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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赶紧滚蛋。”钱森一声爆喝,五人背了二具尸体,扶着受伤的大汉惶然而走。
陈远宏伸了一个懒腰,背着双手回到了房间,三人继续品着茶,钱森感慨道:“公子确实是练武的天才,进步简直堪称神速!”
“哪有那么多天才,你只是没看见我用功的时候,对了,今晚上你们要打起精神来,他们白天失败了,晚上一定会来的。”
三人谈谈笑笑,慢慢的打发时间,吃过晚饭后,陈远宏开始在房间里布置起来。
他在小厅四周的明窗上贴纸花,纸花图案非常的古怪,不是一般的花鸟鱼虫,竟然是一些看不出形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在云彩中飞舞。
于天一时好奇,伸手去摸。手被一旁的陈远宏抓住了,把他拖离窗台。
“不要动它。”陈远宏低声说道,神色肃穆。
“这东西今天晚上会起很大的作用,说不定能救你们两个的命,但是你和森哥,千万不要去动它,知道吗?”
说完后,陈远宏嘴里哼着小曲儿,坐在屋中间的蒲团上,以五岳朝天的姿势,全身放松,开始闭目打坐,他要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今晚的生死挑战。
第70章 弥勒教(上)()
“公子,弥勒教的人今晚上真的会来吗?”陈远宏面色严肃的点点头,“他们肯定会来的。”
钱森有些坐立不安,脸色发白,于天满不在乎的撇撇嘴,“不就是一个弥勒教吗?看把你吓得。”森哥,你给天哥儿说说,弥勒教究竟厉害在什么地方?钱森苦笑着介绍道,“我闯荡江湖十二年,耳朵里全部塞满了这些秘密教门的事情。”
“弥勒教,白联社的分支,他们徒众遍布全天下,就算在我老家的山村里,也有人信这玩意儿。”
前不久造反失败的徐鸿儒临刑前曰:“我与王氏父子经营天下二十余年,按籍而数,吾法门弟子已逾二百万,可见其声势。”
“从嘉靖以后,它们势力遍布官府和宫中,挺击案和它们有关,而且他们现在组织越来越严密,内部的等级比官府还要森严。”
“而他们一改在民间收徒的把戏现,现在开始从官府、老百姓和向富绅大户三管齐下,一旦你的家产被他们掏空之后,下场就是全家从人间蒸发,鸡犬不留。”
而在汉中三龙的家里,一场激烈的争执正在上演。
大厅中摆了两桌酒席,菜尚未上桌,四盏菜油灯,四支粗松明,全厅大放光明。
七个人分坐在两旁的长凳上,一面等候客人,一面品茗交谈。
上首是一位金鱼眼、厚嘴唇、蒜头鼻大圆脸的中年胖子。最外测下首,是个英俊的中年人,往日高傲的神情已经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愤愤不平与委屈。
“这样公平吗?”三龙的老大刘震显得异常激动:“出了事就怪我,怪我惹来了麻烦。哼!如果我不杀人,银子从那里来?官府还要不要打点?黑白两道谁肯乖乖听我使唤?”
“为了屯积盔甲、兵器、弓箭、马匹,还有可供几万人马半月的粮秣,那一样不要银子?我费尽心思,五年下来筹措了一百二万两银子,这些银子难道从天掉下来的不成?”
