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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燕锦似乎又听不见她说话,只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呜呜嗷嗷的像只受伤的幼崽。
李蔓深呼了几口气,见推不开他,而他也没做过分的事,便也随他去了,只是,这外面雷雨交加,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发现,只要雷声一响,身上这人就使劲的抱着她,拼命的想往她身体里挤,似乎想寻一个安全的港湾,这可苦了李蔓,小小的身子被挤在衣柜里,出又出不来,闷的要死,更可恶的是,这人压在她身上,不时上下乱动着,如果不是因为他此刻不是个正常人,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装的?然后借着这种法子来占她便宜了?
不过,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李蔓脑子还是清楚的,最后,腾出手来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就像哄孩子睡觉似的,轻轻的哼着曲儿。
这招似乎有用,不多时,李蔓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变化。
是了,他的身子不发抖了,呼吸也均匀了起来,竟是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李蔓捧起他的脑袋一看,闭着眼睛,竟是睡着了。
“呵。”李蔓哭笑不得,不过,他睡着了,倒好办的多,轻轻一推,他便从她身上翻到了一边。
李蔓忙起身,长吐了一口恶气,甩了甩被压的发麻的胳膊,转身,再看燕锦,歪倒在一堆的衣服上,薄唇抿的紧紧的,似乎睡着了,但仍旧睡的不安稳。
可一个睡着了的人,显然要比一个清醒的随时会发疯的男人安全的多。
李蔓是巴不得他一直这样睡着,然后,她好心的从床上拿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就任由他半歪在了衣柜里。
窗外,凄风苦雨仍旧没有停歇,她走到窗户边,想打开窗户透口气,只是,才一开窗,冷风夹杂着雨滴就劈头盖脸的砸了来,吓的她忙又将窗户关起。
只是,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
原本疲倦至极,可是经过这么反复的折腾,她的精神状态竟是出奇的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那个男人熟睡之际,自己找点事做。
她酷爱读书,可是,在李家,能看的书很少很少,可燕锦这里,却有一大书架子的好书。
她便随手抽出一本来,翻了两页,又放了回去,因为上头的字体于她来说是天书,一个字也没瞧明白。
接连找了两本,都是如此。
奇了怪了,李画给她买的书,虽然是繁体字,可她基本都能看的懂,可这架子上的书,那些字体显然是她没见过的。
不死心,李蔓又翻找着,可一个不小心,抽书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两本,她捡起来要放回去,却发现这阁里头竟然放着一个檀木盒子。
这盒子本身并没有稀奇,可是,却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样,对此刻的李蔓充满了魔力,它似乎在像她召唤着,让她打开它。
知道这样做不好,可鬼使神差的,李蔓伸手拿了盒子,并且打开。
里头有一支弹弓,还有一枚折了翅膀的蝴蝶型的首饰。
李蔓对着首饰很好奇,就拿起来一瞧,本能的就觉得这应该是某支首饰上的装饰才对,只可惜,蝴蝶的一只翅膀掉了。
她重又将东西放好,将盒子放回原位。
不过很好奇,这是燕锦的东西吗?这样两件寻常的东西放在精致的檀木盒子里,似乎很正视,可又将它们放在这些书后面,似乎又想隐藏。
难道?李蔓本能的觉得,这盒子里的东西一定关系着主人珍视却又极力逃避的一段过往。
这弹弓一般是男孩的玩物,可这蝴蝶的首饰却是女孩饰物。
这两者放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什么。
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一段没有结果的悲情恋歌?
李蔓轻轻耸眉,很难想象,燕锦这样的男人,对一个女孩动情时,会是什么样儿。
将书放后,再次遮住了那个盒子,李蔓便又翻看其他,终于在一排书中找到了心仪的一本,孰料,打开一看,竟是本临摹书帖,上头的字不错,隽雅秀丽,只是笔力不够,似是未成年的女孩所写。
细细一瞧,李蔓欣喜的发现,这书帖的内容竟是首诗,还是情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冒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看到熟悉的内容,李蔓眼眶有些发热,真好,虽然通篇只有这一首,不过,足矣。
再翻了两页,竟发现,后面的虽然也是这首小诗,也是这样的字体,但很显然,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后者显然是在模仿前者,并且模仿的极其神似。
呵,这姑娘字确实写的不错,可远没有到让别人模仿临摹的书法级别。
那么,李蔓乐了,后面这模仿的肯定是男孩,哎,大约也能看的出来,男孩对这姑娘挺上心。
这让李蔓越发奇了,这男孩会是燕锦吗?那么,女孩又是谁呢?
