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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小师妹的死很有价值,她为了自己的挚爱而死,死在了爱人怀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现在姜盛府中还供着琳琳的灵位,这么多年,无论走到哪里,每月拜祭的习惯从未改变。”
“逝者已矣,姜盛做这些又有何用?”
“师兄,小师妹用情专一,与姜盛感情至深,师父对姜盛也很看重,把天罡亮银枪都传给了姜盛,希望姜盛救万民于水火,现在姜盛所做的,就是师父他老人家的遗愿。”
赵云见张绣沉默不语,继续说道:“现在冀州和青州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天下流民无不向往,相必师兄也多有耳闻。”
张绣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咬牙道:“李傕!我饶不了你!”
童渊收养童琳的时候,张任已经远赴巴蜀,张绣和童渊在一起,所以与童琳的感情上也是最为深厚,虽然李傕本意可能没想杀童琳,但毕竟童琳是死于李傕之手。
赵云本来想以师兄弟关系来说服张绣,没想到童琳之死对张绣的影响更深刻,就对张绣说道:“师兄,李傕祸乱朝纲,荼毒百姓,已激起天下民愤。又有杀小师妹之深仇,你难道还要助纣为虐吗?”
张绣道:“奈何叔父的亲眷都在李傕、郭汜掌握之下。”
“我主兴大义,号召天下共讨国贼,李傕郭汜之流的败亡毫无悬念,师兄何不助一臂之力?既救得你叔父家眷,又成就一番功业,何乐而不为?”
张绣在大帐中徘徊着,赵云也不再说话,静待张绣的答复,这时卫兵来报说镇东将军张济驾到。
张绣让赵云躲在帷帐后面,然后出外迎接张济。
“贤侄已经到此两日,为什么不出战啊?”
“叔父有所不知,敌军势大,强行出战必定损失惨重,还须从长计议。”
“姜盛的主力大军正在西来,若是不能速战速决,恐怕长安就完了。”
张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叔父,李傕纵兵抢掠,天下百姓共愤,我们还要为他送死吗?”
“你说什么?”张济有些生气,说道:“若非大司马和太傅,你我岂会有今天的地位?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同仇敌忾,你岂可有如此言论?”
“马腾、韩遂虎视眈眈,威胁长安腹背;吕布统军五万,李通统军两万,姜盛所率的十万大军也将到来,放眼整个长安,支持李傕、郭汜的兵马总共也不足十万,就算我们不考虑今后的生存,舍命出战,胜算又有几何?”
张济坐了下来,看来张绣说的话让他受到了触动。
“若是我们反水讨伐李傕、郭汜,不仅百姓不再仇视我们,而且还有大义之功,皇上和姜盛也不会亏待我们啊。”
“姜盛可是派人来游说你了?”
“不错!末将赵云拜见镇东将军!”赵云直接出来了。
张济的护卫连忙拔刀护在张济身边,赵云摊了摊手,说道:“不必紧张,我没有兵刃,也没有伤害将军的意思。”
张济摆了摆手,护卫们还刀入鞘,侍立在一旁。
“赵云?我倒是听过你的名号,说说吧,姜盛什么条件?”
“若是要将军反戈,将军怎样才会答应?”
张济道:“我要求很多,不知你能否做主?”
“将军尽管说来,末将做不得主的,自然会向我主禀报。”
“第一,我现在是镇东将军,职位要比现在高;第二,我部不能解散改编,仍属我麾下;第三,我要屯驻长安,自行任免三辅官员。”
赵云一听,张济这还是想割据一方,冷笑道:“还要不要封你为异姓王啊?”
张济道:“若是不答应,我部就与长安共存亡!”
“好,有魄力!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告辞!”
张济道:“空手套白狼,你也亏姜盛想得出来!”
“叔父,您的条件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现在我们还有与姜盛一战的资本,若是从属于他了,他就会慢慢磨掉我们影响力。我这也是为了今后打算!”
“姜盛现在十七万大军围攻长安,李傕的实力已经不值一提,郭汜与马腾混战多日,也是损失惨重,现在我们是长安的主力了。一旦开战,我们就与姜盛成了死敌了,叔父有没有想过,我们还有今后吗?”
张济道:“姜盛远道而来,未必就能取胜!”
