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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功夫,曲谱和歌词都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当两页纸放在一起时,世子那苍劲有力,豪放不羁的行草另一众女子折服不已,叶熙霞悄然若笑,叶佩莲的倾慕更加浓烈。但是当她们的视线落到叶涵云的词时,叶熙霞与叶佩莲皆是不可置信,叶佳翠与叶凝萱是更加钦佩,轩辕书的眸光闪过一丝光亮,留恋的盯着不舍离开。轩辕雪最为激动,都快想哭了,她的那笔字,怎么练都不见长进,也不知被罚过多次了,再瞧瞧叶涵云的字,远看为花,近看为字,花中有字,字里藏花,花字融为一体,字体刚劲有力甚是符合她寒梅傲骨的清丽气质。
“这可是传说中的梅花小篆?”还是轩辕书见多识广,看了一会儿便也确定了,不过还是不禁问了,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
“是的,世子,正是梅花小篆。”不明就里的叶涵云诚实的回答,作为中医世家的传人,爷爷从小教导她为医者贵在有视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胸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定力;救死扶伤,药到病除医术。一切皆需静心,所以她自小便练习书法,其中最拿手的就是梅花小篆。
3 红颜薄命()
“三姐姐,这字好漂亮啊,你什么时候请先生了?”叶佳翠纯真的小眼眨啊眨,充满了羡慕。
此时已经回味过来的叶涵云有些后悔今天的唐突了,她干嘛傻傻的弹那什么《做个真的我》,又轻易泄露了自己的一手好字,她该怎么跟这些激动的,友好的,不善的,嫉妒的,羡慕的人们解释呢。
“咳,那个是我姨娘还在的时候教的,如今也只能练练字已做纪念了。”说完还不忘低下头以作难过的样子,实则是在掩饰嘴角那抹差点泄露的笑意,云姨娘出身书香世家,这点实力应该是有的吧,她不是很确定,但也只能推出云姨娘挡挡了,她就不信他们还能继续问下去,已经作古的人有本事他们可以去找她去聊聊?但是她忘了云姨娘做古了,云家可是还有后人呢。
“云姨娘?”叶熙霞有点疑惑的问。
“姓云?难道是锦州云家?”轩辕书猜测到。
“是的,锦州云家。”锦州云家很有名吗?有名到京城的侯府世子都知道?叶涵云这下也疑惑了,生母留给本尊的记忆很少,她还真的不是很了解云家。
“那就不奇怪了,看来有时间本世子要游学一番了。”
听了轩辕书的这句话,众人神色各异,有激动的向他投来祈求神色的,那眼眸里充盈着满是希冀能够达成夙愿的渴求;有极力掩饰愤恨神色的,略带娇羞的眼眸里闪着藏不住的高傲;有醉眼迷离的,那明亮的美眸中蕴含着盈盈秋水;有满是疑惑的,那清澈的水眸中似烟像雾又仿若花。
憋着久久不散的嫉妒之气,叶熙霞领着妹妹们回到了相府。
“娘,你和我说一下云姨娘的事,好吗?”叶熙霞想来还是娘能知道一些什么,再稍作休息后,便钻到了苏月娥的房间。
正在软榻上坐着,手里拿着笔,时不时在账册上做一下标记的苏月娥,对于女儿的问题稍作不解。
“怎么想起问云氏了,她都没了快五年了。”
“娘,这个对女儿很重要,你就说说嘛。”叶熙霞轻轻的拉一下娘亲的袖口,不依的撒娇到。
“大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旁的林嬷嬷慈眉善目,平时十分疼爱叶熙霞,她是夫人苏月娥的奶娘,苏月娥嫁到相府,她也就跟着来了。
拗不过她们,叶熙霞只能先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以便娘亲和林嬷嬷能够明白她想要了解云姨娘是为了什么。
“这么说今儿个那丫头是大出风头了。”苏月娥眉头紧锁的思索什么。
“可不是吗,娘您都不知道,郡主很是崇拜叶涵云,就连世子都对她另眼相看了,且不说还有旁边游船上的其他公子哥了。”叶熙霞满是怒气的神色中透着浓浓的妒忌。
“还有很多游船吗?你可看到有熟识的?”
