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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袍,右手缩在袖子当中,跟着一个穿着牧师长袍的中年人移动着,中年人说什么,少年就做什么,如同泥雕木偶一般。
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老者隐匿身形,打量着远处的少年,老者穿着一身灰色的牧师长袍,戴着尖顶的帽子,雪白的胡子梳理的整整齐齐披散在胸前,长长的眉毛也已经是雪白的颜色,手上拄着一根异常破旧的木杖,脸上满是皱纹和老人斑,叼着一个硕大的烟斗,双眼眯缝着,显得非常无神。
看到少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行动,老者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去,查一查雷法雷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老者身边漆黑的角落里,竟然还藏着一个身影,那个黑影答应一声,快步离去,就在这个时候,老者的眼中突然精光四射,因为他发现远处的少年墨镜滑下了少许,虽然少年很快的将墨镜扶了上去,老者依然的目光依然捕捉到了那一抹白色的光芒,“冰封之眼啊!”老者喃喃自语……
几天后
安卡雷斯教会学校的校长是一个和善的老头子,虽然性格很孤僻和古怪,但正是由于他充满爱心的举动使得安卡雷斯教堂下属的教会学校成为了帝都非常有名的慈善机构,每年收养和救助的孤儿数以百计,这还仅仅是因为安卡雷斯教会学校的影响力仅在帝都的结果。
所以这个脾气古怪却对待平民和善的老头,得到了无数穷苦人家的爱戴。不只因为他的校长身份,更因为他经常性对穷人们的救济让这老头更是万家生佛。
此时,人人爱戴的老头子坐在校长办公室当中,正在望着窗外出神。老头子的校长办公室有两扇窗户,办公桌左右各一扇。只要老头子微微转头,就能够看到窗户外面那硕大的中央庭院。
而安卡雷斯的学生们,在没有课程的时候,总会在这个中空切庞大的广场上面自由活动。
老头子忙碌之余,也非常愿意站在窗户前面,笑呵呵的看着学生们嬉戏、笑闹。用他的话来说,到了他这个年龄,能够感受到少年人独有的童趣和活力真的可以感染他那即将腐朽的心灵,让他感到人间的温暖。
站在窗前可以将整个中央庭院的景色一览无余,老头子游目四顾,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不多时,他就在庭院的角落阴影的地方里,发现了一个带着墨镜,拥有黑色头发的瘦小少年,孤孤单单的低头抱膝坐在台阶上,同周边活泼的学生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用去听,老头子也能知道在少年周边不时的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那就是拥有诅咒血脉的家伙。”“听说他小时候杀了他妈妈!”“他哥哥之前还在王城大开杀戒,听说王子都死在他哥哥手里了!”“听说因为他禁忌的血脉被斩断了一条胳膊。”“我还听人说晚上他的床被冻成冰块了!”
