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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大公主此刻便出来打圆场了,“现在便开始投票评定名次。”
这投票便是每个人投票而已,但是最终只评定出第一名跟最后一名,其余的不再公布,这样为了不伤和气。
评定的时间不长,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结果就出来了。
最后排在第一的是大公主的诗歌,最后的便是自家大哥白镜了,这次只怪白镜的诗歌太过散漫,前面几位的意境都很是严谨的,这样一比的话,白镜的诗歌便落了下成。
“哎呀,怎么又输了呢。”杨晨郁闷的看着白镜,这厮今天的发挥不怎么的来着。
“那么这次的惩罚便是寻找着芦苇荡最美的芦苇花,时间一炷香。”晴空郡主笑着对着自家弟弟说道。
这次刘晨倒是没说什么,找就找吧,这能够难得到他么?
”我也要去。“白臻儿突然站了起来,她看向白镜,声音糯糯的说道”大哥,我也想去。“
刘晨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大姐晴空郡主”带上她一炷香肯定不够。“
”那便两柱香罢。“晴空郡主再加了一句。
白镜看了白臻儿几眼,最后妥协的说”我陪你去。“
”哎哎,这是几个意思,你还怕我弄丢了她不成,芦苇荡就这么大点,你丫也太看不起人了。“刘晨不满的看着白镜。
”没事的,大哥放心呆在这里便是。“她眼中带着戏谑的看了白镜一眼,便跟着刘晨离开了。
白镜脑门挂了几条黑线的看着自家小妹跟着刘晨出了亭子,刚才他应该是被小妹调笑了吧?
第二十三章 失踪()
白臻儿人小腿短的跟在刘晨身边,刘晨也没那个等她的意思,一门心思的看着四周的芦苇花,于是她便渐渐开始落后了几步。
被人直接忽视掉,她也不在意,这刘晨是安阳王侧妃所出,年纪跟自家大哥相当,粗略的观察了一番,这性子还算不差了。
时间几度转折,人世数次漂泊,其中经久不衰上演的便是这四季轮换。
江山更替,换了看风景的人。
风吹不止,白色的花絮随风洒向了天空之中,她站在原地,看着这满天的飞絮,恍然间跟记忆中的那白色的花絮重合了起来。
似有所觉,她转过头看到旁边支路中闪过的人影,奇异般看到了如此相像的背影,心中骇然,这怎么可能?
白臻儿提着步子,朝着一旁的支路快速的走了过去,奔向那满天飞絮之中,像是时光的中撕开口子,那些涌出的记忆猛然开始倒退。
是你么?你也回来了么?
——
刘晨正在一本正经的寻找着那所谓最美的芦花,那小短腿一直跟在身后,刘晨也时不时的回头瞄一眼,这一切本来都好好的,但是,就在刚才他回过头的时候,发现那小短腿不见了。
靠,遭了,刘晨暗道不好,他连忙跑回刚才走过的路,却没有看到小短腿的踪影。
怎么办?刘晨有些心慌,要是那小短腿再出事的话,那白镜铁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几乎大家都知道自从那小短腿走过鬼门关后,白镜便化身为了妹控。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人再说,刘晨如是想着,反正这芦苇荡也不大,想来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这小短腿怎的如此麻烦,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这下好了,摊上事儿了吧。
白臻儿跑在芦苇荡的小路中间,崎岖不平的小路让她几经摔倒,她喘着大气走在小路中间,刚才看到的踪影就像是昙花一现般,瞬间过后就再也寻不到踪迹。
白臻儿眼神黯然的低垂下头,是她看错了么?
呵呵,也是,她自嘲的笑着,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呢?
