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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泊周围可有树林?”虞晚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因为他忽然有了计策。
杜正岩愣了一下“湖边自然有树林,只不过因为最近干旱的缘故,林子里枯枝落叶甚多。”
“那就是了!”
虞晚开心得拍掌大笑,“我有一计,可退蛮军。”
接着,便低声对三人说出了他的计谋。
……
听完后,郑宗望却两眼微皱着说“如此这般,会不会太过冒险,万一……”
“没有万一。”虞晚眼神笃定地说,“事已至此,放手一搏或有一线生机,什么都不做就真的死路一条了,再危险也要试一下!”
“虞兄弟,要不我替你冒这个险吧!”虞晚帮助杜家破了五鬼开门这个煞局,杜正岩对他很是心怀感激,不忍让他置于危险境地。
不料,虞晚却毫无犹豫地拒绝了,“各位不必多言,时间紧迫,请按照我吩咐马上去准备!”
言尽于此,众人也不好再啰嗦,杜正岩负责去叫冯戴、徐虎、余豪三人,何东平负责召集仅存下来的八百骑兵,很快,就将参战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练兵场。
虞晚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枪,在队伍里来回巡视,“贼兵势大,用不了多久,安庆城就会失守,到时候,当官的可以跑,你们也可以跑,但是家中的父老妻儿能跑得过蛮人的铁蹄吗?”
虽然虞晚从没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但钻研了那么久的刘伯温兵法,多少还是会些皮毛,战前必须得鼓动军队的士气,这样才能一鼓作气临敌不惧。
他继续用低沉的音调说道“我本不是安庆府的人,没必要卷入这场九死一生的战斗,但我却义无反顾地留了下来,为何?”
八百军士皆面面相窥,猜不透这位少年心中在想什么。
“那是因为我身为汉人,就不忍看到自己同胞被异族屠戮!我只知道蛮族杀我一人,我就杀他十人,蛮族犯我城池,我就抄他老窝!我大明军人,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活!我虞晚愿做赴死第一人!”
吼吼吼!虞晚这番热血沸腾的讲话开始在士兵里发酵,连郑依雪都能清晰地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布满肃杀之气,这种杀气是安庆守军从来没有过的,虞公子三言两语便煽动了这么多人陪他一起卖命,这等手段当真不一般。
“愿随虞少爷奋力杀敌!”
成百上千的汉子齐齐高呼,一股浩然杀气瞬间萦绕着整个东门!
这位少年说的对,他们确实退无可退,这么多年来,安庆一直饱受蛮人的侵扰,死了多少兄弟,被掳了多少女人,这次要让这伙畜生知道,我大明军人不是谈蛮变色的废物!
眼见骑兵的士气已经被扇起,郑宗望决定来个火上浇油,承诺退蛮军后,每名兵士皆可赏五担大米。
此话一出,全军更加沸腾,要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粮食是最为宝贵的物质,五担粮食基本上够一家人生活一年了。叫他们如何不热血如何不疯狂,恨不得马上就出城把蛮军全部杀光!
虞晚看到效果已经达到,便下达了作战命令“全部骑兵分为三队,何东平将军和我带领三百人为中队,杜正岩将军和冯戴率两百人为左队,徐虎和余豪带剩下两百人为右队,此次出击,目标很明确,就是合力冲击蛮兵的中军,能杀多少是多少,但有一点,当城楼上鸣金时,无论发生什么事,所有人都必须撤回城里,不服从军令者,督战手可当场斩杀!”
辽东筑城避胡处,安庆还有烽火燃!
片刻之后,东门大开,左中右三队在各自主将的带领下倾巢而出,黑夜中犹如利箭一般,扎向蛮兵中军帅账!
刚刚经历完一场大战,蛮兵都在休养生息之中,哪里料到一向软弱无能的明军居然敢主动出城,而且冲锋速度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夹带着漫天狼烟杀到了眼前。
“明……明军杀来了!”
巡逻队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惨死在明兵的马蹄下。
这波突如其来的冲锋,竟将战力彪悍的蛮军杀得阵脚大乱,几番冲突下来,蛮兵死伤者竟已有数百人。
“所有人马上朝中军靠拢,给我困死他们!”
