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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碧瑶和小太监三德子站在院外轻轻叩门。
门房里的人询问来人身份,小德子正想摆着皇宫的谱傲慢的一抖肩膀道:“要说出我们的来头,下你们一跳!”
碧瑶连忙制止,笑而不语,只说是京城的远客,慕名小姐的奇才,想来和小姐斗诗一。
那门房里的人呢也并不觉得奇怪,是早已经经历过此事。
门房连忙很有礼貌的说道:“稍等,这就去禀报郭员外。”
不等片刻,门房便道:“员外有请。”
碧瑶暗想:难怪,这郭小姐的名声这么大,原来她有个这么好结交远客的父亲。这父亲怕不只是想让女人出点名吧,只怕进宫的事情有望!
碧瑶心中暗喜,园中,只觉院中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碧瑶带着皇后宫里的小太监,轻轻叩开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烟波阁”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又清奇可爱,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此时年过五旬的郭员外迎了出来,一见到碧瑶递上的名帖,立刻变了脸色,诚惶诚恐的作揖道:“不知道是皇后宫中的掌事宫女亲自到此一访,真是蓬荜生辉。不知道碧瑶姑姑来此有何要事?”
“没什么,我家孙皇后听说令爱才华满溢,京城里的达官显贵都在传说,郭爱这个名字,娘娘天**才惜才,特意命我来,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碧瑶尽量轻描淡写的说道。
“小女正在闺房里临摹字帖——”
郭员外连忙邀请碧瑶前去郭爱的闺阁。
碧瑶一路走去,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在这美丽的闺阁内,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一粉红的闺阁里又多了些文人的情趣。;**;:1
385章 但愿你我皆不悔()
案上设着大鼎。.M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碧瑶阁的陈设,觉得有些复杂。
似乎主人既想要瑶池玉林的奢华浪漫,又想要书生意气的诗情画意。
也许,它从某种意义上说,折射了主人的内心矛盾统一。
闺房里却并没有人,只有一个俏丽的丫鬟,一员外带着陌生人过来,显得十分紧张,慌慌张张的往外跑也不是,原地站着也不是。
“小姐呢?”郭员外有些气恼。
“小姐出去玩了。她说一会儿就回来,可是她骗了我,这会儿还不回来。”
那小丫鬟吓得脸色铁青,连忙回话。
“小姐一个姑娘家家,能跑去哪儿玩?你这丫头,也胆子特大了,竟然敢放她一个人出去。”
郭员外强压怒气,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里焦急。
“老爷,你不用怕,小姐这样,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没有事的,每次到了晚上她就回来了。她就喜欢到处游荡。只是以前都没有被你现而已。”
小丫鬟嘴快的安慰老爷,却不知道,这句话更加让老爷子在碧瑶面前,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碧瑶却觉得暗暗高兴,因为这姑娘虽然还没有见面,但是感觉十分特别,你别说,还真有些像吴婳的风格。
她心里高兴,面上自然表现出来了,郭员外人似乎并不生气,也不好作,只吩咐赶紧去寻找小姐。
正说着,忽然,只听一声如银铃一样的声音:“我回来了。”
碧瑶赶紧一个年纪178岁的美丽少女,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
她赶紧细细一见这姑娘穿着粉紫小八宝的挂线纱衫月白满地松竹纱裙。鬓边都塞了珠兰茉莉晚香玉,一头乌沉沉的披拂在身后,只拿绦子束了上半截,那丝绦,比亮纱还要轻软,淡红颜色,望之如淡烟薄雾。
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真是一个俊俏美艳的人儿。
“站住!跑哪儿去了?”
郭员外正要呵斥女儿,碧瑶却摆摆手,语气温柔的说道:“姑娘就是名满天下的郭爱郭小姐?”
“呵呵,名满天下。这位姑姑真是说话有趣的很。我一个小丫头,哪里就名满天下了。”
那郭爱满乎的挥挥手,有些大大咧咧的说道。
碧瑶加高兴,这姑娘说话,做派,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吴婳啊。
当然和吴婳不同的是,她更有诗才,更加美艳,更加年轻。
碧瑶满心欢喜,郭爱,就低声对郭员外说道:“老伯,借一步说话。”
郭员外吩咐了让郭爱晚间写七律来,作为今天的惩罚,然后才跟着碧瑶过来。
碧瑶一也不早了,山的说道:
“老伯,我家皇后不仅贤惠淑德,而且擅长丹青,天下皆知,她十分爱才,听说郭姑娘诗才横溢,打算把她收在身边,到坤宁宫去陪伴皇后,皇后想学习作诗呢。不知道老伯意下如何。”
那郭员外正是想要攀附权贵,哪里听得有这样的好事,一次就皇宫宫中,当然十分满意。
当即就满口答应下来。
碧瑶见如此顺利就办下此差事,也十分高兴,当即吩咐小太监将门外轿子里孙灵微的赏赐给郭家搬进来。
郭员外连连称谢,喜出望外。
“那三天之后,皇后宫里派人来接郭姑娘。到时候,皇上还另外有赏赐。”
碧瑶走后,郭员外连忙把这个好消息给郭员外的夫人告诉了,他们又吩咐叫来郭小姐。
郭爱正在认真作诗,一见父亲火急火燎的叫她,还有些害怕,觉得自己这七律做得不够精良,也许抵不了今天的处罚。
谁知道,郭员外了,喜滋滋的对她说道:“女儿,你终于可以进宫了,父亲没有白白为你铺路,进宫以后,要好好的在皇后面前表现,尽量赢得皇后的信任,我相信,皇后最后会把你引荐给皇上的。那样,你就终于算是飞上枝头了。”
郭爱楞了一下,望了望父母亲,脸上忽然有些不舍和凄然,她低声说道:“父亲,母亲,女儿一直知道,你们膝下无子,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们一直对我期望很高,希望我能光耀门庭,女儿也明白,肩上的责任。可是女儿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啊,诗才再好,难道还能做官?再说,女儿去了皇宫,你们膝下就再无一儿半女,你们舍得么?”