听到这些话,少年的头埋的更深了,一阵阵阴冷的寒气围绕在他身周,石阶上很快出现了一丝丝的白霜。看到这种情形,四周的窃窃私语声更加多了起来。
偶尔路过他身边的孩子们,都会用神色复杂的目光看他一眼,急匆匆的离去,仿佛在他身边多待一秒,就会沾染到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
一个黑衣人站在老者身侧,低声的汇报着,“帝都动乱的当晚,据传言雷恩潜入雷法兰特庄园行刺雷诺将军,但是并未得手,随后传出消息,雷诺将军的次子拉斐尔的右臂被人从肘部切断,根据教会内部传出的讯息,应该是雷恩下的手,具体目的不明。”做完汇报,黑衣人静静的等待了片刻,看到老者没有什么反应,躬身施礼退出了房间。
老者依然出神的看着远处坐在台阶上的少年,“被自己最亲爱的哥哥硬生生切断手臂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老人喃喃自语:“背叛啊,背叛。雷恩你都做了什么事情,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并不需要背负这些东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老头子神色变化,时而怜悯,时而惆怅。
突然间,老者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因为他看到两个身影靠近了那个台阶上的少年,一抹红色,一抹绿色。
“喂,你在哭么?”一个声音突兀的在黑发少年身前响起,他连忙用手指伸进墨镜之内抹掉眼角的泪水,他扶了一下自己的墨镜,认真打量了一下身前的来人。
在少年的身前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男的长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大概6、7岁的样子,稚气未脱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身上穿着火红的无袖武道服,脚下踏着非常夸张的木质鞋子,光着双脚,仅仅用拇趾和二趾夹着一根绳子来固定,金色的瞳孔闪闪发光。
“喂,爱哭鬼,我叫破雨,你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你的身体,这么瘦弱,将来会被教士们嫌弃你的。”金发男孩夸张的做出一个健美动作,然后伸出食指戳了戳黑发男孩的身体,嘴里啧啧有声道:“啧啧,你就是太瘦了!”随后脑袋上就挨了一个爆栗。
“你这个呆子,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和你一个样子!”一个温和的声音随后响起,“你好,我叫做蒂雅,蒂雅•怡斯卡,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这个声音暖暖的,柔柔的,就好像春日里的阳光,照耀在人的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舒服的感觉。
这声音只是听到就有让人安心的感觉,就有让人感到温暖的力量。黑发少年心间一颤,立刻就抬起脑袋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女,大概15、6岁的样子,有着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一条绿色发带将它们束缚在脑后。白皙的皮肤,挺鼻梁,小鼻翼,最为让人醒目的是,少女有一双如同会说话一般美丽的杏眼,身上穿着一身蓝绿色的长裙,此时正面带微笑的站在黑发少年身前,那种微笑如此温暖,好似可以融化世上最坚硬的寒冰一般。如此美丽,让甚至让世间最美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我叫拉斐尔,拉斐尔•雷法兰特。”不知怎的,仅仅是听到少女的声音,看到少女的微笑,黑发少年从内心中就信任了她,自己的名字直接脱口而出。
“你好拉斐尔,我们现在要去做点心,你和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少女的眼睛弯弯的,眯成了一道漂亮的月牙,就如同夜幕当中那枚弯弯的月亮,好看,温馨。
少女笑容温暖而甜美,口中说一边着话,一边向黑发少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这少女有着一双白嫩而纤细的手,如葱似笋,泛出如玉的光泽。黑发少年犹豫着,挣扎着,他的内心已经被那甜美的笑容所温暖,不断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拉上去,拉上去。”
“快点,快点,姐姐做的点心最好吃不过!”一旁的金发少年嘟囔着催促道,少女依然执着的向着黑发少年伸出自己的右手,向他发出邀请。
黑发少年充满了犹豫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左手,缓缓的接近那只宛如白玉的手,他知道自己的手一旦触碰到别人会发生什么事情,那种突如其来的寒芒会刺痛别人,甚至冻伤别人。
突然,少女的右手径直向前,一把捉住黑发少年那还在发抖的左手,一丝寒气将少女的右手瞬间裹住,然后,消失不见。一阵阵的暖意从少女的手心传了过来,从手臂到心尖,转瞬之间便让黑发少年身边那始终萦绕的寒气消失不见。黑发少年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少女一用力将他拉了起来,“走!”少女小跑了起来,栗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快点!快点!”金发少年连忙追了上去,还不断回头催促着黑发的少年,脚下的木鞋发出“咯咯咯”清脆的声响,黑发少年犹豫了一下,迈出了一步,随后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石阶,又有了坐回去的冲动。就在这个这时候,跑出几步的少女突然回过头,那一抹温暖的笑容再次出现在黑发少年的眼前,而那温柔的声音却在黑发少年的耳边再次响起:“跑起来,拉斐尔!”
