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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手提大刀,纵身跃上城楼,看着一个个有气无力的私兵,哈哈一笑,大手提起一个私兵喝问:“陈阚狗贼在哪里?”
或许是被眼前的阵势吓得瘫软,或许是被周泰凶恶的模样震慑,又或者是饿得头脑发胀不能言语,那名被周泰提起来的私兵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周泰皱了皱眉,一把将那名私兵甩出城外,旋即将目光又投向下一个人,那人不等周泰问话,颤抖地指着矗立在最后的高楼道:“将军饶命,那陈阚就在那栋楼里!”
周泰咧嘴一笑,纵身跳下城楼,旋即大手一招,吆喝着士卒杀向那座高楼。
一通鼓毕,陈庄三面城墙几乎同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声,高顺看去,却是张绣持枪攀梯,数枪将城垣上的几个守卒挑落城下,随即纵身跃上了城垣,他身后的并州士卒见后,各个像打了鸡血一般,口中衔住大刀,双手攀爬云梯,就像猿猴上树一样跃上城墙,落地之后,纷纷以猛虎下山之势扑向敌军。
高顺又将目光投向左面,只见那边的城垣早已经被攻破,密密麻麻的士卒基本上已经登上城楼,此时正在与敌军展开厮杀,但见城楼上人头攒动,不时的有私兵被本方士卒砍翻跌落城楼,须臾,只见庄门轰然打开,等候多时的高顺当即下令,提刀大呼,亲自带着余下的千余名士卒嗷嗷叫着冲入了庄中。
陈阚仓惶地从碉楼上下来,想往庄外逃走,却在碉楼的三层处碰上提兵杀来的周泰。
周泰一路奋勇砍杀,率领着数百名士卒杀到陈阚所在的高楼,看着眼前巍峨不凡的楼栋,周泰咧嘴龇牙,提刀健步冲入楼中,在楼中藏着不少的庄客门丁,看到周泰犹如杀神一般冲了进来,纷纷惊慌失措地丢到手中的刀枪,跪地投降,周泰浓眉一挑,遂留下百人看守这伙败兵,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小鱼小虾耽搁斩杀陈阚的机会。
听着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泰哈哈一笑,提刀杀上楼去,他身后的亲兵士卒见状,纷纷吆喝着用了上去,周泰沿途斩杀不少试图反抗的私兵,终于在第三层的时候与陈阚的卫兵撞了个正着。
狭路相逢,周泰目眦地盯着被门客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陈阚:“陈阚老贼,看你今日往哪里逃!”
陈阚大惊失色,指着周泰颤抖道:“拦住他,拦住他,能斩杀此将者,赏千金!我给他千金!”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斩杀此将可获千金,围在陈阚周围的门客庄丁纷纷提刀冲周泰,周泰咧嘴一笑,提刀窜入敌群之中,只见一片寒光闪过,迎面而来的门客齐齐举刀劈下,周泰并不好乱,身体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倒地,然后手脚死死的勾住楼梯的支脚,待那几名门客劈空,周泰双脚猛地发力,只见他整个人都腾在了空中,手中的盘刀挥出一片刀光。
“噗噗”连续的几声脆响,挡在前面的几名门客瞬间倒地,他们的人头也在倒地的时候从脖子上断裂开来,“咚咚咚咚!”的从三层滚落到一层,立即引起一层的降卒成片成片的惊呼。
周泰哈哈大笑,一抹脸上的血渍,舞刀再次杀入敌群,他龙盘虎踞,步走如风,大刀嚯嚯,血洒楼墙,盘刀所到之处,立即砍得周围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滚落满地都是。
在周泰的带领下,并州士卒各个猛如下山的老虎,手中的长枪纷纷搠向那些个要钱不要命的门客,一时之间,那些受伤的门客有的从楼梯上滚落,有的栽倒在地,惨呼不断,后来跟上的士卒看到楼道挤不下那么多人,再看周泰如砍瓜切菜一般杀得敌军节节败退,虽然不能与他一起杀敌,但是却能为周泰呐喊助威。
当高顺赶到高楼的时候,周泰已经从第一层杀了到第五层,再过一层就杀到头了,在众人的簇拥下,高顺开始健步登楼,看着一路上的惨状,高顺差点没有把午时吃的梨给突出来,纵然他征战沙场十数年,但是却也没见过这般惨状。
只见此时的楼道里,可以用人间炼狱来形容,到处都是碎肉;到处是残肢;到处都是猩红的鲜血;到处都是破碎的五脏六腑,有的尸体没了半个脑袋,里面的脑浆清晰可见,有的被一刀斩为两段,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地,破裂的肠子里流出一片片恶臭的粪便,令人闻之作呕,然而这些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被砍为极端的人,就像腊肠一样被人砍成几段一般,场面惨不忍睹,总之高顺一路走来都没有见过一具完好无缺的尸体。
高顺一边沉重的令人抬走本方阵亡的士卒,一边大步流星的扶梯而上,纵然是如此,他的全身也依然被猩红的鲜血染红,当他登上城楼的时候,只见周泰犹如一个血人一般矗立在楼顶,他的全身上下都仿佛在血捅里沐浴过一般,除了一双滴溜溜的黑瞳,就连头发也被都是红的,也不知道他从第一层杀到第六层是什么感觉。
周泰的对面,是已经被吓得肝胆欲裂的陈阚,看到高顺登上楼顶,陈阚困难的吞了吞口水,冲着高顺说道:“高顺,你赢了!”