蛮军主帅审密拓宁确实轻敌了,本来打算在半个时辰后再继续攻城,哪曾想反被弱小的明军杀了个措手不及。这让他很是气急败坏,极没面子。
蛮军不愧都是百战之士,很快就回过神来,从四面八方如同铁桶般将明军围困在一起,双方瞬间进入短兵相接阶段。
虞晚却是越战越勇,很快就单枪匹马杀到蛮军核心,距离帅帐不足百步!
然而深陷敌阵,不管武艺多么高强,都无济于事,身边缺乏帮手的虞晚虽然极具杀伤力,但双拳难敌四手,在击杀三十余名蛮兵之后,便力气不支,被蛮军的铁钩手给钩下马来。
虞晚被擒,明军正想拼死上去解救,怎奈安庆城墙上却响起了鸣金之声,踌躇片刻后,只好杀出一条血路,尽数退入城中,任由虞公子被蛮兵活捉了过去。
第23章 智退蛮军()
却说虞晚被擒到了蛮军帅帐之中,良久后,视线才清晰起来,凭借着微光审视着周围环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边凶神恶煞的蛮军将领,个个高大魁梧,瞧那块头,放佛轻而易举就能够把虞晚生撕了。
帅帐中间坐着一个身披战袍、虎背熊腰的彪悍男子,身高七尺,碗口粗细的臂膀,那双目射寒光的眼睛尤为吓人,让虞晚不免打了一个哆嗦。此人便是蛮军主帅——审密拓宁
“审密将军,这牲畜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无需多虑,请快快将这小子处死!”
说话的是一个汉人模样的瘦个子中年人,虞晚最先关注到的就是他,十足的汉奸架势。
话音刚落,帅帐里所有人都喊叫了起来,纷纷要求将虞晚千刀万剐。
审密拓宁点了点头,沉声喝道“左右,将这汉贼推出去斩了!”
“慢着,你们不能杀我!”
虞晚挣扎着晃开蛮兵,怎奈双手被捆绑着发不了力气。
“本帅杀人,如同捏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你竟然说不能杀你?”审密拓宁目瞪圆睁地看着虞晚。
“即使杀了我,你们也破不了城。”虞晚说话间,一股傲气油然而生,“你还以为安庆守城大将还是何东平那个废物吗?”
这番话勾起了审密拓宁的兴趣,以前攻取安庆城从来不费什么力气,一波攻击潮就可以长驱直入肆意掠杀,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军怎么一改往日作风,战力变得这么顽强,以至于自己这边伤亡了四五千人!
更为骇人的,是弱小无能的明军居然还敢主动出战,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
虞晚见他开始上钩,便侃侃而谈道“如今安庆守将,明着的虽然还是何东平,但实际上确实左良玉的得力大将谢云,守军也进行了大换血,变成了左家军。实不相瞒,在下正是谢云的贴身护卫,安庆城中像我这等武艺者不下五十人!”
左良玉手下有五员大将,分别是谢云、谢良、谢银、谢玉、谢涛五人。
这五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也是左良玉最为倚重的心腹大将,每个都骁勇善战名冠大江南北,审密拓宁当然听说过。
还真别说,安庆地理位置如此重要,左良玉暗中加紧控制也并非不可能,否则就难以解释,明军为何像换了一批人一样。
“审密将军,您可不要听他满口胡说,咱们在安庆城里的眼线可从没说过此事!”
那‘汉奸’表现得极为殷勤,让虞晚忍不住想劈碎他的嘴巴,每个朝代都不缺汉奸,而且往往比敌人可恶多了。即使心里阴晴不定,但虞晚还是装得镇定自若。
“安庆城三翻四次地被你们肆意侵略,朝廷早发现了端倪,此乃绝密之事,岂能被闲杂人等知道。我大明援军明日就将到达,届时你们想跑都跑不掉。”
汉奸还欲说话,审密拓宁却摆了摆手,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的话是真是假,但万有一是真的呢?岂不把族人的精锐全赔在这了?
虞晚见状,方才偷偷舒了口气,“反正我横竖倒是一死,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审密拓宁来了兴致了,“你且说说看。”
“我可以说出明军屯粮的所在,但攻下安庆后,我要做守城将军,而且要一成的粮草!”
