,“在下做事从不逃避,没想到在码头上开一个客运栈,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多人,我没猜错的话,消息就是从贵店传出去的,还请老板给在下一个交代。”
“还未请教,阁下是。”
“区区姓陈,陈西全。”
“好名字,居然还是本家,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
“公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什么非要在码头上开货运站呢?大家各让一步不是很好吗?”
“我先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可是你们不听,还把弥勒教这种狗都不吃的杂碎,都叫来给你们撑场子,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说到这一句的时候,陈远宏声如雷霆,震得整个二楼嗡嗡作响。”
“这个码头是你们家修的吗?皇帝都不敢不让老百姓在码头上开客运栈吧,你们好大的狗胆,你们算什么东西?”
旁边拿折扇的中年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如打雷似得吼道,你这个小辈。”
陈远宏双眼圆瞪,口中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不是在比谁的嗓门大,你算哪根葱?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你个狗腿子,不懂江湖规矩,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折扇中年人脸色铁青,阴恻恻的说道:“今天我不把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小狗废掉,我‘翻江倒海’汪新权的名字倒过来写,我要。”
陈远宏没有理他,双眼紧盯着陈西全道:“你不管管你这条狗?”
陈西全不置可否,没有理陈远宏这茬,“呵呵!谁强谁有理,是吗?既然这样,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划下道来吧,我接着。”
第67章 汉中三龙(上)()
“请阁下在日落之前离境,有一份薄礼请笑纳。”
另一位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只木匣,往陈远宏面前一推,顺手打开匣子。
是四格小礼盒,里面是四色礼物:枣(早)梨子(离)姜(疆)芥子(界)。中间,有一把八寸小刀。
这是说,如果不赶紧滚蛋,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陈老板可真够宽宏大量的,居然送这份礼。在下非但不离开,还要找你们讨个说法。”
陈远宏面带笑容的拿起桌子上的木匣:“这是回帖。”
他将四色礼物倒在脚下,明白的表明地拒绝离境。将小刀一折两段,放回到盒中,淡淡一笑将匣递回。
翻江倒海冷笑道:“不识抬举的小辈,给脸不要脸。”
陈远宏的心里有些悲哀,为了一个小小的货运站,犯得着这么你死我活吗?说来说去,还是这些人的眼光太狭隘了。
他冷冷的说道:“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不知道祸从口出吗?你如果想在嘴皮子上逞英雄,在下一定打掉你满口牙齿,凭你,还不配在我面前撒野。”
“在下却不信,”“啪”一声怪响,电芒一闪即逝。
又见袖箭,这是最霸道、最可耻的暗算利器。袖箭其实不能算箭,算弩,应该称之为袖弩,面对面发射,发则必中。
两人距离太近,无法闪避,即使是内家气功到家的人,也禁不起一击,近距离内可贯穿重甲。
“啪”弩箭射入墙壁,几乎尽羽而没。
没有射中陈远宏,箭不可思议地落空了,好像是从陈远宏的上腹部穿过的。但如果射入人体,绝不可能没入青砖墙壁,劲道早该消失了。
“啪啪!”耳光声同时暴起。
“啊呃”翻江倒海踉跄后退,嘴角裂开,唇破齿落,满口全是血,摇摇欲倒,幸好被同伴抢出扶住了。
果然被打掉了满口牙齿,陈远宏从容的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哉游哉地喝着起了茶。
另一位中年人扶着满口流血即将晕倒的同伴,望着店老板陈西全,等候他的指示。
钱森走近墙壁,伸出手指夹住了箭尾,手一抖,弩箭带出一堆砖未,好强劲的指力。
箭长七寸,有三分小羽,粗如筷子,锋利且有倒钩,能拔出来真不是易事,用大铁钳也不一定能拔出来。
钱森回到他桌旁,将弩箭轻轻的放在他面前,“公子,你的躲闪真是匪夷所思,看来你的功夫又精进了一层。”
钱森在侧方坐下苦笑:“这是翻江倒海的霸道袖箭,又叫追魂夺命箭,他横行天下二十多年。从来就没失手过,箭下的冤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近身暗算,狠毒无比。
“没想到你却敢面对面的和他比手画脚,换成是我,百分之百躲不过去。”于天在旁边撇着嘴,抬头望着天花板,鄙视这种赤果果的拍马屁。
“他由于心虚,真才实学其实比不上你们,所以一而再迟疑,坐失发射的良机。”
他注视着翻江倒海面露微笑:“我早就发觉他的心思了,暗中提防他的暗箭,所以激他作孤注一掷。哦!陈老板你怎么说?”
“我?”陈西全面露惶惶之色,陈远宏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汉中三龙的人。”
“你们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主使者,作为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和胜利者,我要求补偿,这个酒楼我半价买下来了,限你在三天之内消失。”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了。”陈西全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谁要买下这座酒楼啊?口气可真不小啊。”咚咚咚,二楼的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人还没露面,声音却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厅。
通向二楼的梯口,一前一后出现两个身穿皂衣的大汉,两人的手中拿着铁尺,腰间挂着带着铁链的手铐,一看这身装扮,就知道是府城的巡捕衙役。
二人走进大厅,故意停在原地,用手中的铁尺,带着节奏敲击着左手,飞扬跋扈的扫视了一圈,紧紧的盯着陈远宏这边,四双怪眼放射出令人心悸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陈远宏这一桌。大多数的人眼光中带着惊惧,也有的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古往今来,奉公守法的人喜欢与执法治安人员打交道的,恐怕找不出几个,大多数的人宁可敬鬼神而远之。
两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缓步的走到陈远宏这一桌,陈西全的胖脸笑开了花,他笑吟吟地招呼:“张爷李爷好。”
两人点点头,他忙不跌的让开位置,二人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来码头所为何事。”为首的张巡捕态度相当恶劣。
他口中唾沫横飞,手指头差不多要戳到陈远宏的脸上了。
陈远宏双眼微眯,他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捕房的大菩萨,有什么事情吗?”
“本官前来查案,不久前有人到捕房来报案,说太白酒楼里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造成了二死一伤的惨剧,据说是个臭乳未干的半大小子,说的是不是你?”
“啊,一声惨叫,张巡捕的手指,已被陈远宏抓住反掰着压在桌子上。
他声色俱厉,杀气腾腾的说道:“竖起你的驴耳朵听清楚了,本公子的信条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