“挺多的,不过我没有留意具体都是谁家的,但是太子的游船我倒是有看到呢。”叶熙霞说到太子时面露娇羞,声音也低一些。
瞧着眼前桃花满面,娇羞无比的女儿,苏月娥会心一笑,转瞬又冰寒来袭,今天多么好的机会,在众人尤其是太子面前展露才华,怎么能让那个贱人的丫头抢了风头。看来她这当家主母是太过贤良了,庶女都敢压过嫡女。
“娘,女儿都说完了呢。”叶熙霞迟迟等不到娘亲的答复,只好催促到。
“云氏娘家乃是锦州云家,云家虽没有我们苏家地位显赫,但在锦州名声很好,因为云家有个锦山书院,学子众多,当朝许多文臣还是出自锦山书院的。”苏月娥淡淡的道。
“那其实说来,云姨娘的家境也是不错的,怎么会给爹做妾身呢。”叶熙霞听了后,又接着问、。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当年云家出了什么事,是你爹帮着摆平的,后来云氏才抬进来的,林嬷嬷具体的你知道吗?”苏月娥边说,边又问了林嬷嬷一句。
“夫人,当年的事情老身也不太清楚,知道的也和您说的差不多,云氏抬进来的时候正值大少爷满月,老身围着您和大少爷转,也没有太多留意,不过那云氏很是安分,既不争宠也不刻意亲近谁,三小姐出生后,她就更加安分了,足不出户,后来连老爷也不再去她的院子了。”
“那她是怎么死的?”叶熙霞对于这个问题一直想问。
“这个我倒知道,她是病逝的,听说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生了三小姐后便更差了,常常卧病在床,熬到三小姐十岁时,一场风寒便要了她的命,香消玉殒。”林嬷嬷在为云氏的红颜薄命而惋惜。
三人同时沉默,但是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熙儿,云氏的事你不要再问了,那些都过去了,如今你也快要及笄,娘可是请了静和公主来给你梳头的,你的宫规礼仪可是得好好复习一下的,不要在静和公主面前出差错。”苏月娥轻轻佛了一下叶熙霞的面颊,满是疼爱的看着马上就要及笄的女儿,同时也有些不舍,及笄后可能就要嫁人而母女分离了。
“娘,熙儿希望及笄礼上您给熙儿梳头呢。”叶熙霞怎能不懂苏月娥的心思,埋头进娘亲的怀里撒娇。
“熙儿,都这么大了,还撒娇,静和公主身份可是尊贵着呢,能够请到静和公主给你梳头,你在这京城的地位就会更高,何况太子可是对静和公主这位姑姑很是尊敬,你讨好了静和公主,还愁不能入了太子的眼。”苏月娥享受着女儿的贴心,自是为女儿的将来铺路搭桥。
话分两头,叶佩莲回来后是直接拉着叶凝萱去找关姨娘的,只是关姨娘午睡晚了,还没有起身,等她们见到关姨娘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了叶佩莲的话,关氏第一反应是这不是真的。
“姨娘,这事儿哪能骗你啊,我估计大姐姐也在问夫人关于云姨娘的事情呢。”叶佩莲迫切想搞明白这个云姨娘的来历。
就在这时,关氏的贴身丫鬟碧玉快步进入房间,对着两位小姐福了福身,便俯身对关氏耳语几句,关氏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
4 适可而止()
“莲儿,云姨娘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便再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你现在要关心的是当下,刚刚碧玉说夫人那边也是这么和大小姐说的,重点是说到了大小姐的及笄礼静和公主会参加,并且会亲自为大小姐梳头,你可知这其中的含义?”关氏自知没有过硬的后台,所以历来都极重视对她们心智的磨练,在她的努力下,叶佩莲对于内宅的明争暗斗已经能够看透了,叶凝萱则太小,仍需调教。
“姨娘,夫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这般为大姐姐的未来筹谋,静和公主身份贵重,又与太子十分亲近,真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想要搭上太子,为大姐姐做太子妃而铺路。”叶佩莲越说月明白,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了。
“恩,莲儿,你分析的很对,姨娘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既然你已经看清了局势,也要为自己早做打算。”关氏很是欣慰的赞许道,也不忘点拨一下聪明的女儿。
“姨娘,莲儿心意已决,而且姨娘你可也是同意的。”叶佩莲帮关氏轻锤着肩膀,讨好到。
相对于叶熙霞和叶佩莲的焦急,叶佳翠则满是欣喜的,与陈氏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下午的精彩剧情。陈氏听后叮嘱叶佳翠以后多和叶涵云亲近一下,便打发她去休息了。叶佳翠走后,陈氏却开始深思整件事情。一直默默无名的叶涵云怎么会突然一鸣惊人,才华横溢?是否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还有就是云氏的死透着蹊跷,又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那个另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叶涵云,此刻正在自己的卧榻上做着深刻反思。一直藏拙的她,今日不过是一时兴起,却一石激起千层浪,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过吧。光是想想都头疼,不过她的计划也该开始准备实施了,只是找个什么由头出门逛街呢?