“光是码头上的收益,我一年就能获得了二三十万两银子,谁向码头伸手,我就让他全家死光光。”
“这一两年又从那些没有跟脚的士绅豪强家里,搜刮了几十万两银子,不杀光他们,他们肯心甘情愿的倾家荡产吗?要立不世事之功,妇人之仁是成不了事情的。”
“等到起兵之时,同样会死千千万万的人。去年徐教主起义,一样大掠洲县,所杀的缙绅大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才有金银招兵买马。”
“那些小户人家,能有多少香伙钱?有些贫户还得靠香堂筹款接济呢,我这样做,事先获得了佛母默许。”
“刘坛主,你就别发牢骚了。”
胖胖的中年人冷冷地说道:“佛母(鬼母)如果真的怪你,就不会抽调丰都总坛法堂的人派来帮你解决困难。”
“今晚让你前来,只是接受质询,并没有解除你坛主的职务,等法堂护法来了之后,有什么委屈,你再向他们申诉好不好?我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你向我发牢骚毫无用处。”
厅门本来是关闭得紧紧的,这时却听外面传来几声怪异的鬼啸。
“护法驾到。”门外有人高声喝道,中年人离座而起:“他们来晚了一个时辰。”
众人纷纷离座,打开厅门,在门外分列两边,肃立相候。
四周黑沉沉的,片刻,不远处出现几团绿色的鬼火。
“弟子恭迎护法法驾!”七人行礼齐声恭敬地说。
这是一队令人望之心胆俱寒的队伍,共有十个人,前两人披头散发,脸上涂了油彩的化装,白的苍白,红的血红,黑眼圈漆黑,显得狰狞可怖。
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大袄,用布绳做腰带,肩挂大号的百宝革囊,背系松纹古定剑,跨间另有一个扁扁的旗袋,盛了各色各样的小旗幡。
手中各握了一根可发绿芒的三尺铜管,中间三个人戴高筒仅露出双目的黑怪帽,宽大的黑搏袍,如果每人手中再拿一根铁链,那就和黑无常一样了。
后两三人打扮与开路的两个人相同,各背了两个大包裹,不要说在荒野里,即使大白天走在街上,也会把看到的人吓一大跳。
“诸位久等了。”第一个戴高筒帽黑袍人笼着双手说,嗓音阴沉冷厉。
“护法晚来了一个时辰,想必路上有所耽搁。”胖胖的中年人说道:“好象圣堂两位使者没有
回来”
“他们已经来了。”黑袍人语音更冷厉了。
“汉中云字辈弟子,坛主刘震,参见总坛护法。”刘坛主重新行礼,行的是跪拜礼:三拜。
“请起。”
“谢护法慈悲。”刘震再拜而起:“请入内。”
“不必了。”护法一口拒绝:“刘坛主,本护法指定这处落脚处,你可曾泄露给教中弟子知晓?”
“弟子从未向任何人泄露,连副坛主也不知道。”
“这里还来了些什么人?”
“除了佛母指派来的人之外,别无旁人。”
中年人干咳了一声,接口说:“启禀护法,本法主所带来的派遣人员共六名,全在此地,本地的香坛弟子,也不知刘坛主家里有招待站。”
“哼!大胆!”护法的口气十分惊人。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骇然变色。
“启禀护法”刘震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是说的你们。”护法冷冷地说,举步进屋。
众人就座,不等刘震吩咐手下的人上酒菜,护法已摘下高筒帽,护法已摘下高筒帽,露出满头的黑发,和那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的本来面目。
“你们这里一定有人,泄露了本护法的行踪。”护法目露凶光,不住搜视在两旁肃立的七个人:“这几天坐船沿江而上,就发现有人跟踪。”
“哎呀”刘震讶然惊呼:“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所以祖师堂的一位使者上岸先行,午时到达,先期在这附近潜伏,果然有所发现。附近有人?”刘震意似不信。
“不错,等会儿有任何动静,都不许大惊小怪,现在,本护法要让你们见识见识。”
第71章 弥勒教(中)()
带了包裹随路的两个随从进里间去了,这一桌只坐了三位护法,另两位护法也取下了高筒帽,将松纹古定剑随手摘下放在桌上,五位护法的面貌挂相,应该是五兄弟。
络腮胡护法大眼一翻,合掌念念有词,他双掌一分,双手一上一下,画了一个圆,大厅中阴风乍起,四盏油灯一闪即逝,四枝松明火焰跳动,发出阵阵毕剥声,油灯和松明同时熄灭。
厅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阴风流动澈骨奇寒,众人噤若寒蝉,只有络腮胡护法那令人心悸的喃喃咒语声,在耳畔反复传出回响。