抬起头,看到满天的花絮依旧在飞舞,就像是曾经的思念,曾如这密集的花絮一般。
风吹花不止,花止风不在。
不在了,都不在了。
她的亲人,朋友,到最后连敌人都不在了。
但是现在为什么还是会这么伤心呢,她伸出手捂住脸庞,眼泪透过指缝,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是迷路了么?”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边不远处传了出来。
她放下小手,慢慢的转过身,眼泪朦胧的只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
重叠的话语,重叠的语气,仿佛把这一切拉回了很久很久之前,在那个阳光炙热刺眼的午后,那人也是如这般出现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你是迷路了吗?“
对,她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心中被压抑许久的悲伤,在此刻像是断了闸门一般,泪如泉涌。
商鞅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是迷路被吓到了么?哭得这么悲伤的样子,看她的衣着应该是那家的小姐,怎的一个跑到这么偏的地方,身后连一个仆人都没有。
”呐,别哭了,再哭就成兔子眼睛了。“商鞅蹲在她的面前,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再次听到声音后,白臻儿这才回过神,她直接用袖子擦了下眼睛,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无论是样貌还是神色都跟记忆中的人完全无法重合。
眼中闪过失落的神色,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也是,怎么可能会一样,就连她都不一样了。
”是我长得太丑让你失望了么?“他看到那双红兔子眼睛中的失望,不禁觉得有些苦笑不得,虽然他的长相跟如今人们的审美观有些不一样,但是被一个这么小的人儿用如此明显的目光看待,还真是有些唏嘘呢,
听到对面的人说话,她连忙摇摇头,鼻音重重的说”不是,我以为你是我哥哥。“声音糯糯的如蚊子一般大小,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恩,那你哥哥呢?怎的如此不小心走丢了。“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走丢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找理由了。
”我以为看到了蝴蝶,结果后来就走散了。“白臻儿面色不改的看着对面的人撒谎,反正小孩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商鞅怎么会看不出对面的小人儿在撒谎,再次看了眼她脸上挂着的鼻涕印子,他勾了勾嘴角,最后什么都没说的把帕子递给她,”擦一擦脸。“
”哦。“白臻儿接过帕子,洁白的帕子上面绣着几株芦苇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连味道都没有。
她拿着帕子随便的抹了几下,然后便看到帕子上面可疑的痕迹,这约莫着应该是鼻涕吧,想到这个,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太丢脸了有没有?
商鞅笑着看着小人儿的脸色变幻几番,想来她也发现了脸上的鼻涕印子了,只不过,这么粗略的擦几下,脸上的印子可是擦不干净的。
“你的脸需要用水再清理一下。”这么可爱的小脸上面有着鼻涕印子,虽然他看着觉得挺可爱的,但是终究不是那么好。
“哪里有水?”白臻儿抬起头看着面前高高的人,怎么老是要仰着头说话,这人怎么这么高呢?
“不怕我是坏人的话就跟我来。”商鞅转过身,眼角余光看到身后跟着的小团子,这还真是一个胆子不小的小女孩。
他放慢了脚步,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小尾巴。
只是还没走几步,一旁便传来了吵杂的脚步声,商鞅便停下了脚步。
白臻儿看到他停了脚步,自己也跟着停了下来,很快她也发现了身后有人过来了,应该是找她的人。
“小妹。”白镜首先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小人儿,他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刚才杨晨回来说白臻儿不见了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我哥哥来了。”等到白臻儿转过头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一人。
芦苇花絮仍旧被风吹到空中,然后又落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这么走了么?
