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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君养成计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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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雨,终夏一季更是滴雨未下,又屡遭蝗虫过境,已导致夏秋两季绝收,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陆文远握拳冷笑道:“灾情已发展到如此地步,我在京中却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范哲甫这工作做的,还真是密不透风。”

    傅潜点头道:“除了他也没别人了。暗访了山西之后,我没有惊动知府陈堇成,而是顺路去了周围几个省道调查,得知其他几位知府早就给朝廷上过汇报灾情的奏章,却始终没有回应,只怕是尽数被范哲甫压下了。”

    傅潜说着,顺过背后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了几份奏章道:“几位知府也猜到是范哲甫从中作梗,但却毫无办法。眼看着山西灾民大肆涌入境内,已没有能力安置,只好托我将汇报灾情的奏章带回京城来,直接呈给皇上,要皇上尽快安排救灾。再迟一步,等到流民起义造反,局面恐怕就难以收拾了。”

    陆文远听得心惊肉跳,拿起奏章粗粗翻看了几眼,触目全是泣血告哀之词,一时只觉悲愤难当,道:“这范哲甫当真可恨,瞒灾不报也就罢了,若是能代替皇上布置救灾倒还尚可,如今灾情严峻至此,却仍然无动于衷,置若罔闻,真不知他安的是什么心。”

    傅潜皱眉道:“我也觉得奇怪。类似的情况以前其实也有过,范哲甫虽然瞒着皇上,但对朝中的其他官员却并不隐瞒,并能做出妥当安排,及时解决问题。但如今范哲甫不但瞒着皇上,连朝中官员也一同隐瞒,且对灾情毫无反应,当真怪异已极。”想了想,突然壮着胆子猜测道:“难道他是想等灾情继续扩大,借着流民起义之势造反不成?”

    陆文远道:“傅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我如此瞎猜不是办法。如今若想理出一丝头绪来,只有去问严庸。他前番做出传假诏那么孤注一掷的事情,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十之**与此相关。”

    傅潜道:“可那严庸押在刑部大牢里,生死尚且未知,又如何能见着?”

    陆文远道:“这个我自有办法。傅兄只需把这些奏章好好收着,不要走漏了风声,其余的,听我的消息就是。”

第22章 结盟() 
次日二更时分,三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刑部大堂门口,正是陆文远,傅潜,赵咏宁三人。三人皆着暗色便服,先在对街的小巷中观望了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才一一闪将出来。赵咏宁摸出钥匙开了大门,领着二人避开所有守卫,一路寻至刑部大牢门口。

    刑部大牢日夜有人看守。赵咏宁示意两人先躲在黑暗处,自己上前与狱卒搭讪。陆文远与傅潜见他跟狱卒说笑了两句,接着往狱卒手里塞了些什么,估计是银钱,那狱卒便走开了。三人在牢门前合作一堆,一起向牢内走去。

    严庸依旧在原先的牢房内,只不过又瘦了许多,几乎已称得上是形销骨立,身上也添了许多新的鞭痕,估计被是范哲甫加紧了迫害,情形甚是凄惨。

    三人在木栅栏外蹲下,将严庸叫醒,陆文远便道:“严大人,前番多亏你提醒,我此时危机已解。只不过前番山西赈灾一事疑点颇多,我等今日特来请教。”

    傅潜道:“半月前我奉陆大人之命,名义上外出考核官员,实则去山西一带暗访,所经过之处流民四起,田地荒芜,饿殍遍野,才知今春便初露端倪的旱灾至今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范哲甫却对此隐瞒不报,若不是陆大人派我前去,我等恐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说着,从怀中取出几位知府的奏章,递给严庸道:“这是太原周边的几位知府托我带进京来的折子,他们以前上的奏折皆被范哲甫压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要我直接将折子面呈皇上,以防再被范哲甫从中阻挠。”

    严庸接过折子翻了一遍,冷冷笑道:“我早料到会如此。范哲甫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前番朝堂议事拨去赈灾的那三百万银子,恐怕早就被他中饱私囊了,在朝堂议事时我就想到了这一点,是以对他万般阻挠。只可笑你们两个,一个自作聪明地帮他说话,一个心知肚明却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到如今这个地步,难说没有你们的责任在其中。”说罢,目光如电扫过陆文远和傅潜,两人一震,双双低下头去。

