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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政略!老朽自愧不如!”童渊击掌赞叹,“天下英雄入朝领军但无军权,此法甚妙。”
“能将领军,而非天下英雄领军。善领军者,为将为帅,却非天下英雄。”
“陇西董卓、幽州郭勋、荆州徐璆等,谁可当得英雄?”
姜盛道“皆不是!”
“何人可称英雄?”
姜盛道“百姓是英雄。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万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撼动天下的,只有万千百姓!”
童渊赞道“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子诚有此大才,当位列朝堂,护佑大汉江山。老夫与当朝太尉杨赐乃故交,可置信一封与你,着太尉公引荐你入朝,如何?”
姜盛道“朝廷昏聩,宦官当道,京官人浮于事,地方官拥兵自重。从政人员,如大海内之鱼虾,虽然有千百万,却掀不起什么风浪,与时局无用,难以救国。我若入朝,非但救不得朝廷,反倒先死在尔虞我诈中了。小子不知好歹,还望前辈见谅。”
童渊笑道“子诚的坦然甚喜我心。那你有什么打算?”
姜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有鸟止南山,三年不翅,不飞不鸣。庄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童渊低声吟道,连连点头,“子诚真乃大志之人,如此,老夫无忧了。”
姜盛道“前辈有何见教?”
童渊道“我老了,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要是没有人承接,我这把老骨头可是咽不了气啊!”
“前辈红光满面,正是力壮之时,缘何有此颓废言论?”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怕是时日无多了。”童渊叹了口气。
“前辈莫要乱想。”
“来!子诚,你随我来!”童渊道。
童渊带领姜盛离开了这个大洞,然后拐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小洞,洞内整洁干爽,摆放着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竟然有竹简、龟甲、帛书、卷轴之类的书!
童渊从书架中抽出五支卷轴递给姜盛,道“这是我历年来练功的精要心得,虽然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但对你今后的武艺修养会有大用,你且收着吧。我原本想传给子龙,但他虽然天资聪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参透这些东西,天赋是无法改变的。现在传与你,也算了了我的一番心愿。”
这明摆着嘛,童渊是要收姜盛做关门弟子,只是这个门是山洞的门而已。
姜盛双手捧着卷轴,拜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子诚一拜!”
童渊连忙把姜盛拉起来,“不可不可!你我并无师徒名分,但一知己而已。此番相赠,乃友人之间,不可乱了关系。”
姜盛道“这如何使得?”
童渊道“你且收着,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童渊说着就推开书架,地上现出了一段长长的凹痕。童渊在凹痕中抠抠索索,拿出一根细长物体来。
这物体外面用麻布缠绕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童渊把麻布慢慢揭开,里面透出银白色颜色。原来是一柄全身精钢的长枪,枪柄分为三节,以螺纹拧在一起,枪尖是四棱的,枪柄是细长的炭化钢合金。一看就是非常之物,就是在一千八百多年以后,也是冶炼技术的精华产品。
童渊把三节枪柄依着螺纹接到一起,却是一柄两米多长的长枪。
“这柄长枪据说是战国时期秦国将领蒙恬的武器,来源已经无法考证了。先师将它传到我的手中已经六十年了。我虽然好武,但只喜武技、不喜征战,所以从来没有用过。今日考你,知道你心存大志,正适合用此枪,就将此物传于你。”
姜盛道“子诚既非前辈子孙,又非爱徒,不敢受!”
童渊道“我一生无子,只收养一女,便是琳琳。这些日子,琳琳倾心于你,朝夕相伴,悉心照料你直至痊愈,你可知晓?”
姜盛道“童琳对我情深意重,子诚铭感五内,刻骨铭心。”
童渊道“我救回琳琳时,她尚在襁褓,父母是谁,无人可知。天下间,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之将去,总得有人照顾她。我希望你能够照顾她一辈子。你可答应?”
姜盛举起右掌,说道“我姜盛对天发誓!一生一世都会全心全意地陪伴童琳,爱她、敬她、护佑她,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既然你有此心,我便将琳琳托付与你。你即为童琳夫婿,便是我童渊之后嗣,接枪!”童渊庄重地说道。
姜盛把卷轴放在一边,然后双膝跪倒,举起双手,童渊横转银枪,交给姜盛。姜盛拜谢之后,这才起身。
“此枪名曰天罡亮银枪,你要好生珍视。希望你果真如先前你所说,安定天下、拯救万民!”
