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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责怪昂科斯贪生怕死,事实上索诺德也知道昂科斯已经尽力了,一百五十人出击,只回来了二十多人,这足以证明战斗的惨烈,只是取得的战果却没能达到他心里的预期,这才是他失望的原因。
看着沉吟不语的索诺德,昂科斯心里也是暗叹一声,昨夜的奇袭没能达到预期效果,要说最失望的人就是他。
其实,无论是索诺德还是昂科斯,原本的心里预期是能将明军的火炮全部炸毁,这样一来热兰遮城至少可以多坚持三到四个月,即使不能全部炸毁,但能炸掉一半的火炮也是好的,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太过乐观了。
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昂科斯还是安慰道“不过您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我们只摧毁了明国人九门火炮,但是经过这么一闹,至少这几天我们都不用担心受到明国人的炮击了。而且,过两天我们还是可以再次对他们进行奇袭的。”
“没用的!”
索诺德轻叹了一声。
“吃过这次亏后,明国人不会再给我们机会了。”
昂科斯没有说话,他也知道刚才的话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安慰谎言而已,如果吃了这次亏之后明国人还能被他们再次成功偷袭,他们的指挥官也该自杀了。
索诺德看了看昂科斯,郑重的说道“昂科斯,虽然你昨天晚上的奇袭未能达成原定目标,但我还是要对你的行为进行表扬,为了表彰对你的赞赏,我决定恢复你的军衔,恭喜你,昂科斯少校!”
“谢总督阁下!”
昂科斯对他敬了个礼,但脸上并未露出欣喜的表情。
“好了,你下去吧。”
“是!”
看着离开的昂科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索诺德良久沉思不语……
昂科斯和索诺德还是想错了,就在昂科斯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一阵阵轰鸣的炮火又响了起来。
明军的报复来得是如此之快,让荷兰人有些措手不及,被激怒的杨峰将所有的炮火全都调集到了东边,对东面的城墙进行集中炮击,在近三百门火炮的集中轰击下,东面的防线立刻变得岌岌可危起来,原本坚固的墙体开始慢慢出现了一条条伤痕和裂缝,甚至有的地方开始出现了破损。
看到这种情况,索诺德也急了,立刻组织人力对破损的城墙进行紧急修补,利用无人机看的分明的杨峰立刻下令炮营用开花弹对人员进行射杀,这一下荷军的伤亡开始直线上升。
战斗进行到了第三天,热遮拦城的第二道防线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在数百门火炮的持续轰击下,第二道防线的东门城墙已经出现了多处破损,明军也加大了对东门的攻击,仗打到现在,谁都明白东门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第四天上午,当明军照例对东门又进行炮击后,早已残破不堪的东门城墙终于轰然崩塌,露出了一段五十多米长的缺口,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第一营的军士们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发出了欣喜的呐喊,朝着东城墙蜂拥而去。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当他们冲上城墙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城墙上居然一个守军都没有,荷兰人就这样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占领了东城墙。
“侯爷,我们已经占领了东城墙,热兰遮城被我们拿下来。”看到东城墙陷落,江宁军上下无不欢声雷动,但杨峰和一些军官们却有些不解,按理说已经是荷兰人最后的防线了,他们没有理由就这样轻易放弃吧。
“侯爷,红毛鬼子派人来了。”
这时候,又有人来禀报了。
。
第六百六十六章 拒绝()
“来人了?”
杨峰微微一愣,随机点了点头。
“把人带过来。”
很快,家丁便将来人带了过来,而且这个人杨峰也认识,他不是别人,正是以前被江宁军俘虏过的昂科斯。
“昂科斯少校,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杨峰,昂科斯的心情十分复杂,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对杨峰敬了一个军礼,“侯爵阁下,我又来见您了。”
“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杨峰意味深长的说:“我记得上次释放你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我们再次在战场上相见,我可不会再一次手下留情了。”
“我当然知道。”昂科斯不由得吞了口唾沫:“我这次过来就是奉了总督阁下的命令,想要跟您好好谈一谈的。”
“没什么好谈的。”
杨峰摆了摆手。
“自从你们的总督阁下前段时间拒绝了我的好意后,你们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无条件投降!”
听着杨峰铿锵有力的话语,昂科斯的脸愈发的白了:“侯爵阁下,我希望您能听一听我们总督阁下的条件后再做决定。”
杨峰玩味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点了点头:“你说!”
昂科斯吞了口唾沫:“我们总督阁下愿意停止抵抗向贵部缴械投降,但是希望您能允许我们回到本土,并带走自己的财产和自卫的武器,否则我们宁愿抵抗到底。”
“抵抗到底?”
杨峰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就连周围的军官们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少校先生,我想您恐怕还没弄清楚您自己的处境吧?你们还有抵抗到底的能力么?”
听到周围传来嘲笑的笑声,昂科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耻的神情,沉声道:“侯爵阁下,我知道您的部队已经攻下了第二道防线,但这并不代表整个热兰遮城已经完全陷落,我们还有两千誓死捍卫尊严的英勇士兵,就算您最后可以讲过我们全部杀死,但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是您愿意付出的。”
“是吗?”
杨峰冷笑起来,很干脆的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们在战场上用刺刀和火枪来决定这片土地的归属吧!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昂科斯回去了,他从杨峰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
看着昂科斯离开时决绝的表情,杨峰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才对身边的众将道:“传我的命令,一二三四营即刻发起强攻,务必要在今天占领整个热兰遮城!”
“明白!”