    半晌,傅潜抬头道:“陆大人久在地方为官,对范哲甫并不了解,所以当时帮他说话也是情有可原。但我一直深知范哲甫为人,本与严大人抱着相同想法,却因不愿涉足党争而不敢公开与之对抗。如今民生凋敝若此,我深以当日的懦弱为耻,也意识到扳倒范哲甫已不仅仅是党争那么简单了,他一日不倒,国家恐怕就一日不得安宁,傅某如今愿与严大人一起,为国家社稷出一份力。”

    严庸见他说得诚恳,也不忍再苛责,叹了一叹:“那次朝堂议事之后,我便暗中派人去山西一带查访,果然探知当时的灾情并不像他说得那么严重,可见是他伙同陈堇成想借赈灾之名大贪一笔。”

    陆文远恍然道:“对。那次议事之后,我偶然碰到进京的流民,他们也说灾情没有那么严重,只有少数人田产太少才选择做了流民。我当时还纳闷,范哲甫谎报灾情为的是什么,如今才知他真实目的。当时他可能和严大人抱着一样的想法,认为夏季未过,来日定会降雨,夏季虽然绝收,秋季却大有指望,大可将此次从皇上手里诓出来的赈灾银两吞掉,等秋收一过,灾情缓解,便神不知鬼不觉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山西终夏一季滴雨未下,夏秋两季绝收,如今灾情千钧一发,若被皇上知道查问起来,贪污赈灾银两一事必会败露,因此他才屡屡将奏折压下,隐瞒不报。”

    严庸点头道:“那太原知府陈堇成,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党羽,与他里应外合干这贪污**之事,已不是一回两回。只不过往日数目没有这般巨大,行事又滴水不漏,因此我虽知道,却一直没有深究。可此次事关国计民生,动用款项数目又大,于情于理都不容我再坐视不理。朝堂议事之后,我思来想去,决定抢占先机,矫诏罢免陈堇成,由我的手下人接替,这样就可以防止两人里应外合,谁知……”

    陆文远叹道:“严大人糊涂啊,那陈堇成身为地方知府,平日里少不了要接圣旨,严大人的玉玺是伪造的,只消找一份以前的真圣旨一比便知,大人当时就没有想到吗?”

    严庸奇道:“谁说我的玉玺是伪造的?”

    陆文远也奇道:“皇上的传国玉玺天下只有一个,若不是伪造,严大人从何得来?”

    严庸道:“皇上的玉玺平时都由司礼监掌印太监桂喜收着,桂喜是我在宫中的眼线,我一吩咐他就拿出来了,所以我那份圣旨其实并不算是假的,因为印章是真正的传国玉玺盖的,只有内容是后来添上去的,但却是以皇上的口吻写的,真不知那陈堇成是怎么发觉的。”

    傅潜道:“可能是他事后起疑,写奏章询问范哲甫皇上到底有没有颁过这道圣旨,结果两厢对不上,大人的计策就被拆穿了。”

    严庸反驳道:“可是时间不对,从山西呈上的折子,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半月,可我的假诏刚下去不久,他告状的奏疏就上来了……”

    两人一头雾水,陆文远的心思却全不在这上,方才他听到严庸说“桂喜是我的眼线”时就觉得不对了,按他先前的猜测,桂喜应该是范哲甫的眼线才对,因此会对瓦剌一事知道得如此清楚。但如今听严庸的说法却是南辕北辙,陆文远越想越觉震惊,连忙推推傅潜:“那道圣旨呢?快拿出来看看。”

    傅潜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道:“对对,圣旨。”伸手在怀里摸了半晌,将假圣旨掏了出来。

    严庸一见,大吃了一惊,伸手抢过去仔细看了看:“这道圣旨怎么会在你这?”

    赵咏宁也是一脸惊讶:“这就是那道假圣旨?矫诏一案就因为缺此物证一直不能定案,没想到居然被傅大人藏了起来!”

    傅潜苦笑道:“不是我藏的,是陆大人交给我保管的。当初我还是吏部尚书的时候,有一次半夜回吏部大堂取东西,见到陆大人和他的家人陆安躲在里头,好像正遭人追捕。陆大人见我到来,便将此圣旨托付我,并让我妥善保管……对了,陆兄,那次是怎么回事?”

