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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感觉拍门板的人力道大得像是要破门而入一般,张安平本能地有些惧怕,不过随即就听到门外人高声道:“大夫,快开门,俺们是解放军,有个战友受重伤了,你快给看看!”
张安平立马就开了门,就着油灯的灯光便看到有两名当兵的抬着一副简易担架,而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小战士,仔细看去才发现小战士其实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了,只是那绷带已然被血浸透了。此刻那小战士脸白如纸,奄奄一息。
张安平被惊了一跳,同时心里咯噔个不停,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还是知道的,他就怕自己医不好被这俩虎背熊腰的当兵的当场给毙了,所以还没开治呢,腿肚子已经在打摆子了。
张安平借口去净手,其实是去喊醒他媳妇,让她去把他的那个镇长姐夫找来,好歹有个当官的给他镇着,那俩当兵的才不会说嘣他就嘣他。。。cop》 张安平的媳妇从后门出去了,很快便将这个消息带给了镇长,然后镇长的小儿子李福泰也知道了,再然后钟秀知道了,于是二奶奶和钟希望也便知道了。
镇长和他的小儿子李福泰都过去了。
本来这事跟二奶奶和钟希望也没关系,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她们对此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和惋惜外,并没有太深切的感受。可巧合的是,钟秀在她男人走后就因害怕会出事而心神不宁的,在二奶奶和钟希望的房内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突然就感觉腹痛不止了,开始还能忍着,可几分钟后居然疼得跪倒在地上。
一向淡定冷静的二奶奶也被眼前突然的变故吓慌了神,抱着钟秀连声喊她的小名,急得手都哆嗦了,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是钟希望当机立断,弯腰背起钟秀就向外跑,一边跑一边道:“二奶奶,带上钱,咱们去医馆,我咋看着像是急性阑尾炎呢!”
二奶奶急得眼泪哗哗直流,懵懵地问她:“急啥言?希望啊,你姑不会有事吧?啊?”
钟希望幸亏是多年坚持练武,不然以她十三岁的小身板绝对背不动近三十岁的钟秀。她一边背着钟秀疾走,一边分心回答二奶奶的问题:“你别急哈,咱们有钱,只要用好药,啥病都不是事儿!”
其实她心里还真的担心会出事,这个急性阑尾炎在后世也就是一个小手术的事儿,可在这时候的农村那绝对是大问题了,没有动手术一说,只能用中药调理,可乡下的大夫也就是治个头痛脑热的小毛病,也开不出啥妙手回春的好药方,所以多数人还是小病拖成大病,最后就这么去了。。。cop》 等钟希望背着钟秀来到那个小医馆时,就见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大兵像孩子似的哇哇直哭,哭得在场众人都心痛难耐地红了眼圈。
张安平再次无奈地说道:“对不住啊,这子弹穿胸而过,都擦破心脏了,失血太多了,俺也没办法啊!”
听了张安平的话,那两个大兵哭得更伤心了,嗷嗷的,比狼嚎好听不到哪里去,但却声声都像在扭绞着人的心脏一般,让听者都感到痛心极了。
“大夫,快来瞧瞧俺姑这是怎么了?”钟希望如一阵风般刮进了小医馆,成功地止住了那俩大兵的哭声。
钟希望背着个人夹带一身风雪闯进来,把一屋子人都给震住了,待她说完话后,就见二奶奶也迈着小脚气喘吁吁地跟进来,也是一身风雪,还没缓过劲就又带着哭音朝张安平冲了过来。
“大夫呀,你快给俺闺女瞧瞧啊,她肚子疼得直打滚啊!”
张安平本能地朝后退了好几步躲过二奶奶的冲劲,李福泰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脸焦急地奔到钟秀身边,连声喊:“小秀,小秀,你咋了?你咋了?”
镇长也皱眉瞧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那俩大兵本来就因为大夫宣布他们战友没救了而伤心欲绝,却不想他们战友还有口气在呢,这帮人就都去顾着新来的病人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张安平正忙着给钟秀把脉呢,就见那俩大兵又再次冲过来,噗咚就给他跪下了,张安平随着那两声跪地的声响砸在地上,整个人也被震得心惊肉跳的,天娘老子喂,这俩当兵的居然给他跪下了,过后若是恼羞成怒了,不会杀他灭口吧?
