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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他的刀下,他周围的并州军士兵吓得纷纷散开。
这时,他远远看见几十名韩遂军士兵突围失败,被百余名并州军士兵包围,逐一被乱刀剁为肉泥,他眼睛布满血丝,怒吼一声,提刀纵马,单骑杀进了重围。
“将军,阎将军有令,命你立刻率军撤离。保证士兵安全!”一名阎行的心腹亲卫看到何靖被困在数十名并州军的包围圈中,立即挥刀劈出一条血路,来到何靖跟前大喊:“将军,军令如山倒。若将会不从,军法从事!”
阎行武艺高强,威望极高,军中从来都是军令如山,尽管何靖知道阎行是要掩护自己突围。他心如刀绞,但他是不敢违抗军令,对手下士兵大喊:“三军结阵,随我突围!”
他发疯似的想外冲杀,一千名韩遂军士兵也跟着他拼死,众人一鼓作气,从西面薄弱处杀开了一条血路,何靖率领一千人向西奔逃。
但只奔跑到山岗不远处,何靖便勒住战马,回头向战场望去。只见阎行率领的军队被并州军重重包围,已经是强弩之末,何靖咬咬牙,对手下的部将喝道:“你可率领兄弟们撤会允吾,我去援救阎行将军!”
何靖说完,立即勒马向战场杀去,几十名士兵纷纷拔出腰刀,挥臂呐喊:“我等愿意跟随将军血战!”他们跟随着阎行向并州军最稠密处杀去。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韩遂军已经突围了两千人,只剩下阎行率领的一千士兵被两万并州军包围。其余的士兵已尽皆战死,阎行已经杀得精疲力尽,手中的铁枪已经弯了,就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强弓。他一手持刀。一手持弯枪,策马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奋力突围,可是冲杀无数次,却始终无法突破重围。
就在这时,左边爆发出一片喊声。只见何靖带着数十人杀了回来,阎行大怒,催马上前指着何靖破口大骂:“混账,谁叫你回来的?”
何靖咧嘴一笑:“某受将军大恩,岂能抛弃将军独自逃生?”
阎行鼻子一算,何靖武艺虽然并不高强,但他却是个忠义之人,不肯抛弃自己独自逃生,韩遂给自己密信的中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何靖逃生,而且一路上要多听何靖的建议,事实上韩遂说得不错,何靖的确比自己要聪明,若是先前他听从何靖的建议,恐怕此时也不会陷入这样的绝境。
想到此处,阎行的眼睛不由得红了,点点头道:“好,你我二人能战死在一起,也是缘分!”
这时,魏延在不远处大汉:“阎将军,若肯投降,我便放你的士兵回去!”
阎行回头向士卒们望去,他作为阎行的女婿,可以战死,但他希望士兵们可以活下去,但数百名士兵几乎同时呐喊:“愿与将军死战到底!”
阎行胸中豪气顿生,冷然对众人道:“为将者,虽马革裹尸亦无憾矣,能与你们一起战死沙场,何其幸也!”
他抖擞精神,扬起砍刀对士兵们高声喊道:“儿郎们,让敌军尝尝咱们西凉军的勇烈!”
天,渐渐暗下,黑得犹如一洒泼墨,双方鏖战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韩遂军越来越少,并州军却越来越多,就仿佛无数个巨大的圆圈,环环相套,足足有四层包围圈,将何靖和他的士兵死死压制在包围圈内,无论他们怎么突杀,都无法冲出重围。
韩遂军包围圈越收越窄,无数并州军士兵手持火把,将战场照如白昼,中间韩遂军的范围只剩下不到两亩,而韩遂军士卒也不断阵亡,阎行身边的将士不足五百人。
此时,阎行人困马乏,已经战得筋疲力竭,他身旁的何靖已经身中数枪,鲜血染透战袍。
阎行见身边士兵越来越少,地上淌满了阵亡将士的尸体,不由得潸然泪下,对何靖道:“德公,想不到我们会战死在这里!”
何靖艰难一笑,牙槽上已经布满鲜血:“能与将军一起征战,也是某的缘分,如果有来生,某必定还会追随将军,鞍前马后,任由驱使!”
阎行嘿嘿一笑,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忍着酸痛翻身上马,提起战刀对士兵们高声呐喊道:“各位二郎,振奋起精神,随我最后一战!”