罢,别人的隐私,她虽好奇,不过,也没那么大的兴趣去八卦,她倒是好奇,原主跟这燕锦的关系。
一路来到京城,她也听了不少关于这燕锦的传言。
其中于她最有直接关系的便是,当年太子一案,竟是燕锦做了主审,狠辣的将太子极其党羽尽数连根铲除,这太子、党羽就包括她知道的上官家和云家。
然而,从今天这短暂的相处来看,她又感觉不对,燕锦这人给她的感觉挺奇怪的,也许挺凶残,可毕竟她没死,还有如夫人,若这人真下毒手的话,哪里还有命在?
而且,刚才在衣柜里,他表现的那么无助和脆弱。
这让李蔓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突然,她瞄到书桌底下有一个纸团,便好奇的捡起来,打开一看,竟也是那篇关关雎鸠,只是,墨迹是新的,有些地方还模糊了,看的出来,它的主人一开始是用心写了它,但刚一写完,情绪不知为何突然变了,然后,几乎凶狠的揉了它,那力道几乎将它揉碎,但还是没舍得撕碎,最后扔到了地上。
不用猜也能知道,这字的主人就是燕锦,因为,今晚这里除了他,再没别人了。
想不到这家伙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吗?那么,他苦恋的女孩如今又在哪儿呢?
李蔓好奇的又朝衣柜那边望了望,这一望不由得瞠目结舌。
这厮长的仪表堂堂,可是,睡觉也太不老实了吧?原本还歪在衣柜里,可不知什么时候,整个人就滑到了衣柜外,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趴在了地上,半张脸贴着地面,被子也被他蹬的老远。
李蔓放下纸团,无奈的走过去,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王爷,地上凉,起来到床上睡呢?”
可是,地上趴着的男人俨然昏死过去一般,李蔓忙伸手探到他的鼻端,呼吸虽轻却均匀的很,显然,这时候的他睡的极深极沉。
怕是不好叫醒,李蔓便放弃,好心的捡了被子,又盖到了他身上,然后,再到书架边,继续搜寻感兴趣的东西。
而屋外,风雨渐渐停歇了下来。
可李家男人们的心里,风雨却一点没小。
四个男人,李墨和张景坐在桌子边,沉默,李言和李画双双靠在窗户边,看着窗外路灯下,那被风雨打弯下的枝叶。
“蔓儿怕打雷。”李画突然幽幽的说着,想着以往,若外面打雷下雨,媳妇总是会往他怀里挤着,得让他抱的紧紧的,还得不停出声哄着才肯睡,此刻,他心里就酸溜溜的。
李言未语,只是,眉心的愁绪更深了,“你能将她送进去,就能将她带出来。”
他视线仍旧盯着窗外,可是,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这话是对张景说的。
番外74 要挟(二更)()
张景亦是一脸凝重,其实,他的担心一点不比李家兄弟少。
“罢,我现在就去锦王府。”
“我们跟你一起。”李画立刻道。
李墨起身,事情因张景而起,既然他都愿意去了,相信他肯定有能力说服媳妇回来。
外面的雨小了,不过湿气很重,张景叫来了马车,几人上车后,一路直奔锦王府。
而在他们到达锦王府之前,已经有了辆马车停在了锦王府的门口,来人正是司徒青和琳琅郡主。
因为什么?