“叔父,吕布、李通在霸陵周边三县屯驻已久,物资储备完全可以供应十七万大军所用,到时候大军压境,围困长安,不必攻城,长安就自破了。”
张济道:“你太过悲观了,长安城岂是那么容易被困死的?你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不可扰乱军心!今夜我就在你营中安歇,明日辰时,你率军出战!”
张绣无法,只得为张济安排了住处,当夜无眠,他翻来覆去地思考,目前的形势也确如赵云所言,若是执意为李傕送死,张绣和麾下的西凉子弟都会埋骨他乡,作为一个有侠气的将领,张绣必须做出选择。
眼瞅着天色渐渐亮了,离张济规定的初战时间还有一刻钟,张绣起身穿戴整齐,信步走出营帐,带着十名卫兵前往张济的营帐。
各营已经按照张绣下达的命令整装待发,张济却还在睡觉。
张绣来到张济帐前,两名卫兵连忙见礼,并说张济尚未起床,让张绣先回去。
张绣对自己的卫兵使了个眼色,卫兵会意,两人一个直接把张济的卫兵绑了,用破布塞住了嘴巴,然后拖进了张济的营帐。
其余卫兵接手了张济营帐外的警戒工作,张绣这才走了进去。
张济还在熟睡,张绣暗道:“对不住了,叔父,为了这四万西凉子弟,我只能这么做!”
张绣示意卫兵把张济捆了,这些卫兵都是张绣的亲信,二话不说,直接把张济连同被子捆了起来。
张济大惊,吼道:“你要做什么?!”
张绣道:“叔父,孩儿对不住了,为了四万西凉子弟的身家性命,暂时委屈您了!”
第326章 再回长安()
因童琳被杀之仇,张绣做出了反戈的决定,随着这支队伍是张济的部下,但大家都看出了李傕等人的穷途末路,加上自西凉杀到长安,思乡心切,而李傕等人对于部下又不会拉拢。
这些西凉兵早就不愿意打仗了,只是碍于张济的情面,不敢反对就是了,现在张绣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大家也都暗自庆幸。
张绣下达按兵不动的指令后,各营并没有反对的声音。张绣一方面密派使者去见赵云,另一方面又派人送信给李傕。
张绣以兵力不足以抗衡吕布为由,希望把协防长安的兵马调过去。
贾诩发现了疑点,就对李傕、郭汜道:“这支兵马向来由张济统帅,就算是调兵也应该是张济提议,而这信却是张绣所写,须防有诈!”
郭汜道:“司徒是杞人忧天了,虽然张济是统帅,但具体的作战都是张绣负责的,现在吕布麾下兵马相当于长安守军的全部了,让张绣一军去战,兵力确实不足,就把他麾下协防长安的兵马退回去吧。”
李傕道:“长安城本就兵少,若是把协防的调走,长安只会更加空虚,不如让张济率军进驻长安城,严加防守。”
贾诩道:“不妥!现在张绣统领兵马,若是有所偏差,张绣进城之后反戈一击,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郭汜道:“司徒言之有理,张济对于权位高低一直耿耿于怀,我们不得不防啊!现在让他们去跟吕布作战,正好削弱他们的实力,等张济兵力受损之后再召其入城,可保无忧。”
贾诩道:“唉,在张绣态度明朗之前,他们至少还是西凉的兵马。若是他们被击败,我们也难逃厄运。”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召张济率军屯于长安城下,以守为攻,等吕布来攻,到时候我们据城而守,可以借守城兵器协助张济,若是张济没有异心,必定与我们合力守城了,若是有临阵倒戈之嫌,我们还有长安城抵挡他。”
“妙策!就这么办!”
