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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怎么会有外人存在?高天泽与萧子兰对视一眼; 谨慎地一同向地上躺的白衣人身旁走近。
两人走到地上那人面前; 只见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竟是苏齐云!
苏齐云平躺在地上,身边是一大滩还未干涸的暗红血迹,沾满了鲜血的金兰剑就躺在他身旁的血泊中,已经失了往日的光彩。
高天泽与萧子兰几乎同时大喊一声“师尊!”,纷纷跪倒在了苏齐云身旁的地面上。
苏齐云的身体微微冰凉,剑伤正中心口,已经丝毫没有可以回生的余地。
可是,苏齐云的剑法精湛修为高深在十三洲难逢对手,何况是在这么短时间内,被人用他自己的佩剑金兰一剑穿心?!
作为天下第一宗门的前任宗主,苏齐云在十三洲纵横数十载从无对受,只教出过两个剑法能够青出于蓝的徒儿:一个是天资卓绝世无能匹最终被奉为“仙道第一剑”的苏子瑜,一个是悬梁刺股自强不息胜过常人百倍终于苦心人天不负的云寒琰。
且不说云寒琰与苏齐云并无深仇大恨,便是云寒琰若真有心杀苏齐云,早就有无数个机会下手,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这时候。而且,此次计划从头到尾都是瞒着他,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然也根本不会在密室附近出没。
而苏子瑜,三年之前被苏齐云率领十大仙门亲自逼跳下晚晴崖,三年后重逢非但毫无怨恨反而殷勤献策尽力相助,本身就反常得说不过去。况且苏齐云出事之前,只有他二人独处密室。从杀人的动机到杀人的能力,他身上没有一处不是嫌疑。
高天泽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在地上狠狠砸了一下,将青石的地面生生砸出一道裂痕,咬牙颤抖着声道:“怎么会,相信这种人……”
言语间的怒气里夹杂着的悲伤,不知是悲的苏齐云,还是悲的苏子瑜。也不止这句话说的是苏齐云,还是他自己。
倘若苏子瑜帮助苏齐云对付鬼面邪尊是假,要暗害苏齐云才是真,那么他本可不必大费周章布下如此骗局,完全可以直接隔岸观火坐收渔利。除非,他与鬼面邪尊本来就是同谋,这一举正是为了保证苏齐云被杀。
当时极有可能是苏子瑜和鬼面邪尊联手将苏齐云杀害,而他二人故作敌对不过是苏子瑜沽名钓誉想自诩清白,或者还有其他尚且不为所知的目的。
高天泽望着苏齐云满身的鲜血,颤声道:“我们……被骗了……!”
萧子兰跪在地上,双眼空洞地怔怔地望着苏齐云,似乎还没能反应过来,无法接受眼前残忍的现实。
半晌,萧子兰方才使劲地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若不是子瑜,只怕清徽宗难逃灭顶之灾。他如果真的骗了我们,又怎么会主动要求布下罗天大阵……”
萧子兰话音未落,只听得头顶一声惊雷炸响,四周墙壁随之轰然一震,连脚下的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颤。
一瞬如同天崩地坼。
高天泽与萧子兰连忙从地上起身追出密室之外,只见竹林中的罗天大阵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满地残枝败叶与暗红的鲜血。
罗天大阵本于自然,却也隐于自然。大有为无,大无为有。阵法的威力到了极点,便消逝得无踪无影,复归虚无。
方才阵中之人没有选择破阵,反而自取灭亡一般为阵法注入法力,结果物极必反,罗天大阵一瞬炸开,化为乌有。
高天泽与萧子兰只见阵法已毁,却不知对方用了何种方式。高天泽惊愣地望着眼前一片废墟,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萧子兰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只能禀告宗主了。”
高天泽道:“好。我去!”
