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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镜走后,屋子里面就彻底的只剩下他们两人。白远看着福生的面庞,过了这么多年,好像他们都老了。
“阿生,原是我对不住你。”白远叫了以前在一起时候的称呼。
听到那一声名字,福生才缓慢的回过神,他先是笑了几声。后来才看着白远开口“远生,你会如何处置她?”
那个她自然是指的吕姨娘。白远心中闪过无奈,转过脸不敢看福生。
片刻后,福生开口“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她无关。要处置或者到时候要交给官府,都冲着我来。”
“阿生,你又何苦?”白远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苦?不苦。”从珠儿跟着来到这这京城后,他就不知道什么事苦。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不必如此。”
“如此,那便多谢大少爷了。”福生用了他以前的称呼,不是老爷,不是远生。而是大少爷。
“不必,在无人的时候叫我远生即可。”白老爷小时候就只有福生一个好兄弟,若不是后来珠儿的事情,也许福生早就跟着他来了白府。
福生规规矩矩的站在白老爷的面前,神色莫名,“不必了,规矩还是守着好。没什么事情,小的先告退了。”
说完话后,还没等白远说话,福生就转身了。其实从当年珠儿成为吕姨娘后,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陷入了一个死结。耗损到今日,福生都没办法确定,到底还能不能度过这次危机。
至少说让珠儿度过这次的危机,若是自己能够替她挡下这一切,那么也许他今生要做的事情,就做完了。
可是福生都不敢确定能否逃过一劫,虽然利用着这彼此最后的情谊。当初他就是忽视了大小姐的存在,所以变成了这般,看远生的模样,应该也不知道。
事情,也许真的不会那般顺利。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争吵爆发()
的确是没那么容易,白臻儿还没来得及去主院见白夫人,就被白老爷叫到了书房里面。
此时的书房就他们父女两人。
白臻儿知道白老爷叫她来是为了说什么,她一直未曾开口,等的就是看看白老爷的态度。
“臻儿,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再过不久,姨娘生产后,我会送走她。”白老爷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
“那母亲受到的伤害呢?”白老爷终于开口了,话语也如她料想的一般。她看着白老爷,似乎想看出点什么,她没想到白老爷真的会这样处理。
“这件事受到伤害最大的不是你母亲,福生是帮凶我也知道。这件事我会给老太太汇报,既然是她的人,就让她来处理。臻儿你觉得如何?”
“呵呵。”白臻儿怒极反笑,这可真是一个‘公正的处理’。
兴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白老爷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
“既然父亲你全都决定了,又叫我来做什么?”
“臻儿,有的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的确。”白臻儿点点头,还没等白老爷眉头松,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眉头一直紧皱。
她面带讥讽的看着面前的白老爷,那个一直以来都宠爱的自己的白老爷,她说“我原以为当我抓出凶手,证据确凿。父亲就会站在我们这边,替母亲主持公道。”
“臻儿。”白老爷欲言又止,女儿眼中的失望,让他有些难受。
“但是我错了。错的离谱。父母一直以来都没有站在我们这边,就连最基本的公平都没有。”话说到这里,白臻儿的心中已经满是失望,面容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继续说“这件事要我罢手是不可能的。”
“你当如何?”
“既然父亲不愿意用家法,那么大明法律规定的故意伤害他人性命,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你。你放肆。家事怎么用得上大明的法律。”白老爷被自家女儿的话气得不轻。
“是父亲你偏心了。吕姨娘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不是她该被逃脱惩罚的理由。”白臻儿小小的身子站在白远的面前,眼中含着的谴责之意,却是让白远有些无处遁形。
其实这些话她很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未曾找到机会,今日正好趁这个机会。
“父亲一直对淮南那边心生思念对吧?”没等白老爷回答,她继续说道,“父亲从小在那边长大。再加上祖母待人方式的不同,想必父亲以前过得很是自由。所以来到这规矩森严的京城。父亲一直觉得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些鄙弃那些迂腐的规矩。”
这些话像是直接戳进了白老爷的心窝,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所以父亲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管家,还有姨娘心有偏袒。是因为那打小的情分。可是父亲你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他们并没有对得起你的这一份宽容。”
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对面无话可说的白老爷,继续说“他们不懂尊卑,吕姨娘包藏祸心企图用阴毒的子母花害死我母亲。福生助纣为虐,最后用感情牌。企图获得逃脱事情暴露的惩罚。这些事情,无论搁在哪一个大家族里,姨娘跟管家有私情,还企图陷害当家主母。这种人打死都算是好的。”
“住口。”白老爷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眼,“只我们白府没有这等规矩。”
“是啊,就因为他们是从淮南那边过来的。父亲便如此偏袒,不顾发妻的安危,偏袒区区两个下人。”她朝着白老爷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就因为母亲不是你放在心上的人,就因为母亲出身大家族,就因为母亲的出现打乱了你们之间的相处。”
“不是这样的。”说不是,可他又找不到理由去辩解。
“当初是白老太太亲自上门求娶,母亲出自侯府,来到白家替父亲管家,打开了这京城中的富贵圈子。这么多年生儿育女,兢兢业业。换来的难道就是父亲的偏袒,还有至她于不顾?”她声声逼人,让对面愧疚的人节节败退。
“当年老太太的这番作为,目的其实很明显,父亲既然不喜欢又何必来到这京城,既然木已成舟,又何必装作一副还顾念旧情的模样?当年父亲心上人被害死,父亲纳姨娘,难道就没有一点跟管家赌气的由头在里面?”
