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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簪子无声滑落,玄满脸泪痕,喃喃道:“你说得对,那些,都是我做下的错事,是我,出卖了玄氏,是我害了你,临到最终,我还是一个废人,没有办法为我们家族做什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醒来?”
南蔷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住,脖子上的威胁已经消失,她好像被拥入一个人的怀里,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是他略微发沉却又终于放下心来的脸庞,邪魅肆意,妖孽而张扬,这样好看的脸,她怎么也看不够。
“未来还遥远得很,是不是废人,这一刻与下一刻的结果或许就是天地之差,你如何断定你今生无法为玄氏,为玄九夜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呢?况且玄九夜为了救你,花费的东西和精力可不少,难道你想让他看着至亲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清灵的嗓音在小竹屋中响起,再一看,原来是在君墨焱怀里的南蔷所说。
她脸上没有被威胁的愤怒,没有对她的同情,更没有对玄九夜的任何一点情绪,有的,只是冷漠,是看淡世间生死一瞬的冷漠。
她不绝情,但她却懂得人生与生命的联系。
玄九夜嘴角微动,终究还是没能扯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来,看着她这样安静地任由君墨焱抱着,他莫名地觉得心烦,好似一个叫做心的地方,被挖空了一个角落,而这个角落,从未有过他人进驻。
玄抬眼看着一脸淡漠的南蔷,良久,忽然轻笑出声,“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都比我看得开。先前是玄冲动了,只是那墨玉青灯”玄顿住,又看向眼神森冷的玄九夜,不再说话。
这话,不知是何意思,不过话已说尽,她即便现在要寻死,南蔷也不会阻止了。她,从来不救心志不坚之人,救下了不知道珍惜,又何必浪费她的时间和珍贵的药材?
“墨玉青灯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那是你们玄氏一族守护的东西,如玄九夜所说,你们一族固然有你们要守护的东西,但既然上天要考验你们,给了你们那一场劫数,你们就该明白一个道理。”南蔷眼神落在毫无表情的玄九夜身上,心中微微叹气,眸子里满是无奈,继续道:“时光辗转万千,墨玉青灯落在了有缘人的手中也是常理,所以,请你们不要再试图夺回墨玉青灯,有本事的话,倒不如到我师父那里亲自赢回来。放心,我师父不喜为难旁人,说不准他一高兴,直接就把墨玉青灯拿出来了也不一定。只是他行踪不定,什么时候找到他就要看缘分了。墨玉青灯在师父那里,很安全。”
南蔷这话纯属提醒,她看着玄九夜的眼睛,希望他能够懂得自己说这番话的意思。
玄九夜微微点头,道:“我明白。我不会强求,但也不会任由玄氏的东西在他人手中。”
不需要太多的解释,不需要太多的揣度,没有猜疑的信任。
对于玄九夜的反应,南蔷表示非常满意,但抱着她的某个人却不那么满意了。
这是什么意思,感情才多久的时间,她便给他招惹了一个这么大一朵烂桃花,是嫌他时间太多故意给他找事做是不是?看来,他还得好好教教她才行,唔,顺便把那面纱也戴上,这张绝美出尘的小脸简直就是祸水!
想着想着却也无奈起来,他不愿束缚她,自然不愿那样做,唉。万千无奈,只得紧紧抱着她冰冷的身躯,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用自己的胸膛保护她,让她知道,她是他一个人的,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墨焱,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解决完别人的事情,就该解决自己的事情了,她饿了许久,折腾了许久,再不吃饭就要晕倒了。
君墨焱看她如此委屈可怜的模样,轻叹一声,一把横抱着她向外走去。
玄九夜怔怔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苦笑,眼底满是遗憾和,祝福。
他的一生,注定要背负复兴玄氏一族的重任,何必追求那些最为美好却也最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呢?
今日她所做的种种,已然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朋友,既是朋友,他便不会令她为难。
玄看着玄九夜愣神的模样,无力地靠在了床头的靠枕上,脸上的激愤已然不见,剩下的,只有懊悔,道:“九夜,我,还是做错了吗?”
