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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库银投入当铺生意,以充裕财源,是依法有据的正当营利手段,并非官商勾结互相牟利。
虽是依法有据,也等于是大开官商勾结,贪脏枉法交相牟利的方便之门。
这制度由我大清皇朝继承下来,随大清皇朝的覆没而告终。
告终之前,六百年来,各地当铺始终与官府结下不解之缘。
这块大肥肉双方分享,没有权势的人,决不可能开当铺。
“还不是为汉中三龙的事大忙特忙,知府老爷今天亲自上堂问案,谁敢偷懒呀?”
“哦,汉中三龙有什么事情吗?这明显就是明知故问。”
“事情大发啦,大堂上五十三人分开审问。”
“他们招了吗?怎么可能不招呢?三木之下,铁打的金刚也会变成泥人,何况是这些鼠辈。”
“他们这些年涉及的杀人案有上百起,其中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而且已经坐实他们是弥勒教妖人,刘超是汉中分坛的坛主。”
“何人来报的案?是一位叫陈远宏的小壮士。”
“师爷知道这个陈远宏的底细吗?”
蓝师爷是笑非笑的看着计管事,口中说道:“这小子,这几天在汉中城中出尽了风头,以你计管事的能耐,应该早就清楚了。”
“我说的主要是这小子出生在哪里?家里面还有些什么人。”
蓝师爷苦笑道:“我也不清楚,这小子好像在山区里突然冒出来一样,崛起的速度太快,太突然,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可能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这些外人怎么会知道。”
计管事点了点头,“是啊,这小子的来历和身世简直像谜一样,那这小子现在已经离开衙门了吗?呵呵,知府大人请他去后堂叙话了,哦,看来这小子祖坟冒青烟,要走大运了。”
“哦!计管事,还有事吗?”
“小事一件,呵呵,令亲那件流当品,敝东主认为真流了有伤和气,改天叫令亲去领回来,奉送。”
“哦,谢啦,舍亲会感激你们的。请到屋里坐!”
“我没空,改日再聚一聚,告辞!”
“那我就不留你了,改日请你喝两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计管事急匆匆地返回陈府,直接来到陈大爷的书房,书房门窗紧闭,房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警卫与仆人侍女全部都被赶走了。
黑暗中,却传出隐约难辨的语音。
“我们汉中分坛就这样被除名了吗?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是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是陈大爷灰心丧气的声音:“分坛的精英死光殆尽了,没有人撼动得了这小狗。”
“而且,汉中城有任何风吹草动,也难逃他的耳目,只要察觉到危险,他便会远走高飞,遁入秦岭,你不是已经打听出,他暗中还有一批人专门在保护他,归他指挥吗?”
“我不甘心啊,护法大人!”
“目下你的安全重要,后续的事我会处理。”
“属下不介意生死。”
“我介意。”陈百川声音提高了些,斩钉截铁地说:“今天,你把我的兄弟,和我们三人的家小护送到丰都,你带上我写的一份手书,里面有我们收集的一切有关陈远宏这个小辈的资料,务必亲手交给佛母。”
“那护法大人,你怎么办?我还有些善后工作要做,我们在民间还有几千个信徒,我要把这些人妥善安置好,以后会有用处的,只要风声不对,我立即远走高飞,你不用担心我,我才不会蠢的去送死。”
“属下”
“不用多说了,去准备吧。”
不久,计管事悄然从后门而出,同时,陈府中所有的信鸽全部都放飞了出去。
第94章 布局(十五)()
像陈远宏这种平民身份,一般来说是见不到知府的,别说知府了,就算县令都很难得见得到。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陈远宏被师爷请到后堂,仆役们上茶之后就全部退下了,偌大一个后堂,一个人都没有,陈远宏坐在那里慢慢品茶等着,又玩儿这种下马威的套路,大约等了有半个时辰,知府潘文才姗姗来迟。
他进来后,只是朝陈远宏点了点头,直接坐在主位上,根本就没有跟他很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进来吗?”