因为,司徒青连夜将李蔓进了锦王府一事告诉了燕丹,本想看看燕丹如何反应,不想,这厮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兜脸给了他一拳,然后恶狠狠的警告,若李蔓伤了一根手指头,他会让他好看。
想着燕丹那凶狠的眼神,司徒青的嘴角又疼了,嘶的一声抱怨着,“这世上,男人果真靠不住啊,有了女人便不要兄弟,爷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他。”
“活该!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北琳琅看着他青紫的嘴角,一阵幸灾乐祸,只恨燕丹怎么不多揍几拳,最好将这妖孽的脸打个稀巴烂,看他以后还敢到处勾搭女人去。
“喂,我说你哪头的?你男人被人揍了,你倒笑的出来?”司徒青揉着嘴角,很不悦的瞪她一眼。
北琳琅‘切’了一声,“不要乱说,本小姐可还没答应嫁给你。”
司徒青闻言,脸色陡的一变,猛然拉她进怀里,邪恶勾唇,“咱俩睡都睡过了,你还想嫁别的野男人不成?”
“呸,不要脸,谁跟你睡过?”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纵容如北琳琅那般泼辣,听闻这样的粗话,俏脸也不由得火烧火燎起来。
司徒青好笑,大掌沿着她纤细的腰向下滑去,“忘了?那爷现在就再做一遍,让你回忆回忆。”
声音未落,他霸道的吻就落向了她的脖颈间,北琳琅是又急又气,双手凶狠的朝他身上砸了去。
但司徒青今晚很反常,并没有因为她的反抗而停下,相反,还将她压到了座位上,很有当场就将她就地正法的意图。
衣裙被撩到了胸口,北琳琅急了,她是爱他,爱到骨髓里的那种,自从皇上赐婚之后,她更是每天夜里都会畅想一遍两人洞房花烛夜的美妙,可,眼下的情况,很让她受伤。
不要在马车里,更不要他宣泄似的情感。
“司徒老贼,你快停下。”北琳琅大声喊着,但身上的男人浑身布满戾气,似乎要将她生生的吞下,她也火了,逮着他的肩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闷哼一声,司徒青终于松开了她,气恼吼道,“你敢咬我?”
“我不但咬你,还要打你。”北琳琅也被惹毛了,抬脚就朝他最最自恋和重视的脸踹了过去。
司徒青身子往后一闪,躲开了她的袭击,不想这丫头就像只被惹毛了的小狮子,张牙舞爪的扑到他身上,对着他就是又捶又咬,一顿好打。
自知刚才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而且今晚还有求于这丫头,所以,司徒青这次没还手,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乱着,好好的衣服被她扯的皱巴巴的,竟也没理。
不过,这丫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捶也捶了,咬也咬了,这会子又。。。。。。
看她生涩而急切的吻着自己,司徒青很是暴躁,揪着她的衣领,就将她扯了开。
但北琳琅显然不甘,凭什么每次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啊?凭什么每次他想对她做什么便做什么。
今晚,她偏要扳回来一次,她也要吻他,要他。。。。。。
他扯她,她便跟他拉扯,然后,小小的身子就往他身上压着,缠腾似的偏要缠住他。
那温软的身子,不住的在他身上扭动摩擦,司徒青自认为是个正常男人,对于这样的挑、逗,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
但他气恼这样的反应,火大的一把揪住了北琳琅的衣服,用力的将她甩了出去。
北琳琅撞到了车厢上,后背硌的生疼,但她就像一只勇猛不服输的小兽,爬起来,作势又要朝他扑。
”够了。“司徒青脸色阴冷的可怕,“再敢这样,爷就将你剥光了丢大街上去。”
“你敢?”北琳琅红着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但是,心底却因为他这样凶狠的话,凉的发冷。
他到底对她是没感情的,不然,为何每次都能这样狠的对她?
甚至,不如他府里的那些下等姬妾。
司徒青邪气的笑,“我敢不敢,你还不清楚吗?”
想到以往他对她做的,北琳琅脸色一阵发白,发红的眼圈慢慢的滚下泪来。
“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
到底是小姑娘,受了委屈,说哭就能哭出来。
不过,这却是司徒青第一次见她哭,以往,这丫头就跟刚才一样,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