“有没有事?”白镜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时候,他这才看着自家小妹,才发现那可爱的小脸上面的泪痕。
“谁欺负你了?”白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语气中带着不知名的阴冷。
“没有,就是走丢了,一个人有点害怕。”白臻儿小声的回答,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刚才的白色帕子放进袖子里面。
“恩,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家。”白镜牵着白臻儿的手,径直往回走,直接忽视了一旁的杨大公子,只留下了一个帅气的背影。
杨晨在一旁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上前,愧疚的看着白镜走远,诶谁叫这次是他的不是了。
等到人都离开了以后,商鞅这才转身离开,刚才他就一直呆在隐秘的地方,一直等到确认那帮人是来找那个小丫头的。
倒是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是在桃园遇到的那个在泥巴里滚了一圈的小兔子,他转过身,嘴角挂着微笑。
花絮依旧随风飞舞,那若隐若现背影便消散在了风中,衣袂飘飘,随了风走。
第二十四章 牌位()
很快的,在白镜的带领下,他们便走到了刚才进芦苇荡的入口,入口处聚集了不少的人。
“小姐。”叶子眼尖的看到了走出来的自家小姐,着急的走上前,“小姐你没事吧,可把奴婢吓死了。”
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大家都知道了,白臻儿皱了皱眉眉,这下子弄不好,估计白夫人都会知道。
要瞒住白夫人的唯一办法便是看白镜的态度了,只是白臻儿数次投向白镜的目光,都被白镜忽略掉了。
囧,果然是人小,言轻,想当初谁敢忽视她,可如今也只有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内,等着白镜回来。
在白镜得知白臻儿不见了的第一反应便是让人去通知外面的金三,让他封锁住芦苇荡的各个出口,防止小妹被人拐带出去。
金三自然也看到了出来的白镜还有白家大小姐,白镜先把自家小妹送上了一旁的马车中,随即他便来到了金三的面前,“这次谢谢你了,改天找个时间出来,小弟请你喝酒。”
“大小姐没事就好。“金三也不客气的看着白镜。
说了几句话后,白镜便骑上马跟着马车往城里走去。
马车不快不慢的往前行驶着,白臻儿拉开帘子,只看到前面马背上少年的背影。
良久后,她叹了口气,好像这次真的惹人生气了。
“小姐,擦下脸吧。”叶子递给她湿的帕子。
白臻儿接过湿润的帕子,愣了愣神,想起了刚才出现的那个人,思来想去后,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说不定待会儿这副模样还能够排上用场。
一路上无话,很快马车就到了白府的跟前。
在叶子的搀扶下,白臻儿下了马车,站在原地等着下马过来的白镜。
白镜走了过来,两人这才往府里面走去。
思想挣扎了半天,最终她还是伸出手拉住了前面少年的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转过头来的白镜。
对视了一会儿后,白镜终究是败下阵来,他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语气无奈的说”你先回房,洗脸睡觉,其余的都不要管,该收好的东西偷偷收好。“
别以为,她手里偷偷藏着的东西,他没看见,只是懒得计较罢了,也没想过这么小的孩子会有什么。
“哦。”白臻儿点点头,直冲着白镜傻笑。
“小傻子。”白镜冲着她这么说了一句后,就转身朝着主院走去,之前他是怪杨晨没看好白臻儿,后来发现她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她手里藏着的手帕,这丫头胆子不小,居然敢随随便便的跟人走。
他就说嘛,白臻儿又不傻,怎么会像杨晨说的的突然不见了,除非她自己走开的。
大义凛然的白家大哥,就这么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模样走向了主院了。
什么责任都没有的白臻儿,这才慢吞吞的往院子里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去见白夫人跟白远,反正就是一想到自己犯错会被罚的时候,她就有些窘迫感。
一把年纪了,还犯小孩子的错,真是丢脸死了。
白臻儿自从回到院子里,就照着白镜说的那样洗洗就睡了,中途白夫人也亲自过来看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她倒是没事,可是白家大少爷就苦了,被罚抄家法三百遍就不说了,还被禁足一个月。
晚上她躺到床上,透过外面微弱的灯光,拿出了那张白色的手帕,仿佛传来了芦苇花的味道。
只可惜,十年生死,思量难忘。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那年的一场相遇,犹如深蓝梦境,每当她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把那唯一的一点温暖,拿出来细细的数一数。
数一数,那年正好的阳光,数一数,当时明月,最后数着数着就忘了,然后这一辈子也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