潘文进来后,陈远宏就一直站着,他抱拳行礼道:“还请大人明示。”
“一般来说,以你这种身份,一辈子也见不到我。”
“大人抬爱,草民感激不尽。”
陈远宏显得很恭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听说你统合了山区一帮暴民,帮了官府大忙,你很不错。”
“你师傅也成了山区的民壮头领,经过四县的商议,我有意在太白山下,成立一个太白千户所,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不知钱粮、兵丁、铠甲器械如何而来?”
“这些你自己去想办法,官府一概不管。”潘文一脸冷笑的说道:“恐怕你求之不得吧,不要装了,我又不是白痴笨蛋。”
陈远宏趁机提出条件,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如此,希望大人允许我在山区开矿,我准备办几个炼铁作坊。”
“官府不允许有用吗?你们在山区就是山大王。我同意,但是有条件,你的银矿,每年要向朝廷交一万两银子的矿税,一个铁厂一年交一万斤生铁。”
陈远宏接口说道:“太祖皇帝曾说过,朕闻治世天下无遗贤,不闻天下无遗利。且利不在官,则在民。民得其利,则利源通而有益于官;官专其利,则利源塞而必损于民。”
“今各冶铁数尚多,军需不乏而民生业已定。若复设此必重扰之,是又欲驱万五千家于铁冶之中也。”
主张收铁矿税的王允道好心提建议增加国家收入,结果反被‘杖之流海外’。
“现在已经不是太祖的时代了,我们必须要因地制宜,因时而变,你不要跟官府讲条件,在汉中这个地方,我就是天,我说了算,你明白了吗?”
“一切听从大人吩咐。”陈远宏内心狂喜,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拿出一张五千两日升昌的银票,恭敬的双手递给潘文。
按照这个时期的银子的购买力,五千两相当于后世的三百三十万到三百五十万人民币之间,潘文不动声色的收了下来。
嘴里却说道:“恐怕不止这点吧,是,大人明察秋毫,确实不止这点,我们缴获的金银古玩,田产店铺,小人估算了一下,价值一万多两银子。”
“只是这次参战人员众多,除了他们的犒赏,小人的部下伤亡三十一人,丧葬抚恤费。”
“你给我捅了一个大娄子啊,死了一百多人,如果这个事情处理不好,我今年的考绩会是下等,乌纱帽都有可能被摘掉。”
“我相信大人的能力,大人一定会因为这次剿灭妖人,而升官发财的,至于那些银子,和田产店铺。”
“行了行了,不要说这些了,水至清则无鱼,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了,我会和卫指挥使商议一下,隔段时间会行文给你,你要先做好准备。”
然后他不等陈远宏回话,挥了挥手,陈远宏知趣的告退。
坐在椅子上的潘文,苦恼的揉了揉眉头,耳边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声音,“夫人夫人,您慢点儿,他顺着声音望向后堂口。
只见自己的夫人跑得气喘吁吁,还是一身儒生打扮,他疾步上前扶住自己的夫人,口中关切的问道:夫人啊,何事如此急切?”
“我就是来看一看那个叫陈远宏的小屁孩儿,没想到还是没赶上,都怪这小丫头拦着我。”
小丫鬟也跑得上气不接不接下气,她穿着水湖绿春衫,一张圆圆的苹果脸,长长的睫毛,一双大大的眼睛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夫人。
凌清恶作剧似的走上前,伸出葱白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小丫鬟的脸,口音怪怪的说道:“谁家的小娘子如此乖巧漂亮,找没找婆家,你看本公子如何?”
潘文以手扶额,心中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调戏完小丫头,林清坐在丈夫旁边的椅子上,好奇的说道:“听说这小子岁数不大,只有十二岁,怎么样,以你观之,是不是个人物?比起咱们的儿子来如何?”