第二日,下了早朝后,叶鸿安在各位同僚的恭维中倍感骄傲。他那个一直默默无名的三女儿,昨日一曲成名,亏得她们谁都没有与他提起,搞得他现在被同僚问得有些晕头转向。听说昨日很多世家子弟都有幸拜听到,甚至连太子那会儿也在,叶鸿安此时恨不得马上回家去问个究竟,但是被公务绊住的他分身乏术。
待到叶鸿安回到相府,都已经是傍晚了,天上红彤彤的火烧云,更加衬托了他此时的满面红光,直接来到了叶涵云的偏院。
“奴婢见过老爷。”石悦正在给刚种下的药材浇水,见到叶鸿安,连忙福身请安。
“你们小姐可在?”看到这满院的荒凉,叶鸿安原本激动的心,逐渐凉了下来,忽然觉得愧对云氏和云儿。
“回老爷,三小姐在屋里呢。”石悦说着,便跟在叶鸿安身后进了厢房。
“云儿见过爹。”叶涵云很是意外的道,对于这个便宜爹,本尊都未享受过父爱,何况是她呢。
“云儿,来坐下说话。”以前都是他忽略云儿了,他决定以后要好好补偿她,云儿长得越来越像她的生母云氏了,那仿若空谷幽兰的气韵更加神似。
“是,爹。”叶涵云虽有疑惑,但就叶鸿安那容光焕发的脸色也猜到了几分。
“云儿啊,爹听说了你昨天的事情,你可真是为咱们相府争了光啊。”
“爹,云儿当时也只是一时兴起,不想会是那样的,云儿现在都有些后悔呢。”叶涵云羞涩的低下头,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毕竟现在觉得光彩的事情,未必不会被有心人曲解成抢了嫡姐的风头,影响姐妹和睦。
“好好的事情,怎么会后悔呢,可是什么人给你脸子了?”叶鸿安很快便明白女儿的担忧从何而来,只是这可不光是内宅的私事,运作好了,将会对他的前程有很大帮助,他是不会任某些人在此时压制云儿的。
“爹,没有,是我自己想的。”提前打了预防针就好了,叶涵云很懂得适可而止。
“云儿,昨天的曲子可是云氏教的?”叶鸿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
“不是,是好久之前,在一个山谷中听到的,云儿觉得很好听,便记了下来。”
“恩,云儿你多多练习一下,太后的六十大寿快到了,兴许会要你献奏的。”叶鸿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觊觎太后六十大寿上,云儿能够大放异彩博得太子或者某位王爷的青睐。
“好的,云儿会好好练习的。”叶涵云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在太后大寿上献奏,便宜爹打的什么算盘她心里怎能不明白,她又岂会让他得逞。
送走了便宜爹后,叶涵云心中憋闷,什么也不想做,便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香玲,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为睡熟的叶涵云盖好毯子,刚退出房间的石悦遇到了想要进去的香玲便问到。
“是靖远候郡主的请帖,约三小姐明日过府一叙呢。”香玲举了举手中的云纹金丝烫贴,满是喜色的道。
当叶涵云拿到请帖后,顿时乐了,真是想打盹送来了枕头,她要好好谢谢郡主。
第二日一早,草草用过早膳后,叶涵云便携石悦踏出了相府正门。因为提前报备过,所以夫人很痛快的放行,叶熙霞本是要跟的,只是被夫人给拦下了。上了侯府派来的马车,叶涵云更加坚定要努力赚钱的决心。
当马车到达靖远侯府时,轩辕雪早已在门口翘首以盼了,待见到仍旧是白衣胜雪的叶涵云后,热切的迎进侯府,石悦提着重重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