李傕回信给张济,让张济放弃进攻的命令,而撤回到长安城下,构筑营垒,应对姜盛势力的进攻。
张绣见信后,知道李傕已经有所警惕,就依李傕的指令回撤,另一方面催促赵云尽快攻城。
郭嘉了解了目前的形势,就协调吕布、赵云首先杀到了张济大营与长安城之间的地方,又派李通率军掠阵,策应张绣的行动。
张绣得知吕布出兵,大喜,就派人传信给李傕,声称吕布抢在了前面,张济全军不敢轻动,希望长安派出援军接应。
贾诩见张绣的信中所写夹攻吕布军的提议,斟酌再三,决定还是信张绣,就派人传信给张绣,让张绣首先开战,等吕布军的注意力被张绣吸引过去,长安城的援军再杀出去抄吕布军的后路。
郭嘉就将计就计,让张绣和吕布两军开战,诱骗长安城的守军出城。
张绣挥军向吕布军发起了“进攻”,双方的战鼓声激烈地响了起来,喊杀声响彻天际。
贾诩开始的时候还有所担心,听得城头士兵报告,说两军已经杀得难解难分,询问是否出兵。
贾诩让再等等,城上的将士就按兵不动,观察远处作战的情况,由于开战的距离比较远,凭肉眼只能看到无数的将士在厮杀,各色旌旗不断变换着位置,看来打得真够激烈的。
郭嘉的心里非常着急,两军已经“厮杀”近半个时辰,长安城却依然没有援军出来,他担心在这么打下去,会被长安方面识破。
他就让李通打出姜盛的旗号,在外围虚张声势,作出姜盛大军杀到的假象。
张绣军与吕布军“厮杀”一个时辰之后,“姜盛大军”杀到,张绣军“浴血奋战”,杀出了重围,直奔长安城而去。
城头的卫兵见一彪兵马杀来,连忙报告贾诩,贾诩登城观察,发现确实是张济的兵马,为首一将正是“北地枪王”、建忠将军张绣,就问为何来此?
张绣道:“姜盛大军已然杀到,我军寡不敌众,侥幸杀出了吕布的包围!现在担心长安城有失,特来防守!”
李傕惊道:“啊?姜盛已经杀到了?快!快让张绣入城,全力防守!”
贾诩道:“慢着,须防有诈!”接着就对张绣道:“请镇东将军出来答话!”
张绣大惊,现在张济还在后方大营捆着,怎么能让他出来答话?他正在犯难的时候,却见东北部一彪兵马杀来,贾诩见那支兵马跟之前的所谓“姜盛大军”服饰完全不一样,是从未见过的,李傕的兵马有不少人识得这支队伍,应该是冀州兵无疑。
冀州兵?看来真的是姜盛来了!李傕连忙喊道:“开城门!张绣你们速进城!”
贾诩劝阻道:“让张绣在城外御敌!”
郭汜喝道:“事到如今,司徒岂可如此?若是迟了片刻,张绣军被打败,长安城危矣!”
两位主将同意开门让张绣入城,众人也只得照办了。
长安城门被打开了,张绣一挥铁枪,带着队伍进了城,贾诩看到张绣军不像经过一场恶战的样子,当机立断,吼道:“中计了!快关城门!”
大军正在进城,城门岂是说关就能关的?张绣军蜂拥进入,见贾诩组织兵马过来,知道事已败露,于是大喝一声:“太尉有令:入城讨贼者官升三级!杀!”
这三万多兵马在张绣的率领下往城里攻去,贾诩组织起的那点兵力很快淹没在张绣军的潮流中,贾诩被生擒。
李傕和郭汜见势不妙,连忙带着亲兵撤下城墙,往城中逃去。
张绣即指挥麾下兵马对全城展开搜剿,把忠于李傕的那些大户官员的府邸全都包围,李傕和郭汜被擒获,独不见了李儒。
郭嘉让李通军冒充姜盛军制造威慑,就是迫使长安城中放张绣入城,没想到姜盛真的杀到了,于是派人把他的计策告知了姜盛,姜盛就大摇大摆地杀向了长安城。
正午的时候,长安城已经完全被张绣掌控,吕布军在城外扎营休息,张绣亲自出城迎姜盛入城。
第327章 血债血偿()
姜盛见张绣等人出城迎接,也下马步行,张绣连忙小跑着去拜见。
“张绣拜见太尉!”
姜盛虚浮一把,说道:“张兄弟深明大义,乃大汉的功臣啊!”
“不敢当!太尉,请——”
张绣引姜盛入城,姜盛让徐晃、于禁组织兵马在城外扎营,仅带赵云和百名亲兵入城,可见对张绣还是比较信任的。
入得城后,姜盛提出要带张绣等人入宫去拜见献帝,张绣对姜盛说了擒获李傕、郭汜的事,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