“嘎嘎嘎”厅门开启的怪声十分刺耳。
从大厅外刮入一股阴风,接着啾啾怪声四起,四周突然出现一团团绿色的小火团,很像萤火,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火了。
它随阴风四处飘浮,象是一群萤火虫似的在空中飞舞,把所有人的脸色照得绿油油的,厅内的人象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整个大厅中说不出的诡秘。
腐臭的气味充满了整个空间,一团漆黑如墨的黑气从地面开始旋转出厅门。
鬼火也随着黑气飘出厅外,黑气在大门外突然拉长升高,变成一个两三丈高的黑影,它四肢俱全,有一个巨大的头颅。
黑影中传出鬼啸声,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向外看,可隐约看到朦胧的黑影,和它四周飞舞的无数鬼火。
不知何时,在黑气旁边多了两个依稀难辨的人影。
他们随着旋转的黑气左右移动,无数鬼火以两个人影为中心,飘来荡去,在鬼啸声中,无数高矮不等,大小不同的若虚若实怪影,在空间里隐没、飞逸、显现最后消散。
两个人影也在动;破空的厉啸接二连三传出,有暗器高速射入厅内。
刘震本来就被种种异象所惊,感觉到有物体从耳侧以高速掠过,桌上杯盏的破裂声不时响起。
他感到毛骨悚然,悄悄地向下伏。
这不是法术,是有人在发射暗器,他就深谙此道,对这种暗器破空的声音最为敏感,必须设法自保,以免受池鱼之灾。
在感觉中,他知道五位护法已经不在原地,只有他们几个呆在屋内,一声暴喝入耳,然后是风吼雷鸣,以及绿芒白光闪烁,利器破空声令人闻之心胆俱寒。
片刻,一股冷风掠过他的身旁。
“掌灯!”络腮胡护法叫声震耳。
突然之间,仿佛天地万籁俱寂,四周静得可怕。
久久,才传出啪啪啪打火镰的声音。
有人擦动火镰,连擦多次,火星一直就无法燃起火煤;大概这位仁兄仍在害怕,手在发抖。终于,火星着煤,一晃之下,火焰上升。
点亮灯的人是胖子法主,其他几个人瑟缩在壁角,面无人色,刘震还比较镇定,只是感到身上还在发冷。
五位护法衣袍凌乱,分立在厅两侧,手中的剑缺了口。
大厅中间,站着两个披头散发,画了花脸的青年男子,手中的刀垂在身侧,两眼发直,象两个木头人,两人满头大汗,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人已经精疲力尽。
厅门口,两个穿道装,握着桃木七星剑的面目狰狞中年人,堵住了厅门,右手握着一具怪异的袋形喷囊。
胖子法主深吸入一口气,本能地向两个男人走去。
“信使传来的消息,说跟踪的是两个人。”胖子法主说:“一定是他们,们竟敢装神弄鬼。”
“不要动他们!”厅口那位吊客眉的道装中年人说道:“他们的定力不错,目前虽然已受到本使者的禁制移神大法控制了。
但本能知觉仍处在游离状态,反应是极为激烈的,稍等片刻,这两人就会任由我们宰割了,让本使者先问问他们的来历。”
胖法主往后退,从腰间抽出一条怪异的红色绳索。“你们姓什么?”使者用怪异的嗓音问:“回话!”
“青蛟柳肖。”一位青年木然地答。
“白龙柳海。”另一位青年接着回答。
众人脸色大变,胖法主几乎失手掉落绳索。
“三省水上总盟主,柳老匹夫家的儿子!”胖法主倒抽了一口凉气的说道。
汉江船帮的带头大哥,凡是走这条水路的黑白两道,都奉他为尊,江湖人称‘翻江龙’柳四海,叱诧风云三十年,他创建的帮派名字就叫四海帮。
“这位水上功夫超尘拔俗,三十年来未逢敌手,盛名至今不衰,他的妻子王柳春,绰号‘凌云燕’,是一位母老虎,手中剑还没听说过曾经败在任何人手下。”
“这两公婆极度的护短,如果跟他们结了仇,那我们以后在大江上就别想安生了,这恰恰是我们的短板。”
“你俩为什么盯着我们?那天我们兄弟二人在酒楼上。”
“原来这件事是你们两个在挑拨,我真恨不得将你们抽筋扒皮。”吊客眉使者咬牙切齿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就拜在本使者座下为弟子,即赎了你们的罪过,又为本教平添了一大助力!”
“本法主先用捆仙绳捆住他们。”胖法主说道。
“一边儿去,没你的事。”使者训斥道,接着语调一变:“柳肖,丢刀。”
柳肖手一松,分水刀堕地。
“柳海,丢刀跪下!”
柳海果然象奴才般听命,丢掉刀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