暂停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战斗又重新开始了,无数江宁军军士沿着被炸塌的城墙蜂拥着涌入了热兰遮城,但是在这里他们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明白已经没有了退路的荷兰人也进行了最后的抵抗。
虽然大雨已经停止,但天色依旧很是阴沉,但是这样的天气下,火铳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
一队江宁军军士小心翼翼的沿着一条泥泞的街道搜索前进,当他们经过一栋院子时,突然从墙上冒出了一道火光。
“碰……”
随着一声沉闷的火铳声响起,一名走在最前面的军士突然栽倒在地。
“前方有敌人!”
听到火铳声后的军士们全都一哄而散,短短几秒钟之内便找好了各自的掩体,一名什长模样的军官大喊了一声:“投万人敌!”
“轰……轰轰……”
三枚枚万人敌先后在房子旁边爆炸,随着爆炸声的响起,一股股浓烟也蔓延开来,两名军士立刻上前将那名倒在地上的军士拖了回来。
经过检查,这名军士被一枚铅弹打中了胸口,幸好他穿了防刺服,铅弹没有击穿身体,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打断了他的肋骨,此刻整个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看情形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派俩人把他送下去,其他人给我把这栋房子拿下来!”
“你们几个,先仍几个万人敌进去,炸死那几个狗娘养的,其他准备跟我冲!”
“轰轰轰……”
连续好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这栋院子的大门轰然倒塌,数十名军士端着上了刺刀的火铳冲进了这栋建筑里。
在这里,他们也遭到了异常顽强的抵抗,军士们每前进一步都遭到了非常顽强的抵抗,最后他们付出了两死三伤的代价才占领了这栋院子。
很快随着阵阵枪声枪声响起,五六名最后抵抗的荷军士兵倒在了血泊里,原本响彻着的枪声消失了,周围也变得安静起来,军士们依然不敢大意,依旧小心翼翼的沿着建筑逐栋搜索,这里是战场,就算是新兵蛋子也知道任何的疏忽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头……你们快来看!”
突然,一个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小张……”
众人一听就知道是那名入伍不到三个月来自泉州的的新兵蛋子,这小子嘴巴甜,性子也好,平日里还是挺遭大伙喜欢的,听到他的喊声后,众人都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只是当众人来到小张所在的地方一看,不少人都惊呆了。
在这栋房子里,数十名金发碧眼的女人和四五个孩子,这些人正挤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些突然闯进来的荷枪实弹的异国大兵。
一名军士失声道:“头,这里怎……怎么全都是娘们和小孩?”
“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名胆大的军士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头……横竖这里没人,要不我们把她们给……”
虽然这名军士没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只要是个男人都听得出来。
“虎子,你疯了!”这名什长的脸色就是一变,不假思索的训斥道:“你忘了咱们第三条军规了,还是你想试试军法处那些司马手中的刀是否锋利?你想死也莫要拖着兄弟们一起下水!”
被称为虎子的军士反驳道:“头,我怎么可能忘了。但是您可别忘了,军法上说的只是不可奸i淫咱们大明的妇孺,可没说不许咱干那些红毛鬼子的娘们啊,咱们又没有违反军规,司马再横也管不到咱们头上来啊!”
什长一听,神情也是一动,但随后又摇了摇头,“不行,咱们还是不能冒险,这样吧,咱们先把这些娘们看押起来,等打完这场仗后请大人将这些娘们赏赐给咱们,到时候你想怎么干都随你。”
第六百六十七章 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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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天启5年,如果用公元纪年的话,是1625年1月1日,这个昔日强盛的大明帝国已经逐渐迈向了没落。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茫茫的大学给古老的南京城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乎全都披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已经淹没到了脚踝的大雪中艰难的跋涉着。号称“八十万居民,秦淮河上胭脂水粉十里飘香”的南京,那曾经人来人往的官道上,如今就连马车一颗无法通行了。因为在这种严酷的天气里,就连那玄武湖上原本穿梭如织的花船也停了下来。
因为行人稀少,守护者南京城的守城士兵也变得非常懈怠,许多原本应该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将长枪随手靠在城墙上,自己则是不停的搓着双手来回走动。一边走动还一边咒骂着这个令人绝望鬼天气,偶尔有几个农夫挑着卖炭或是卖菜的农夫经过,这些历来奉行雁过拔毛的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便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通过了。
大明立国两百多年以来,除了朱棣在造自己侄子的反的时候经历过兵灾,其他的的时候南京基本就没出过什么乱子。在这种承平的年代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的这两个守城兵丁只盼着早点结束当值,能够早点回家喝一口热酒,然后搂着家里的婆娘在炕上好好的睡一觉,如果有兴致的话还可以把灯吹灭后做一些男人都爱做的事情。
但是此时在南面的正阳门的城门下,守城的两名士兵却拿着冰冷的长枪,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个装束奇特的男子,眼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因为这个男子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身穿一件外表看起来极为柔顺的蓝色短衫,下身则是穿着一件很少见直裤,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头发竟然只有寸把长,这样的发型非僧非俗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穿着一件青色夹克的杨峰,看着城门口用警惕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面带菜色的守城兵丁,内心充满了一种叫做崩溃的情绪。
“你妹的,这里还是南京吗,怎么会这么冷?”
杨峰使劲跺着脚,虽然他是一个在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南京人,但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这么冷的天气却很少碰到,根据他的估算,如今的气温至少有令下15度左右,这对于只穿了一件夹克的杨峰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过,身体上的痛苦还只是一方面,最令他感到崩溃的是这个令人崩溃的时代距离他从小生长的年代足足往前推了三百多年,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崩溃。
“没想到我们家祖传下来的镜子竟然还有传送功能,只是这种功能不是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