“长,长官哪,你们先起来啊,俺再给你们战友看看就是了,你们可千万别跪了,这可是要折俺的寿呀!”说着,张安平就又要过去看那个躺在简易木板床上的小战士。
“哎?大夫,你可不能走啊,赶紧给俺闺女看病哪!俺闺女都快疼昏过去了!”二奶奶死命拽拉着张安平不让他离开。
那俩大兵也是急红眼了,见二奶奶拽着张安平不让走,他们也就上前去拉人,一边拉一边哭道:“大娘啊,俺们求求你了,你就让大夫再给俺曙光兄弟看看吧,求求你了……”
钟希望前一秒还因为这俩大兵和二奶奶争抢大夫而皱眉不喜,毕竟钟秀这边也是挺严重的,既然那大夫都说无能为力了,再争抢拉扯只会延误别人治病的时间而已,可下一秒她听到了“曙光”俩字,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身体快于脑子反应,疾步来到木板床前。
钟希望对郑曙光这个孩子是真心喜欢的,当然,这并非男孩女孩之间的那种懵懂酸甜的初恋啥的,而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关爱和喜欢。长辈嘛,一般都是比较长情念旧的,所以她在他离开的这几年里也是时常会想起他,然后不自觉地会在给自家人做棉衣的时候给他也捎带一件。
因为真心喜欢,所以她对郑曙光的名字非常敏感,所以一听到便条件反射地想到了他。
木板床上的小战士,身形瘦高,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上半身整个浸在血里的感觉,扑鼻的血腥气令人喉头发紧呼吸困难。此刻,他脸上的脏污和血污完遮掩不住他惨白灰败的脸色,明显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钟希望呆愣地注视着小战士的脸,这张脸不是她记忆中的那张脸,因为长开了,但五官依稀还能辨出当年的影子,他,无疑就是郑曙光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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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求老天赐福救活他?()
钟希望伸出手探向他的鼻息,不过一尺的距离,她却觉得遥远异常,抖索了半天都没碰到。其实,她心里明白,她这是在下意识地抗拒碰到,下意识地回避那令人痛心的事实,她害怕她这么探上去会是冰冷的触感。
但到底是活过一辈子了,一切的抵触逃避害怕不过一瞬而逝,在外人眼里她就是直接去探人小战士的鼻息了,这举动怎么说呢?在医者和旁观者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然而在家属亲人眼里就特么是不吉利的!
所以当那俩大兵在哭嚎之余瞥见钟希望在做什么时,几乎是瞬间就扑上去把她推到一旁,吼道:“你个小丫头在干啥?啊?你啥意思?啊?”
钟希望此时却咧嘴笑了,因为她探到郑曙光还是有呼吸的,尽管非常非常微弱。她记得空间里的机器人小拉说过,空间里有生产一种生命药丸,只要那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救活。
她这一笑愈发激怒了那俩大兵,他们一致理解为这丫头是没探到他们兄弟的鼻息,让他们省省力气别再耽误大夫治疗其他病人了,所以他们那瞪大的布满血丝的牛眼带着嗜血的狞狰之气,那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能毙了眼前这个小丫头。
除了一直关注钟秀病情的二奶奶和李福泰外,张安平,张安平的媳妇以及镇长都被这俩大兵的可怕模样吓住了,毫无所觉之下,后背便已然被冷汗浸透了。
钟希望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见那俩大兵像要吃了她的模样,心里也是一咯噔,随即便想明白是自己的举动触怒了他们,看来他们是真当郑曙光是他们兄弟的。
钟希望一时间还有些欣慰郑曙光这孩子的人缘不错,于是正起神色解释道:“我认识这孩子啊,他是郑曙光,小时候在我们村里住过,我刚才探他鼻息,发现他还有救,你们等等,我去外头求求老天,等会儿把求来的福气送给他,他一准能好!”钟希望一边说一边向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又想到钟秀还在痛着呢,于是冲张安平道,“大夫你赶紧给俺姑看看,那个小战士就不用你看了,我去求老天!”
众人都被钟希望神神叨叨的模样惊得呆在当场,都认为她这是被小战士一身的血吓成神经病了,说什么求老天赐福气,老天若是管用,还要大夫做什么,都特么求老天保佑去了!