高天泽已经分辨不清苏子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阴狠虚伪与温润如玉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当初对那个温润如玉的他有多爱,如今对那个阴狠虚伪的他就有多恨。
是怎样的狠毒和虚伪才能让这个人看起来如此令人迷失方向地温良端方?那样一张绝世容颜下的人心竟能如此丑恶?!高天泽失了魂魄一般独自奔向仪元殿。
。
魔界十域血溟,晦暗不见天日。
十域血溟的海水终年暗红如血,汇聚着万千怨恨与业力,光是靠近便令一般人无法承受,遑论居住。
而魔界的无上绝天灭世邪尊,就居于十域血溟的最深处。
这片阴恶无比的血海不能直接居住,海底共建有三千宫室互相缀连隔绝海水,亦隔绝天日,魔界称之为三千绝溟宫。而通向海底三千绝溟宫的,唯有一条漆黑狭长深不见底的甬道,魔界谓之绝亡路——一条通向灭绝与死亡的道路。
绝亡路的尽头,三千绝溟宫的深处,是无上绝天灭世邪尊的寝宫。
寝宫内无天无日,唯有六座巨大的珊瑚灯架上的成千上万的烛火将整座寝宫映得明亮如昼。
平日里阴森无比的魔宫被重新精心布置得明亮而清雅,雕窗内竹帘半卷,窗外层峦叠翠。窗前设一几案,案上青瓷花瓶内斜插一支翠竹。寝殿中心的大床覆着竹青色的幔帐。淡淡的青色,恍如雨后远山朦胧,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云。
纱幔上经纬线间青与白相互交织,如山间云雾变幻莫测,梦幻而迷离。
竹青色的纱幔半被床头玉钩卷起,床边坐着一袭红衣,漆黑狰狞的鬼面覆盖着他的上半张脸,只微微露出一方苍白如雪的下颌。
床上安静地平躺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人,他身穿一件无花无纹的天青色长袍,恍如江南烟雨朦胧过后重云破处那一抹天的青色。
身似白玉雕琢,肌肤如冰雪凝脂,浑身不见半分瑕疵,唯有两只脚踝处被一道粗如孩臂的漆黑链子锁住,链子向床外延伸出去,固定在了床脚。漆黑的锁链,与冰雪一般的人,显得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红衣鬼面之人垂眸望着床上的人静静的睡颜,轻闭着的双眼弯如新月,鸦羽色的长睫好似借了黑夜的颜色。再往下望去,鼻梁精致挺拔,两瓣薄薄的唇好似被一场春雨洗褪过的杏花色,温柔而带着三分历经风雨的凉薄。
淡不失色,清润而媚,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这样动人心魄的美。
床边久坐的人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渴望,轻轻俯下身,将自己的双唇与那两瓣雨打过后的杏花轻轻相贴。
清清淡淡的,却又带着春天的温软与甘甜。
迷迷茫茫中感觉到了点什么,苏子瑜蓦然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眸子里好似盛放着两颗价值连城的血珀,如血如火。他离得实在太近,苏子瑜能看到的那双眼睛之外,入眼唯有漆黑冷硬的鬼面。
下一刻,苏子瑜就感觉到自己的唇上贴着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
他在对自己做什么?!
鬼面邪尊的眼里,身下之人那一双弯如新月的眼睛轻轻颤了颤,如黑夜被慢慢分开,化为一片盛满了星光的千顷碧海。
他望着那双眼睛微微一怔,还是闭上自己的双眼忘情地吻了下去。
苏子瑜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起初还抵抗了一下,想将眼前那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一只手将苏子瑜的双手擒住按在了床头,些许柔软的事物轻轻撬开他的唇,流连纠缠于他的唇齿之间。
苏子瑜觉得恍如跌落在一片海棠色的云里,又香又艳又轻又软,几乎昏了头。起初还微微反抗了一下,最后干脆连抵抗也放弃了,岿然不动任所施为。
那人一手按着苏子瑜的双手,一手捧着苏子瑜的脸,吻了好久,捧着苏子瑜脸颊的那只手便不禁往下探去。
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轻划过细腻而修长的脖颈,往下便被高高凸起的锁骨牵绊住。
那只手在苏子瑜玲珑的锁骨间一滞,不再下移,转道于侧,将苏子瑜领口处那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襟一把扯开。
苏子瑜只觉肩头一凉,猛然惊醒,喉间轻轻呜咽了一声,使劲摇了摇头。
没有那一声还罢,听到那一声猫儿一般的呜咽,某人脑海中恰似有一根弦“咔擦”崩断了。
苏子瑜面前的人如同一头失了理智的猛兽,整个身子都向他压了下来。
41。十域血溟2()
挣扎不得; 反抗无用,苏子瑜从未体会到过这般无力的感觉。
这种被人绝对支|配的感觉,令人恐惧; 更令人绝望。
二十多年年来; 从未出现在过苏子瑜的生命中的“害怕”二字; 此刻却在苏子瑜的脑海中被无限放大。