“咱们的儿子和他不是一个路数,而且我儿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考中了举人,明年考中进士也不在话下,到时候咱们家就是一门三进士。”
“而陈远宏这个小子吗,是个人物,我晾了他半个时辰,这小子不急不躁,沉稳有度,而且狡诈异常,滑不溜手,假以时日,会有一番大作为。”
“可我担心的是山高皇帝远,一旦有一天脱离了掌控,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祸事。”
凌清笑着说道:“夫君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他成了千户所的千户,那就归朝廷指挥了,他就像一张蜘蛛网上的猎物,再也逃脱不了这张网。”
“哦?潘文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说?”
“他既然成了朝廷的官兵,那么谁都有权利调动他,他的粮草补给,军械的配给,人员的升迁,都要经过你们文官的手,也就是读书人的手,搓圆搓扁还是由着你们?”
“哈哈哈!潘文开怀大笑,夫人真睿智,可我不准备给他一个千户,哈哈哈,我只给他一个百户。”
兴隆客栈,赵钱和卢老二没有等到第二波袭击,现在已经是午后了,他们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有消息传回,四海潜龙陈远宏直捣汉中三龙老巢,端掉了弥勒教在汉中的分坛,弥勒教在汉中的精英全军覆没。
两人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狂喜,赵钱问来人,“我们的人布置好了吗?请长上放心,所有人都已就位,就等着这条龙掉以轻心的时候,我们好一击致命。”
赵钱点了点头,挥退来人,然后两人迅速的准备,销毁掉一切痕迹之后,两人带着随从坐上船,扬帆远去,他这一路人,作为疑兵之计已经完美收官了,至于计划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另外一路人了。
第95章 暗算(上)()
对于今天的会面,陈远宏是非常满意的,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趟汉中之行,可以说收获满满,走出知府衙门,陈远宏汇合了衙门外的众人,向太白酒楼走去。
汉中自古就被称为“天府之国”、“鱼米之乡”,有“汉家发祥地,中华聚宝盆”之美誉,它的繁荣可想而知了。
已经是午后时分了,忙碌了一中午,大家都还没吃饭,现在可以去太白酒楼,好生犒劳犒赏大家了。
在接近太白酒楼的东大街中段,行人往来不绝显得有点拥挤。
初冬的太阳虽说不毒辣,但大街上依然显得有些闷热。
街面儿上各种店铺挤满了顾客,人声嘈杂。
现在已经成了本地名人的陈远宏,带着一帮黑衣劲装的雷霆小组成员,神气地沿街向太白酒楼走去,他其实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平时实在太忙,都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出来赶赶集,享受这种烟火气息。
在大街上行走时,前呼后拥感觉真美妙,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官,这种滋味让人膨胀啊,让自己觉得无所不能。
走在人群拥挤的大街上,很难与行人保持距离,身体上肯定会有接触。
他毕竟不是知府大人,不可能鸣锣开道把行人赶走,只能靠走在前面的属下,将挡路的行人推拨至一旁让他通过,实在让他看不过眼,他让大家停止了这种行为。
走到大街的尾段,全是各行各业的店铺。
一家出售瓷器的店侧,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沧桑老人,一脸的皱纹,坐在一张小木桌旁,正在专心致志的补着手中的瓷器。
这是一种古老的行业,老百姓一般称呼他们为‘补瓷匠’,他们专门修补一些精美珍贵的瓷器,收入要比补锅匠要高好几个台阶。
一张矮板凳,一张小木桌,一个木支架,架上放着一只精美的青花大瓷瓶,看样子价值应该不低,这是瓷器店专门请来修补这个瓶子的。
瓶子颈口断掉了,本来名贵的瓷器成了废物。值得花钱补一补。
老人心无旁骛地用十字形小巧绳钻,细心地在破裂的裂缝旁钻孔,每一孔大仅半分,排列得工整美观,以便用两爪细铜钉把裂缝扣合。
“吱吱吱。”
钢钻转动声尖锐刺耳,但声音不大,瓷器粉末随风而散。
嘈杂的人声,丝毫不曾干拢补瓷老人的工作,他工作得十分专注,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
匆匆经过的人,也懒得向一个微不足道的补瓷匠人多看一眼。
街道不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