而那俩大兵初听钟希望说她认识郑曙光,还说郑曙光有救时,他们是欣喜若狂的,尽管她说得毫无根据,但下一秒她又说出去求老天,他们的心一下子就从高空坠落低谷,差点没当场崩溃,敢情这丫头片子是在逗他们玩呢?都特么要出人命了,她还有心思逗他们玩,欺人太甚啊,于是心里的怒气一下子飙了出来。
“你个臭丫头片子,你把老子当猴儿耍呢,啊?”一个大兵气不过,猛地窜出去要拉扯钟希望的胳膊,结果被钟希望一个过肩摔,“嗙”一声砸地上,那力道不轻,灰尘都被震得飞起了一圈,摔得那大兵半天没爬起来。
“铁柱啊,你咋样了,没事吧?你可别吓俺呀!嗷——”另一大兵直接又嚎上了,那眼泪哗哗的,丝毫不比女人少,同他粗犷的外表真真是违和透顶。
屋里其他人也被彻底惊住,张安平那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没想到啊,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丫头居然把一壮汉给摔地上爬不起来,真真是奇景啊!
钟希望正急着出去找一隐秘地界进空间拿救命药丸,根本顾不了太多,所以当那个铁柱想去拽她时,她直接将人撂倒就跑了出去。
正是深冬半夜两点多钟,天空还飘着大雪花,房顶、墙头、地面皆被覆盖了一层雪白,夜色静谧暗沉,街上自然是一个人也没有的。
钟希望找了个避风的墙头直接闪身进了空间,同机器人小拉说明情况后,小拉取了一颗生命药丸给她。但同时提醒她,这个药丸非常珍贵,是专为空间的主人准备的,但每个主人只有一颗的限额。也就是说,空间只救主人一次,若是主人使用了这次机会,那么下次再遭受重伤,便会直接死翘翘。
钟希望一心急着去救人,随口就道:“能有一次起死回生的大机缘就已经很幸运了,奢望太多会遭天打雷劈的,凡事还是得靠自己啊,我决定再修一门医学,等回去了小拉你就给我安排课程,中医西医我都学!”说完钟希望就从空间消失了。
小拉看着钟希望消失的地方,心有所感,这个新主人真是让它刮目相看,嗯,值得观察研究!
钟希望不过是眨眼功夫就从外头跑回来,回来时,那个铁柱还在地上趴着呢,而另一个大兵依然还在嚎哭。
“闭嘴吧,一个大老爷们儿哭啥哭,哭能解决问题吗?”钟希望没好气地批评那个嚎哭的大兵,后又伸脚踢了踢趴在地上装死的铁柱,“别怂了,赶紧起来,我要给你兄弟送福气,赶紧一旁老实呆着去!”
铁柱姓张,地道的山东农村小子,今年十九了,长得有点糙,浓眉小眼高鼻厚唇,看起来像二十九,为人倒是憨厚耿直讲义气,只是脾气冲了点,他的力气从小就大,跟着镖头师傅学过几招,到了部队后也是以力气大,身手好而备受领导表扬的,刚才被那小丫头一摔,疼是疼了点,但还不至于让他半天爬不起来,他是因为自己十九年人生累积下来的骄傲和自尊一朝被击碎了,觉得没脸见人了才装鸵鸟不起来的。
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战友兄弟尤小烈哭天抢地活似他要死了似的。尤小烈哭得如此悲惨难听,他更是抱着逃避的心态,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如今他的逃避居然被个小丫头给看穿了,这让他的脸更没地儿搁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
张铁柱和尤小烈还是对钟希望的举动有些不忿的,都气哼哼地站在她身后盯着。
钟希望装模作样地做了几个手势动作,像佛门老和尚的双手合十,又像基督教的心口划十字“阿门”,总之就那么个意思,祈福嘛,还得神叨叨地说些话,如此才能装逼到位。
“郑曙光啊,我以各路大罗金仙的名义替你求福来了,来吧,张嘴吃下去,你就好了!”
张铁柱和尤小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嘛?这神棍说词说得还不如他们脑子里熟知的那些有范儿呢,纯粹就是瞎扯淡的吧!这小丫头没毛病吧,还说是小时候认识郑曙光,那应该叫那啥青梅竹马吧,咋看着没啥感情咧?见到郑曙光那是一滴泪都没流啊,还笑,对,还笑呢,太不是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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