苏子瑜的手被按住动弹不得; 使劲摇头也无法将人摆脱; 只换来更凶猛的攻势,衣衫都被退下了肩头。
浑身上下唯一还没有被他钳制住的只有双腿; 苏子瑜抬腿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身上那个失去理智的人。
脚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锁链的声响,苏子瑜微微一怔,好像明白了什么。
锁链碰撞发出的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似乎昭示着主人的占有; 剥夺了被锁住的人绝对的自由和尊严。和以往自己有十足把握的时候自愿被绑住不同,这种无法自主的束缚令人没有任何安全感; 甚至瞬间让苏子瑜感到无比羞耻。
苏子瑜暗暗使力挣了一下; 这锁链十分坚固; 自己的法力都被人压制住了,根本没办法挣脱脚上的锁链,抬腿狠狠踢了身上的人一脚。
被苏子瑜重重地踢了一脚后; 压在苏子瑜身上的人方才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放开苏子瑜的双唇; 微微抬起了头; 垂眸望着身下的人。
苏子瑜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 如同失水的鱼回到大海; 重重地喘了口气,沙哑着声道:“放开……”
“可以啊。”那人两指钳住苏子瑜精致的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微微挑唇道:“只要你求我。”
苏子瑜只是冷冷望着他,不说一个字。
“既然敢做出那些事,就该知道做这些事的后果。”鬼面邪尊冰凉的手轻轻从苏子瑜脸颊抚摸过,温柔道,“现在不肯求我,待会儿便会让你哭着求我。”
世上有人可以用这样温柔的语调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果然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你……”苏子瑜不禁想骂人,却因为脑海里骂人的词汇匮乏而噎了一下,憋了半天方才骂道,“有病!”
“子瑜。”鬼面邪尊垂眸望着苏子瑜,认真道,“我确实早就疯了。为了你。”
苏子瑜微微蹙起眉,望着他冷冷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漆黑狰狞的鬼面下,一双血红的眼眸盯着苏子瑜紧紧看了半晌,方才缓缓道:“我要把你锁在这里,一辈子都休想逃出去。日日夜夜折磨你,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要杀要剐随便你。”苏子瑜咬了咬牙,道,“你……从我身上下去!”
压在苏子瑜身上的人轻轻冷笑一声,望着他声色暧昧道:“如今你躺在我的身下,毫无反抗之力,从头到脚没有一寸不任由我玩弄,拿什么来命令我?”
心上涌起一股无力反抗任人玩弄的屈辱和无力感,几乎令人身心崩溃,苏子瑜的双手都紧紧握成拳,使劲咬了咬牙。
鬼面邪尊俯下身,轻轻趴在苏子瑜耳边,幽幽地继续道:“既然你只有这样才能听话,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就这样任我玩弄。”
言罢,他的手一松,放开了苏子瑜被钳制住的双手,轻轻捧住了苏子瑜修长的脖颈,任由苏子瑜怎么推怎么打,在他?颈项之间轻轻埋下头,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被他吻过的地方一阵阵又酥又麻,脖颈之间甚至微微发疼,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冲上全身,苏子瑜咬着牙努力压制住自己不发出一丝呻|吟,左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左肩,使劲望外一推。大概是用力过猛撕裂了伤口,苏子瑜的胸口一疼,不禁轻轻地闷哼一声,微微蹙了眉。
听到身下之人的闷哼,埋首在苏子瑜脖颈间的人微微抬起头,垂眸看了一眼苏子瑜的左胸。左边胸口处的伤口已经处理过,被雪白的绷带缠绕得严严实实,此刻原本雪白绷带上已经渗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
望着苏子瑜胸口那处的血迹,鬼面邪尊微微蹙眉,忽然将人放开,一手放下床前纱幔,起身离去。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中止,苏子瑜不知道这位鬼面邪尊是突然失去了折磨人的恶趣味打算放过自己,还是只是暂时离开,为的是酝酿什么更能羞辱自己的新招。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前者。
苏子瑜扶着身下的床面慢慢坐起来,本就被扯开的衣襟向两旁滑落,苏子瑜抬手将衣襟拉住,勉强遮盖住自己赤|裸的肩头。
苏子瑜一手撑着床沿,一手伸向身旁的床幔,修长的五指勾住了床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