“杀!杀!杀!”
士兵们举刀高声怒吼,阎行大喝一声:“跟我杀!”
他猛地催动战马,战马奔腾,他们就像一把永不回头的战刀,向西面的并州军直扑而去,这是,魏延见阎行死战不降,他心中大怒,便冷冷下令道:“既然他不愿意投降,就娶他的人头请功!”
“咚咚咚”并州军战鼓声骤然响起,跟随着战鼓的命令,四面八方的并州军俨如狂涛怒浪,向着不足剩下五百人的韩遂军杀去。
这时是最后一场激烈的战斗,战场上箭如雨下,那些跟随阎行嚎叫着向前突围韩遂军顿时就像是割倒的春麦,一片片地倒在地上。阎行旁边的何靖身躯先是猛然一顿,然后就像是被锯倒的木头,直挺挺地向着后方到了下去,在倒地之前,他的脖子就已经被箭镞射飞了大半,宽厚的胸膛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雕翎。
“德公!”阎行目眦尽裂,愤懑地大吼一声。
何靖躺在地上,伸出猿臂指着西面的丛林中一笑,随后瞳孔逐渐涣散,手臂也重重的垂下。
“将军,快走!”心腹亲卫一拥而上,护着阎行就走,阎行泪如余下,大吼一声,提刀边走,剩下的韩遂军手持盾牌,迅速结成一个圆,将阎行包围在中间。
此时阎行的战马被射死,勒下挂着一支雕翎箭,此时正汨汨流出鲜血,在心腹亲卫的搀扶下,他右手柱刀,缓缓而行,此时他失血过多,已毫无体力,要么自刎而死,要么束手就擒。
阎行望着四面黑压压的并州军,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难道我阎行就要战死在此处?他忽然一咬牙,拔刀架在脖子上就要抹去,几名亲卫早就留意他的动静,众人拉住他的手臂大哭:“将军不可,你若死了,我们怎么办?”
阎行愣神:“我死了,你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可我宁死,也不愿被俘受辱”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俨如原野上的风暴,山中的雷鸣,韩遂军将士们即将冷却的鲜血又被这马蹄声点燃了,战意重新燃烧,他们纷纷回头向西望去,眼中充满了希望:“是骑兵,是刚刚突围的兄弟们来救我们了!”
魏延剑眉徒然一扬,扭头向西望去,黑暗中,原野上如闷雷一般响起,只见千名骑兵在西方突然出现,俨如月光下的狼群,正铺天盖地向阎行突围的方向杀去,使得西方忽然变得灰蒙蒙一片,烟尘弥漫,遮蔽了月光。
“将军快上马!”千名骑兵冲突重围,七手八脚地将阎行簇拥上马。
“你们怎可如此……”阎行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将士都是刚刚突围出去的,此时他们竟然冒着阵亡的危险来救自己,这份恩情,他毕生难还。
“将军勿要多言”何靖的部将策马向前,一刀砍在阎行所跨的马臀上,那马吃痛,疯狂地载着阎行冲出了包围圈。
看着已经驰骋远去的阎行,何靖的部将拱手大喊:“将军,保重!”
呐喊完毕,何靖的部将便拎着大刀,招呼着四周的韩遂军道:“兄弟们,报答将军恩情的时候到了,杀!”
“杀!”
数百士兵厉声大叫,挥刀向前,像飞蛾扑火一样涌向并州军,他们想用自己的生命掩护阎行突围。
“将军,追不追?”魏延副将策马上前询问。
看着阎行已经跑远的身影,魏延淡淡地说了一句:“跑不掉,兴霸将军在等着他,至于这些人,杀了,一个不留!”