一番话,说的郭员外和夫人都眼眶泛红了。
“爱儿,母亲知道,你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好闺女,虽然有时候你一个男孩子一样调皮,但是你一直是父亲母亲的心头肉,我们也舍不得你啊。”
说到这儿,郭夫人忽然转过头对郭员外说道:“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可知道,你对女儿的疼爱一点不比我少,你真的舍得她三天后就离开我们?”
“我当然舍不得啊,可是女儿好,应该让她有而生活,不然她这一辈子,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民间少女,然后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那样对得起我们女儿的这容貌和才学么?”
说到这里,郭员外忍住悲伤,毅然决然的拱手道:“我倾尽家财培养这么一个女儿,就是她有出人头地这一天,不舍得也要舍得。只要女儿过得好,有明天,我们两个老人家,忍受一点孤独又算什么呢?”
“可是,爹爹,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又怎么知道,我去了皇宫,就会有明天呢?谁能保证,那不是地狱?”
郭爱有些不以为然的反问道。;**;:1
386章 郭小姐进宫()
“女儿,你错了,当今皇上英武潇洒,文治武功,都在历代帝王之上,宣宗一朝,政治清明,儒雅仁厚,是个不可多得的千古明君,更何况皇上才三十五岁,春秋正盛,你进了宫,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得到他的重视,不管是文采还是美貌,你可以做个妃子,也可以做个女官,一切都比你老死在这民间好。.M”
郭员外认真的分析道。
“是,爹爹,女儿知道女儿出人头地是爹爹平生所愿,现在如此好的机会,爹爹怎可放过?既然这样,女儿就不再说什么,但愿你我都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三天后,一顶软轿载着一个美貌的少女进了宫。
宣德七年六月,京畿地区再次生蝗灾,朱瞻基派遣官员前去指挥消灭蝗虫。他仍不放心,特意谕旨户部,告诫他们往年负责捕蝗的官员害民的危害一点也不比蝗灾小,因此要严禁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生。
这次的蝗灾来得厉害,京城地区死了很多人,一时之间,下至百姓,上至官员士气低落,鼓舞士气,朱瞻基决定在文化战线上起一场战胜蝗灾的运动。
他召大家做关于捕捉蝗虫的诗歌。
他亲自做一《捕蝗诗》颁给臣子。
这天,朝堂之上,孙皇后忽然呈上一《捕蝗诗》给朱瞻基。捕蝗之术世所非,欲究此语兴於谁。
或云丰凶岁有数,天孽未可人力支。
或言蝗多不易捕,驱民入野践其畦。
因之奸吏恣贪扰,户到头歛无一遗。
蝗灾食苗民自苦,吏虐民苗皆被之。
吾嗟此语祗知一,不究其本论其皮。
驱虽不尽胜养患,昔人固已决不疑。
秉蟊投火况旧法,古之去恶犹如斯。
既多而捕诚未易,其失安在常由迟。
诜诜最说子孙众,为腹所孕多昆蚳。
始生朝亩暮已顷,化一为百无根涯。
口含锋刃疾风雨,毒肠不满疑常饥。
高原下湿不知数,进退整若随金鼙。
嗟兹羽孽物共恶,不知造化其谁尸。
大凡万事悉如此,祸当早绝防其微。
蝇头出土不急捕,羽翼已就功难施。
只惊群飞自天下,不究生子由山陂。
官书立法空太峻,吏愚畏罚反自欺。
盖藏十不敢申一,上心虽恻何由知。
不如宽法择良令,告蝗不隐捕以时。
今苗因捕虽践死,明岁犹免为蝝菑。
吾尝捕蝗见其事,较以利害曾深思。
官钱二十买一斗,示以明信民争驰。
歛微成众在人力,顷刻露积如京坻。
乃知孽虫虽其众,嫉恶苟锐无难为。
往时姚崇用此议,诚哉贤相得所宜。
因吟君赠广其说,为我持之告采诗。
朱瞻基当即大惊,“此诗断非皇后所作。不知皇后宫中来了哪位高人?”
“皇上圣明。此诗乃京城著名的才女郭爱所作。”
孙皇后微笑道。
“郭爱?朕仿佛听说过!”
朱瞻基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
“皇上若是对这位郭姑娘感兴趣,可到坤宁宫和郭姑娘一见。你们两位都是当世有诗才的人,不知道见面之后,又会产生什么火花呢?臣妾乐观其成。”
孙灵微不失时机的邀请道。
朱瞻基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下朝之后,朱瞻基迫不及待的来到坤宁宫。
远远的,他个年轻美貌的少女,穿着粉紫刷花的夹衫,下系葱绿色墨绣裙,勒一条金黄色三蓝绣的绉绸汗巾儿,鬓侧插几条蕙兰花。
长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
郭爱正在作诗,专心致志,还没有来得及现皇帝。
朱瞻基在细细面前的小姑娘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神态。
那一刻,35岁朱瞻基突然就被这个美貌的少女完全吸引了。
“你就是郭爱郭姑娘?”
朱瞻基静静的坐在旁边,给等郭爱的那七律全部书写完毕,他才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