陈阚说完,起身缓缓登上垛堞:“天亡我陈家,悔不该听信奸贼所言,以至于让陈家遭受如此大难,我已无言面对列祖列宗”
眼见无力挽回局面,陈阚心如刀绞,仰头长叹一声,掩面纵身从高楼上跳下,摔得七窍流血,当场毙命,乱军之中,陈氏族人尽皆战死,妇女儿童要么投井,要么自缢,总之没有一个陈氏族人苟延残喘,跪地求饶。
高顺摇摇头,独自的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世家的骄傲吧。
第二百零六章 伯父为我做主!()
陈家覆灭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陇西汉阳二郡,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士族独自心中暗自窃喜,而那些参与叛乱的士族终日惶惶不安,他们不知道吕布会不会像对待陈家那样对待自己的家族,或者说直接一点;叛乱家族的生死存亡全掌握在吕布的手中,或存或亡,全在乎吕布的一念之间。
时光飞梭,犹如白驹过隙,吕布自回到陇县后便一直未曾回家,并非吕布不想,只是这数万人马,需要数日才能点完。况且此次叛乱并州士卒死伤不少,一系列的重新整编军马,安抚体恤这样的事,虽然不需要吕布亲自实施,但是身为并州军的统帅,大的方面如果没有吕布点头,是绝对不能实行的,所以吕布与郑浑等人在军营中连续忙碌了数日之后,吕布方能回家陪伴自己的妻子与女儿。
回家,吕布并没有搞出太大的动静,他带着马腾一家静悄悄的回到府邸,在他的示意下,下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由于一路上舟车劳顿,除了马腾和马超外,马岱、马休、马铁、马云禄早就哈气连天,显然是困得不行,吕布看在眼里,便让下人带着四个小孩去厢房休息,他带着马腾和马超朝着后院的内堂走去。
走进内堂,只见一洼清湖展现眼前,湖中有水有芦有鱼,还有一些青釉的浮漂,随着水中鲤鲫游走而轻轻荡漾,让人见后,着实一阵心旷神怡。
正当吕布与马腾相谈正欢的时候,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响在他们耳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的说话之声,马腾和马超侧目望去,便见异草花树中间的青石板路内,一个身着不算华贵服饰的年轻妇人在婢女和家丁的带领之下,向着吕布他们急速走来。
那年轻的妇人遥遥望见矗立在庭院的吕布,面上顿时欣喜异常,开口轻轻呼唤:“夫君!”
当妇人大约二十几许,五官颇为秀丽端庄,一身宫装素裹,发鬓上插着一只羊脂玉簪,使她整个人看起来说不清的素雅,吕布展颜一笑,指着严蕊朝着马腾说道:“寿成兄,这便是我的妻子!”
马腾连忙领着马超朝着严蕊躬身施礼,严蕊亦冲着马腾父子轻轻回了一礼,虽然她心中很想与吕布独处,但是知道此时还不是时候,当下朝着马腾父子又施一礼,轻言告退一声后,便领着一众婢女徐徐退出庭院,朝着内堂走去。
吕布看到妻子离去,扭头冲着马腾说道:“寿成兄,请到厅中一叙!”
“如此甚好!”