“住口。”白老爷青着脸,“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刚才跟着福伯出去,听福伯讲了一个故事。我只是猜测里面的人而已。”
“你要处置他们,难道就没想过福伯的感受,他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若是福伯亲自开口,我或许会考虑。可是福伯没有,因为他看得比您清楚。”老太太的管理方法,其实已经出现了弊端。恩威不并施的结果,往往是很可怕的。
白老爷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终于想起为什么刚才他跟福生保证这件事的时候,为何福生一句话都没说。想来他是知道大小姐这一关不好过了。
“其实臻儿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懂。”白臻儿想着,有时候还是得给人留点余地。若是惹恼了白老爷,事情也有点不好办。
“你说。”好在女儿不再纠缠此事不放,暂时他松了口气。
“难道父亲真的就觉得祖母定的规矩是好的么?在门第森严的时代中,或许祖母再落难的时候用这个方法甚好,但若是想要往上走,适应这个时代的规矩是必然的。”
白老爷心表示很累,累得都不计较为何自家女儿这么小,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了。
他说“这些,为父都知道。”实在是小时候在那种环境长大,他的确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有特别的情分。
即使是姨娘跟福生当初出卖了他跟阿音,他后来也娶了珠儿当姨娘,报复福生以后,独自来到京城成亲。但是他心中的确是眷恋的,那种人人平等的感觉。
“说了这么多,我最后就只想问父亲一句话。对于这件事情,父亲会如何处置?”
“臻儿。”白老爷为难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请求的意味。
可是白臻儿子觉得有些好笑,为了仇人的请求。她面无表情的说“机会只有一次,父亲可要想好了。”
白老爷直接转过身,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姨娘生产之后我会送走她,福生交给老太太处置,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呵呵,白臻儿真是失望之极。不过没关系,对付一个人,办法多得是。
“既然父亲都决定了,那臻儿就告退了。”
“臻儿。”白老爷叫住了她,“我不希望禁你的足。”
白老爷的言下之意很是明显,不希望白臻儿再做什么。
“父亲既然驾定我不会报官,又何须如此担心?”白臻儿像是突然想起一般,语气轻飘飘的说,“难道父亲忘记了,在这后院之中,多的是杀人不见血的法子。”
“你就真的想要跟为父作对么?”白老爷皱着眉头。
“从父亲决定维护那两个下人开始,你我就站在了对立面。父亲什么都有,而臻儿只有母亲。谁若是动她一根汗毛,我都会十倍奉还。不死不休,血债血偿。”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尘埃落定()
“从父亲决定维护那两个下人开始,你我就站在了对立面。父亲什么都有,而臻儿只有母亲。谁若是动她一根汗毛,我都会十倍奉还。不死不休,血债血偿。”
白臻儿的话说得坚定,一点迟疑跟害怕都没有。
白老爷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儿坚毅的离开,眼中充满对自己的失望。
他独自一人站在屋内,心却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空空的。
白臻儿走出房门,心情有些低落。其实这白老爷也算是一个好人,只是在处理淮南那边的事情,把握得不好。
她不管白老爷对那边是怎样的情感,白夫人就是她的底线。既然吕姨娘碰了,就要付出代价。
白镜可是一直都等在外面,万一有情况,他好去救场不是么?他平时被白老爷打骂惯了,可是娇滴滴的小妹没有。若是白老爷硬着为难白珍珠,他可是不会客气的。
结果等了半天,人是出来了。可是面容沉静是怎么会事?他都做好安慰小妹,出头的准备了。
“大哥还不走么?”白臻儿看着面前的白镜,知道他是专门在这里等着她的。
白镜回过神来,一边走,一边打量自家小妹的神色,这么镇静?不科学。
兴许是注意到白镜探索的目光,白臻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白镜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她为什么没有哭鼻子。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说“大哥这是在看什么?”
“我说白珍珠,若是受了委屈就哭出来。没人能给你委屈受。”就算是白老爷也不行,白镜看到白臻儿没说话,以为自己说中了,白家大哥瞬间脾气爆棚。“不就是两个下人,我原先顾忌着那边,不想闹得难堪。”
不过那边的人这么肆无忌惮,还真当他大房这边的人怕了不成。他白镜大小还没怕过什么。他也知道白老爷不会做出什么实在的处罚。不过暗中做手脚,他最拿手了。
“大哥。”两人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白臻儿停住了脚。
“什么事?”
“你说父亲怎么这么偏袒那边的人呢?”
说到这个,白镜倒是讥讽的勾起嘴角。他说“不过是年轻时候的求而不得。死死守着不肯放手。还以为人人都拿它当个宝。”
时间都过了这么多年,谁还站在原地呢?
“不过是文人的酸气罢了,老子平素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弯弯绕了。人活着就应该坦坦荡荡往前走。死守着那些有的没的,最没劲儿。”
“大哥说的极是,我们去看看母亲。”白臻儿就喜欢这种坦荡的人,兴许是自己之前一直执着于以前过往。现在很是喜欢跟那些坦荡的人接触。
向往自由的人,身上都带着光。
曾经身处黑暗的人。讨厌光,也向往着光。
到了白夫人的院子,白夫人自然是要询问今日的事情。白臻儿跟白镜一个眼神后,就把其中最关键的东西掩盖了。
只是告诉白夫人她怀疑吕姨娘。所以冒险去诈了吕姨娘,没想到歪打正着。揪出了幕后的凶手。
白夫人知道后,免不了一顿呵斥。白臻儿跟白镜老老实实的站着受训。这件事情关键的处理结果,还有药材的真相。她都没讲。免得白夫人知道后悔胡思乱想,毕竟,目前最关键的是,白夫人安全生产。
时间过得很快,京城完完全全的进入了深秋时节,天空灰蒙蒙的难得见到一个晴天。
白臻儿独自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面,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母亲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