她曾经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那个清风明月般的男子,可惜,他却未曾回头。
九夜他,是喜欢那个叫做南蔷的女孩子的吧?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他的想望,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不,绝对不可以,她欠了九夜太多太多,这一次,她绝不会让九夜抱憾终身。
这么想着,她的眼底溢满坚定之色。
玄九夜没注意到玄突变的神色,转过头来,轻声道:“姑姑,你的武功只怕”
“无碍,那女孩子不也说了吗,这一刻和下一刻的结果,并不尽然相同。没有武功,我还有别的,只是我这身体,恐怕要将养一段时间了,无间派的事情你还是得好好打理着,另外,寻回墨玉青灯,唯一的办法,还是跟在那女孩子身边,只有跟着她,才有机会把墨玉青灯拿回来。”
“不,姑姑,我绝不利用南蔷。”玄九夜一口拒绝,神色坚定。
低叹一声,“九夜,姑姑并没有让你利用她,只是你跟着她才有可能见到她师父,她不也说了吗,她师父不喜为难旁人,只要你说明墨玉青灯对我们玄氏一族的重要性,想必他能理解的,能够教育出这样的弟子,她的师父,定然不是凡人,一定不会为难于你。”
“墨玉青灯的事情再说吧,说起来,我欠南蔷的,可不止这些。这定海珠若是没有她,想必也拿不回来吧。姑姑你当初把定海珠置于惊涛阵阵眼,不就是打算若找不到墨玉青灯,别想拿回定海珠吗?当年的你,可真是下得了这样的决定啊。”玄九夜语带讽刺,不过看到玄愈加苍白的脸,他不由微微偏过头去,继续道:“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无间派的长老只有六长老可用,她曾是姑姑的死忠,姑姑大可继续信任,至于花寻欢,希望姑姑想个办法,除了她。”
“寻欢?九夜,你要”玄月似乎不能理解玄九夜为何要杀了花寻欢,难道他忘了,他是由花寻欢带大的,是她一路护着他在无间派立足的吗?不然,凭着她当初随意留下的信物和一封信,无间派是不会这样轻易被他接手的。说起来,还是怪她当初太执着于追求那所谓的爱情了。
墨青阳,青木阳,真好。
一时之间,泪流满面。
知道她又无意间想起了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玄九夜不得不转移话题道:“花寻欢心胸狭隘,对于权力的欲望从来没有消减过,我知道她那几年对我的帮助,但,姑姑你忘了,她与上官家有牵扯,上官倾城是她的女儿,这也就罢了,最让我不能放心的是,她与木梵道人有着天大的仇恨,也因了那份仇恨,她时刻想着要如何杀了南蔷。你说,我还容得下她吗?”
为了南蔷,他是绝对容不下花寻欢的。这一点,玄比谁都清楚。
“也罢,你是无间派的主人,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寻欢在无间派地位非凡,想要除去她,恐怕还需要些手段。”玄轻叹一声,“九夜,我一直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狠辣果决,不知不觉间,我的九夜,已经长成了一个可以担负责任、为家族谋划的好男儿。”
他苦笑,“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若是他的父母健在,这样的重任或许就不会落在他身上。复兴玄氏一族的担子,太重,太重。
还有当年的那一场莫名的暗杀,让他失去了爹娘,从此成为孤儿,这样的仇,他如何能不报?他玄九夜发誓,即便是终其一生,也要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无间派除了六长老可用,还有一人九夜你怕是忘了。”玄忽然想到了什么,见玄九夜要走,连忙道。
“姑姑说的可是元若真人?”玄九夜挑眉,这个人,他怎么会忘?只是,他太过神秘,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两年前,那时他希望他出关,助玄氏一族找到墨玉青灯,不料得到的答复却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莫非,现在时机已到?
南蔷的到来,让墨玉青灯有了下落,更找到了丢失多年的定海珠,这是不是意味着,时机已经到了,是时候去请他出关了?
他与木梵道人之间还算有些交情,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会出关?