姜盛道“子诚谨记在心!”
童渊道“以后洞内物品就由你处置了,我这便教你如何解除机关和入洞的法门。”
姜盛将长枪拧开后分作三节,用麻布裹了,又把那五支卷轴包了起来,然后带出了洞外。
第十六章 同窗()
童渊也不藏私,把山洞的机关排布和开关方法传授给了姜盛。然后童渊关闭了山洞,把周围收拾妥当后,这才与姜盛下了山。
姜盛见童渊哪里像是要死的人啊。可童渊如此庄重地举止让姜盛琢磨不透,难道古人真的能预知自己的死亡吗?又想到华佗那次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难道华佗懂占卜,知道我的来历了吗?童渊跟华佗是铁哥们,肯定是华佗告诉他的!
想到这里,姜盛不仅有些忧伤,自己与童渊虽然相识无多,但谈话却是推心置腹,童渊对自己所学毫不藏私,尽数交给了姜盛却不依师徒相称,只以知己相待,现在又把唯一一个视作亲生的养孙女托付给姜盛,颇有些交代后事的意思。
童渊能够平心看待生死,姜盛也不好安慰,只得随着童渊。史料上记载,赵云跟随童渊学艺一年后,童渊去世。从现在时间来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几个月内正是黄巾起义正盛的时期,这时候如果童渊去世,那自己就要照顾童琳了,征战沙场就有了牵挂,唉,我姜盛该如何应对啊。
“喂,爷爷带你去做什么了?”童琳见姜盛回来,连忙凑上前去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姜盛笑道。
“哇,好漂亮的银枪!我看看!”童琳见姜盛手中麻布包着的银枪露出了一截,欢喜的不行,伸手就要去拿。姜盛手一松,童琳双手接住,可没想到这银枪分量很重,童琳失手掉在了地上。
姜盛微微皱眉,然后俯身捡了起来,童琳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双手揉搓着衣角,怯生生地站在了当场。
“不要紧的,琳琳,反正也没摔坏。不要这样嘛。”姜盛一手抚着童琳的肩膀说道。
“对不起啊,奴家唐突了。”童琳紧张地说道。
“哎呀,你看看你,我都说多少次了,不要再这样唯唯诺诺的,好好说话。”
“可是”
“不要可是了,来,随我进屋。”姜盛用右臂搂住童琳的肩膀,走进了屋子。
姜盛关上了房门,把卷轴和银枪放在案几上,然后就脱外衣,这个长袍穿着还真不得劲。
“啊?夫君你要做什么?我们尚未婚配,不可做苟且之事!”童琳以为姜盛要行非礼之事,连忙说道。
“啊?哈哈,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在室内穿着长袍多有不便,所以要换短身衣服。”姜盛笑道。
“可,可你拴上房门做什么?”
“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好。来,坐这里。”姜盛双手把着童琳的肩膀让她坐在了床边,然后自己紧贴着童琳坐了下来。
童琳感受着姜盛的热量和男子气息,小脸早已通红,小胸脯快速地颤抖着,姜盛见她一副娇羞模样,怦然心动,忍不住要去吻童琳。
童琳想躲可又不愿躲,接受这个吻看起来也很难,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姜盛嘻嘻一笑,然后停住了,转身去拿包好的卷轴。
童琳不禁感到有些失落,瞥眼看了姜盛一眼,姜盛从包裹里面拿出一支卷轴递给童琳。
“这,这是什么?”童琳接过这支平白无奇的卷轴,问道。
“呃,我大病了一场,好像不认识字了。你能不能帮我读一读?”姜盛对东汉流行的隶书倒还识得不少,可根本就识不得几个篆体字,这童渊用的几乎全都是小篆,这可是愁坏了姜盛,可又不想丢面子,只好编个借口搪塞,让童琳帮忙。
“夫君原来识得篆文吗?”童琳翻了几页后随口问道。
“啊,啊?是啊。”姜盛被这一问有些愣了,什么意思?什么是篆文?