“跑起来,拉斐尔!”黑发少年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同样温暖的笑容,那是早已忘记掉的母亲的微笑,张开双臂望着蹒跚学步的幼儿所发出的温暖的笑容。那张笑脸,早已经牢牢烙印在少年的记忆当中,即便是死都不会忘记。
看到少女的笑脸,黑发少年不再犹疑,迈开步子跑了起来,飞扬的衣袖露出了光秃秃的右臂。那里齐肘而断,什么都没有。因为没有了右小臂,他的身体跑起来就不是很稳当,努力调整着身体的平衡,摇摇晃晃的追向前面的两个身影。
看到黑发少年的动作,少女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那笑声不断的在黑发少年耳边回响,让他不由自主的更随着少女的步伐,也加快了动作。
“追上她!”黑发少年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脚下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老者满脸的皱纹舒展了开来,吐出一口烟圈,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第4章 冰屋()
半个月后的某天,深夜,安卡雷斯教会学校
拉斐尔在安卡雷斯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间宿舍。
这一点很奇怪,原本安卡雷斯为了学生之间可以互相照料,从来都是至少两人一间进行宿舍分配。相同年龄段的孩子两两搭档,既互相照顾,又可以互相监督。而低年龄段的孩子们则被集中在一起,由修女担任辅导员,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拉斐尔七岁,这个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原本应该和某一个或某几个同学搭配住在双人间或者多人间当中,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被孤零零的分配到了安卡雷斯最角落的一个房间。就在房间的后面,便是荒无人烟的安卡雷斯断崖荒山。
这里原本是安卡雷斯的菜园,有一道小门直通背后的荒山,而在荒山之上就是原来不大的菜地。在老头子上任之后,安卡雷斯总能收到大笔资助。再加上神职人员的逐渐增多,可以务农的人逐渐减少,自然也没有人愿意去花费大力气打理菜园,这里便荒废了。
结果,这里却成了拉斐尔一个人的居所。
拉斐尔本身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拜那个变态父亲所赐,在拉斐尔三岁时就让他独自一人住在一个空旷的房间内。无论他多么害怕黑暗,也无论他多么可怜的乞求可以有人陪陪他,无论他怎样的放声哭闹,都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来理会他。
拉斐尔的父亲如是说道:“雷法兰特家族不出废物,如果连黑暗的都畏惧,那还能做成什么事情!”
怕着怕着,拉斐尔也就不再害怕,不害怕黑暗,也不害怕孤独。在不接受家族训练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抱着膝盖,呆呆的坐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直到那个温柔善良的哥哥,带着如同春日般的笑容来看他为止。
然而,很多时候幸福就是用来被打破的,那个恐怖的夜晚始终如同鬼魅一般缠绕着拉斐尔。即使到了安卡雷斯,梦魇还是会找上他……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宿舍区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还有很多人特意压低的议论声。
“白眼睛小子的房间又被冰冻了!”“这都是第几次了?”“快!快!别啰嗦!”
数名穿着教士服饰的中年人快步向着安卡雷斯最角落的地方跑去,在这个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房间,那里居住着一个瘦小的少年。
很快,那些人就来到了出事的地点,他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个在角落里的小房间已经变成了一座被冰封的世界,巨大的白色寒冰严严实实的覆盖着整座房间,而且还不停的从窗户和门缝向外扩展着,而住在里面的少年却悄无声息,没有一点点的反应。
几名教士踟蹰着不敢上前,因为就在前几天,一名教士试图冲进去救人却被冻成冰雕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校长出手相救,恐怕那个教士已经变成了“速冻肉”。
“拉斐尔!”一声惊呼响起,蒂雅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身后,因为来的匆忙,蒂雅甚至是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光着脚没有穿鞋子,在她的身后,跟着永远的“跟屁虫”金发少年。
“快让开!”蒂雅分开众人打算冲上去救人,一只大手有力的将蒂雅拉住了。蒂雅愤然回头,却发现拉住自己的是负责管理宿舍区的特雷西教士,
特雷西教士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安卡雷斯教士,而是从教廷“空降而来”,人们传言,这是因为校长的某些所作所为让教廷感到了不快,所以专门派遣他过来监视校长。
“禁忌血脉本身就是不祥的东西,他父亲把他留在这里,就是让他自生自灭,你们不要多事!”特雷西教士面不改色的决定了房间里