明军屯粮所在?审密拓宁兴致更甚了,“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本将军也不瞒你,此次出山,为的就是夺取安庆城,怎奈城中防务有变,那就只好择日再取,粮草给你一成没问题,只是安庆城守将之位就要日后再论了,你说说,那明军的屯粮之处何在?”
听到他这样说,虞心中更是大喜,要的就是你不敢攻城,“粮所就在此去不远的白泽湖。”
“粮草如此紧要之物,怎么会囤在湖边,你是不是欺我?”
审密拓宁脸色阴沉了起来,身上的铠甲也发出‘咯咯’响声。
“将军这就有所不知道了。”虞晚早知道他会有此疑问“安庆城的粮食,有半数要通过长江运送给武昌驻军,粮所设在此处,一来临近江河湖泊便于运输,二来,白泽湖树林密布荆棘丛生人迹罕至,而且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您不就从来没想过粮草会囤在城外的白泽湖吗?说来也巧,本来这批粮草原打算在三天后运走,没曾想却便宜了将军。”
“果真如此?”审密拓宁大喜过望,此番劫掠安庆,攻城拔寨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全族人缺水少粮,到了难以继日的地步,如果虞晚所言不虚,如果能夺得这批粮食,那族人便能安然度过危机,相信可汗会更加重用自己。
想到这,审密拓宁便对手下说道“萧保罡,你带一拨斥候去白泽湖看看,探明情况后马上回报!”
那个叫萧保罡的人领命退下后,审密拓宁阴恻恻地盯着虞晚说道“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
虞晚却只是笑而不语,待蛮兵给自己松绑后,就旁若无人地坐了下去,抓起盆上的烤肉便吃。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很快,萧保罡就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大喊道“大将军,喜事,这小子果然没说错,那白泽湖边上果然屯着许多袋粮食!”
“你如何确定那是真正的粮食?”审密拓宁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萧保罡喜不自胜地说“属下悄悄摸到白泽湖时,看到明军正热火朝天地搬运着粮草,有好几个袋子没绑紧,白花花的大米全哗啦啦地流了出来,那场面,别提多诱人了!”
“哈哈哈,天助我也!”审密拓宁走了过来,欣慰地拍了拍虞晚的肩膀,“那就请这位少年英雄头前带路吧,晚了可就被南蛮子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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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明军这边……
此番主动出击,果然杀得蛮军措手不及,以微弱的代价斩杀了上千名贼军,堪称安庆城有史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战。
看着‘凯旋而归’的主将中唯独少了虞晚,郑依雪顿时花容失色起来,“表哥,虞公子呢?”
杜正岩看了一眼郑宗望,见后者并没有什么指示后才说道“虞兄弟他……他被蛮军擒去了!”
什么?!郑依雪顿时脸色惨白站立不稳,“蛮兵凶狠残暴,虞公子落于他们手中还能有命吗?亏人家挺身而出,救安庆于危难之中,你们怎么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被蛮兵抓去呢!”
说着,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之所以这么在意虞晚,不仅因为对他心存好感,更因为这个少年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毅然拔刀相助,这份热血这份担当,让郑依雪对虞晚无比敬佩。
“亏你们还以兄弟相称,竟也这般贪生怕死,苟且偷生!”
被郑依雪的眼神看得面红耳赤的,冯戴徐虎余豪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如果他们不知道这是虞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那他们肯定拼死也要救其出来。算了,就让这小丫头接着指责吧。
“你们不肯相救,那我去救他!”
郑依雪看到这帮老少爷们不为所动,不免心如死灰,夺过杜正岩的佩刀就要冲下去。
事已至此,郑宗望只好拦着自己的女儿说道“依雪,莫要再胡闹,小心坏了虞公子的计划!”
“什么计划?”郑依雪内心升起了一丝希望。
“一个以退为进的诈降计划。”郑宗望面色凝重地说道“诸位都各自准备好了没?”
“都准备好了,就差虞公子的信号。”
看着他们神秘兮兮的样子,郑依雪悬着的内心总算放了下来,松了口气后才发现,手心里竟然都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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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湖并没有多远,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