“我就知道夫君是个饱学之人,子龙却还不信。”童琳一脸的自豪。
“我识得篆文,怎么就会是饱学之人呢?”姜盛有些奇怪。
“篆文是前秦的官家文字,到了先汉时期就没多少人在用了,都改用隶书。到了光武皇帝这后汉朝,官家文字也改用隶书了。所以这世间没有多少人能看懂篆文。”童琳说道。
“那,那你能看懂吗?”姜盛问道。
“奴家倒是识得一些。”童琳颇有些自豪,终于有能姜盛赏识的才德了。
“你怎么识得?”
“是爷爷请人教我的啊,爷爷说现在的经史子集很多都是篆文,所以就带我去京城求学,司徒公王允爷爷把我引见给当朝侍郎蔡邕蔡伯伯,我就在京城随蔡伯伯进学二年,所以懂得篆文。”
“蔡邕?他女儿是不是叫蔡文姬?”姜盛满心欣喜地问道。
“蔡文姬?蔡伯伯倒是有个女儿,名字叫做琰儿,我和她算得上是同窗吧,我求学时她才五岁呢,现在也就是十一岁的样子。夫君如何得知蔡家妹妹的?难不成夫君与蔡家有何干系?”
“呃,只是听说,听说而已。”姜盛解释道。
“哦,蔡琰妹妹博学多才,精通音律,世间多有美言,夫君听说倒也平常。”
“这里有没有笔墨?”姜盛问道。
“且请夫君移步,我的书房中备有笔墨。”童琳起身,姜盛连忙把其余四本书册带着,跟随童琳去了童琳的书房。
童琳的书房面积不大,却是上好的竹子搭成,壁上挂着几幅裱过的字画。姜盛还是第一次进童琳的屋子,忍不住四处观赏起来,上面的几幅字写的苍劲有力,倒像是隶书,旁边几幅则是小篆体。
“伯喈?伯喈是谁?”姜盛见这几幅字的签名是伯喈,就问童琳。
“伯喈是蔡伯伯的表字,这些字都是蔡伯伯相赠。窗边那一副是蔡琰妹妹的,当年离别时她赠给我的礼物。”
“啊,蔡琰的作品!后世可不曾听说蔡琰也好书法。”姜盛自言自语道。
“后世?夫君何出此言?”
“呃,我是瞎评论的,我是说蔡琰这么好的书法,要是能传于后世,肯定是一番佳话。”
“夫君也懂书法?以后要是有机会,奴家一定带你去拜访蔡伯伯,他是当朝大儒,还是书法大家,他肯定会喜欢你的。”
“啊?为什么会喜欢我?”
第十七章 楷书()
姜盛在军校的时候读过不少关于蔡文姬的书,对于大才女蔡琰蔡文姬的才华非常赞赏,又对她不幸的人生经历而扼腕叹息,现在有机会去见这位才女,自然要拯救她。
童琳继续说道“蔡伯伯一心想把书法传给他的弟子卫仲道,可那卫仲道体弱,虽然博学,但书法却是难成气候。蔡伯伯曾说他最为得意的书法如果没有传人,乃毕生之憾。夫君若懂书法,必能得蔡伯伯欢心。”
“是这样啊,那是一定要去的。现在你帮我翻译你爷爷的学习笔记吧,我记录一下。”姜盛道。
“翻译?学习笔记?夫君说的是什么?”童琳显然不明白。
“啊,翻译就是你用我认识的字把我不认识的字解释出来。学习笔记嘛,就是在学习时候记录下来的注解要点。”
“夫君说的话好晦涩,奴家有些听不懂。”童琳很不好意思。
“哎呀,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对了,笔墨呢?”
“夫君少待片刻,奴家为夫君研墨。”童琳把手中的那卷轴放下,然后拿起砚台磨起墨来。
笔墨齐备后,姜盛拿过毛笔,幸好以前学过毛笔字,要不然这毛笔不会用可就糗了。
姜盛摊开一张宣纸,然后用毛笔蘸足了墨,在宣纸顶部用楷书写了“童氏枪法精要”六个简体中文字。
童琳看着这个六个字呆了呆,然后一脸崇拜地看着姜盛“夫君这书法笔划平正、结体整齐,自成一派,非篆文和隶书所能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