    陆文远遂把在内阁看见陈堇成的奏疏,并拿走了其中的假圣旨,又因为假意依附范哲甫被识破,逃跑不成被他手下人追捕的经过一一叙述了一遍。在场各人听了,一时唏嘘不已。

    陆文远的重点却不在这上,匆匆将先前之事讲完,便问严庸:“严大人刚才说桂喜是你的眼线,可我怎么觉得,桂喜是范哲甫的人?”

    严庸听了果然惊奇,陆文远遂将瓦剌一事,桂喜把自己劝谏皇上的消息透露给范哲甫的经过说了一遍。见众人听罢,都低头沉思,便道:“这个桂喜真奇怪,一边帮着你严大人,一边又帮着范哲甫,两头当眼线,不知他图的是什么?”

    众人为此愕然了半晌,严庸终于沉声道:“他如此作为,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否则如若无人撑腰,以范哲甫与我在朝中的势力,他怎敢如此左右逢源?来日被哪一方知道,怕也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份儿。”

    傅潜惊奇道:“那严大人可知,是谁从中指使?”

    严庸道:“傅大人好好想想,我与范哲甫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人,还用我说出来吗?”

    不止傅潜,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异口同声道:“难道是……”

    严庸冷笑一声道:“人人只道他荒唐昏庸,不理朝政,却不知他虽身在后宫,却对一切了如指掌。这些年来我与范哲甫在前朝斗得你死我活,始终都感到暗中有一股力量从中调停,不让哪一方过弱,也不让哪一方过强,是以双方虽然都竭尽了心力,却始终不分胜负,朝政也因此得以维持平衡。我以前曾猜到是皇上在其中动作,但平日里看他那种闲散形状,却又不太像,因此一直不敢肯定,如今听你这么一说,便**不离十了。可见当今皇帝心机之深,比之先皇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听罢,一时竟有些浑身发冷,半天缓不过神来。静了些时候,严庸才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道:“皇上如此,也未尝不是好事,说明他虽然貌不关心,但实际上却对朝政留了一分心,绝不会对此次赈灾一事置之不理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早日让皇上知道这件事。”

    傅潜道:“皇上久居后宫,平日里肯见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如今严大人身陷囹圄,我们之中在皇上跟前得脸的也就陆大人一个了,面呈奏疏这差使,恐怕非陆大人不可了。”

    陆文远暗暗点头,心里却思量着如今范哲甫提防自己甚严,真不知怎么才能混进宫去。想了半晌,却又坚定了信念,只道此番就算是闯也得闯进去了,遂起身从墙上取下了一支火把,另一手攥了假圣旨过来。

    众人一时不知他意欲何为,却听他压低声音道:“以前我曾对严大人说过,只要大人一心为国,陆某断然支持到底,绝不加害。今天我还是这句话。今日我们便以焚烧这假圣旨为盟,统一战线,为国为民,奋战到底。”说罢,火把一挥,熊熊火焰立刻沿着假圣旨的边角舔舐而上。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严庸感动道:“陆大人救命之恩,严某永生不忘,严某今日在此立誓,毕生愿如陆大人所愿,一心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傅潜也连连点头,还未说话,却听赵咏宁抢白道:“陆大人!这可是矫诏一案的物证,你怎么说烧就烧了!”

    傅潜笑着搡了他一把:“都这时候了,你不从也得从了。”

    赵咏宁佯叹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

    四人同时低声笑了起来。

第23章 冒险() 
陆文远一心惦着给皇上面呈奏折的事,次日一早便悄悄进宫去了。他顺着东华门一路尽捡人少的小路走,倒是顺利地摸到了太和殿,但太和殿一过,便是前朝重地,不但道路宽阔了起来,各路守卫更是层出不穷,想也知道其中少不了范哲甫的人。陆文远遂再不敢往前,唯恐被抓个正着,只在边缘处小心徘徊着,边观察边想着对策。

    眼看日过当午,前朝的人只见多不见少,陆文远寻不到空子,刚想放弃等明天再来,却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从前方不远的宫门中一闪而过。陆文远心里一动,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藏到门边的石墩后轻声喊道:“赵宏成,赵彦成,是你们吗?”

    那两人侍卫打扮,原来正是朱时泱宫中的守卫,本是兄弟两个。先前扔陆文远扔得熟了,因此至今识得,又听陆文远准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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