马腾应了一声,便随着吕布向后院走去。
待在后厅坐落之后,吕布喝了口香茶,接着试问了一句:“寿成兄,不知道庞德将军何时归来?”
马腾低头细算了一下时间,接着正色道:“估计需要一个月左右!”
吕布不停的用食指敲击着桌面:“如果庞德将军回来后,寿成兄有何打算?又有什么地方需要某帮忙的?”虽然此次陇西全境陷落,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吕布率大军驰援马腾造成的,但是吕布并没有后悔。他本就是于前年杀进西凉的外郡兵马,在这势力盘根交错的大汉边境,他太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了,而马腾恰恰就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若是马腾还有需要什么帮助,只要没有超出吕布的底线,他将毫不犹豫的再次协助马腾夺回武威诸郡
马腾感激的注视了吕布一会,立即起身抱拳道:“奉先,大恩不言谢,我马腾记下了!”
吕布展颜一笑:“若是当初没有寿成兄放我吕布进西凉,恐怕此时我现在还是丧家之犬,要说谢,是我吕布谢你才对!”吕布此言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在心里,他的确很感激马腾,当初若不是马腾放开槐里那条路,恐怕此刻他仍居无定所也不一定。
马腾连忙摆摆手,客气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如果当初不没有放奉先进陇西,恐怕此时我已经身死人手,不过我心中还的确有个想法!”
马超见吕布和马腾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当下起身冲着两人说道:“父亲,温侯叔父,我可以出去散散步?”
吕布见状,与马腾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尴尬的笑笑:“孟起,要不要仆从带你走一走!”
马超连忙摆摆手:“不用,我一人瞎逛就可以了,温侯叔父还是与我父亲商量要是要紧”说完便起身躬身告退,健步离开了厅堂。
出了厅堂,马超舒缓了一下发酸的猿臂,仰头深吸了一口清气,随后便迈开步子在吕布府邸开始闲逛,就在马超专心致志的欣赏吕布府邸景色的时,就听见隔壁庭院传出几声娇喝声,不时还掺杂着“霹雳嗙啷”的敲击声,马超自小就跟随师父学习枪棒,对于这样的声音不陌生,这脆响应该是木棒交击传出来的声音,想必隔壁有人在练习枪棒,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有点好奇,难道这府邸还有人在练习枪棒不成?当下便健步朝着那座庭院走去。
“蝶儿,应该是这样的,你看好了!”临近院落,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马超的耳内,当下不由好奇心大起,蹑手蹑脚地挨着院门,然后悄悄地伸头看去。
只见院中有两个小女孩正在舞动着枪棒,年纪大约在十三四岁左右,两人都披着简易的铠甲,手中各握着一根木枪,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活泼异常。
其中一名女孩似乎比另一名年长,此时正大汗淋漓的挥舞着手中的木枪,一招一式都略显青涩,但却舞得有模有样,颇有一些枪法大家的章法,而其中一名女孩则在专心致志的观望,看到精彩处的时候,还不忘抚掌叫好。
忽然,那名舞枪的女孩一招不慎,踩在了一颗滚动的石子上,她立即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整个人都狠狠坐在了地上,马超看到此处,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吕玲琦本来就被摔得龇牙咧嘴的,心中本就不爽,正巧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恰好此时院外传来放肆的嘲笑声,当下她不由得勃然大怒,杏目怒睁地望了过去。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看到一名英姿挺拔的少年正在院外捧腹大笑,吕玲琦大步跑上去,木枪指着马超娇斥。
马超注视着眼前的木枪头,瞬间就收住了笑声,旋即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女孩子就应该在家中学习刺绣、养蚕、纺织,却在这里舞刀弄棒,不嫌丢人么?”
吕玲琦柳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马超,旋即将手中的木枪一挑,刺向了马超的腹部,马超讥诮的摇摇头,矫健地躲过吕玲琦的一击,随手夺过吕玲琦的长枪:“连枪都拿不稳,还想练习枪法?可笑可笑!”
吕玲琦咬咬粉嫩的嘴唇,回身取下黄舞蝶手中的木枪,再次舞枪冲向马超,两人相近,吕玲琦步走如风,木枪奔着马超的胸口连刺了三枪,每一枪都如白蛇吐信,刁钻迅疾,枪枪都是要害之处。
马超咧嘴一笑,想不到这女孩的枪法还不赖,旋即挥枪迎上。
伴随着马超一声呵斥,吕玲琦只感觉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