官道上,漆黑一片,阎行纵马奔至枝江,看着眼前被拆毁的桥梁,眼里写满了绝望,一万名将士拼死护他突围,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白死,绕道!”阎行眼神一凛,立即勒马想要绕道。
他刚奔驰不到百十步,忽然马失前蹄,战马跪倒在地,阎行也随之被陷翻在地,还没等他起身,从黑暗中忽然窜出一个人影,一把将战刀架在阎行的脖子上:“阎将军,甘宁在此等候多时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决战枝阳()
枝阳,这里是韩遂军重要的物资中转地之一,县城东面巨大的仓城里堆放着韩遂军几年的粮草器械,韩遂一路被马腾从姑臧赶到张掖,再从张掖赶到令居、允街、再到如今的枝阳,惶惶犹如丧家之犬。:
这次北上阻挡马腾,枝阳再一次显示了他的重要性,仓库中堆满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兵器,每天都有大量的粮食物资从这里运去前线,不过随着韩遂退守枝阳后,这里随之也变成了战略要地。
这天清晨,当枝阳的人们一觉睡醒,很多人都被城外的一幕所震撼,只见在县城以北的旷野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营帐,仿佛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星期罗布的营寨,一眼望不到边际,一杆高达数丈的大燾迎风招展,其上绣着黑底白边的“马”字。
除了气势蔚为壮观外,还有大量士兵在阡陌纵横的营帐中巡逻,一队队骑兵在大营外奔驰,其中有汉军也有羌兵,他们持刀挥枪,将不知所措的商贾和行人从官道上驱赶出去。
这是马腾亲率四万主力大军抵达枝阳,如果在加上榆中、妪围、令居等处的军队,便已经达到了六万,这几乎就是马腾现在所能掌握的军队,这一次反击,马腾势在必得。
这时,从西面来了一队军马,约二十余骑,每个人都骑着马,为首是一名三十余岁的汉子,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使人一看便知他是军中无一的大将。
离马腾军大营还有三百步时,这一行人被马腾军哨骑截住,哨骑都伯见为首之人威风凛凛,不像普通人,他也没有出言训斥,而是警示道:“前方乃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等人内!”
大汉上前抱拳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某乃温侯帐下折冲校尉周泰,有战报要呈给槐里侯,劳烦兄弟通报一声!”
哨骑都伯听说他们是吕布帐下将士,不敢怠慢,立即点头道:“请将军稍等片刻,末将这便去通报!”说完便一勒战马。驰回大营。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名哨骑都伯再次驰骋回来。对着周泰抱拳行礼:“将军,我家主公有请!”
于是在哨骑都伯的带领下,一行人快速的向辕门而去。
中军大帐内,马腾正与庞德商讨如何攻打枝阳,不多时,几名侍卫领着周泰匆匆而来,马腾抬头一看,立即迎了上去:“哈哈,幼平将军。几个月不见,你更加的硬朗了!”
周泰不敢怠慢,立即抱拳施礼:“周泰拜见马将军!”
马腾道:“怎么了?数学不见,为何幼平将军显得如此生疏?”
周泰立马摇头晃脑:“将军多虑了,军营乃是军事重地,泰不敢逾越!”
这是陈宫很早之前告诫他们的,在私下里可以互相打闹。但到了军营以及战场之上,就必须要尊卑有序,周泰虽然莽撞,但是将陈宫的话他也听了进去。
果然,马腾听完周泰所言,正色地点点头:“幼平将军言之有理。只是不知幼平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周泰连忙从怀中掏出鱼鳞信筒递给马腾,马腾顺手接过,抖出里面的信件拆开一看,大喜道:“好啊,想不到魏延将军如此厉害,竟然生擒了阎行,还将韩遂西线兵马悉数击败。这样一来,韩遂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孤军!”
马腾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奉先现在在何处?”
“此时正屯兵破羌,不日便可开到允吾城下!”
周泰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将军,我家主公说让你要小心成公英!”
“成公英?”马腾疑惑了一下,疑惑道:“为何?”
成公英是韩遂以前的部将不假,但是此刻数万大军将枝阳围得严严实实的,难道成公英还会反叛不成?
周泰注视着马腾笑道:“贾军师说成公英为人颇为忠义,如果韩遂从他那里突围,保不准成公英不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了韩遂!”
马腾眼神一凛,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成公英虽然武艺不怎样,但是为人特别仗义,当初要不是韩遂杀了他的家人,或许他会和自己死磕,当初他与韩遂争夺北地的控制权,双方人马鏖战于野,成英公奉命扼守射姑山,截断马腾退路,谁曾想马腾居然反败为胜,在郁郅击败韩遂,将韩遂赶至彭阳一带,成英公顿时就成为了一支孤军。
成英公本想死战到底,可惜韩遂却怀疑了成公英的忠诚,在其幕僚的唆使下,将成公英一家老小斩杀于闹市,成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