“元若真人说起来也是我玄氏一族的人,玄氏一族没落多时,他当年不愿背负这样的责任,便离开了家族,后来剑术上有所得,知道我创立了无间派,便应我所求成为无间派的执剑长老。元若真人虽然不愿插手太多玄氏的事情,但他终究还是希望玄氏能够重新恢复当年的荣光的,这是血脉里的传承,是逃也逃不掉的传承。”
“他竟然也是”玄九夜大吃一惊,改名换姓,只为逃开这让人窒息的复兴重任,却知如何也逃不掉,想来,他的心里也很纠结吧。
或许,他是看透了,这么多代人都不曾找到墨玉青灯,只能说明玄氏复兴的时机还未到,所以他在等,等一个对的时间,等一个对的人出现,只有这样,才能让当年叱咤风云的玄氏一族再一次以最为耀眼的姿态重新出现在新月大陆,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玄九夜知道这个消息吃惊,她玄何尝不吃惊?当年她无意中在哥哥的手记中发现这个秘密时有多吃惊她已经忘了,但从那时候起,她便知道,玄氏复兴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玄氏,一定可以恢复当年的荣光。
所以她创立了无间派,她在暗处培养了许多势力,只为了给玄九夜铺路,也为了让元若真人看到玄氏的复兴已经开始。玄氏一族的敌人有多庞大她知道,区区一个无间派怎么可能是那人的对手,她手上的势力何止一个无间派。
当年一时糊涂,却也没有丧魂失智,她是玄氏的后人,也是九夜的姑姑。
“据我所知,元若真人这些年就收了一个弟子,那就是大夜王朝的太子夜冥雪,他若是玄氏一族的人,又为何会与大陆上的皇族有联系?”玄九夜不解。
玄氏一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凡是玄家子孙,决不可与任何皇室中人有所牵扯。
而元若真人却收了一国太子为徒,这着实让人很不解。
“这个,我也不知。”玄也很是疑惑,不过元若真人论辈分还比她大了一辈,他的事情,她没有资格去过问。除非有朝一日他回归玄氏,那时九夜是玄氏的族长,自然就有了询问他的资格。可惜,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到玄氏了吧?
“姑姑先养好身体,无间派的势力收复就有劳姑姑操劳了,我暗中培养的势力还不能现世,只有确定了玄氏神山能够开启,找到墨玉青灯时那股势力才能拿出来。还有,在我回来之前,还请姑姑呆在凌云峰不要离开。”语罢,玄九夜转身离开。
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听到玄近乎哭泣的声音,“九夜,你还怪姑姑吗?”
怪?
若真怪,何必救她?
若真怪,何必让她再次执掌无间派?
小小无间派,他岂会分身乏术?只不过是想让她放下心里的结,找到自己生存的价值罢了。
“九夜只希望姑姑能够看开,放开,舍开!”
吱呀
门已经被关上,独留玄一人怔怔坐在床上沉思。
看开,放开,舍开
九夜,你真是和那个女孩子说的一模一样呢。
这是你所希望,你又何尝不知道,姑姑也是如此希望的。
“青木阳,你我之间,除了仇恨,还剩下什么?”她自言自语着,回答她的,是一阵寒风从心底拂过,刺骨的冰冷唤醒了她的迷茫。
再次睁眼,已不再是当年的玄!
“墨焱,你生气了?”南蔷一面吃着最爱的豆花蒸鱼,一面无辜地冲君墨焱眨眼,卖萌。
从他抱着自己出来时,她就反应过来这厮一定是生气了,把自己抱的那么紧,却又怕太紧了自己会难受,松松放放,真是纠结得可以,她真想问问,你这么抱着不累吗?
但是她不敢,因为这一次,她又错了!
不就是不让他把自己从玄的发簪之下救下来,不就是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就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吗?怎么这么小气啊?南蔷暗暗道。
殊不知,在不久之前,某女才答应过她口中小气的人不再把自己陷入困境,这才多久,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她不断眨巴的眼睛,君墨焱无奈叹气,就知道拿她没办法,细细帮她把鱼刺挑开,放在她的碟子里,沉声道:“其实也没生气,只是这么多年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